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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喻似无所觉,只是坐下,瞥了一眼陶琢,目光在他面前的水瓶上停下:“有水吗?借我喝一口。”
从前陶琢都是直接递给严喻,完全不介意严喻会怎么喝,嘴唇会不会碰到瓶口,会不会算是……间接接吻。
但今天,陶琢莫名感到焦躁,支支吾吾:“啊,我喝过了……要不我去给你找个杯子倒?”
严喻垂眼,摇摇头,意思是不用了,不再搭理陶琢,低头写作业。
陶琢抿了抿嘴,忽然心烦意乱,直到活动结束也没能写完一篇完形填空。
第26章哭
在陶琢和严喻的帮助下,单宇十一月的月考有很大进步,第一次挤入一中前二百五,被单宇妈妈亲切称为她的好二百五。
周末,单宇说妈妈知道陶琢和严喻都是长住生,想请两人到家里吃饭。陶琢答应下来,觉得不能空手上门,拉着严喻去学校门口买了两袋子水果。
单宇妈妈长得很漂亮,圆脸圆眼睛,笑眯眯的十分友善。发现陶琢和严喻还带了水果,一边给他们拿拖鞋,一边对单宇发动“别人家孩子”攻击:“你看看人家!登门还知道带礼物!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吃!”
单宇非常怨念地看着两人:“……”
单宇妈妈给他们把水果切好,插上牙签,准备了各种零食放在桌上,让他们看电视,自己去做饭。
严喻站起来:“阿姨我帮你吧。”
单宇妈妈:“没事没事,这活你们干不……”
严喻:“我一个人在家也经常下厨。”
于是单宇妈妈又说:“单宇!你看看人家!学习又好又有礼貌又会做饭!你知道什么!你就……”
“我就知道吃。”单宇熟练地说。
“吃还吃不胖!瘦猴一样!”
单宇:“………………”
厨房里有一盆活蹦乱跳的黑虎虾,严喻判断单宇妈妈大概率是要做蒜蓉粉丝虾。
陶琢站在旁边一脸茫然,其中一只个头大的黑虎虾每蹦一下,他就吓得向后窜一下,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靠过来。
“你会吗?”严喻扭头问。
陶琢摇头,却又不想出去。
“那你帮我剪虾须吧。”
严喻拿起剪刀,咔嚓对着虾头就是一剪,虾须瞬间张牙舞爪地来回抖动。陶琢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严喻。
陶琢:“你好残忍。”
严喻:“……”
严喻:“那你别吃。”
陶琢立刻接过剪刀,在严喻的指导下开始工作。
然而五分钟后,严喻说:“你抖什么?虾都没抖,疼的是虾吧?”
陶琢:“不行我害怕我感觉做这个损功德……”
严喻无言以对,放下剪刀,手把手扶着陶琢:“不是这样的。这样剪,剪刀稍微斜一点,不要一根一根剪……你才是比较残忍的那个吧……”
可惜接下来陶琢就听不到严喻在说什么了。
陶琢从严喻靠近自己的瞬间开始浑身僵硬,只感觉严喻整个人从身后贴过来,环住他,两人手握着手,宛若十指相交。
说话时呼吸不断拍打在陶琢脸颊边,鼻腔里全是严喻身上的茉莉花香。
陶琢忽然挣脱严喻,低声说:“我去个洗手间。”
他拨开严喻手掌的动作十分生硬,严喻一怔,后退一步。
陶琢没有注意到,只是落荒而逃,躲进洗手间把门一关,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两只耳朵都不争气地红透了。
严喻站在原地,垂眼,被脚下那个巨大的孤独的影子包围。
陶琢心乱如麻,把水开到最大,哗啦啦的,两手撑在水池边发呆。
严喻来敲门:“陶琢?你没事吧?”
陶琢忙说没有,不断用冷水拍脸给自己降温,等脸上红晕全退下去,才打开门。严喻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严喻忽然后退一步,给两人之间留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距离,陶琢毫无所察,点点头走出洗手间。
单宇正在往桌子上端菜,陶琢在严喻旁边的位置坐下,借着起身接碗筷的动作,悄悄把椅子往远离严喻的方向挪了挪。
严喻面无表情,似乎没察觉到,只是平静接过单宇递来的筷子。
单宇爸爸出差了不在家,饭桌上只有四个人吃饭。单宇妈妈不断给两人夹菜,把碗堆得小山高。
单宇妈妈还和三个孩子聊起学校的事情,从课程到考试,从学生到老师,甚至对各年级各班的八卦都有所耳闻,最后打趣地说:“小严这么优秀,学校里就没有女生喜欢你吗?”
陶琢正在吃葱烧豆腐,闻言剧烈咳嗽起来。
单宇妈妈疑惑地看他一眼:“没事吧?”
陶琢说:“没事,就是吃太急了……呛到了。”
然后把脸往饭里埋得更深。
单宇嘲笑陶琢吃个饭还能把自己呛到,严喻则微微偏头,不作声地睨了陶琢一下。
“没有。”严喻收回目光,回答单宇妈妈的问题。
“不可能吧,”单宇妈妈笑道,“最多是你没注意到而已。想当年,我上学那个年代,如果班里有个长得又帅,学习成绩又好的男生,那追他的人是要排二里地的,天天收情书收到手软。也就是你们现在这些孩子脸皮薄。”
脸皮薄的陶琢同学继续扒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单宇急着要发言,因为嘴里有一口虾,发出类人猿般的动静。
“吃完了再说!噎不死你!”单宇妈妈怒斥。
单宇费力地把虾咽下去,果断开口:“你胡说八道严喻,你敢说那谁不喜欢你?”
“哪谁?”单宇妈妈两眼放光,问。
陶琢同时竖起耳朵。
“……”严喻说:“不知道,你说吧,谁?”
“余沅!”单宇叫道,“你敢说余沅不喜欢你!她每次看到你那脸红的——哎哟!”
在桌下被某人狠狠踩了一脚,弱弱看严喻一眼,立刻噤声。
“余沅啊,”单宇妈妈若有所思,“是你们班那个女班长吧?我见过的,学习好,长得也漂亮。小严你就真的没感觉?”
严喻摇头。
单宇妈妈又转向陶琢:“你呢?”
“啊?”陶琢一愣,“我什么?余沅吗,班长很好但我……”
“我是问,小琢有喜欢的人吗?”
陶琢顿了顿,说:“没有。”
严喻和陶琢忽然同时陷入沉默,一个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一个开始疯狂扒饭回避话题。
单宇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两个舍友。
饭后陶琢帮着洗碗,又坐在沙发上陪单宇妈妈闲聊。下午严喻借口还要回去做题,带着陶琢和单宇母子告别。
临走前单宇妈妈给两人塞了一堆零食,推拒不得,只好在道谢后一手拎着一个袋子离开。
他们沿着单宇家楼下一个长长的大斜坡向下走,准备去坐公交车,严喻单手插兜走在前面,没有像以前一样放慢脚步等陶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