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深吸一口气沉下心神,镇定道:“你想多了,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告知付之予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一趟,毕竟这事情已经客观发生了,逃避不是……”
“回来了?”楼远突然说,“你说付之予?”
付之然第二次被狠狠噎住,他盯着楼远渐渐瞪大的眼睛,意识到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楼远便快步退去:“他不是说明天的航班……不和你说了,我回家了。”
“等等!”付之然事先准备好的下马威一个也没放出来,整个人都憋了口气,差点没晕过去,“你最好也为你的将来打算一下,毕竟你们的人生规划完全不同……”
楼远理都不理他。
付之然到底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越是不搭理越来气,非要追着他絮絮叨叨:“……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的追求者在追他的时候,给付家带了合作项目来,他现在能不为眼前的利益——”
“什么追求者?”楼远提起了些兴趣。
付之然长篇大论的话卡顿一下,下意识说:“宋家那个——”
“嗐。”楼远发现付之然这张嘴里吐不出什么新瓜,无聊地叹口气,摆摆手,“你现在应该庆幸付之予回国救了你一命,不然就你刚才说的那仨瓜俩枣,我能把你打得去做全套种牙手术。”
付之然头一次听到如此震撼人心的威胁,居然被楼远说得如此风轻云淡,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远。
夏天日落晚,此时气温仍旧烘得人走两步就出一身汗,楼远搭了两站公交回去,勉强凉快了几分钟,下车后又热得头晕。
不过他还是一路小跑,直奔出租屋而去。
楼远还记得前几天喝醉酒时与付之予通话,那时候他说起自己被楼下的人堵在门口,付之予说“不管他们,我来处理”,看来他已经知道付家发生的事情了,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把付之然今天的行为放在心上。
他不认为付之然大老远跑过来只是为了讲那些没头没尾的挑拨话,刨除付之然的个人情绪,今天的对话主要向他传递了一个不太鲜明的信号:付家好像在向付之予服软。
也不知道付之予出一趟差到底搞出了什么幺蛾子,逼得付家派付之然跑来东岸,委婉迂回地从他身上入手,只是为了让付之予回家谈谈。
楼远自然不答应,这是付之予得势,那群人才消停,但凡付之予没能掌握主动权,只怕那家人要把他欺负得吃干抹净了。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进单元门,两秒后又倒退出来,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大哥们,还在吗?”没人应答。
看来付之予回来后就把安排在附近的人撤掉了。
楼远已经猜到他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语:“不好意思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一推门迎面就是兴奋的松仁扑上来,楼远连忙抬手接住他,鼻尖一动,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
辣椒爆香,油花滋滋直冒,辛香鲜辣的味道飘过来,楼远馋得都快流下眼泪了,他摸着松仁的脑袋把它放下去,跑进厨房里,看到围着围裙的付之予站在灶台前,顿时浑身疲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付之予听到声音,侧头看过来,眼里带着笑,朝他招招手。
楼远立刻跑过去,用力抱住他,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惊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个拥抱结结实实,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抱付之予,这些时日哪怕经常通话视频仍然总觉欲壑难填,此时的心脏终于圆满地落回棉花上,柔软又满足。
“提前回来不好吗?”付之予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一会儿再抱,厨房里热。”
“哦。”楼远仍然抓着他不松手,稍稍退开一些,看见料理台上的水煮肉,眼睛挪都挪不开,“这么丰盛。”
“回来的第一顿饭,吃丰盛点寓意好。”付之予说。
楼远用力吞咽一下,花费许多意志力才把目光从鲜嫩的肉片上转移走:“我前两天绞了点肉馅,给你做道丸子汤怎么样,新学的,还没试过。”
“是吗?”付之予想起前几天楼远发来的图片,松仁似乎总是在吃肉丸子,看来是被楼远拿去练手。
“嗯。”楼远说。
付之予把锅盖合上,这才察觉到楼远一直定定地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将火关小,把锅铲放到一旁,这才笑了下,低声说:“好吧,亲一下。”
第63章又来一位
说亲一下就真的只亲一下,接吻本身就让人感到躁动,厨房又温度高,没一会儿楼远就受不了,他跑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出来时米饭刚刚煮好。
洗过澡后神清气爽,楼远拍拍手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冻好的肉丸子:“来锅肉丸汤,你有没有不用的边角料?”
“没有。”付之予正在水池边刷锅,闻言扫了眼料理台上的瓶瓶罐罐,“不过你冰箱里有玉米。”
楼远把玉米拿在手里掂了掂:“那来根一起煮。”
他将玉米叶剥掉,挑出玉米须,放到砧板上,抡起刀惊天动地地劈了下来,咣当一声劈成歪歪扭扭的两半。
付之予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你确定是这样做吗?”
玉米骨碌碌滚到一旁,楼远把它捉回来摆好,举着刀有些犹豫:“不知道,我第一次做,放到一起煮就好了吧?”
他嘴上这样说着,可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眼见又要一刀劈下去,被付之予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就这样吧,正好一人一半,不用继续砍了。”
楼远将信将疑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水烧开后把配料和肉丸一同下进去,加上味精和盐,楼远又去挖了几勺调味料,搅和搅和尝一口,味道比想象中更鲜美。
煮汤的时间里,付之予已经把饭菜盛好上桌,楼远两周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家常菜,香得热泪盈眶。
“付之予,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不放。”楼远无比认真地说。
付之予失笑,把碗向他的方向推了推:“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可以,实习生的活没那么多,而且好多技术都是现学的,以前学校里教的都只是打个基础。”楼远说着,想起来追到公司楼下的付之然,思考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付之予。
他想找个说辞把这件事绕开,以免付之予听了生气,可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有什么替代性发言,毕竟如果跳过付之然这一环,他很难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付家的事情。
楼远咬着筷子想了半天,最终一咬牙:“刚才付之然去公司找我了。”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付之予的神色凝重起来,手指微微用力,看起来能把筷子撅断。
楼远连忙说:“他也没干什么,就是让我告诉你让你回家一趟。”
“他就说了这些?他去找你的目的可不止如此吧。”付之予又有一种蛤蟆爬在鞋上的恶心感,付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