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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烟波碎写的《是中医,不是神棍》第119章专家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在江少华和家属协助下,患者顺利地吃了罗裳给的急救药。罗裳又给开了个拿回家用的药方,嘱咐患者儿子:“这副药拿回去先吃两三天。吃完了来复诊,中间要是有事,尽快来诊所。我不在的话,崔大夫就会过来坐诊。”
她开药方很快,不需要停下来思索,几分钟就处置完毕。她写字时也没避着人,所以郭老等人不用特意拿过去看,略扫了几眼,就看明白了她开的方子。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郭老摆了摆手:“先去坐着,老在这儿站着也不好。”
罗裳笑着说:“我这诊所有点小,人一多了就挪不开。”
一位老大夫连忙说:“不小了,挺好挺好。”
几个大夫才坐回去不到十分钟,棉门帘就被一个人掀开,最先进来的是个高大的中年人,他嗓门大,声音宏亮,一进来就跟罗裳说:“罗大夫,我带我爸和我大舅来复查,另外还带了人过来。”
他的声音刚落,就搀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人长得比较胖,走得很慢,嘴角还有点歪斜,走路时半边身子使不上力,所以得由人搀着。
室内没空位了,一个年轻人连忙站起来让座。
罗裳抬头瞧了一眼,认出这老人和他儿子。爷俩住的离山河路不远,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父亲也患过脑梗,半年前出院,留下了后遗症,半边身体不灵活,嘴歪舌强,还经常无缘无故发笑。
老人进门时就呵呵笑出声,像没有休止符一样,一笑就停不下来。
几个老大夫听着他的笑声,就知道他这是心脏有病,这种笑不是患者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大舅,小心点,别绊着了。”中年人刚把自己父亲安顿好,又掀开棉帘子走出去,到走廊上把另一个老头扶了进来。
众人一看,好家伙,新进来的老头也是一身病啊。老爷子走路迈不开腿,双脚踩在地上像打飘一样。更特别的是,他走路时手直在抖。
郭老与同来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丝惊讶。这时候他们都看出来了,罗裳一定是名声在外,所以这些得了大病的人也敢来找她。
肯定是有很多人曾在这里治好了大病,传开了,就会带来更多的患者,因为这种亲身经历就是最好的宣传,比一般的广告强多了。
方远看到这边的情况,另外给加了几把椅子。
罗裳见到另一个病人还没进来,就跟那中年人说:“赵叔,还有人在外边啊?用不用方远帮你?”
中年人连忙说:“不用,他还在车上。家里人都忙,咱们几家住得近,我今天借了个板车,把他们仨全都带来了。我去接他就行。”
话虽这么说,方远还是主动跟他走到门口,把板车上另一位病人给扶了进来。
罗裳忙碌中抬头瞧了一眼,
()见这第三个病人与先前两个老头年龄相仿,都七十左右的样子。
但这个人的病与前两个人都不一样,他体型消瘦脸上无肉,显得眼睛很大。进门时这老头走了几步路,就好像很累,需要张口喘气,喘气时肩膀还要往上抬一抬。
对于几位老大夫来说,一看就知道这老人肺有问题,到了张口抬肩的程度,就不只是肺的问题了,已经累及到肾,是很明显的肾不纳气。
老人穿的比较厚,所以他们暂时看不出这个人上半身的体型,但根据经验,他们也能猜出来,这个老者上半身胸廓应该是膨出的。
诊所里一下子来了三个重病号,全都是多脏器出问题的疾病,没一个好治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还不是同一个科室的,也就只有厉害的全科大夫能对付这么多病情各异的重病号了。
罗裳面上倒是没有为难之色,见那几个老人都坐好了,她才跟中年人说:“赵叔,你一个人带他们三个过来,也挺不容易的,怎么没让别人家属陪着?”
那中年人连忙说:“大家住的都近,我一个人骑板车带他们三个正好,多了就坐不下了。”
最先进来的老人也说:“我没……没事,大志管他俩就行。”
他说话大舌头,一看就是中风后的舌强语骞之症,众人勉强能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中年人无奈地说:“爸,你忍着点笑就行。少说几句吧,这才好一点。”
老头比较好强,不服气地道:“笑的是你大舅,你看他抖的。”他说话时,指了指手掌颤抖的老头。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周围的人反倒觉得好笑。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甩锅呢。
奈何第二个老头嘴不够灵活,只能颤抖着手你你你个没完,把他给憋的脸都红了。
中年人也管不住他爸,只好跟罗裳说:“罗大夫,我爸走路好多了,舌头也好一点,上次来抓药时,他吃饭喝水都费劲,吃一碗流出去半碗的。现在强多了,再拿点药吧。”
“行,一会我给你爸和你大舅复诊下,药方可能要调整。”罗裳手头还有别的患者,所以她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就开始给面前的老奶奶把脉。
陪同老奶奶过来的是个年近三十的女子,两个人长得很像。
罗裳把完脉后,抬头问那女子:“你以前带你母亲去看过吗?有没有服过药?”
“没有,我挺忙的,最近才抽出时间带她过来看看。不过我妈自己找过一个老家亲戚,亲戚说我妈火大,给她找了个祛火的药方。”
“不过我觉得那药方没什么用,我妈吃了之后,火好象更大了,不光烧嘴,还牙疼,还有附件炎,昨天晚上一宿没怎么睡,一直哼哼。”
“我是大人能忍,可俩孩子还得上学,跟着折腾一宿,白天上课肯定犯困。再说我妈也是受罪,没法子了,只好请假带她过来。”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不满地嘀咕着:“不就上点火吗,非得大老远地上这儿来……”
她女儿怕罗裳听到了会不高兴,连忙打断了母亲的唠叨,说:“妈你别说了,咱们大人能忍,你这一晚上一晚上的折腾,俩孩子还怎么上学?”
这不是什么大病,罗裳就道:“你母亲这个火不是实火,不能随便用祛火药的。它是阴火,主要是湿气重,湿聚生热才会这样。”
患者女儿连声答应着,还请罗裳帮忙开药方。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地说:“湿气还能生热?听都没听过。”
罗裳已经习惯了面对各种各样奇葩的病人,年轻人一般爱面子,闹事的比较少见。
有很多老人也是通情达理的,也和气。但个别老人脾气就很怪,有时候表现得极不讲理。
坏人变老了当然存在,可有一部分人原本不这样,只是年纪大了才变的。后一种情况,对于罗裳来说,是可以通过中药来缓解甚至治愈的。
对于中医来说,情志为病本来就是个常识。
老太太女儿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罗大夫,我妈以前不这样,就最近几年,像变了个人一样。她以前在农村住,跟村里人关系都很好的,也很讲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动不动就生气,还犟,现在我也说不过她。”
罗裳挺理解她的,就随意地摆摆手,说:“她这种情况其实是可以服药改善的。”
随后她转头跟老太太说:“你以前在农村待过,应该见过村民在家门口沤肥吧?”
“见过啊,家家都有的,那怎么了?”
老太太应该是信不过罗裳,是被女儿硬拉过来的,所以她对罗裳有所抵触。
罗裳钢笔快没墨水了,她一边抽墨水,一边跟老太太说:“沤肥的时候,肥堆上是不是热得冒烟?还有柴禾垛你肯定也见过,柴禾垛要是被雨浇透了,一直堆着不晾的话,也会冒热气吧?”
“这些现象,在农村住得久的应该都见过。”
“啊……是这样。”老太太被动地点头。
罗裳点头:“这就是湿聚生热的表现,其实人体跟这些都是一样的道理。”
罗裳这番话对老太太有明显的触动,她微微发怔,倒没再反驳,看样子比刚才老实多了。
她女儿这才道:“妈,你看看那么多重病号都愿意来这儿看病,你还想那些没用的干嘛?大夫跟你说什么你就听着,别老跟人呛。”
老太太没吱声,但还是把头扭到了一边,估计是被说了抹不开面子,在生闷气。
罗裳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跟患者女儿说:“姐姐,你母亲不仅有湿热,还有肝郁,治起来需要一个过程,不能速效,但药物对症的话,三天之内还是能看到效果的。”
“除了疏肝清热健脾的药,我会再给她开一副甘麦大枣汤加味。你注意观察下,服药之后,她的情绪能否好转。”
“下一位……”罗裳示意下一个患者过来,这时郭老等人已经把那两个老头的病历要了过去,几个老大夫凑到了一起,轮流查看着罗裳之前给这两个人开的药方
。
第一个心梗后遗症患者看似病情严重,但罗裳给他开的药方仅有十味药,因为是慢性恢复期,病程有点长了,这个药方也是以扶正为主,兼顾祛邪。
刚才罗裳也给那个突发心梗的急症患者开了方子,前后两个患者药方并不一样。
也正是这种区别,让在场的几位老大夫了解到,罗裳对于疾病在不同阶段的发生和发展有自己的理解,所开出的药方也各有不同。
不得不承认,她开具的药方很成熟,实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能写得出来的。
罗裳跟一个又一个患者交流时,诊室里的人都能听得到。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他人只觉得罗裳厉害,却不知道厉害在哪里,这些老大夫却能听得出来。
郭老叹了口气,指着那位肢体震颤老者的病历跟其他大夫说:“他这个病是虚损,还有脱肛。是肝肾不足、土衰木乘之像,心肾肝脾四脏皆不调。调理起来,这个药方可得好好斟酌了。”
“因为牵涉到的脏器多,这个药方要偏大一些,越是大方子,越讲究配伍,不是说方子大就可以随意增减的,这里边有学问啊。”
他们当着患者的面不会直说这个病难治,但大体的意思他们都清楚。越是复杂的病,越考校一个人开方的能力。
就像湿热,是很常见的,但仅仅是这一点,开方时就需要仔细考量。因为燥湿的药偏于温性,服用稍过就会生热。而清热药又偏于凉性,用多了同样会助湿。所以这个分寸的拿捏和药材的选取是很考验一个大夫的水平的。
他们看完这两个病历,再旁听罗裳给几个患者诊断开方,其实已经不需要再考察下去了。
郭老笑着把病历还给那两位老人,说:“难怪程主任不过来,他对小罗倒是放心。”
另外两个大夫略有些尴尬,他们来之前,可是抱着怀疑的心态的。按照以往的生活验,他们甚至误会罗裳是哪个领导的亲戚或者小孩,想进他们这个检查小组来踱金的。
现在一切都已明了,几个人自然放下了成见,再看罗裳时,感觉这小姑娘顺眼了许多。
他们时间也不多,看到这里,几个人已经准备告辞了。这时罗裳正在给一个中年男人诊断。
那男人上来就跟罗裳说:“罗大夫,我最近也找了本医书看,我感觉我这是阴虚,要不要吃点地骨皮什么的?”
看着这中年虚胖的脸,还有不甚明显的双下巴,郭老沉默了。
当医生的,遇到这种自以为懂的患者,有时候还得费心解释。要是真懂还行,怕的是只懂一点,然后自以为很懂,要是脾气再犟一点,跟医生辩解,甚至当场要求医生给说明白,这就比较麻烦。
罗裳瞧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赵哥带来的新患者,也就是那位呼吸时张口抬肩的肺病患者。
“你看看他,看看他的胖瘦,再看看他的舌头,跟你的做下对比,你就知道谁阴虚了。”
那位患了肺病的老头一直在喘,病得不轻,反应倒是快。罗
裳这边刚说完,他就配合地伸出舌头。
罗裳对面的中年男人往那边瞧了一眼,明显有些惊讶:“他这舌头,怎么像被热水烫了一样,有点抽巴了?”
罗裳告诉他:“这位老人家就是阴虚为主,他这样的人,一般都瘦,舌体瘦小发红,你看他舌面上是不是连舌苔都没有?人家这才叫阴虚。”
中年男人一连声地答应着,罗裳又示意他伸出自己的舌头,还从自己抽屉里拿出圆镜子让他自己照着看一下:“再看看你的,舌体胖大有齿痕、舌面津垂欲滴,舌后有腻苔,且微微发黄。”
“这跟阴虚搭不上关系,就是水寒土湿,湿聚生热,且有肝气郁滞之像,因为你舌头两侧是鼓胀的嘛……”
罗裳这一连串解释下来,中年男人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大概意思他懂了,也知道了自己先前的理解完全不搭边,还是反的。
“哦,那就不用地骨皮了呗?”他说。
“当然不用。”罗裳说完,把开好的药方交到这病人手上。
她这边暂时有了点空当,郭老就提出告辞:“小罗,我看你这儿也挺忙的,要不我们几个先回去。回头你进组了,咱们再详聊。”
罗裳站了起来,示意下一位病人稍等会,然后跟郭老说:“你们几位来之前不是说过想看看我的药房吗?先去看看吧。”
这次他们小组的主要任务就是对各个药厂的产品进行检查,所以只是懂医的话还不够,还得懂药材鉴别,最好还要懂制药。
之前石院长告诉罗裳郭老他们要过来的时候,就跟罗裳说过,那几个专家有意看看罗裳这个诊所的药。
对于罗裳来说,被人怀疑和检验,固然不是很愉快的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能说明这几位老大夫比较尽责。
这个年代骗子横生,但也有很多认真负责的人在坚持着自己的操守,这几个老大夫也有自己的原则,所以罗裳对他们都挺客气的。
“你要是没意见,那就看看。让我也见识见识你这的药材。”郭老最先答应。
另外两位老大夫也挺好奇的,几个人便一起跟在罗裳身后,穿过后门,往贮药间和制药间走。
这时候于航等人并没有熬药,但制药间的架子上晾晒着六箩大蜜丸。看到架子旁边有个布袋子,郭老拿起来往里瞧了一眼,看到里面放着半袋子头发。
“你这是要做血余炭啊?”郭老好奇地问道。
“是啊,都是从附近的人手里收购的,要没有烫染过的。已经洗过了,等攒多了用瓦焙一下就能用了。”
这时于航正在用铁钳子敲核桃,高向阳在旁边将那些敲裂的核桃掰开,取出核桃仁,核桃仁中间的分心木也被他收集起来,放到了一个小布袋里。
罗裳在旁边解释道:“做青蛾丸要用到核桃,张锡纯的醇复汤里也要用到核桃仁,对于下元虚惫的患者,我经常用这个方子进行加减,所以核桃也得多备点。”
一位老大夫面上浮出微笑,跟罗裳说:“小罗,
你这地方不大,什么都有,挺全的。”
“可不是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自己干就是自在。”郭老有些感慨。
他在储药间里转了一圈,就看出来,罗裳这里用的药比他在医院用的要好,所以他才生出这份感慨来。
医院那种运作模式,即使是他这个名医,有时也是无奈的,因为药物采购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的。
拥有好的药材对于医生来说就相当于手握利器,谁不想用啊?
几位老大夫都知道罗裳忙,还有不少患者等着呢。所以他们匆匆看了一圈就走了。
出了山河路,一位老大夫跟郭老说:“她怎么又精通医术还懂制药,这么年轻,都跟谁学的啊?总不会是娘胎里自带的本事吧?”
郭老没说什么,他想他要是说罗裳还会掐算,只怕这两个老家伙又要追问了。
当天傍晚六点刚过,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诊所旁边。罗裳拉上行李袋拉链,迎到门口,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黄老板和洪师傅,疑惑地道:“黄老板,您也要去汇川啊?”
黄老板在青州的项目已经签约成功,最近他一直在青州待着,也来找过罗裳几次,身体调理得比刚来青州时强多了。
“我去汇川要去见个朋友,正好洪师傅和你也要过去,所以我决定跟你们同行。路口有两辆车等着,一会儿一起走,到汇川我去见朋友,就不打扰你和洪师傅了,罗大夫不介意吧?”
路口等候的人应该都是黄老板手下人,有保镖可能也有生意上的帮手。罗裳倒没什么意见,“这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同行的话也可以有个照应。”
这时公安部门派来接罗裳的车也到了,随车同行的除了司机,还有一位体格结实的警察和玉山区分局的邢队。
洪师傅上了黄老板的车,上车后他就跟黄老板说:“你跟咱们的人说一下,让大家都精神点,路上怕不太平。”
黄老板有点惊讶,“怎么说?”
洪师傅没有说太多,只简单地说道:“邹兴源背后的风水师不是一般人,咱们这么多人去汇川,你猜他真的一点都算不出来吗?”
黄老板靠着椅背,一时间感觉后背有点发凉:“也对,将死之人,容易发疯,是该小心些。”
跟洪师傅沟通完,他就让司机下车去传话。
这时罗裳也刚上车,看到邢队和那身板壮实的警察,罗裳客气地笑了下,随后坐到跟邢队并排的后座。
韩沉和薛炽目前都在汇川,现在邢队要亲自过去,还带了个彪悍的大块头,这应该是增援的吧?
正琢磨这事,邢队递给罗裳一个袋子,跟她说:“把这个穿上,韩沉让我给你准备的,图个安心。”
罗裳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这才惊讶地抬头:“这是防弹背心?”
“昂,是这东西,你穿上吧。套衬衣外边,再把棉袄一穿就看不出来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就是个预防措施,算是有备无患吧。”
“明天你跟洪师傅去看完现场,就让人送你回青州,韩沉可能还要晚几天再回。”
罗裳还真没穿过防弹背心,邢队说的并不严重,但他们这样明显的严阵以待,还是让罗裳意识到了此行的不确定性。
但她这两辈子生活挺平淡的,此行虽有危险,却有点让人上头。她非但没有恐惧和后悔,竟隐隐有几分期待。
邢队注意到她的表情,不禁笑道:“小罗,你看你这什么表情?”
“要不,你来咱警队工作吧,来警队的生活可精彩了,我们警队也缺你这样的人才。”
罗裳笑笑,没接邢队的话。开车的年轻警察心想他们队长想得倒是挺美,还敢挖墙角,这回失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