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更加蛮横,楼远没有防备,被他推得后退半步,后腰靠在料理台上,按在付之予后颈的手慢慢落下来,撑在他的胸膛上。
沉浸于亲昵,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渺远,楼远不知道他们这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亲了多久,反正他舌根很疼。
“付之予。”他含糊地叫了一声,喉结滚了滚,整个人像锅里刚捞出来的虾,手指有些发颤。
付之予克制地停顿一下,距离极近地看着楼远的眼睛。
楼远第一次见这样满含侵略性的眼神,头皮有些麻:“付之予。”
付之予那只反扣住他的手指蜷了蜷,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这样的表情像攥着柠檬把汁水滴在楼远心里,他头脑嗡嗡响,只好凑上去又亲亲付之予:“好吧好吧给你亲。”
付之予立刻用指节卡住他的下颌,没有给他结束这个吻的机会。
楼远的呼吸很乱,这让缺氧的窒息感卷土重来,而付之予似乎在推着他向客厅里走,他只觉意乱情迷,唯一一个想法是:付之予刚才在演他!
他的小腿碰到什么东西,不受控地向后倒下去,跌入柔软的沙发中,付之予掐在下颌骨的手下落,停在他的脖子上。
楼远不得不仰起头看他,得空深吸几口气,可付之予圈在脖子上的手指有些用力,限制住了他的呼吸。
楼远并不适应这样的掌控,他缓了会儿才说:“歇会儿,累了。”
付之予终于松开手,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看向玄关处的狗窝。
松仁在低头吃自己的饭,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们,嚼了几下,又叼着自己的饭盆往后躲了躲。
楼远笑了出来,懒洋洋地翻个身,趴在沙发扶手上,下巴搁在自己手臂上:“松仁,不许看。”
他窝在沙发里,浑身都放松下来。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想要大笑了,充实的满足感垫在脚底下,不再是轻飘飘地踩在云端。
没有什么仪式感,甚至都没有等这顿特殊的摊牌晚饭吃完,乱糟糟的厨房,乱糟糟的主厨和乱糟糟的小狗主厨,乱糟糟的亲吻。
但从今天开始,他终于可以随便亲他偷偷喜欢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锁我,只是亲了一下,我们是纯爱纯爱
第38章大餐
付之予这人看着不声不响,楼远觉得他又闷又冷,总想逗一逗他,真逗了才知道付之予平时有多克制,憋得像摇晃后不开瓶的碳酸饮料。
他说累了歇会儿,付之予就真的让他歇会儿,等他歇的差不多又低头继续亲,楼远觉得自己的嘴唇又麻又胀,他没有学会在接吻的过程中换气和吞咽,此时显得有些狼狈。
但付之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亲吻的间隙就捏着他的下巴让人仰着头调整呼吸。
亲密接触很容易引起其他生理反应,更别说付之予这个不要命的亲法。
楼远也不避人,坦荡荡地摊在沙发上,他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低头看着自己,又揉揉眼睛,觉得应该稍微矜持那么一点。
“付之予。”他又想逗付之予,伸出脚去碰他的脚踝,“你就说俩字呢,不多说几句?”
付之予弯下腰,又去贴他的嘴唇。
楼远立刻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推他:“今天不能再亲了,再亲要出事了!”
他推着才发现付之予不知什么时候早都把围裙解掉,暗骂一声,一根手指竖在付之予面前,强行把他拦住:“我觉得我们进展有点太快了,到这里就可以了,下一步等等再循序渐进。”
付之予看着他的手指,盯了会儿才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说:“等到什么时候?”
楼远在矜持点和就这么着吧之间挣扎一秒,说:“最起码也要等吃完这顿饭。”
付之予笑了一声,对他说:“我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亲你。”
他说话太直接,楼远有点受不了这个。
他之前就发现付之予在外面讲话很少用“我”做主语,像淡淡路过全世界的幽灵,只有在面对他才会明确地表达出“我想要”的含义。
这让楼远非常受用,他有时候会觉得付之予是说话不拐弯的NPC小动物,对其他路人甲乙丙丁的触碰没有反应机制,只会跟着他走,头顶有时候会冒出个问号,楼远点击一下会显示出需求和愿望,投喂付之予对他来说很有趣味。
楼远还记得在那场创投路演结束时,付之予特意跑到门口来找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拖回舞台前面,那是付之予第一次没有对他说“我想你等等我”,而是说“如果你有事情可以离开”。
楼远突然发现直的钩子也能钓上来鱼,言语也是能驯服人的。
那段在当时看来平平无奇的对话,似乎间接性地促进了他对这段感情的认知,不管付之予是有意还是无意,都牢牢掌握了拿捏他的方法。
楼远不太想细细复盘那段漫长又愚蠢的暗恋时光,但他看着付之予重新捞起围裙走回厨房,还是没忍住问:“如果我不问你,你会和我表白吗?”
付之予看他一眼,叹气般说道:“不是说好吃完饭聊聊吗?我以为那是你默许时候到了可以表白的意思。”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楼远趴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默许?”
付之予拿了些鸡蛋,用冰箱的“咯吱”一声作以回答。
楼远脑子又开始嗡嗡,他趿拉着拖鞋跑去厨房,脸色古怪地看着付之予。
鸡蛋被单手敲入碗里,付之予抽出打蛋器,连碗带工具一起塞给楼远:“帮忙打一下。”
“哦。”楼远下意识接了,打了三分钟才“嘶”一声,“什么叫默许,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我去哪里默许?”
付之予切菜的手一顿,眉梢微微扬起,声音里似乎有些困惑:“你不知道?”
楼远差点把手里的蛋液扬了:“我上哪里知道去?我要是知道刚刚还问你干什么,我不就直接——”
矜持,矜持点。
他咬断后半句话,瞪着付之予那张脸,看一会儿又发不出脾气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在追你?”
付之予的困惑此时已经不止存在于语气里:“……我以为这是暧昧期里很正常的互动。”
楼远哑口无言,半晌才说:“你的暧昧期经验很丰富?”
“文承说暧昧期里比较常见的元素是吃醋、误会、推拉和火葬场。”付之予把他手里的蛋液拿回来,往里面放了些盐。
楼远简直无能狂怒:“我让你吃醋、误会、推拉和火葬场了?我不是天天找你去吃饭吗?几个食堂快被吃个遍了,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搞柏拉图。”
“啊。”付之予看起来也在艰难地消化这个事实,“我以为还没有进入误会这个阶段。”
楼远被他气笑了一下,把笑憋回去又开始挑字眼:“什么叫误会这个阶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