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室透很快收敛了外露的情绪,“不用去跟梓小姐解释一下吗?”
“不解释也没什么关系吧,不过是不是当员工家属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白嫖了?”
鹿见春名动容地握住了安室透的手。
安室透嘶了一声,用力把手抽出来,咬着牙挤出微笑:“我以为你现在就已经很理直气壮了,不是吗?”
“不,”鹿见春名诚恳地摇头,“我只是脸皮厚。”
安室透沉默了几秒,真诚地发问:“你之前的搭档真的没有对你动过手吗?”
“……可能,有吧?”鹿见春名含混地回答。
安室透不说话了。
他注视着鹿见春名慢条斯理地咬着三明治,日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橱窗涌进室内,落在鹿见春名浅银色的鬓发和睫毛上,显出半透明的色泽来。
虽然性格很难评价,但安静不说话的时候,谁都得承认这是一张格外昳丽的脸。
玻璃窗外突然传出来的一声重响扰乱了安室透的思绪。
江户川柯南从楼梯上几步跳下来,将滑板扔在地上踩上去。
安室透站起来,拉开玻璃门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兰可能有危险。”江户川柯南回答。
他抬手打开追踪眼镜的开关,透明的镜片上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红点。
一朵茉莉干花当然代表不了什么,既没有死亡预告也没有其他奇怪的迹象,谁能凭借一朵干花就说这是犯罪标记?
江户川柯南不想给毛利兰造成恐慌,只隐晦地提醒了她。虽然有斯托卡嫌疑,但是为了安全,他还是在毛利兰的书包上粘了一个小小的发信器。
“你一个人恐怕不安全吧。”安室透神情凝重,“我和你一起。”
然后他抓着鹿见春名的手腕就将他拽走了。
鹿见春名咬着没吃完的三明治,满目茫然。
“等等?跟我有什么关系?”
“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拜托了,安室先生!”
江户川柯南已经踩下了滑板,涡轮制动的发动机中瞬间喷出大量的气体,熏得鹿见春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江户川柯南弹射起步,滑板载着他飞了出去,在马路上的车流中丝滑穿行。
“这什么黑科技?”鹿见春名难以置信,“马路上滑滑板不违反交通法吗?”
鹿见春名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安室透的。
“那是阿笠博士的小发明。”安室透沉默了瞬息,“至于滑板能不能上路……这归交通科管。”
“以及,身为作奸犯科的犯罪分子,你不应该藐视法律吗?”
鹿见春名一脸的你别造谣:“谁说的,我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公民。”
安室透冷笑一声,心说哪个三好公民家里会有自制手枪和炸弹的工具跟原材料?
……
江户川柯南顶着被交通科以超速为由给他的滑板贴罚单的风险,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发信器显示的地方。
他提心吊胆地跳下滑板,直奔巷道。
“兰!!!”
毛利兰疑惑地转头看向江户川柯南,“柯南?你怎么来了?”
“我……”江户川柯南欲言又止,“这是……?”
毛利兰歪了歪头,在等江户川柯南回答的同时,还轻轻晃了晃手腕。
被她揪着衣领子拎起来、几乎口吐白沫的男人也奄奄一息地跟着晃了两下身体。
“这个啊,”毛利兰露出了烦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好像要袭击我的样子,所以我就下意识地出手了……结果他就变成了这样。”
“我明明没有用全力呀,要不要叫个救护车来呢?”
她似乎很害怕这脆弱的生命直接去世,小心翼翼地将被一拳正中脑门、直接昏过去的男人平放在地上。
江户川柯南半蹲下来,用手剥开男人的衣服外套。
属于金属制品的锋利刀光在路灯下一闪而过,衣服口袋中掉落出了几多茉莉制成的干花。
白色的花滚进泥水之中,瞬间便染上污秽。
“兰姐姐,”江户川柯南站起来,抬头看向她,“还是先报警吧。”
“诶?”毛利兰愣了一下。
“这家伙,就是之前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兰姐姐你大概是被他给盯上了。”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什么?”毛利兰的面孔瞬间苍白。
她反应过来,立刻按下手机上最常摁下的快捷键,拨出了报警的号码。
倒在地上的犯人突然动了动,咳出一口血来。
江户川柯南看看地上的一摊血迹,再看看脸色苍白、受到惊吓的毛利兰,再次开口。
“……还是再叫个救护车吧。”
“你看,我就说没事的吧。”鹿见春名趴在车窗上说。
安室透坐在马自达的驾驶位上,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嗯,没事就好。”
“这里看起来也不太需要我们,”鹿见春名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走吧。”
“去训练场。”
*
身为一个有逼格的跨国大型犯罪组织,必然是有训练场的。
被组织认为有发展潜力的新人们经常会在训练场中训练,由教官教他们格斗和枪法。
但为了避免新人之间出现卧底,训练场的使用时间和场地通常都是分开的。
安室透带着他去的就是一处训练场——据说是Boss给鹿见春名安排的复健。
白色的马自达行驶在跨海大桥上,远处的高楼上,镜片的反光一闪而逝。
基安蒂确认了一遍行程,架起狙击枪,趴在高楼的楼顶。
透过高倍率的瞄准镜,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行驶中的马自达,副驾驶上鹿见春名的侧脸清晰可见。
马自达行驶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跨海大桥意料之中地堵车了。
基安蒂缓缓舒出一口气,将准星对准了鹿见春名的脑袋。
她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缓缓下扣。在即将彻底摁下时,瞄准镜中的鹿见春名骤然转过了脸来,灿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
基安蒂悚然一惊。
分明隔着数百米远的距离,按照常理来说,鹿见春名根本不可能看见她……但她莫名地认为,鹿见春名就是在透过瞄准镜和她对视。
——被告死鸟盯上了。
这种想法让基安蒂直冒冷汗。
她加入组织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听说过不少和告死鸟有关的传闻……宣告死亡的不祥之鸟、神出鬼没的幽灵、能够凭空夺走人性命的传奇杀手。
一大长串听起来充满了中二病槽点的头衔。
她之前对这只“告死鸟”不屑一顾,但当亲眼看见他的时候,却突然能够明白那种微妙的感觉了。
基安蒂犹豫了,将准星缓缓下移,只瞄准了鹿见春名的胸口。
她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摁下了扳机。
……
“你在看什么?”安室透问。
“总感觉有人在看我。”鹿见春名皱眉。
得益于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