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大礼包
韩沉穿着白衬衫,衣袖挽起,下摆掖在裤腰里,劲瘦的腰身十分挺拔。
想到江哥夫妻俩刚才说的话,罗裳忍不住往他身上瞧了几眼,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随后她压下那抹笑意,问韩沉:“韩大哥,你找我有事啊?是不是那位气功大师要开发功大会了?”
韩沉奇怪地瞧了她一眼,这回他确定,罗裳肯定在笑,而且笑的人是他。可罗裳不说他也不好问,只好压下心中疑惑,跟罗裳说:“快了,听说是下周四下午一点半开始。”
“哦,下周四…那可以啊,我正想着休息一天半天的。到时候我提前贴出通知,时间就能腾出来了。”罗裳挺想亲眼见识下这位大师是怎么给学员们发功的。
“这事不急,我找你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两天会有人上门在制药间安排风扇,最好选择你不炼药的那天,你觉得哪天合适?”
罗裳很意外,其实她也考虑过这件事,因为制药时烟气太大了,到冬天开门放气又会很冷。
可这房子她是租来的,作为租客,在室内添置一些东西这还是没问题的,但她不好随便去动房子的主体建筑。
这时候电器刚走入民间,有的人家甚至连电视和洗衣机都没有。像抽油烟机这种东西,在这时候是不存在的。但可以在墙上打孔,安装排风扇,扇叶转动时就会把室内的烟气排出去。
“这真的合适吗?”罗裳怪不好意思的,她跟韩沉虽见过几面,交流真的很少。她能感觉出来,韩沉人挺好的,但她倒没想到他连排风扇都考虑到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下周你还得帮我忙,你就当是互相帮忙吧。排风扇也不贵,这些我都安排好了,你定下时间,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那就拜托你偶尔关注下我爷爷奶奶的身体。平时我爷爷一个人在家,也挺没意思的,经常去打扰你,也得请你担待。”
罗裳受不了他这客气劲了,连忙摆手,说:“别说了别说了,你说的我可以答应。”
“时间嘛,明后天都可以。”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罗裳本打算去帮方远干活,但韩沉又叫住她,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才道:“值钱的东西别放诊室,如果有贵一些的药材,不方便带走的话,可以想办法藏得好一些。”
罗裳:……
她隐隐猜到韩沉要说什么了,但她还是问道:“你是觉得,诊所这边会不安全?”
“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你这里白天人多,方远也在,应该没事,晚上就不好说了。四年前在这边开诊所的张大夫也不想走,但他的诊所在夜间连续被砸两次,最后也不得不关了诊所。”
罗裳懂了,她点了下头:“也对,未雨绸缪,有道理。”她脑子转了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随后她叮嘱韩沉:“最近晚上你要是去我诊所那两间屋子,要戴上手套,皮肤不要直接接触到诊所窗台和桌面。”
韩沉
:……
他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但这句话他并没有问出口。他知道,罗裳会这样说,那她应该是有一些计划的。他按着罗裳所说的行事就可以了。
他说了声知道了,便跟罗裳分开,拿着盆回了房间。
回房后,他先把盆放回水房,然后就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前后左右全都照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衣服裤子都是完好的,并没有裂开。
他一时有点想不通罗裳到底在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罗裳到家不久,罗腾也回来了。
看到罗裳时,他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个冒着油花的纸袋,递了过去:“拿着吃吧,刚出锅的和记牛肉饼。”
罗裳有些意外,说:“和记天天排队,这个点想买到饼,怎么都得排一个小时。”
罗妈也道:“是啊,罗腾你排多长时间?”
“没多久,刚到不一会儿就买到了。”罗腾不愿意多说。
他以前跟这个妹妹关系谈不上亲近,他不爱说话,妹妹也比较闷。家里几个儿女,只有罗惠是外向活泼的性格,两个不爱说话的,实在亲近不起来。
但罗腾上次回家时,他妈告诉他,罗裳不让罗妈再用乱七八糟的毛线给他织彩虹式的毛裤。为此,她特意买了几卷灰色毛线,让罗妈都织成同色的,免得罗腾不爱穿。
这件事对罗妈来说,只是个笑话,但罗腾内心却有些触动。
他一个大小伙子,确实很讨厌穿那种彩虹式毛裤,尤其是裤腿,花红柳绿的,每次看到他都别扭。可他不穿又不行,罗妈会骂,因为老辈人都觉得有得穿就不错了,并不在意他这一点小小的期望。
但他妹罗裳却记挂着这件小事,还特意补足了缺少的灰毛线。事是小事,罗腾心里却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小妹也欠缺关心了。
这时罗裳已经打开油纸包,看到里面有四张饼,就拿了个盘子,将饼放里边,让罗妈和罗腾也过去吃。
吃完饼后,罗裳叫住罗腾:“哥,你是不是想去夜校学美术?”
“啊?你怎么知道?”
罗腾最近确实在寻找合适的美术培训班,既不影响白天上班,也能深造一下。想在玉雕这一行成为资深大师,是一定要有美术基础的。
罗裳却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知道就是了。”
“我帮你打听过了,美院那边,有个面向社会招生的培训班,学费不多,属于半公益性的。授课老师有些名气。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先帮你报下名,你觉得合适再留下学习。”
这件事,是罗裳向袁程打听的,比罗腾自己能找到的班要强不少,因为授课的老师都是美院的在职教师。
在这年头,衬会上虽然乱一些,有些人还是讲情怀的。他们出来给社会人员讲课,主要还是为了挖掘培养一些专业人才。
罗腾很是意外,罗妈却道:“那敢情好,你自己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找的老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平。小
裳既然帮你找了,你就去看看。”
罗腾明白这是罗裳一片好意,就算她找的班不好,他也得领这个情。
他就道:“行,只要是晚上上课,我就能去。”
“那行,到时候你去了,可以直接联系袁程。他是我病人,见过几次了,人还挺好的。”
罗腾听到这里,顿时怔住了,追问道:“你说谁,袁程?是哪个程?”
罗裳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方程的程呗,他怎么了?”
袁程啊,那可是袁程啊!
看着罗裳理所当然的模样,罗腾只好说道:“袁程是咱们省里最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之一,在绘画上特别有天分,算了……我说再多你也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在绘画方面很厉害就是了。”
罗裳有些意外,平时她见到袁程时,感觉他还是蛮低调随和的,竟然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有名气的话,那人家卖一幅画可能就要顶她忙大半年,甚至好几年的了。
罗妈惊讶地说:“小裳,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罗裳摊了摊手:“碰巧吧,碰巧他来了我诊所,碰巧我会治他的病,就这么简单。”
“哥,记得准时去。”罗裳把开班时间和地点告诉罗腾,就回了房间休息。
罗腾看着关紧的房门,小声问他妈:“你有没有觉得,小裳跟以前不一样了?”
罗妈白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正常吗?谁长大了还能跟小时候一样了。你妈不也是?没你们几个的时候,我也是个小姑娘呢。”
罗腾:…他妈这话他可没法接…
第二天上午,罗裳照常开诊,到十点来钟,就接待了一个自称得了肝硬化的重病号。
看到这个病人,候诊的人就小声议论起来:“这病可不好治啊!”
另一个人也说:“这人我见过,他去过十号街那边,就是曹记诊所……”
先前那人立刻示意他小声点,免得被罗裳听到了。
这两个患者都住在这一带,清楚罗裳现在已经和曹治平那个诊所对上了。
这阵子,去曹治平那里去看病的人不是没有,而且也不算太少。但那些人大都不在山河路住,有的来自其他区,有的甚至是外地人,不清楚这里边的门道。
但山河路本地的病人现在愿意去曹记的人已经不多了。那边又贵,疗效还不好,谁也不傻,一比较就知道去哪更划得来了。
出了这种事,曹治平那边怎么可能不急?这是普通百姓也能料得到的事情。
去过他那里的重病号出现在罗裳这边,这就不能不让人深想了。而且这种事在最近几天时间里,已经被街坊邻居们发现好几回了。
一来二去,周边的人也就弄清楚了,曹治平那边现在一定在出招对付罗裳。
这两天来的病人病情越来越重,这些病人说不定都是被曹记给撺掇来的。
也不知道这个肝硬化的患者罗裳到底会不会治,有几个人不由得
为这个年轻的女大夫捏了把汗,都感觉这事儿挺棘手的。
但罗裳其实没少治这种病,所以在面对这个病人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压力。
“住过院吗?”诊脉过后,罗裳问道。
“没有,住院花销太大,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生病的男人实话实说。这时候医保还是少数人享有的福利,普通人看大病,只能想办法筹钱,报销是不可能报销的。
罗裳翻了下病历,又发现了熟悉的笔迹,她心中冷笑,知道这又是曹记引过来的一个病号。
这帮人还真是不打垮她不肯罢休。罗裳抿唇,例行做过问诊后,先给病人开了药方,然后跟他说:“如果想要好得快一些,最好是针药配合,还要做艾灸。同意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做针灸。”
这个病人是由他儿子陪着来的,这儿子跟人打听过罗裳的医术,知道她水平不掺假。再加上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去处,所以他们只能选择信任罗裳。
见病人家属答应了,罗裳就站起来,让病人躺到诊疗床上,随后她准备好针具,先在病人肝三针的位置寻找压痛点,最后选择两个点位,用一寸半针刺入。
因为穴位下有动脉,她的针刺入并不深,得气即停。
除了肝三针这种奇穴以及常规穴位外,因为病人有积水,罗裳又选择了几个消积水的穴位,比如水分、水道、阴陵泉以及三阴/交等穴进行针刺。
针刺全部结束后,诊室里已经有不少病人在候诊了。但罗裳并没有急于去处理其他人的疾病,因为她还得留下来给这个肝硬化的人用艾绒做艾灸。
艾灸她选择的主要是两套穴位,一套穴位集中在腹部关元和中脘穴,主要目的就是恢复病人的脾胃运转。任何复杂的疾病都要重视脾胃功能的恢复,这是最重要的治疗原则之一。
至于另一组选穴,其实只是一对,就是膏肓穴。古语有病入膏肓这个词,但中医都知道,这个穴位可治虚劳诸病。患病日久的人更适合在这里做艾灸。
整个操作过程,罗裳都亲力亲为,所以她短时间内顾不得其他患者。
隔着一层帘子,外边的病人越来越多,有个别人挺着急的,就小声询问其他人,大夫怎么还不出来?
有人就劝道:“别催,里边那个是重病号,跟普通病人不一样。时间长点就长点,反正早晚能出来。”
罗裳终于出来了,这时候那小伙子也帮他爸穿好了衣服,扶着他下了地。
“爸,感觉怎么样,舒服点没?”年轻人感觉他爸面色变得舒缓了不少,没有再像平时那么痛苦。
这个年近六旬的男人虚弱地点了点头:“嗯,舒服不少,等回了家,一定要按大夫说的吃药。”
小伙子能看出来他爸身上的变化,便高兴地答应了:“行,我回去帮你熬药。”
这对父子俩愁眉苦脸的进诊室,出诊所的时候,却带着微笑,那种放松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一时间,诊室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女
大夫好像连肝硬化这种严重的病都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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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连续又忙了两三天,眼看着这一星期就过完大半,只剩两天的打折期了。
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罗裳的名气越传越广,知道她的人已经不只是周边几个街道的老百姓了。在一些机关、工厂和学校里,也慢慢有人听说了山河路年轻女中医的事。
所以,在最后两天里,罗裳这里的病人有增无减。这些人在室内坐不下,就在院外长椅上坐着排队。
一个年轻人从十号街那边过来,在这一带蹓蹓跶跶地走过,一边走一边瞧着诊所这边的情况。他甚至还溜到诊室门口,探头往里边张望。
这时方远出现了,问他是不是想挂号。
他连忙摆手否认:“不,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
方远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不是真的要看病。
但他看破不说破,让这人随便看。
这年轻人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走了。他匆匆回到十号街曹记诊所,正准备进门时,差点跟一对母子撞上。
“你没长眼睛啊?往哪儿撞?”那老太太看上去十分火大,指着小年轻就开骂。
小年轻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回怼道:“你走路不看路,说别人不长眼睛,我看不长眼的人是你吧?”
老太太还要骂,却被她儿子劝住了:“算了,出门在外,让着点吧……”
他这一说,老太太更火大了:“我就看不起你这脾气,刚才你跟他们客气啥,也不看看他们开的啥破药,吃完了连尿都快变红了,一帮狗东西,啥也不是。还在这儿装得人模狗样的,骗谁呢?我只让他们赔我钱算是客气的,没让他们赔偿损失就不错了。”
老太太说得正起劲时,被她儿子给拖走了。走到半路,老太太终于有些后悔了,她远远地看向罗裳的诊所,小声跟她儿子说:“大壮,要不,咱俩再去找那女大夫给你开方。”
她儿子却难堪地说:“算了,上次她要开方你不让开,现在去太难看了,再找个大夫吧,去崔家开的医馆也行。”
老太太有点不乐意,嘀咕着那里有点贵。但她最终还是怕这病再不好,一直没法要孙子,儿子将来会恨她,所以她同意了。
他们俩一走,年轻人就进了诊所。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了呆,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谁干的啊,来咱们这儿砸场子来了?”
一个大夫正在收拾落满一地的纸张和笔,几个学徒也在收拾着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曹治平正沉着脸坐在东南角的椅子上,牙齿死死地咬着,眼神直勾勾地,像是要杀人一样。
年轻人看到他那模样,不敢靠近,只能悄悄地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跟其他几个大夫讲了讲。
这些大夫刚开始的时候,都挺乐观的,觉得几个回合下来,罗裳
()肯定会被整得很惨。
可现在他们双方来来去去已经打了好几回了,那姑娘非但没有变惨,反而在短短的时间里打出了名气。现在周边几条街上的人想看病,第一选择就是罗裳的诊所,而不是他们曹记。
这种变化目前还是刚开始,如果再赶不走罗裳,那这种意识就会固化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边百姓会一直延续这个习惯,有病就直奔罗裳的诊所。
习惯是可怕的,一旦养成,再想打破以至纠正过来,难度就太大了。现在他们都不得不承认,罗裳一个人的能力比他们几个人都强。
一个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走过去问曹治平:“老板,这事儿怎么办?再找人忽悠重病号去她那也没用了,这么做反倒帮她扬了名,是我们想差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曹治平猛吸了几口烟,问道。
“办法不多了,先来个釜底抽薪吧。”
午夜,天上乌云遮住了月亮,只有路灯的微光冷冷地照着路面。十二点半左右,在东屋睡觉的韩沉被一阵细碎的声音吵醒。
他最近几乎每天傍晚都回家,回家后也不回后边的房子住,就住在与诊所相隔一道走廊的东屋。
听到声音,韩沉穿着背心短裤坐起来,他掀开被子,又拿了一双白手套,快速下地穿好了鞋,这才走到窗边。
这时那些声音已经近了,听起来,是有好几个人走到了窗下。不过不是韩沉这边的窗下,而是罗裳的诊所那边。
定位如此精准,可见这些人事先就应该踩好了点,这才能一点不差地找到目标。
韩沉没有急着走出去,他安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片刻后,便听到咣啷一声、窗玻璃被砸破了。
韩沉清楚,他预想中的暴力打砸应该是开始了。
但他还是没动,半边身子斜倚着窗沿,打算再观望一下,看看罗裳是不是事先就给这帮人准备了半夜登门大礼包。
他现在跟罗裳又见了两次面,韩沉就感觉出来,罗裳在工作和私下是两个面孔。平时给人看病时,她看上去又成熟又稳重,能给病人和家属们信心安全感。
但她在私下里,其实是有点促狭的,确切的讲,是有点蔫坏。
现在既然有这么一伙人主动上门来,那韩沉就想看看,罗裳到底准备了什么。
“咣啷”一声,又有人用木棒打破了一块玻璃。
“进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拿都拿走,拿不走就给毁了。往药里撒尿也行,往药上泼水也行。走,跟我进去。”
两条街对面而立,几乎所有的房间都黑着,但连续两个声巨响,还是吵醒了离得近的几家人。
有两家亮了灯,但其中一家很快就关了。估计房主人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不想惹麻烦,所以把灯关了。
韩沉其实很想出去,用他自己的方法来对付这帮人。
但罗裳要是有计划的话,他不想因为自己打扰了她的安排。所以韩沉仍然在等,只要这帮人还没逃,就来得及。
片刻后,韩沉终于等来了一连串抽气的声音。
原以为只是一个人因为某些原因在哼哼。但这些声音像能传染一样,很快把其他几个人的抽气声也带了出来。
“嘶哈……好痒,痒死我了,我手怎么红了?”
“我也痒,怎么回事啊,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咱们不是遭鬼了吧?”
说话声断续传过来,时机到了,韩沉便推开门,拿着一根木棒走了出去。
他手上戴着手套,用罗裳特意留给他的钥匙打开了西屋的门锁,将三个入室破坏的人堵在了屋子里。
他的突然出现把那几个人吓得魂都快没了,有个人误以为韩沉也是半夜拜访别人家的盗抢犯,以为他们是同行。
“哎,你谁啊?”有个人大着胆子问。
韩沉没理他,已从腰上拿出最近准备好的手铐,要过来把这几个人给铐住。
“…你是警察?”几个人终于回过味来,感觉今天可能踩到铁板了,对方居然有防备,还有警察埋伏。
“对,你们不请自来,要是不把你们请到局子里,都对不住我等这么久。”韩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