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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琢玉你不要吓我你坚持住,我救你出去。”云凤鸾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抱着承儿的手都在抖此刻根本不去敢触碰乔琢玉。
身后是源源不断的追兵,那整齐而统一的步伐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压在云凤鸾头顶。
“鸾儿不哭快走。”乔琢玉虚弱地说道。
也许是感知到重要的人要离开自己,云凤鸾怀中的承儿突然看向乔琢玉大哭起来,他抬起两只小小的手向乔琢玉伸去想让乔琢玉抱抱。
乔琢玉缓缓抬起手,却是再也不能把承儿抱在怀中。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数道轻骑如银龙般奔袭而来。
“鸾儿!”
“鸾儿!承儿!”
两道声音同时传了过来,是顾思危和云景!
顾思危翻身下马第一时间跑到了云凤鸾面前。
云景带着一众暗卫去拦截眼前的追兵。
“七皇子你救救琢玉你救救他。”云凤鸾慌乱地去抓顾思危的衣服。
顾思危看向压在乔琢玉身上的巨石,第一时间选择用内力去震碎它。
“七殿下。”乔琢玉抬头看向顾思危眼神中尽是恳求之色,他对着顾思危无声地摇了摇头,希望他不要出手。
他的双腿已废此刻必然是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他已经撑不住了却不想鸾儿和承儿看到他的样子害怕。
同样是男人顾思危明白乔琢玉,他手最终放了下来。
云凤鸾仰着头看向顾思危,“七皇子你快救他,七皇子。”
她声音里的悲伤都压制不住了,痛苦而绝望地看向乔琢玉。
“鸾儿别怪七殿下,是我不让他出手。”乔琢玉看向云凤鸾他语气温柔,在最后一刻还在照顾着云凤鸾的情绪。
“为什么啊?为什么?”云凤鸾无助地哭泣着。
“鸾儿我想同你和承儿单独呆一会。”
顾思危别过脸看了一眼乔琢玉最终向远处走去,他知道从今日起乔琢玉将会永远在他的鸾儿心中占据一个位置,而且还是不可磨灭那种。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乔琢玉是有恩于他,如果没有乔琢玉他的鸾儿早已经死了。
云凤鸾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她一手抱着承儿,一手握住了乔琢玉的手。
乔琢玉对着云凤鸾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意,“皇妃您听我说,是琢玉卑劣在您失忆之时出现在您身边,您真正爱的人是七皇子将来您若是恢复记忆,便一切都会想起来。咳咳。”
乔琢玉说话时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不断有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染红了他身上暗红色的袍子。
“所以琢玉不值得您落泪,有幸陪您和小皇子走过一程,是琢玉三生有幸所以皇妃您要向前看好好抚养小皇子长大,不要告诉他琢玉的存在。”
乔琢玉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把两人之间一切阴差阳错全部拦在自己身上,就是害怕云凤鸾以后痛苦。
这是他第一次在云凤鸾面前自称琢玉,也是他埋在心底的爱意。
他深深看着云凤鸾母子,似乎是要把母子两人的容貌永远记在心底。
乔琢玉只觉很累了,身体上的痛他慢慢感受不到了,他费力把腰间玉佩摘了下来朝云凤鸾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自嘲的表情,“怎么办呢?还是想存点私心请皇妃把这个玉佩给小皇子,让它陪着小皇子平安长大。”
云凤鸾指尖很凉她感受不到周遭的温度,却如同赌气般不去接乔琢玉手中的玉佩。
那是块质地极其润泽的玉佩此刻却沾染上了血迹。
“我不给,要给你自己给你如果敢死我不但不会原谅你,还会告诉承儿是你丢下了他。”云凤鸾哭着道。
乔琢玉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他缓缓伸出手,“让,我再抱一抱承儿。”
然不等云凤鸾把承儿递给乔琢玉,他的手已经缓缓垂了下来。
“琢玉。”云凤鸾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乔琢玉至死眼睛都未闭上,始终看着的是云凤鸾和承儿的方向!
“琢玉!”云凤鸾发出一声悲呼,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一刻无数的片段涌入了她的脑海,过往种种一点一点充斥着她的记忆。
顾思危看出云凤鸾异样,立刻上前把承儿接入了过来。
“鸾儿。”顾思危担忧地看着云凤鸾。
周围喧嚣云凤鸾似乎都听不见了,顾思危不敢随意动她,只能在她身边尽可能护住她。
云景带着的暗卫出手狠厉,追来的那些追兵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
过了很久很久,云凤鸾眼中终于恢复了焦距,她看向已经没有气息的乔琢玉慢慢地一点一点抬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了。
云凤鸾深吸一口气,顾思危抱着承儿站在她的面前。
云凤鸾抬起头看向顾思危,“顾思危。”
仅仅三个字眼前的人却如遭雷击。
“鸾儿你恢复记忆了?”他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地颤抖。
云凤鸾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正因为恢复记忆所以来说更痛,她看向乔玉泪止不住往下流,“是我害了他,他本来是有大好前程可以娶妻生子平安终老。”
云凤鸾只觉心都痛得不能呼吸了,她每说一个字就觉得犹如钢针直戳她心脏。
云凤鸾从未有这种感觉,她和乔琢玉是知己有着两辈子相互扶持的情谊,却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偏偏让她在失忆之时依赖上了他。
云凤鸾闭着眼睛,整个人犹如被劈成了两半,她没办法去看顾思危也不能去想乔琢玉。
就在这时,顾思危的手轻轻搭在了云凤鸾的肩上,“我会让人好好厚葬乔将军。”
顾思危用了将军二字,里面显然有对乔琢玉的敬重之意。
云凤鸾坐在地上缓慢地摇了摇头,“琢玉他有想去的地方。”
她知道乔琢玉想葬在哪,是边沙那处小石屋。
顾思危看向云凤鸾没有说什么,只是命暗卫小心地把乔琢玉尸体收好,放在冰棺之内。
入夜,云凤鸾一直在发呆,承儿暂时交给了朝华和宋瑶照顾,顾思危寸步不离地陪着云凤鸾。
云凤鸾没有哭,只是眼神空洞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