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的校招提前批开放日,我投了简历后他们给我发了邮件,我打算去看看。”
东岸是随川最东边的区,临海,有很长一片海岸线,只不过没有沙滩景区和海水浴场,整片都是港区,是随川最大的港口。
靠西边的半个区与随川中心相接,分布着许多互联网和科技公司,这两年还搬来很多外企。
在随川读书的最大好处莫过于资源丰富,楼远前两年浪费了太多机会,到了这时候也该好好利用起地域优势,不然实在对不起千辛万苦考上的这个学校。
“去。”付之予立刻应下,“我刚好去见几个朋友。”
楼远没问他要见什么朋友,不过想起之前吴佳年和他聊过的内容,猜测是和付之予的新公司有关。
“怎么去?”付之予问。
楼远往常都是坐公交车,奢侈点也不过打个顺风车,但付之予一个准备去洽谈商务的挤公交车似乎不太合适,他正琢磨着要不打个豪华商务车,就听到付之予说:“我开车吧。”
楼远立刻扬起眉毛:“哎哟嗬,忘了还有这一茬,你有车啊?”
“有。”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付之予在聊天的过程中已经手脚利索地收好了屋子,楼远对逗松仁情有独钟,和小狗玩了会儿,磨磨蹭蹭便到了十一点。
按照付之予的作息习惯,现在应该是洗漱睡觉的时间段,他站在洗手间门口,手中拿着一件干净的睡衣,突然犹豫了一下。
他转头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楼远,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今晚睡哪里?”
楼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放下手机愣了半天才说:“你家不就一张床吗?”好的。
付之予没有再继续问,以免让楼远联想到“难道我要睡沙发”这种毫无意义的可能性,自顾自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透过门缝传了出来,楼远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跑到浴室门口砰砰砰敲门:“不是,我没理解错吧,你家床不让我睡?难道我要睡沙发?”
付之予的叹气声淹没在哗啦啦的流水声里,他说:“给你睡,床都铺好了,你没有衣服换可以穿我的,衣柜里自己挑。”
楼远闻言心满意足,边往卧室走边说:“咱俩尺码不一样。”
浴室里沉默了一下,付之予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但他没有听清楚。
他不是第一次来付之予的卧室,只不过上一次来时喝得头晕,又接连着发烧,更不要提去翻衣柜看付之予的个人隐私。
楼远拉开柜门,左侧的柜子里都是外衣,付之予一如既往的钟爱灰黑白三色,就没有见到其他色彩。
右侧是居家穿的常服,楼远蹲下拉开抽屉,看到叠得整齐的内裤时,手都僵硬了。
他刚刚说什么?尺码不一样?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过脑子了吗?
付之予在浴室里回答他的是什么?
楼远从小拇指到耳朵尖都被火烧了起来,他此时很想逃。
可付之予没给他逃的机会,浴室里的花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掉,门被拉开,付之予从里面走了出来。
“楼远。”
楼远听见付之予叫他的名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明明是无比寻常的口吻,可听得他口干舌燥,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脚步声靠近,是付之予走向了卧室。
楼远下意识把抽屉推回去,可他动作还是不够快,不等站起来,付之予已经来到了门口。
“楼远。”付之予垂着眼睛看他。
他刚刚洗过澡,脖子与肩膀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一滴水从喉结上落下来,落在黑色的衣领上,洇出一点深色痕迹。
非常崩溃,楼远发现付之予戴上了眼镜。
他只知道付之予会在看书时戴眼镜,不知道他妈的洗完澡为什么也要戴,难道他要在床上看书吗?
“我在呢,你别老是喊我。”楼远尽量忽视浑身的燥热,故作自然地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扶着衣柜站起来。
付之予像没有发觉他的异常,慢条斯理地弯腰拉开那个刚刚被关上的抽屉,把内裤拿给他:“没穿过的。”
楼远用力攥了下拳头才去接,手指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付之予的指尖,他像被火燎了一下立马缩回来。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太尴尬,楼远整个人的毛都炸了起来,还要强装镇定,团起衣服就走:“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你怎么了?”付之予喊住他。
楼远不想扭头,因为付之予现在看起来很行,他有点害怕。
“没事,我……”楼远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穿了条灰色的运动裤,且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变化。
他们挨得太近,付之予只要稍微偏一些头就能把他迈不开腿的原因看得一清二楚。
楼远不太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皮子底下,有个刚谈上恋爱第一天的人,只是听付之予喊他的名字就听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再来!
第43章乱糟糟搞一下
卧室内只亮着一盏床头柜的小灯,浅黄色的光亮飘散开,边缘处被阴影渐渐吞掉,朦胧一片,把情绪兜在里面,发酵出一片粘稠的暧昧。
理智告诉楼远现在应该立刻走出去,去浴室里冷静一下,但他此时浑身发烫,有点控制不了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心情和肢体都站在钢丝绳上摇摇欲坠。
谁也不是小孩子,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付之予不想伪装成新晋小情侣间心照不宣的体面,偏偏要绕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他还要明知故问——也并没有问,他只是低声唤他的名字:“楼远。”
楼远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他深吸几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情况,眨巴两下眼睛,感觉眼眶发烫。
憋得难受,心里痒,喉咙也像被牢牢堵住,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的视线平移去付之予身上,停留在他的腰腹间,忽然不自觉清了清嗓子,想要摆除喉头发堵的感觉,不然他会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他抬眼去看付之予,镜片下的那双眸子清冷而深邃,却在与他的对视里浮起了一丝笑意。
“不许笑。”楼远被他看得脊背都冒上了一层薄汗,干脆也不装了,一手撑在门上弯下腰,“我操,不行,我缓缓。”
垂着脑袋的楼远袒露出脖颈,付之予凑近了去扶他,宽大的手掌落在脖颈突起的骨节上,似是无意地摁压一下,掌心向下抚到肩胛骨,撑住他猛然摇晃的身体。
他们靠得太近,楼远使劲喘了口气,一把抓住付之予的手臂,试图把他推远一些:“别碰我,难受,摸出火来算谁的?”
“这火本来也不是我摸出来的。”付之予说得轻描淡写。
楼远微微直起身,抬起头看着他,鼻尖擦过付之予的唇角,发丝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