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恭子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为什么?”鹿见春名疑惑,“他们的婚姻关系还在吧?如果换了我,当然选择直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金森正树,然后继承他的财产就好了吧?即使恭子夫人不会经营公司,但金树企业目前效益良好,只需要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她为什么不这么做?”
鹿见春名是绝不会给自己气受的人。如果谁让他不爽了,他肯定会加倍地将这份不爽还回去。
从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鹿见春名就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别的孩子嘲笑他有不祥的眼睛,能看到不祥的东西,所以他就仗着其他人看不见藏太,干脆让藏太去捉弄那些嘲笑他的孩子——但也因此反而更加被讨厌,不管是孩子还是孤儿院的大人,都认为那些奇怪的灵异事件一定都是因为他。
虽然本质上这么说也没什么错,但就是因为这样日渐加深的厌恶和疏远,鹿见春名没能交到任何朋友,就迎来了亚人身份的暴露。
——因为是不是人类,是非人的怪物,所以没有朋友也很正常。
鹿见春名是这么想的,但在很少的时候、偶尔之间,也会觉得有个朋友很不错……所以他给自己的黑色幽灵取了个名字,叫做藏太。
大概只要取了名字,就能证明藏太是属于他的、是他密不可分的家人一样的存在。
降谷零从鹿见春名的回答中察觉出了他性格中格外尖锐的那一面,沉默了几秒后才回答:“没那么简单,恭子夫人她……是性格比较柔软的女性。”
“不到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她是不会那么做的。”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女性的坚韧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体现。”
诸伏景光的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他马上察觉到了身为犯罪组织成员的自己不该用如此心慈手软的语气来谈论,于是很快补充了一句:“——如果恭子夫人能下手,就方便我们的任务了。”
他收紧了指尖,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失误——虽然告死鸟真的很爱,但这也不代表他真的就能够被策反站在正义的一方,不管怎么样告死鸟都是组织内的重要成员,他绝对不能再放松警惕。
“是啊,”降谷零立刻帮幼驯染开始描补,“如果恭子夫人下手,那就跟组织无关了,即使有动作也不会让警方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
“嗯嗯嗯,好好好。”鹿见春名十分敷衍地点头。
他知道这汤池里的四个人全是警察,但是每个警察都以为他不知道、也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四个警察是同期,因此还相当卖力地在他面前演戏。
但在知道正确答案之后,这个演戏就显得有破绽了。
鹿见春名没打算揭穿他们的演技,懒懒散散地趴在温泉池边上。
他的肩颈裸露出来,手臂交叠着放在石头垒砌起来的温泉池边,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
温泉的表面蒸腾着浓白色的热气,鹿见春名的银色长发被萩原研二整齐地盘了起来,只有几缕稍短的鬓发落下来,因为被水大师而黏黏答答地沾在他的肌肤上。因为趴着的动作而下榻的脊背线条优美,没入温泉池中,在白色的热气中若隐若现。
降谷零看了鹿见春名一眼,随后皱起了眉。
“你的伤……”
他记得很清楚,前天的时候,他才亲手给鹿见春名那道被子弹擦伤的伤口上贴了敷贴,而此时,鹿见春名的脖颈光洁白皙,没有一点伤口留下的痕迹。
“你说那个小伤啊,已经好了哦。”鹿见春名心不在焉地说,“我恢复力一直很强,所以好的很快。”
不,不管恢复力再怎么强,那怎么说也是见了血的伤口,短短三天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好?正常人来说,三天的时间怎么也得处于结痂的时候、又或者是留下结痂脱落之后的痕迹,但鹿见春名——就像是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
降谷零显然不敢相信人类会有这么离谱的自愈能力。
诸伏景光也发现了鹿见春名身上这道恢复速度快到不正常的伤口——再回忆一下,虽然他和鹿见春名搭档的时间很短,但鹿见春名身上那些因为执行任务而受的伤,愈合的程度都快得不像话。
但比起降谷零,经常送鹿见春名去实验室的诸伏景光想的会稍微多一点。
虽然和降谷零同为卧底,但除了紧急的事项、以及刚好被分配到同一个行动小组之外,他们一般不怎么联系,以免其中一个人暴露之后另一个人被一锅端。
之前接送鹿见春名的时候,诸伏景光经常会在鹿见春名的身上发现一些很零星的血迹,只是不知道是鹿见春名的血还是其他人的血。
如果再加上这份神奇的愈合能力的话……难道是在试验组织研究的某种促进愈合的药物吗?这么一想的话,鹿见春名的衣服上偶尔沾上的血迹似乎也能够解释的通了。
“……原来是这样。”降谷零意味不明地回答。
他看的出来,鹿见春名显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他要是再追问下去就显得有些越界了,还很容易给自己招来怀疑。
温泉的水很热,鹿见春名整个人泡在温泉池水之中,有些昏昏欲睡。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碰了一下——鹿见春名懵懵地转头,看见沿着水波被送过来的一罐牛乳。牛奶沉沉浮浮地飘在水面上,因为被温泉水的温度暖过而显得温热。
鹿见春名握住透明的牛奶瓶,抬起眼睛,看见了萩原研二——对他wink了一下。
他的脸上克制不住地露出笑意,萩原研二马上就如同大型犬一般黏糊了过来。
“小诗还是多喝牛奶吧。”萩原研二将手按在鹿见春名的发顶,“这样说不定还能再长高一点呢——上次都真的被误认为是女性,搞的小阵平以为我真的喜欢上女仆了。”
最后那半句他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离他最近的鹿见春名能听到。
被戳到了痛点的鹿见春名瞬间收敛了笑容,再一次回忆起了刚才在更衣室里分外不堪的回忆——不仅身材没有其他几位那样健美,他连身高也矮人一头,只能成为信号格里最短的那一截。
鹿见春名不满地反驳:“都说了我才十八,还会长高的!”
他如今的身高是176,据说男性停止生长的年林是22岁,照这么说他也不是没有机会突破到一米八吧?
萩原研二连连点头:“嗯嗯嗯,对对对。”
鹿见春名顿时觉得不满,一拳锤在萩原研二的肩头:“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吧!”
萩原研二是弯着一条腿将上半身前倾着凑过来的,只有一条腿作为支撑,本来就重心不稳,再加上肋骨骨裂而不敢用力,居然轻易就被鹿见春名这一拳给击倒了。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鹿见春名的手腕,两个人一起因为重心而向后倒去,砸入水中。
鹿见春名被扎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