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失踪的那个时间点,就是告死鸟叛逃的时间。
又恰好是大魔术师黑羽盗一的死亡时间,不得不让人怀疑黑羽盗一的死其实是组织的暗杀任务。但告死鸟在这次任务后选择了叛徒……是因为这次暗杀任务才选择叛逃的吗?还是巧合?
他获得了更多的线索,却完全没有一条清晰的逻辑线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降谷零将鹿见春名房间里的一切复原,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沉思了许久,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备注为Gin的收件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动几下,载入了一张照片。
邮件内容是空白的,只有一张照片——是鹿见春名在御所门口电子屏幕上的宣传照片。
他的手指悬空在发送键上,迟迟无法按下。
降谷零很清楚,其实在他选择以进入御所成为牛郎的方式来接近鹿见春名的时候,他就已经下意识地做出选择了。
虽然不清楚告死鸟时隔四年再次出现的原因,但毫无疑问,如果继续在歌舞伎町这样的地方高调地作为牛郎继续生活下去,他绝对会被组织找到,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么作为被琴酒特地叮嘱过、又同在御所、并且身在情报组的波本威士忌,为什么没能及时将这件事情上报呢?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吗?
即使他说“忘记了”这样的借口,恐怕也无法让琴酒相信。
——他会因此被怀疑,为了潜入组织而做的一切、这四年的时间都可能会因为这一件事而功亏一篑。
降谷零缓缓舒出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按下了发送键。
第60章酒厂的场合(8)
室内没有开灯,被一片暗色笼罩,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一折月光剪开黑暗,歪斜着投下一点亮光。
被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声,随即屏幕亮起,显示着新收到了一封邮件。
琴酒靠在沙发上咬着烟,一点橙红色的火星在昏暗的室内明明灭灭,弥漫的白色烟雾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注意到手机的振动声,咬着烟拿起手机,看见了邮件的发送人[Bourbon]。
邮件点开,先是一片空白,随后附件中的照片才缓缓地加载出来——先是挂满霓虹灯的背景,然后才是一点醒目的银色,少年昳丽的脸逐渐在照片中显现,在看到那双灿烂金瞳的瞬间,琴酒的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瞬间。
——告死鸟。
四年前,实验体告死鸟突然从研究所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监控没有坏掉和剪辑的痕迹,安保人员也都说没有见过告死鸟,不论怎么查,都没能搞清楚告死鸟到底是怎么从研究所内逃脱的。
研究所是组织重要的研究机构,每隔几步就会有摄像头存在,几乎没有死角,无时无刻都有安保人员在研究所周围巡逻,按理来说,想要逃脱是不可能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的。
监控中拍到的和告死鸟有关的最后一段画面,就是他进入了研究员的休息室之中,他甚至还喝了一杯研究员的老白干,随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就像是凭空蒸发。
接下来的整整四年,不管怎么查,琴酒都没再收到过任何和告死鸟有关的消息,出逃后的告死鸟没再这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四年,琴酒只是偶尔会例行询问一下这家伙的死活——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但是Boss很关心这件事。
他本来以为告死鸟不会再出现了,但没想到,时隔四年,那个怪物又一次出现了。
“……终于找到你了啊。”
琴酒压低的声线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燃烧的烟被他随意按进玻璃制的透明烟灰缸之中,火星立刻被摁灭了。
他没急着给Boss报告这件事情,而是先拨通了降谷零的号码。
三声响起后,这通电话立刻被接通了。
琴酒直接问道:“波本,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新宿,”降谷零回答,“歌舞伎町。”
“很好。”琴酒冷笑了一声,“把他带回来见我。”
降谷零正打算答应,琴酒又在沉默之后再次出声,否定了他刚才的话:“……不,我和你一起行动。”
波本并不了解告死鸟,也不知道告死鸟的特殊之处,毕竟告死鸟当年都能从安保那么严密的研究所中逃离,只是波本一个人的话也许根本对付不了那个不死的怪物。
而且只是他的话也不行。
告死鸟是个疯子——他在研究所里时不是没反抗过,但没人能打得过他,就连琴酒也不行。
归根结底,人是怕死的,谁横谁就赢。
而不会死的鹿见春名恰好天克他们这些普通人。他完全不在乎会受什么伤,也好像感觉不到什么痛一样,冲上来就要以命换命——这是疯子式的自杀打法,谁愿意跟他以命相搏?一旦被察觉出退缩的意思,就会输的彻彻底底了。
“我会再安排几个人负责配合,具体的计划之后我会通知你。”琴酒思考了几秒后才开口,语气沉沉,“……你负责摸清楚告死鸟的日常行动,不要让他察觉到你是组织的人,万一惊动了他,再藏起来就不好找了。”
琴酒并不想和鹿见春名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知道了。”降谷零答应地很快。在迟疑过后,他又低声问,“这个告死鸟到底是什么人?他……”
“不过是妄想脱离组织的老鼠而已。”琴酒打断了降谷零的疑问,“波本,能找到告死鸟确实是你的功劳。”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森冷起来。
“但有些事,并不是你该知道的。”
鹿见春名所拥有的几乎媲美不死之身的“自愈能力”是必须保密的。如果这种体质被其他的人直到,想必这世界上所有梦想着长生不老的权力者都会想要抢走这具珍贵的实验体。
告死鸟是只能属于组织的生命之石潘多拉,绝不容许他人觊觎。
“……我知道了。搞清楚他的动向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发消息给你的。”
降谷零挂断了通话。
没有从琴酒那里得到和告死鸟有关的情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不如说,如果琴酒真的告诉了他什么,他才会觉得意外。
琴酒的疑心病重过头了,不像贝尔摩德,时不时愿意似是而非地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情报。
挂断通话之后,琴酒才向那位先生发送了消息。
等了大概十分钟,BOSS才发起了通讯。
“你确定是他吗?”BOSS苍老的声音中几乎掩饰不住激动的情绪。
他很少会这样情绪外露,大多数时候显现在琴酒面前的都是高深莫测的形象。但鹿见春名身上承载着他所追寻了一生的希望,他实在没法平静下来。
琴酒恭敬地回答:“没错,就是他,告死鸟——也就是鹿见诗。”
“很好、很好、很好。”BOSS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