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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愿茫然坐起,满室昏暗,枕边人已不见踪影。
外面,小惠鸢拍门轻喊:“师父,饭菜做好啦,你和师娘快来。”
辛愿回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慕秋大约是生气了。
她苦笑一声,撇下那些乱糟糟的心绪不理,先去开了门,朝小惠鸢温声道:“师父来啦,走吧。”
“师娘呢?”小惠鸢歪头看了眼辛愿的身后,疑惑问道。
一旁,湘竹也翘首以盼,她家殿下呢?
辛愿脚步一顿,又从容向前:“她家里有些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小惠鸢脸上一片失落:“那师娘什么时候再来啊?”
辛愿默了默,很想说秦慕秋跟她并不是亲密关系,不是什么师娘,可看着小惠鸢天真的样子,她又觉得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为师也不知道,惠鸢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小惠鸢眉头皱了皱,随后笑着点头:“好啊,我们去吃饭。”
师父好像不喜欢提起师娘……
待到饭后,辛愿恍然想起,她今日也没有去抓药。
也不知道秦慕秋那边会不会喝。
如果那个女人不喝的话,她们今晚岂不是又能见面。
辛愿揉了揉眉心,还真是让人心乱。
另一边,秦慕秋睁开眼就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想到辛愿那些话,她脸色冷了冷。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殿下。”
是秋月的声音。
秦慕秋稍作整理,打开了门。
秋月激动地望着她:“殿下,真的是你回来了。”
“本宫无碍,告诉大家一声,都回来吧。”秦慕秋面色稍缓道。
她可以想见,这一天一夜,府中的暗卫发现她失踪以后有多心急,但她也能断定,有玄墨和秋月在,即使她真的失踪了,公主府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而且玄墨和秋月一向稳重,应该会暂时瞒住她失踪的消息,命暗卫们私下寻找之后再做打算。
“是,奴婢遵命。”秋月领命而去。
事情也正如秦慕秋所想的那样,发现秦慕秋没有出门吃早饭,且怎么唤都无人应声后,秋月便屏退下人,独自进房确认了一下。
之后,她就去书房找了玄墨,二人担忧之下,确实也不敢贸然走漏消息,便只命暗卫们私下找寻。
直至方才,玄墨察觉到秦慕秋房里有人,且气息极为熟悉后,才放下心来,赶紧叫了秋月去敲门。
书房里,秦慕秋等秋月回来,又叫玄墨现身后,才沉声吩咐道:“日后,本宫若是在自己房中失去踪影,你们二人不必担忧,且安心坐镇公主府便可。”
秋月和玄墨同时一愣,又一起低头应“是。”
秦慕秋看着她们,视线先落在了秋月身上:“北地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秋月郑重道:“回殿下,今日刚收到飞鸽传
书,郭昌王确有反意,不仅暗中在百钺沿岸抢掠盐铁,且囤有私兵,至少有三万之众。”
秦慕秋心底一叹,又看向玄墨:“当年那一半暗卫的去向可有眉目?冯章可愿为本宫所用?”
玄墨面色沉重道:“属下无能,尚未追查到另一半暗卫的去向,至于御林军冯统领,他说…”
秦慕秋见她欲言又止,不由蹙眉:“他说什么,直言便是。”
听了这话,玄墨不再犹豫:“冯统领说,两万御林军虽是愿为殿下效命,但殿下事成之后,要让他入主中宫。”
换言之,冯章率御林军投效的条件是,要秦慕秋立他为皇夫,且是后宫之首。
秦慕秋默然片刻:“你们以为呢,本宫该如何?”
秋月与玄墨对视一眼,齐齐沉默。
秋月暗暗一叹,若是湘竹在就好了,那丫头嘴快,什么都敢说。
不像她和玄墨,不敢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秦慕秋闭了闭眼,嗓音疲惫道:“郭昌王那边继续盯着,冯章那里先放着,容本宫想想。”
若只是为了皇位,她当初就不会因为拒绝招冯章为驸马而惹父皇不快,甚至于将皇位拱手相让。
她在意的是国泰民安,并不是那个位子。
可若是国将大乱,届时民不聊生呢?
她还有得选吗……
秦慕秋起身,又从暗格里取出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取出父皇留给她自保的遗诏。
皇位,百姓,一国之存亡。
她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秋月可在?”
“殿下。”
“去端一碗安神汤来。”
“是。”
一夜无梦,秦慕秋去了书房写了封请帖。
“玄墨,送去冯统领府上吧。”
玄墨犹豫了一下,头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殿下,这步棋若是走出去了,恐怕就难以收回了。”
秦慕秋抬头,盯着房梁,淡淡道:“去吧。”
世事不由人,想要得,便只能舍。
若为西岛百姓计,她一人之意愿无足轻重。
父皇说了,这是她身为长公主的使命,她可以为自己任性一次,却不能为了任性而置百姓于不顾。
玄墨攥了攥拳,妥协般地拿起请帖,转身离开。
秦慕秋怔怔望着房梁,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出门。
是时候见冯章了。
同一时间,辛愿醒来后,静静眨了眨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那个女人昨天回去后,竟然喝了安神汤吗,否则她们怎会没有在梦中相见。
莫名的,辛愿心里更乱了。
她晃了晃头,起身出门,吃过早饭后便出了门。
不想了,忙碌使人忘我,她还是找点事做吧。
“辛姑娘,我来吧。”湘竹眼瞅着辛愿在书肆买了几l本书,又跟书肆掌柜聊了半
天,她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接过书。
辛愿挑眉看着她:“多谢了,一起去楼上楼用午饭吧。”
湘竹点点头,安安静静地跟着,一路来到楼上楼,进到雅间坐下来,她才试探着问道:“辛姑娘,殿下她回去了吗?”
迎着她充满好奇和期盼的眼神,辛愿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不知殿下走时可有什么吩咐?”湘竹不露声色道。
她一直都在辛宅,房间也在辛愿的不远处,昨天一早,殿下似是凭空出现在辛愿的房里。
而殿下走得也毫无动静,甚至没有出辛愿的房门。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联想到之前,殿下回信说若有急事,可以托辛愿口头相传,而辛愿也确实代为传递过殿下的书信。
用时之短,根本不够从百钺到西岛一来一回的。
想到这些,湘竹暗暗打量了辛愿一眼,所以,殿下和这位辛姑娘之间难道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联络手段?
辛愿摇头:“没有。”
湘竹正要再问,就被辛愿接下来的话堵得说不出口了。
“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不该问的别问,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你家殿下的意思。”辛愿一眼看出湘竹在想什么,但她并不打算解释。
湘竹巴巴地望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偃旗息鼓,不吭声了。
两人一时无话,只顾埋头吃饭。
不多时,辛愿放下碗筷,平静道:“去外面候着吧。”
“是。”湘竹恹恹应了一声,哎,好想知道殿下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可惜,殿下和这位辛姑娘不说,她就只能憋着。
真是能憋死她的好奇心。
目送湘竹出门,辛愿便去三楼找到了唐槿。
“来得真巧,我正想去找你呢。”唐槿一看到辛愿,便笑着招了招手。
辛愿快步走过去,也笑了:“我也有事想问你。”
两人进门,相对而坐。
唐槿一边倒茶一边道:“你先说,想问什么?”
辛愿开门见山道:“你知道丘大人昨日都对秦慕秋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