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此严喻才能说租房就租房,说买家具就买家具,花着陈娴的钱做着能把陈娴气死的事……
“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严喻说。
“其实……她还是很爱你的,”陶琢呆了片刻,忽然道,“她很关心你,可能只是方法不对。”
“也许吧,”严喻只是说,“我不知道,有的时候,对错其实都不重要了。”
陶琢很认同严喻这句话,大部分时候,对错都无所谓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永远无法被更改。就像林思含,陶琢知道林思含其实是爱他的,但是现实很现实。
陶琢叹了口气,不再继续想这些难念的经。
严喻把虾和鱼都处理好,五花肉下锅,开始准备最后的调料。阳光斜斜地铺进来,落在严喻身上,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咚咚”切葱的动静。
陶琢忽然心念一动,摸出手机,悄悄拍下了一段严喻低头做饭的视频——
灶台上小锅咕嘟,案板上切菜咚咚,再混合窗外汽笛车鸣,行人谈笑。
陶琢想,大概这就是家的声音。
晚上吃完饭,陶琢洗碗,严喻擦桌子,收拾好之后,两人一起下楼散步。
毫无意外又在路上遇到遛狗大军,陶琢一看到小狗就蹲下来狂撸狗头。
现在他已经认全小区内的所有汪汪居民,可以准确无误叫出每一只的名字,就像遇到朋友一样和所有小家伙打打招呼摇摇尾巴。
所以严喻有时感觉自己不是来散步,而是同样来遛狗,只是他的小狗叫陶琢。
两人在小区里瞎转,路过便利店没忍住诱惑买了两根雪糕,边走边啃,牵着手慢慢逛回家。四月,天不算热,但也不算凉快,出门走上一圈身上便汗黏黏的,陶琢赶忙去洗澡。
陶琢冲完凉后没耐心吹头,被严喻抓过去,用吹风机认真吹干。
吹头发的时候严喻隐约听到陶琢好像说了什么,关掉吹风机:“你说什么?”
陶琢扭头,忽然往前一顶,在严喻唇上啄了一口:“我说如果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但是往前顶的时候动作有点大,膝盖不小心蹭过某个不该碰的地方。
Y染色体里可能天生带一点犯贱基因,每到这种情况总忍不住和同性开不该开的玩笑。于是说不上是谁先动手的,两人在沙发上打闹了一会儿,又是一身汗,最后是陶琢连连求饶,才被严喻放开。
陶琢澡白洗了,愤怒地又去洗了一次。之后换严喻进淋浴间,陶琢躺在沙发上背单词,一边背一边玩手机,单词没背几个,微信聊了几百条。
也许是玩累了,洗完澡后浑身暖洋洋的太过舒服,陶琢背着背着就眼皮打架,最后手一松,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
严喻拿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陶琢头发乱糟糟的陷在沙发中央,身体微微蜷缩,肚子上盖着一条毛毯,要掉不掉,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
严喻叹了口气,蹲下来轻拍陶琢的脸:“陶琢?陶琢。醒醒,进去睡。”
陶琢毫无反应,反而翻了个身,大概是嗅到严喻身上熟悉的味道,长臂一伸,揽住严喻脖子往自己怀里拉,整个人朝严喻身上蹭,睡得迷迷糊糊也要仰头去亲严喻一口。
严喻拿他没办法,喊又喊不醒,骂又骂不得,只好伸手从陶琢腰下探过去,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脑袋一垂一垂靠在自己胸前。
严喻把陶琢放到自己床上,往里一推,陶琢立刻找到熟悉的位置,抱着被子翻身大睡,不理严喻了。
“……”
小白眼狼,严喻心想,垂眼看着陶琢,却不知不觉间嘴角上扬。
房间里没有开灯,十分安静,只有一点月光飘进窗户,落在陶琢脸上。严喻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被照亮的那片皮肤,温热而柔软,就像陶琢这个人。
在呼吸声之外,严喻忽然听到一点闷鼓般的动静,辨认片刻,发现它来自于陶琢胸膛。
严喻安静地听,片刻后确认了那是什么声音。
严喻摸出手机,打开录音,轻轻贴放在陶琢胸口。
在这个晚上,严喻偷走了一段只属于他的,陶琢的心跳。
第41章谈
四月,木棉絮开始乱飞,飞得漫山遍野,满城都飘着鹅毛大小的棉花团,仿佛夏日飞雪。看似一派美景,实则令患有鼻炎的南城人民叫苦不迭,陶琢是过敏体质,也饱受木棉絮折磨,鼻子一接触空气就不断打喷嚏,只好戴着口罩上下学。
周日下午,严喻锁好门,陶琢抱着小金鱼,两人一起慢慢散步回学校。
离一中后门还有将近一公里,马路被前来接送的家长车辆堵得水泄不通,一个熟悉的人影忽然从斜前方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单宇说:“喻哥!淘宝!”
单宇快步跑过来:“咦你俩怎么在这?”
“……”陶琢没料到会这么巧,开始瞎编,“出来买东西,偶然遇到了。”
严喻点点头,支持陶琢的说辞。
“出来买东西……”单宇狐疑,“为什么还抱着508编外成员?”
508编外成员指的是那条小金鱼,经常无能狂怒地被单宇摸鱼鳍。
陶琢低头看鱼缸,和鱼大眼对小眼,半晌后淡淡道:“遛鱼,散步。”
单宇:“?”遛什么散步你再说一遍?
单宇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和陶琢勾肩搭背一起回学校,严喻微微落在他们身后半步,大概很想暗杀单宇。
单宇手里还拎着妈妈在家做的红烧肉,说等下晚自习前一起吃,陶琢见状,路过奶茶店时买了几杯奶茶,路过面包店买了各色小蛋糕,路过绝某鸭脖买了一大袋子鸭舌鸭肠还有鸭心……
又遇到刚从图书馆出来的苏越廷,和从老爸车上下来的乔原棋,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向饭堂开荤。
晚自习铃响,单宇回到座位:“陶爹,生物练习卷借一下,江湖救急。”
“你妹的,”陶琢说,“借作业的时候知道喊爹了,周末干嘛去了。”
陶琢嘴上骂归骂,但为了避免好兄弟被生物老师叼死,还是低头去抽屉里找练习卷,不料翻了半天没找到。
陶琢猛然想起来:“噢,喻哥,好像夹在我文言文笔记里了,笔记本是不是在你那?”
严喻正戴着耳机,被陶琢戳了一下,默默低头去书包里摸陶琢的那本浅黄色软壳笔记本。
陶琢接过,抽出生物试卷递给单宇,发现单宇神色呆滞,满脸茫然地望着自己。
“?”陶琢说,“干嘛,你傻了?”
“不是,陶小琢,”单宇麻木地说,“你的笔记,为什么会在喻哥那里?”
“……”陶琢倏然意识到什么,脸一红,迅速踹了单宇一脚蒙混过去:“助人为乐不行吗,我在帮喻哥提提语文成绩……快抄吧等下胡主任来了!”
单宇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