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突然坐直了身体,手握成拳锤在掌心之中,“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萩原研二缓慢地转头,看向松田阵平:“什么事?”
“天谷警部前两天,也就是你刚进医院的时候,给了我一份双人的旅游套票——据说是那位举行宴会的西村先生给的,似乎是为了补偿你受工伤?”松田阵平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之天谷警部拜托我转交给你来着。”
“……小阵平。”萩原研二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我现在身上有伤,不然我一定会冲到你面前给你一拳。”
“这不是想起来了嘛。”松田阵平十分嘴硬,伸手在黑色西服外套的内兜里摸了摸,摸出了两张票来。
他拿出两张票,递给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接过那两张票,看清了两张票的左上角印着金树企业的logo商标,票面中印着“金数温泉度假村”的字样,地点在箱根。
“这不是金树企业最近宣传的温泉旅行吗?我还以为是西村先生名下企业的呢。”
“无所谓吧?”松田阵平耸了下肩,“我记得西村企业和金树企业有合作来着,西村企业旗下的公司和实验室似乎就是用的金树企业研发的系统。”
萩原研二吐槽:“IT公司去跑去做旅游和房地产?”
“是啊,金森企业好像有转型的打算。”松田阵平嗯了一声,“那你去吗?天谷警部可是愿意给你批假的。”
“去!”萩原研二斩钉截铁,“为什么不去?不去岂不是浪费票了。”
“这是双人票,你打算带谁?”松田阵平想了想,“班长最近和娜塔莉好像在商量结婚的事情,而且搜查一课估计不会批假……鹿见他要出差……啊,我听天谷警部的女儿小霙说,你在那天宴会的时候和一个美少女女仆打得火热?”
“什么女仆?”萩原研二满脸莫名其妙,“小阵平你可不要随便造谣!”
“不是吗?”松田阵平挑眉,“小霙可是把细节都说的很清楚,什么在洗手间门口动手动脚,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你真的一见钟情了?”
女仆、洗手间,这几个关键词堆积在一起,立刻换回了萩原研二的记忆——那根本不是什么美少女女仆,而是鹿见春名。
萩原研二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
但他这个沉默显然让松田阵平有些惊诧——他没想到萩原研二居然完全没有反驳,于是更加惊讶地缓缓张大了嘴。
“我以为是小霙随口一说……”松田阵平十分震惊,“hagi,你居然是真的?”
“闭嘴小阵平,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萩原研二扑腾起来,一巴掌捂住了松田阵平的嘴,“明明你也很想去泡温泉吧,干脆我们一起去好了,事不宜迟,就后天吧!”
松田阵平满意地点头。
等萩原研二松开捂住松田阵平嘴巴的手,他又忍不住好奇地出声:“所以你……”
“——小阵平你好烦啊!”
*
在即将抵达箱根时,降谷零正在安排任务的具体执行方案。
“我负责为你们提供情报,必要的话,如果到时候需要紧急撤退,我会给你们标注好撤离的路线。”降谷零将金树企业的温泉度假村平面地图交给他们,“你们三个负责具体的行动,金森正树本人就住在度假村内的温泉旅馆中,我订的两个房间也在这里。”
“根据我调查的情报,金森正树很喜欢温泉,所以会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准时来泡温泉,然后他会去自助餐厅里吃一点东西,最后端一杯咖啡回房间,开始处理工作,开半个小时的视频会议。”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地图,有些惊讶:“你竟然还能搞到这种东西?”
地图上的标注和平面图一目了然,但这种平面图一般是不会公开的,没有点内部手段根本不可能弄到。
直接从公安那边搞到地图的降谷零只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是啊,毕竟这是我擅长的,不像有些人只会怀疑同伴。”
被刺了一句的赤井秀一反唇相讥:“做好应该做的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吧?身为情报组的成员不是更应该敏锐一点么?情报工作失误反而让同伴身陷陷阱才是失格吧。”
从第一次见面起,赤井秀一就很警惕眼前这个金发黑皮——而对方也不吝于表达对他的针对。
坐在副驾驶的鹿见春名昏昏欲睡,诸伏景光只好一边开车一边制止了即将爆发的争吵:“马上就要到了,在执行任务时内讧是大忌吧!”
针锋相对的氛围顷刻间消融。
车辆抵达了绘有金色发财树图案的温泉度假村,驶过巨大的广告牌后,车辆停进了温泉旅馆的停车场之中。
房间是早就定好的,鹿见春名和诸伏景光一间,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住在一间——但很可惜,两间双人房并不是一左一右的隔壁,中间还夹了另一间房。
因为这次任务除了处决叛徒之外,还有一些情报需要从金森正树嘴里吐出来,所以摸清他的行动是必要的行为。
金森正树会在八点左右的时候去温泉,为了方便近距离地观察目标,他们这四个人组成的行动小组也打算去温泉——绝对不是打算公费旅游。
进入温泉之前,汤池前是有公共的男性更衣室的。
他们四人走进更衣室中,旅馆贴心地准备了用来更换的衣物。
不管是诸伏景光还是赤井秀一、又或者情报组的降谷零,个个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八块腹肌格外明显。
鹿见春名感觉自己被无声无息地霸凌了。
眼前这一幕太过刺眼,他默默转了个身,开始换衣服。
鹿见春名双手交叉着捏住套头卫衣的下摆,将带绒的卫衣脱了下来,只留下了里面的一件衬衫。黑色的长裤落下来堆积在地面上,他赤着脚,低下头一颗一颗地解开衣扣。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拌嘴的声音随着打开的门缝一起涌了进来。
“hagi你重死了。”松田阵平很是不忿,“明明自己能走了就不要往我身上倒啊。”
萩原研二的腿上没有石膏,他一手勾着松田阵平的脖子,强行让松田阵平当他的拐杖,另一只手则挥舞着货真价实的拐杖,丝毫没有发挥这东西本身的作用。
“开什么玩笑,你管单脚跳叫能走吗?”萩原研二也愤愤不平,“小阵平你太过分了!”
萩原研二走路时虽然还有点不自然,但很显然是能够正常走路的。至于非要松田阵平扶他——完全是处于幼驯染之间互相折腾的恶趣味。
“明明是你——”松田阵平反驳,视线在扫过室内时,剩下那几个没吐出来的字被他憋在了喉咙之中。
他俩看到了四个裸男——裸男里至少有三个是熟人。
更衣室内的鹿见春名、降谷零、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同时看向他们。
六双眼睛逐一对视,面面相觑。
空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