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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嵘见她不耐烦了,讪讪的收回手:“没事。”
尹清瞪了他一眼,回头对苏定坤道:“爷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
“嗯。”苏定坤倒是没有拒绝,缓缓从位置上站起身,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平静。
苏楠嵘还想说点什么,但视线落在老爷子身上,欲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回到别院之后,尹清回了湖心阁楼,原本想静心打坐的,但不知为什么,坐下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南宫什。
那张苍白冰冷的容颜,冷冽的眼神和另外一个人的长相对上。她心乱糟糟的,完全无法静心修炼。
小翠端着水盆走来走去,吵吵嚷嚷得不行,尹清烦不胜烦的坐在床边,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她。
“走完了没有?”
小翠闻言,一脸疑惑的望着尹清。
尹清也没有多做解释,翻身下了床榻,像阵狂风一般出了房间,小翠怔了一下,回神时尹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诶!小姐!”小翠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的盆往桌上一搁,追着尹清出了湖心阁楼。
然而两人的实力相差过大,小翠追出去的时候,尹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海之中。
“真是的!”小翠站在一座间房子的屋顶之上,有点懊恼。
她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站在屋檐之上,她用力过猛,一脚踏空了房顶的瓦片,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的往地上摔去。
“啊!”小翠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保持平衡,但在半空之中,就想想抓也没有东西可以抓。
小翠抓了个空的时候,双眸一闭,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悲催下场,意外的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疼痛袭来,她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漆黑的房顶,而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脸。
她整个人惊呆了,小嘴微微长着,杏眼瞪得跟铜铃一般。
“不打算下去?”
“啊!?”小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没有被摔疼,因为掉下来的时候被韩陌给接住了。
尴尬的是他居然在他怀里愣了这么久!小翠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小脸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拢了拢耳鬓的头发。
小翠这边还没说话,韩陌已经看见开口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顶上来做什么?”
“额……”提到这事,小翠的表情格外尴尬,她挠了挠头:“我追着小姐出来的。”
“小小姐?”韩陌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坏了一个大洞的房顶,从房顶的破洞可以看见漆黑的夜空和点点微弱之光的星空。
韩陌眉头渐渐蹙起:“小姐去哪了?”
“这话我也想问。”小翠无辜的撇了撇嘴:“小姐出门的时候,脸色很难看,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似的。”
韩陌:“……”
小翠也抬头看了一眼破了个大洞的房顶,摸了摸脑袋:“这房子你没法住了,要不换一间吧?”
韩陌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语气生硬的道:“没有客房。”
小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互看了一阵,分分开眼。
尹清从湖心阁楼离开之后,直奔九皇子府而去,她有很多话压在心底,她得去找他说清楚。
她气势汹汹的踏入九皇子府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尹清感觉到了之前不光的存在,但没有停下脚步。
“清姑娘,请留步!”洛泽在南宫什房间院门口拦住了尹清,他一脸纠结。
尹清神色冷漠:“滚开!”
洛泽知道尹清的脾气,越是拦着她,她越是想进去,但南宫什的命令在那里,拦不住只能尽力拦住!
“清姑娘!殿下在沐浴!”洛泽说了个女子都避讳的事情,原以为尹清会止步。
但洛泽完全猜错了,更准确的说他不应该以常理来评论尹清这个人。
洛泽被尹清推开,大步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嗤笑道:“一个残废,能一个人沐浴?真当这些人都是傻的?”
你跟在他身后的洛泽尴尬至极,他不用猜测也已经明白了尹清已经知道一些事情。而且刚才说的谎也被她言辞犀利的拆穿了。
尹清进入院子后,并未鲁莽到直接踹开门,她站在门外,抬手将门板敲得砰砰作响。
里面的人没有回音,尹清拧紧眉头:“你不出来那我进去了!”
屋内依旧没有声音,尹清脑子里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她来不及多想,抬脚就要往门板上踹。好在洛泽反应及时,一把拉住了尹清的胳膊。
“清姑娘,主子真的在沐浴,您稍等片刻行吗?”洛泽被尹清这个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心是佩服这位姑娘,明知道主子在沐浴的情况下还敢闯,真不将自己名声当回事啊!
尹清一巴掌在洛泽的手臂上:“放手!他其实根本不在里面吧!”
洛泽:“……不可能!我刚才看见他……诶!清姑娘!苏小小姐!你别啊!”
洛泽被尹清用力推开,想要在抓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待她稳住身形,尹清已经将房间门给踹开了。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从屋内传出,清冷的空气中隐隐约约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尹清抬起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凤眸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血腥味是从屋内传出来的,越往里走味道越浓,待她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和未干涸的血迹。
尹清先是皱了皱眉,抬头凝重的望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红衣男子。今晚的南宫什和以前每次见的模样不同,和冥冷漠的气息也不同。
此刻的他红袍半解,半依在软榻之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架在小几之上,手里拧着一壶酒,白皙的肌肤透着粉色,桃花眼媚态横生。
若他是个女子,定是魅惑众生的千年妖姬。南宫什仰头灌下一口酒,晶莹剔透的酒潺潺流淌入口,少许酒顺着唇角一路往下流,经过脖颈打湿了红色绸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