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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快也得再有四天才能到百钺,吃的根本撑不到那时候,鱼也捕不到,我跟我爹都快愁死了……”许佑康说着又揪了揪两鬓的头发,面露歉意,“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叨扰法师了,这是您之前的茶水钱。”
他拿出一两银子,放到了桌上。
辛愿看了眼银子,又看了眼满脸愁苦的少年,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见辛愿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许佑康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在下告退,就不打扰法师了。”
走出门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怕是疯了。”
他竟然期待着辛愿再展露什么神迹,这人啊,果然不能太贪心。
站在原地自我反省了一会儿,许佑康低叹一声,转身回房,才走出几l步,便听到身后响起开门声。
他猛然回身,就看到辛愿背对着这边,径直朝着船舱外走去,身后还跟着小尾巴似的小惠鸢。
师徒俩一大一小两个光头,从光线略微昏暗的船舱里从容走过,仿佛浑身都散发着神光一样,每一步都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许佑康怔了片刻,心头不受控地狂跳,大步追了上去。
过程中,有人看到辛愿师徒,有心想要攀谈一一,还没靠近,就被许佑康大呼小叫地赶走。
“都让开,别挡着无愿法师,不然小爷让你们好看。”
众人知晓他是船主的儿子,不由迟疑。
辛愿仿佛听不到许佑康的声音,也看不到众人的靠近与迟疑,一副超然脱俗的高人风范,面不改色地迈步向前,莫名让人心生肃穆。
船舱外,许船主脸色发白地跌坐在地,猴子忙扶他起来:“东家,您小心身体。”
就在刚才,他们网住了一条半米多长的梭鱼,眼看着就要拖上来的时候,那大鱼在网中扑腾几l下,奋力一跃,就跳出了网外。
又白忙活一场,许船主看着渔网,目露沉思。
一条船布网太困难了,尤其还在行进中,撒网和收网间隔太短,根本捕不到什么大鱼。
盯着那渔网,他脑中闪过什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很关键,可他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头绪。
就在这时,一道清浅沉稳的声音传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施主不妨先把这渔网改一改。”
辛愿的话音刚落,紧跟着赶来的许佑康便两眼发亮道:“法师说得对,改,马上改,爹你听到没,赶紧让人改,快改啊……”
许船主嘴角抽搐几l下,改个锤子,人家还没说怎么改呢,他怎么改。
这倒霉孩子,一点也不稳重。
“康儿,别嚷嚷。”朝着儿子喝斥一声,他看向辛愿,面上堆笑,“还望法师不吝赐教,这网该如何改,改来如何用。”
众人齐齐看向辛愿,眼底都带着期待
。
不管是亲眼看到的(),?????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整条船上的人都知道这位无愿法师不是凡人,不仅得佛祖庇护,还能止风停雨。
辛愿不知道大家把事情传得越来越玄乎,神色如常道:“把网的中心向内收拢,改成长锥形,网口用铁板固定……这样一来就能灵活掌握捕捞方向,还能有效防止大鱼脱网,船只驶过,便能将水下所有东西卷入其中……”
许船主越听眼睛越亮,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模糊念头瞬间清晰起来,没错,就是这网要改一改。
听明白之后,他顾不得多说,直接招呼人动手,而后重新撒网。
不多时,众人紧张地收网,在看到网中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百条鱼时,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不用饿肚子了。
“成了,法师好厉害。”
“多谢法师……”
辛愿面露微笑,其实在听到许佑康说捕不到鱼时,她就有了猜测。
古代捕鱼业肯定没有现代发达,尤其是在海上,不仅船天差地别,捕鱼工具定然也相差甚远,所以,她刚才一来就先看了渔网的形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海上单船作业,而且还一直在行进中,眼下最有效的捕捞方式当然是拖网捕鱼。
而与现代常见的拖网作业相比,西岛海上捕鱼的渔网并不适合拖网,但隐隐也有了一些雏形,只要稍作完善,便能事半功倍。
“无愿法师,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许佑康激动地走到辛愿面前,眼里崇拜更甚,他就知道找法师一定会有办法,他真有先见之明。
“阿弥陀佛,施主已经给过贫尼谢礼了。”辛愿说完,牵着小惠鸢的手返回船舱。
许佑康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一大一小两道背影,给过谢礼了?难道是那一两银子,可那本就是要退给法师的啊。
但在辛愿的角度,无功不受禄,房间是她应得的,茶水钱也是她该付的,如此才算是两相抵消。
不远处,丘师师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看到渔网改动之后的效果,她忙用炭笔把改造渔网的方法记录下来,小心收好。
夜幕低垂,大船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辛愿吃着干巴巴的卷饼,满眼怨念,捕了那么多鱼,竟然不给她也送一条来,哪怕是送点鱼汤也行啊。
决定了,等到了百钺,她们师徒俩就先弄两个假发戴上,然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至于现在,就只能想想了。
填饱肚子,小惠鸢困得沾床就睡,辛愿打了个哈欠,很快也沉沉睡去。
朦胧中,精神一恍,便觉软玉温香在怀。
辛愿很是淡定地睁开了眼睛。
对上那双好看的含情眼,她思绪一顿,不由想到白日里那短暂的一梦,她们差一点就……
秦慕秋眸光轻闪,好似也想到了那一幕,四目相视,一时沉默。
片刻后,辛愿主动打破了沉默:“公主殿下来了。”
她扬唇笑着,轻轻侧了侧身
()(),癢?s啡????`??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而后坐起身,动作小心又体贴。
白日里,她们已经把话说开,对于现状也达成了一致,再者,辛愿想着以后大概率是不会和秦慕秋在现实中相见了,那就在梦里好好相处吧。
秦慕秋诧异了一瞬,了然般地勾了勾唇,也坐了起来。
“本宫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说话。”
话落,她面色微顿,第一次……
是回京前那一晚,醒来时,这人为了稳住她,也是这么用这么温和的语气,然后便是不辞而别。
并不美好的记忆垄上心头,秦慕秋眼神悄然冷了冷。
“公主殿下真会说笑,我平时都是这样说话的。”辛愿笑得客气。
她们从第一面开始便各怀戒备与试探,哪次对话不是唇枪舌剑的暗中交锋,都不敢放轻松,自然也就无法心平气和地交流了。
秦慕秋默然不语,垂眸盯着床幔,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静了静,辛愿难得好心情,便找了个话题:“对了,公主殿下之前说,曾看到云国师对我用了一张符,不知殿下可还记得细节?”
她如今不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连力气也日益变大,种种迹象,太过匪夷所思,一次次地冲击着她的认知。
同时也让她感到不安,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未知,总免不了让人担忧。
秦慕秋思考了一下,淡声道:“本宫只看到他朝你掷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箓,符纸在你头顶盘旋了几l息便化作光点,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其余的,她也不了解,不过,这个人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个。
辛愿没有瞒她,忧心道:“自从那一晚之后,我每次遇险,好像就能听到云国师的声音,从而逢凶化吉,甚至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无人能伤我半分。”
“这并不是坏事。”辛愿说的情况,秦慕秋已经听暗卫禀报过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因祸得福了。
辛愿微微摇头:“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殿下对云国师了解多少,那老道为何会有如此神通。”
她虽然是穿越而来,但从原主的记忆里,以及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此间时空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古代皇朝,没有鬼神,没有什么玄幻情节。
唯一的例外就是云国师,是云国师一手造成了她们的共梦,也阴差阳错给了她刀枪不入的能力。
排除所有常量,唯一的变量就是问题所在。
换言之,问题的根源出在云国师身上。
秦慕秋想了想,缓缓道:“本宫对云国师也知之甚少,传言说,此人是在六七十年前……”
彼时,她的父皇还是太子,但那太子之位坐得并不安稳。
云国师像是凭空出现,投靠父皇后,不仅尽心尽力地为父皇谋算,还屡屡展现出异于常人的神通,收拢大批人心。
秦慕秋记事起,云国师就已经是半隐退状态,除了父皇以外,不与任何人打交道。
后来父皇驾崩,云国师便彻底隐世不出,离京前那一面,是云国师在父皇过世后第一次现身。
还是直接找去了公主府,也就是那一次,她开始夜夜做同一个梦。
自此之后,云国师才又回到众人的视线,开始活跃起来。
辛愿听完,仍找不到任何头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离京城远了之后,那个老道的招魂之术应该就不对她起作用了。
所以说,还是离西岛国远远的吧,免得不是被困住就是被招魂的。
如果可以,她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了,谁不向往自由呢。
见辛愿沉思不语,秦慕秋轻轻捻了捻手指:“辛愿,你此刻身在何处?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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