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自选区,躲在遮挡物后,微微弯下腰,顺便又吃了一口泡菜五花肉。
他莫名觉得自己像偷吃鸡腿的松仁,没等他发出更多感慨,耳尖一动,他听到覃然说:“跟你说话真他妈费劲,别老是用你那一股子铜臭味儿的脑子揣度别人。”
文承立刻便回了一句话,只不过楼远没能听清楚。
兴许是因为覃然坐得更靠近一些,或是他的火气更大,音量很高,楼远能够从断断续续的音节里拼凑出他说的话来。
“我说过了不白住你,亲兄弟还明算账,你不缺那点钱不代表我就不给了,我给了钱也不代表我看不起你,反倒是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在看不起我,你懂吗?”
听到这里,楼远眉心一跳,意识到他不该再听下去了。
话已经很明显了,覃然因为某些原因和文承有了一些金钱往来,而两个人对于金钱这玩意儿的概念偏差产生了些误会矛盾。
金钱是个敏感的话题,就连当事人都很难对此展开理性探讨,更不用说局外人。
而楼远了解覃然,他知道这些话覃然并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对方有困难或需求没有找他,而是绕远找了个不算熟的外人,肯定有他的原因。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正在用非常不光明正大的手段窥探其他人的隐私,当即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
楼远站起来正要走开,背后却猝不及防炸起惊雷一般的一道呼唤:“哎,远哥!”什么人偷袭!
字正腔圆、音量偏高、语气里带着喜悦,让楼远脚底一个趔趄,原本就在弯腰驼背,这一下直接给他吓得脑袋发懵,猛地蹲了下去。
他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到宋山莱的脸,这位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随川市大学城桥西路万达广场五楼烤肉自助的人。
而宋山莱还挂着阳光开朗的微笑,抬手和他打招呼,然后说:“你在干什么?”
楼远蹲着没动,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的心里一片翻江倒海,天崩地裂,从猿猴进化成人类开始走马灯,浑身的毛炸了又落下、落下又炸起,舌头打结,满背冷汗。
宋山莱才不傻,他看着楼远这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太对,还以为是他不舒服,脸上那虚假的阳光褪去一些,忙上前两步,眼里多了些真切的沉稳,真情实感道:“你怎么了?需要叫店员吗?”
“不不不。”楼远撑着桌台站起来,压根不敢往窗边的那排餐桌看,麻木地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要死了,付之予,我需要付之予……”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烤肉…………
第53章小品表演
楼远逃窜得很狼狈,但即便如此还没忘记夹了一盘生菜回去给付大厨。
他顾不上在身后欲言又止的宋山莱,连滚带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付之予仍然一脸镇定地烤肉,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们暴露了。”
“没关系。”付之予接过他手中的生菜叶。
楼远瞥了眼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宋山莱:“还有一件事……”
这回不用他说,付之予已经看到了站在几步远处的宋山莱。
他一贯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看来宋山莱出现在这里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震撼。
付之予面上的惊讶在一秒后被速冻,回归了那张不近人情的冰块脸,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对方显然也有些尴尬,似乎没有想到能一口气遇上两个,脸皮再厚也顶不住这种场面。
宋山莱见势不妙正准备离开,身侧却忽然打下一道阴影,他下意识向旁边躲了躲,可那人却顺势上前,直接坐在了付之予身边。
那枚卡地亚晃得人眼晕,楼远见实在逃不过,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对面文承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转过头,覃然满脸复杂地站在桌边,目光沉沉。
“操,今天真是偶遇。”楼远见此情此景,索性也不装了,摊牌说明话,“我俩先来,你俩后到,这怪不到我头上,再说了我们隔这么远,谁能听见你们在说什么?”
楼远说完这话自己都不信,离了谱了,付之予就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坦然的态度还是有效软化了僵局,覃然依旧板着脸,但看得出来并不是在生气,只是有些下不来台,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到楼远旁边。
桌子上满满当当挤了四个人,还有一个站在旁边。
文承正抱着胳膊打量着烤盘里的肉,撒在上面的调料在缭绕烟雾里晶莹剔透,鲜嫩多汁的肉被烤得金黄。
他没忍住咽了口唾沫,正要说些什么,眼风一扫却看见正准备开溜的人,一下子坐直了:“站住!”
文承平时说话总是吊儿郎当,可这一嗓子却掷地有声,颇有几分当霸总的味道了。
楼远不知道他认识宋山莱,见文承皱起来的眉头,立时顾不上心虚,兴致勃勃地开始看热闹。
整个餐桌之上风起云涌,这风还一会儿吹左一会儿吹右,情况转变的速度快到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宋山莱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转身,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文哥,这么巧啊。”
“是够巧。”文承沉下脸,他侧过身,一条胳膊架在椅背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桌上,“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
楼远看得饭都顾不上吃,和覃然对视一眼,两人火速冰释前嫌,一起围观豪门恩怨。
满桌子人心思各异,只有付之予毫不在意,把肉夹到楼远的碟子里,顺手给刚刚放上去的牛肉刷了层油。
“小宋少爷,我们无冤无仇吧。”文承笑了一下,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做人别老是太任性,这些年没人找到你头上,那是别人都忍了,不是别人都是傻子。”
说得非常不客气,可看起来伶牙俐齿的宋山莱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兴许是因为此时是大众场合,他做不到当着很多陌生人的面与别人起冲突。
楼远头一次吃到这么靠前的瓜,一边转着眼睛偷瞄一边吃付之予夹过来的菜。
文承也压根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就是你造谣我把人打晕在床上了?”
楼远猛地呛住,狂咳起来。
和他一起狂咳的还有身边的覃然。
“什么打晕在床上!”楼远灌下两口橙汁,惊魂未定地重复着。
“谁他妈被打晕在床上!”覃然比他还惊魂未定,整个人看起来都茫然又愤怒。
楼远一下子反应过来,扭头揪住覃然的衣领,心中涌起好哥们遇人不淑的焦虑:“是你?你怎么在床上?!”
他们一句比一句响亮,要不是店里人不多,估计能因为太银乱而上热搜头条。
文承那语带戏谑的声音还在继续:“——还造谣说人家第二天找我死活找不到,说我穿上裤子翻脸不认人。”
覃然挣开楼远愈发收紧的手,哐当一声站起来,指着文承的脑门:“这他妈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