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意思,这个“我们”指的只是她自己和鹿见春名两个人而已,并不包括其他的组织成员。
因为他们两个人是不同的……至少,和其他的代号成员完全不同。
在这些代号成员之中,只有她贝尔摩德和鹿见春名是吃下过银色子弹那种药物的,他们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同样也是实验体,是属于那位先生的资产。
而他们这实验体的身份,显然是不适合被官方组织、尤其是警察给发现的。
如果能正常地生活,贝尔摩德也就没有必要还换一个身份、假装自己是自己的女儿继续生活了。
他们这种特殊之处如果被警察、甚至更高一层的官方发现,那么绝对不会有比待在组织更好的下场。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说,和警察恋爱深交都不是明智的选择,贝尔摩德觉得像鹿见春名这么清醒的人大概是不会做出这种会让自己陷入地狱之中的蠢事的。
但只是合作就另当别论了,至少贝尔摩德并不排斥在关键时刻和她看中的“银色子弹”合作一把。
“当然,你说的没错。”贝尔摩德微微笑了一下,“不打扰你了……下半个月后见。”
她将墨镜戴好,走进了那家珠宝店之中。在被微笑的女店员接待的时候,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鹿见春名离开的背影。
她结束谈话是因为察觉到了鹿见春名流露出来的不悦——那是一种被窥探了隐私的不悦。
贝尔摩德当然能猜到这是为什么……这只能说明她说对了。
告死鸟确实恋爱了。
她能察觉到这一点并不只是因为那条女款的手链而已。之前在和鹿见春名相处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鹿见春名的不对劲。
鹿见春名会在低头看手机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笑出来,露出十分柔和、像是含着蜜糖一样柔软的表情,就连整个人的气质也和之前大不相同。
至少最开始接触到告死鸟的时候,贝尔摩德觉得这个接受了实验的实验体并不像是真人。比起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活生生的人类,不会因为实验而痛哭和怨愤的告死鸟更像是冰冷的幽魂。
但与之前比起来,现在的鹿见春名才像是真实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除了不死这一点之外,他和其他人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告死鸟的身上,有种活人的气息。
这种变化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没什么区别,但对贝尔摩德这个享誉国际的女演员来说简直明显的要死,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鹿见春名是谈恋爱了。
至于恋爱对象是谁……贝尔摩德在心里猜测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在了米花町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那一圈人里。
她没什么要用鹿见春名的恋爱对象当做把柄的意思,察觉到鹿见春名有反心的她本身就是想将鹿见春名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之中、不动声色结盟的,会说这话的本意是希望鹿见春名好好隐藏一下自己的感情状态。
她不会说什么,但要是被琴酒和那位先生知道,很大概率会做些什么。
贝尔摩德不清楚鹿见春名的恋爱对象到底是谁,但既然那一大群人之中包括了她在乎的Angle,那么当然是更希望鹿见春名不要暴露的。
“女士,你更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呢?”女店员微笑着开口,“我可以为您推荐哦。”
“不用麻烦了,”贝尔摩德也回以微笑,“我先自己看一看就好。”
她低下头来,注视着展示在透明的玻璃柜之中金光闪闪的各种珠宝首饰。
因为低头的角度,她能看见脚下踩着的光可鉴人的瓷砖地板,地板上倒映出来她的影子。
贝尔摩德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种森然的杀机来自与鹿见春名。
在她说话的时候,鹿见春名正在低垂着眼睛凝视着瓷砖地面上的倒影,通过镜面用凌冽的杀机锁定了她。
贝尔摩德轻轻打了个寒颤。
*
要说贝尔摩德给鹿见春名带来了什么影响,那大概是……他把萩原研二看得更紧了吧。
委实说,贝尔摩德的那些话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就算没发现什么大概也是在暗示什么。
贝尔摩德对组织没那么忠心——这一点他是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那里知道的。
如果贝尔摩德是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代号成员的话,那么即使是以防万一,为了保证萩原研二的人身安全,他也绝对会找机会杀了贝尔摩德。
但贝尔摩德不那么忠心,这件事就有待商榷了……但在她提起警察的那一瞬间,鹿见春名还是不可避免地动了杀意。
时值盛夏,日照的时间越来越长,日光的颜色逐渐加深,火烧云橙红色的暮光从明净的玻璃窗之中投了下来,落在鹿见春名的鼻尖和发梢,一同被染成了橙红色。
开门的时间响了起来,接着是鹿见春名十分熟悉的脚步声。他陷入深思之中,没作出任何防备。
萩原研二的气息和脚步声已经融入到了他的习惯之中,很难对此作出什么十分警惕的防备来,于是等萩原研二走到他身后时,十分自然而然地将银发的恋人抱入了怀中。
萩原研二从背后拥抱着鹿见春名,亲昵地将下巴抵在了他的发顶上,银色的长发像是冰凉的绸缎,清冷的冷薄荷味萦绕在他的鼻尖,将夏日的燥热驱散了。
“小诗——”他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叫鹿见春名的名字。
鹿见春名乖乖地任由萩原研二拥抱着他,没有动弹。
相贴的背后传来了属于萩原研二的滚烫的体温,烫地他耳尖发红,体温也随之上升。
“好热。”鹿见春名抱怨般说了一句,却没有要从萩原研二怀里挣脱出来的意思。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心安理得地将萩原研二当成了靠枕,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之后懒洋洋地窝了下来,用脸颊在恋人的颈窝之中轻轻蹭了一下。
鹿见春名是既怕热又怕冷的体质,火炉一样的萩原研二在冬天是十分的温暖的抱枕,但在夏日就是烫手的火炉,虽然嘴上说着嫌弃抱怨般的话,但他还是想和萩原研二贴在一起。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第十九年,鹿见春名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有皮肤饥渴症,尤其喜欢和萩原研二贴贴。
萩原研二也十分顺从地让鹿见春名将自己当成抱枕,用手指将柔软的银发拨到了耳后,在他的眼尾和唇角落下很轻的吻触。
“我带了萩饼哦,小诗要吃吗?”他问。
“等下再吃吧。”鹿见春名低声说,“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要好好休息……我就在身边。”
掌心滚烫的手轻轻蒙在了鹿见春名的双眼上,视野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萩原研二察觉到手心之中传来了一点瘙痒——是鹿见春名浓密的睫羽轻轻眨了眨,像是羽毛扇子一样,划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