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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两句,秦慕秋不仅语气没什么变化,神色也变平静起来。
明明是在威胁,却让人觉得随意又敷衍。
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见秦慕秋这种态度,辛愿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她的命在这个女人眼中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发作起来疼吗?多久能把解药吃完?”
这个女人不在乎,她却不能不在乎,毕竟毒/药进了她的肚子。
秦慕秋沉默了一瞬,淡淡答道:“夺命穿肠之毒,发作起来痛不欲生,每隔七日需服一次解药,七七四十九次之后,自会解去。”
四十九次,差不多近一年的时间,事情大约能解决吧。
辛愿:“…”真狠。
她突然觉得身上哪里都不舒服起来。
“我肚子有点疼,那药不会还有副作用吧。”
秦慕秋攥了攥手指,缓缓道:“你可能是饿的。”
安神丸,顾名思义只能令人凝神静气,并无其他作用。
辛愿下意识地捂了捂肚子,这么一说,她从昨晚到现在好像滴水未进,饥饿感瞬间拉满了。
“回去后,我能吃饭了吗?”
“先不回府。”秦慕秋抬眸看着辛愿,眼底露出一丝兴味。
辛愿皱眉,不满道:“不回去?我都快饿死了。”
这个女人怕是没挨过饿,不知道饥肠辘辘的感受。
对上她明显不满的眼神,秦慕秋勾了勾唇:“很饿?”
辛愿点点头,饿得可怕,她感觉自己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秦慕秋唇角挂着浅笑,云淡风轻道:“先见你爹娘,还是先填饱肚子?”
她还要尽早确认一桩事,那就是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来自定州的佃户之女,辛来娣。
“当然是先…先见我爹娘。”辛愿话说到一半,及时改了口。
秦慕秋收回视线,吩咐车夫去公主府的京郊别院,而后便倚着车窗闭目养神。
辛愿见状,也没心思说话了,满脑子都在想见了原主的爹娘该怎么做,原主在家里除了干农活就是干家务活。
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干活,吃的比猫少,干的比牛多,性子沉闷,也不喜与人交流,扮起来并不难,少说话就是了……
想着想着,她也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眼前烛火摇曳,鼻间是一股熟悉的冷香。
几步之外的女人缓缓靠近,素手伸出,眉眼温柔地勾出她的衣领,与之前几次一模一样。
辛愿愣了愣,恍惚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睡着了!
她也睡着了!
她们又共梦了!
救命,这次,她真不是故意的。
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后,辛愿先是一慌,而后忍不住冷笑。
慌什么慌
,她现在连命都捏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还怕什么。
出神间,女人轻轻搂住她的后脖颈,一起往床上倒去。
随后,女人好似不抵燥/热,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肌肤胜雪,锁骨分明。
辛愿不由呼吸一紧,思绪乱了乱,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不一样了!
之前那几次,这个女人都是先吻上来,而后才进行解衣服的步骤。
因为这一点不同,她没有做任何反应,只静静看着。
似是察觉到辛愿的无动于衷,女人抿了抿唇,眼神委屈一般露出几分控诉之意。
那一向冷静又淡漠的脸上,薄红轻盖,又难掩莹白。
圣洁如仙,魅惑似妖。
一个人竟流露生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来。
辛愿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鬓间的发丝,循循善诱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能和之前那几次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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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惊醒了梦中人。
辛愿一睁开眼就双手护脸,整个人都往后靠去。
“你冷静一下啊,我只是想早点醒过来,看看剧痛能不能把你唤醒,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想法。”
没错,不是公报私仇,是挟私报复。
她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毒/药都吃了,还怕个鬼。
她不发疯都是好的了。
秦慕秋捂着半边脸,一双眼睛明明灭灭,目光灼灼地盯着辛愿。
沉默片刻,她一字字道:“我很冷静,从今天起,让江肆继续盯着你。”
什么看看剧痛能不能把人唤醒,这个人怎么不打自己!
听到这么一番话,辛愿笑了:“随便,你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你说了算。”
刚报了仇,她心情好着呢。
大不了就发疯,谁怕谁啊。
秦慕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脸,从旁边的梳妆盒里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果然有些红肿,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会真实地应在身上。
她黛眉微蹙,收好铜镜后又看向辛愿。
辛愿对上她的视线,扬眉笑开:“虽然有点对不住,但我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剧痛能令我们醒过来,下次就好办了。”
下次还打,想想就好爽。
秦慕
()秋眸光转深,面色也冷了下来:“下次,你打自己,不然就少吃一次解药。”
辛愿一滞,干巴巴道:“下次,我们可以再试试别的办法,多了解一点醒来的契机,也多掌握一些主动权,对不对。”
她才不打自己,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还是打别人更划算,尤其打这个女人,莫名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秦慕秋抿了抿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没有下次。”
她方才不该闭目养神的,也不该放松心神。
脑海中无端闪过梦里的场景,她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微微闭上眼睛。
下一瞬,又忽然睁开,定定看向辛愿。
辛愿看出她的想法,扬唇一笑:“你放心睡,我不闭眼了。”
秦慕秋没有作声,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她不放心……
一刻钟后,马车终于停下,适时响起车夫的声音:“殿下,别院到了。”
湘竹已经搬着下马墩等在了外面,明显是在秦慕秋进宫之前就得了吩咐。
“殿下,奴婢扶着你。”
秦慕秋点点头。
辛愿看了她们主仆一眼,自觉从另一边跳下了马车。
很快,她们就在房中见到了辛氏夫妇。
辛父名叫辛老实,人如其名,一副忠厚老实样,面色黝黑。
辛母则脸色惨白,面貌清秀,跟辛愿的眉眼很是相似,原主显然是遗传了辛母的长相。
辛老实一看到辛愿,便呆在原地,不敢置信般喃喃道:“来娣。”
辛母则眼神游移,表情有些奇怪。
辛愿确认他们夫妇二人就是原主记忆中的爹娘,上前几步,学着原主的性子,闷闷地喊了声:“爹,娘。”
辛老实上前一步又停下,面上踌躇:“来娣,你的头发怎么…怎么没了?”
看着有点碍眼。
辛愿犹豫了一下,答道:“我出家了。”
辛老实登时没了话,眼睛不时打量着秦慕秋,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辛愿不由看也看向了秦慕秋。
秦慕秋莞尔一笑:“我还没向伯父和伯母表明身份。”
辛愿意会,斟酌道:“这位是秦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看来,这个女人是不打算表明身份了。
辛老实嗫嚅道:“谢谢秦小姐。”之后又没了话。
秦慕秋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温声道:“辛…来娣是我的朋友,伯父和伯母且安心住下,我会命人继续寻找来娣的弟弟,你们一家人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搅了。”
说罢,她带着湘竹离开,走进隔壁厢房。
湘竹一进门便直奔墙边的书架,动了几本书,书架像一扇门似的挪开,露出一个镂空的屏风。
屏风镶嵌在墙上,绣了几棵文竹。
凑近,能从细密的纹路里看到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的情形,声音也听得清楚
。
而屏风的另一端,只要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关窍,即使发现了,平时有书架挡着,也只会以为隔着墙,因为书架的背面跟墙面一模一样。
再说这边房间里,待秦慕秋和湘竹走后,一家三口便陷入沉默。
辛愿站了一会儿,怯声道:“弟弟他也走丢了吗?”
辛老实面色一黯,重重点了点头。
辛愿看了眼始终沉默的辛母:“我娘她这是怎么了?”
原主记忆里,辛母性子泼辣,并不是少言的人。
辛老实低叹一声,拍了拍辛母的肩:“爱莲,孩子回来了。”
辛母亦姓辛,名爱莲。
一声“孩子回来了”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辛母定定地看着辛愿,面色突然扭曲了一瞬,似悲似愤,哭喊着冲了过去。
“富贵,我的儿啊我的儿……”
辛愿僵住,原主的弟弟叫辛富贵,名字跟辛来娣一样,简单又饱含父母的期许。
只是这期许,不怎么相同。
辛愿下意识地看向辛老实:“爹,我娘她……”原主的娘好像有点不正常。
辛老实还没说话,辛母便又哭喊起来:“我的儿,我的富贵,你总算是回来了,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娘不该…”
“爱莲!”
辛老实大喝一声,打断了辛母的话。
辛母一怔,用力抓住辛愿的手,长长的指甲压入辛愿的手背:“富贵,你的头发怎么没了,你是不是怪娘…来娣,怎么是你,我的富贵呢,我的富贵……”
她紧紧盯着辛愿,一会儿喊富贵,一会儿喊来娣,状若疯魔般又哭又喊。
辛愿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是想疯,没想到这里有一个真疯的。
“爱莲,你该睡了,听话,睡醒了,富贵就回来了。”辛老实走过来,用力掰开辛母的手,半搀半拖的把人带进了里间。
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皱着眉道:“你弟弟走丢以后,你娘脑子就不清楚了,那个秦小姐跟你关系怎么样,在找到你弟弟以前,能一直这样养着我们吗?”
这里好吃好喝的,日子比原来好过了不知道多少倍,除了不能出院门,可以说十分安逸。
而且这院子也大,都能赶上辛家村半个村子大小了。
如今,辛母疯着,女儿又出了家,辛老实想起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日子,觉得就这么住下去也不错,就当是提前养老了。
辛愿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又怕露馅,便低下头道:“我去问问,您跟我娘先住着,等找到富贵再说。”
随后,她转身就走,这房间里的气氛太诡异了,还有点压抑。
隐隐地,她还有点难受,也不知是原主残留的情绪作祟,还是她太过共情,为原主感到可悲。
隔壁,秦慕秋看到这里,递给湘竹一个眼神。
湘竹便又把书架恢复成原样。
“主子,辛姑娘的弟弟走丢一事,恐怕另有隐情。”
秦慕秋沉眉:“吩咐下去,不用找人了,查清楚辛氏夫妇在逃难途中的所有往来。”
辛氏夫妇的表现确实不对劲,更不对劲的还有辛愿。
身份证实了是没错,这样才更为不合理。
不受宠的佃户之女,明明没有进过一天学堂,却识文断字,谈吐不凡。
那个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辛愿敲响了房门。
秦慕秋微微点头,湘竹便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