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婚?
“哥哥,他又要骗你了!”豆子警铃大作,急得有些破音。
“别慌。”叶凌很淡定,“让他骗。”
咦,哥哥看来有对策。
豆子暂且稳住,看哥哥应对。
“你有多少资产?”它听见哥哥问。
萧渊打开手机,给哥哥看了些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划啊划得,划不到头。
“哥哥,他有多少?”
叶凌没答:他头晕,也数不上来那是多少,就看到一串外文名字挺熟悉的,像昨晚的酒店……
难道萧渊这一世最大的技能其实是赚钱?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叶凌抬起眼来,看向萧渊。
“你的血好喝。”萧渊答。
哦,多亏了那个药。叶凌稀里糊涂,一阵高兴,又一阵不高兴:什么药,比他还香?
一定是他们血族的鼻子不分好赖。
“我想有个长期稳定的血源。”萧渊继续解释,“之前对你了解不够,最近和你相处下来,发现我们有不少共同爱好,作为朋友一起生活,应当也很愉快。”
“作为朋友?”
“对。”萧渊声音沉缓动听,很容易让人信服,“名义上是结婚,实际上你想怎么跟我相处都好。”
原来是这样。
叶凌心安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结?”
“不是啊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说了,「让他骗」啊……”
*
“我昨晚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呆呆坐在异国户籍登记处,看萧渊把护照交给工作人员,叶凌怀疑地问豆子。
“你说:让、他、骗。”豆子气闷重复。
“哦……”叶凌有了一点儿印象。
“哦什么,哥哥你把那个护照本本拿回来啊!”
“拿回来干什么?”叶凌看一眼流利自如和工作人员沟通的萧渊,“他说的这个方法不是挺好。”
这个方法,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身上没什么好骗的,萧渊也没骗他,把什么都摆上了桌面:他需要血,他也正想给他血。
啊,好像哥哥这歪理也说得过去。
可是,这是结婚啊。
“没事,也不是没结过。”叶凌说得很从容,手指却不自觉叩击着自己的腿,盯着工作人员背后那扇磨花玻璃门。
那门半敞着,门后是阳台,阳台上有片白色的纱帘,被风吹着,不时翻卷起涟漪。
这风没轻没重的,叶凌想。
“走吧。”萧渊这时转向他,“到隔壁去办婚礼。”
“婚,婚礼?”
“很简单,只是在他们这里做个宣誓。”萧渊说。
“什么宣誓?”
“这个。”萧渊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一串蝌蚪,叶凌哪儿看得懂。
萧渊拿出笔来,用中文给他书写了一遍:“我,承诺尊敬并保护你,作为我的伴侣,无论顺境逆境、无论健康疾病,永不分离。”
他写得一手好字,一笔一划都有筋骨,肃然、沉着、坚定。
“可以先背一下。”萧渊把纸条塞进叶凌掌心,见他发怔,拉起他的手,在工作人员的微笑下,牵着他走出去。
*
婚礼既成,萧渊和叶凌决定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主要是叶凌不敢回酒庄了——“你昨晚怎么不拦着我点儿……”
他低声抱怨。
昨夜他喝了酒,把脑子丢了,萧渊到他房间拿护照,遇到老教授们散步回来,问他干什么去,他特别响亮说“结婚去”。
他现在回去,是要被他们笑死的。
“对不住,没来得及拦。”萧渊勾了下唇,脸色很快又和平常一样从容安稳。
叶凌看得出,他挺平静的。
他说的是对的,叶凌松了口气:虽然结了个婚,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攥了下掌心的纸条,叶凌把它装进口袋。
中午十二点,两人随意进了一家本地餐厅。
赶巧是雨天,不惧日晒,他们要了窗边的座位,叶凌打开看不懂的菜单,也不用萧渊帮忙,凭图片跟侍者比比划划沟通,很顺利地点好了菜。
“再来一杯红葡萄酒。”他指指菜单上的酿酒桶,又比划杯子,最后伸手比了个一。
“不要喝了,容易头疼。”萧渊提醒。
“给你点的。”叶凌很自然地说。
红酒上来,他扎破手指、往杯子里滴了一滴血,摇匀了,递给萧渊:“昨晚你是不是说了,人类食物不好吃?”
难怪他吃饭经常假动筷子,其实没吃下多少。
“菜归我,这个归你。”叶凌点点杯子。
“谢谢。”萧渊摩挲了下红酒杯,忽然抬眼,穿过餐厅,看向刚踏进餐厅的人。
那人出现得突兀,一身潮湿的黑衣,拿鼻子嗅闻着什么,随后,盯上萧渊的红酒杯。
他下意识走了两步,又在撞上萧渊视线后,戛然止步,飞快退出餐厅。
叶凌什么也没察觉。
饭吃完,两人继续上路。回酒庄反而绕远,他们并没有回去和教授们汇合,而是直接回到维也纳。
到了酒店,萧渊进书房,打开电脑,调集了一些公益援助项目的资料,边解释边给叶凌选。
解释了一会儿,他似乎口干,说去喝口水。
叶凌正看得专心,没在意,不知道说要喝水的萧渊,身形一闪,消失在光线明净的房中。
再出现时,他已在雨雾蒙蒙的街头。
伸手揪住什么人,身形再闪,萧渊出现在一条偏僻阴暗的小巷子:“跟踪?”
他手牢牢掐住一人脖子,语气冰冷,毫无人气。
“我的人,凭你也敢觊觎?”
“大,大人饶命
。”那人一面惊恐讨饶(),?犂?呛瑓N抗??鹛し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身体也在挣扎,似在寻找逃跑机会。
萧渊岂会任他逃跑。
他已经闻到过叶凌的味道——萧渊清楚那是种什么诱惑。
所以认出自己是纯血,他依然狗胆包天跟上来。
可是,就在萧渊准备掰断那人脖子的一瞬,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一枚银子弹,射入这人胸腔,就在这巷子一带。
萧渊蹙了蹙眉:银子弹,猎人的专属。
他正在找他们。
这些人阴招颇多,他先前预知到叶凌出事的那个画面,很可能和他们有关。
即使无关,他想和叶凌亲近,势必被他们察觉,难保他们要拿叶凌来威胁他。
萧渊不会坐等危险发展壮大。
但这些“猎人”躲藏的本事极高,从不肯正面和他对上,他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萧渊又看了眼被自己按在墙上的黑衣人。
预知画面中此人身上衣饰发型没变,出事应该就在这两天。
萧渊松开了那人。
*
回国前一天,梁迁赶了过来。
“梁迁陪你回去,我在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萧渊对叶凌交代。
叶凌没多想。
萧渊的产业好像遍及全球,他在这里有事要处理也没什么奇怪。
回国路上叶凌和老教授们相处得挺开心,虽然免不了还是被他们调侃两句,还收了他们一些送给“新人”的礼物,但听他们讲中外古今,还是很有意思。
回到国内是周六晚上,小狼已经被别墅的佣人接回家。
见到崽,叶凌很开心,从行李箱里掏出各种零食玩具——他挺大个箱子,倒有大半装得都是这些。
小狼看一眼那堆东西,看一眼他,咬了咬唇:“我不需要这些。”
兴奋中的叶凌怔了怔,看向小狼:崽还是对他有芥蒂?
小狼对上他视线,下意识解释:“你不要给我花钱。”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叶凌放松了:“我没有花钱。”
他是刷的卡——萧渊的卡。
而且,“好多都是别人送的。”回国前一天去购物,那些教授听说他有弟弟,各个要塞小孩子的礼物给他。
叶凌没有拒绝礼物的习惯。
“你不喜欢的可以给我。”叶凌已经看中了好几l样东西,尤其亮闪闪的那些。
“你随便挑。”小狼低声说。
那叶凌可就不客气了。
他挑挑捡捡,看这样也喜欢、那样也新鲜,实在挑不出来,他搂起一大堆东西:“走吧,回房间慢慢分。”
“叶医生,我帮您。”梁迁帮他抱起剩下的:“先搬到小少爷的房间吗?在这边。”
梁迁带叶凌走进了一个新房间——是专门布置给小狼的儿童房。
家具低矮但不幼稚,装饰简约中又有一点童心
(),很好看,应该也很合小狼的喜好。
“谢谢。”叶凌打量房间一圈,替小狼向梁迁道谢。
“不用谢,要谢就谢先生,这是先生吩咐的。”梁迁放下东西,笑呵呵答。
哦,那确实要谢。小狼早就提过想自己睡的,萧渊这算帮他满足了崽的愿望。
叶凌又发信息给萧渊道谢。
萧渊在某楼顶审讯着奄奄一息的猎人,面不改色给他回信息:“应该的,早点睡。”
想了想,他又蹭了下满手血污,举起手机,对着夜空拍了张照发给叶凌:“今晚维也纳的月色。”
果然是文化人,好清雅。
叶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照片中的月色有何特别,附庸风雅,给他回了个“好看”。
“您和先生的房间,我们也布置了一下。”梁迁这时开口。
“我的不用——”叶凌开口说到一半,又打住了:“我和谁的房间?”
“您和先生的房间。”梁迁笑眯眯,“听说您和先生领证了,我们把房间稍微布置了下,给您二位添点喜气。”
梁迁一边说,一边陪叶凌走回他原来的房间,代他推开门。
叶凌倏地刹住脚步:这也太喜气了……
红气球、红床单、红枕头,红得叶凌恍恍惚惚。
“你这么布置,跟萧渊说了吗?”他站在房门口,迟迟迈不开脚进去。
“没说。”才怪。他哪儿敢私自行动。
“这不是想给您和先生一个惊喜。怎么,叶医生,我们布置得是不是不妥?”
梁迁小心翼翼问。
自然不妥。
弄得跟洞房似的干什么。
“我们就是领个证,一切还和从前一样。”叶凌跟梁迁解释着,发现房间里多出的几l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发替这位自作主张的管家叔担心——
“你还把他的东西也搬来了??”
“啊,是,三楼先生的房间正好要翻修,二楼客房又给了小少爷用,先生……没地方去了啊。”梁迁无辜开口。
叶凌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萧渊的房间不就一口棺材,那玩意儿,也要翻修?
“那我把房间让给他好了,我先去跟小狼住。”
叶凌真睡不来这红红火火的床——他都怕自己被上色。
他觉得萧渊也睡不来——
“你还是把这些换掉吧,你家先生那么清雅。”
清雅?梁迁一愣:就眼前这布置,先生还想叫他加一副鸳鸯刺绣红幔帐、两对古典红烛灯呢。
不过——
“您说的是,我考虑不周了,马上就撤掉。”
今天起,先生不“清雅”也得“清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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