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伊达航这个不讲信用的警察,搞的他在这里如同坐蜡。
萩原研二看向坐在降谷零和鹿见春名中间的沢山光枝,“这位女士,我们是警察,因为前两天发生的一起案件,有些事情想要向当时在场的目击者询问一下,可以稍微占用一点时间吗?”
不得不说,萩原研二丝毫无愧于“联谊会的KING”的称号,一出手便超越御所99%的牛郎,他似乎天生就会honeytrap,带着一点歉意和乞求的表情、软下来的语调,立刻让沢山光枝红了脸。
再加上摘了墨镜的松田阵平——当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这张英俊逼人的脸还是很管用的。
沢山光枝被四张颜值无懈可击的脸正面进攻,再加上喝了酒,立刻便被男色冲昏了头脑,晕晕乎乎地答应了萩原研二。
“好啊,如果是你们两位这么帅气的警官的话,当然可以、什么都可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口头调戏了警察的沢山光枝脸色通红地站起来,走到了吧台边,将空位让了出来。
她让出的空位立刻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地挤了进去,鸠占鹊巢。
此时的座位是这样的——降谷零-松田阵平-萩原研二-鹿见春名。
松田阵平坐在降谷零的身边叹了口气:“这种场景,真想拍下来留作纪念啊,毕竟身为男性,来牛郎店也是难得的体验,对吧hagi?”
他知道降谷零正在执行卧底任务,所以很有分寸,没有让自己看起来跟降谷零很熟。
但这话却是真心的——不能拍下降谷零和鹿见春名的牛郎限定照片实在太过可惜,这可是能嘲笑一辈子的黑历史的证据,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因为打架中战败多次的实绩而在斗嘴中输给降谷零,只要他能拿出这身骚包真空西服的牛郎照,那将是绝杀。
——可惜他不能拍。
虽然现在大概已经不用避讳拍照了,但他身为警察,留下卧底的照片说到底是有风险的。虽然确实因此而觉得有些可惜,但果然还是同期的安全比较重要。
“确实是很难得的体验,还一次见到了两位头牌牛郎,让人大开眼界啊。”萩原研二微笑,“能请教一下两位的名字吗?”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对视,在那双紫色的眼瞳中嘴角抽搐了一下,精湛的演技又很快让他回到了牛郎的状态之中:“我的名字是彻,至于你身边那为,才是我们御所的头牌男公关,黛君。”
“哦——彻君和黛君啊,”萩原研二分外阴阳怪气地拉长了语调,“不过,我看黛君觉得很眼熟哦,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人……那个人的名字叫诗。”
诗这个单音节的名字在他唇齿间滚过,吐出来时带上了重音,鹿见春名听出来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啊,理所当然会生气的吧。
在萩原研二的眼中,鹿见春名可是消失了整整四年。四年没有一丁点消息,在法律上再过三年,“鹿见诗”这个人就会被认定为死亡。
但他在四年后突然出现了……却没有选择联系他们。在鹿见春名的眼中,他们……他是完全不值一提、不需要在意的人吗?只是四年前偶然认识的无足轻重的警官而已吗?如果真的这么不把他放在心上的话……那么当初,又为什么不惜暴露“特殊的能力”也要救他呢?
至少萩原研二以为,他们在鹿见春名的心中是占据那么一点分量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但现实告诉他,事情好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鹿见春名可能真的,完全、一点都不在乎他。
这个认知让把鹿见春名纳入友人范围内的萩原研二有些生气。
鹿见春名语气虚弱:“可能……我们长得比较像吧?”
萩原研二沉默。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因为难过和气闷而有些过载的心跳速度,让胸腔中的那颗心脏能够听话一点、平静下来。
但他失败了。
“……洗手间在哪里?”萩原研二突然出声,“黛君,可以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即使在昏暗的冷色调灯光下,鹿见春名也能看清那双紫色的、如同宝石般的眼睛,眼底沉着灯光闪烁的光斑,落进他的眼瞳之中如同揉碎的星光。
那点星光此时浸润着水光,显出一点微红来,鹿见春名分不清那是难过还是愤怒。
他抿了抿唇,点头,“没问题,跟我来吧……这位警官先生。”
洗手间在大堂外T字走廊左转的尽头,走廊并不算太长,走路时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走进被暖色的明亮灯光笼罩的洗手间内,鹿见春名才显出了一点退缩的意思。
“洗手间就在这里,我就先……”回去了?
后面那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完,鹿见春名想转身离开,却被萩原研二握住了手腕。
手腕上瞬间传来的力气很重,似乎反应过来太过用力,萩原研二又立刻松了下手指,只虚握住他的手。
萩原研二靠近过来时,鹿见春名忍不住后退了一部,后腰撞上了洗手间内的洗手池池壁。
他无路可退,萩原研二松开握住他手腕的手,双臂一左一右地称在大理石的池壁上,封锁住可以用来逃跑的线路。
萩原研二凝视着鹿见春名低垂下的睫毛,刚想开口,余光在瞥到池壁后挂着的一整面镜子时,目光凝固了。
刚刚走进御所时,他只顾着“鹿见诗还活着”这件事情,而没有仔细去观察鹿见春名的穿着,再加上大堂内灯光昏暗,又有降谷零这个同期在一旁,他委实没怎么在意。
直到现在,在明亮的暖色灯光下,他从明净镜面的倒影之中看得无比清晰。
那头长而柔顺的银发大部分垂落在鹿见春名的胸口,只有几缕垂下来落在背后,微微扫过大理石的池壁,却根本无法形成遮挡——萩原研二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鹿见春名原来很瘦。
那件黑色的马甲在背后竟然没有任何布料,仅仅只用一根细带系在背后连接起来,手打的蝴蝶结垂下,刚好垂落在西裤的裤腰上,裸露出整个后背。
后背的那件衣服穿了和没穿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绣了暗纹和镂空的黑鲨材质的衬衣是半透明的,鹿见春名原本的肤色很白,镂空之中的白皙与黑纱下隐隐的肉色交错着闪动,他能看清少年清晰明刻的蝴蝶骨和光洁的脊背,脊柱的线条像是绷紧的弓弦,纤细的腰上甚至能看出一点腰窝,流畅的线条隐没到裤腰之下。
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太、太……
萩原研二的脑子宕机了几秒,混乱地无法找出合适的形容词来。
他像是被灼烫了一般立刻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景象,只好低头,将自己的视线固定在鹿见春名身上。
“你穿的衣服……”
“御所的工作服,”鹿见春名抬头,扯了扯马甲的领口,“怎么了?”
马甲的领口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