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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风水大师不是什么都能看出来吗?”正当母亲苦着脸要把全部说出,康永河出声打断,看向沙发处的虞妗妗:“虞师父肯定都清楚,哪需要妈你来讲。”
葛春梅脸色变了,伸手狠狠拽了一把儿子并瞪他。
虞妗妗并不在意康永河略显尖锐的态度。
因为从康永河的身上,她能感觉到远超寻常人的功德和正气,说明康永河的的确确是个好人、好警员,过去做过不少好事。
她直言说道:“赵婷婷和我讲了,你认为自己撞邪,方便的话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先排个命盘。”
要知道寻常人的生活普遍枯燥乏味,没有那么多的冤情和狗血剧情,可仍然会碰上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在历来的玄学鬼神经历中,很多人会有这种遭遇的原因,说白了都是‘命数’。
可能是有特殊命格,比如是‘童子’转世①;
可能前世许下过诺言、或者做过坏事,这辈子被‘冤亲债主’纠缠;
还有可能像赵婷婷的儿子那样,生来八字轻容易见鬼,或者魂魄有什么问题……
如此种种,遇见事儿先算算命看看相,十个里面有七个都能直接看出问题;
剩下‘三个’往往才是需要费心思去查去探。
葛春梅迷信,不知道给儿子算过多少次命,闻言直接报出一串八字。
虞妗妗在心里快速排盘、列出十神六亲,看完便有数了:
“康永河,五行旺火易被水行相克,你这个名字应该是找人算过起的吧。”
五行按照命理学为‘木火土金水’,分阴阳,彼此相生相克,对于火行极旺、并且八字属性也多‘火’的孩子来说,算命之人往往建议孩子少去河滩戏水。
因为水克火,小孩儿命里有克化之物,很有可能会遭遇‘水劫’。
简单点说,被淹死的几率会比一般孩子大。
那么要化解也很简单,缺什么补什么、补到命里的‘水’足够多,那么‘水’以及其具象出来的东西对于小孩儿便不算克化之物了。
显然葛春梅的迷信并非近年才有,生下康永河,她应当就找人给孩子算过命。
又因她家所在的村镇外围,就是一条水坝,故而给儿子起了‘永河’这个名字,寓意为河水滔滔永不绝断。
“结合你的十神六亲与面相来看,九岁那年算是你人生的转折点,你双亲在那时离婚、你的父母宫变,再之后属于父亲的亲缘线便几乎断完了。”
虞妗妗说到这儿时,康永河母子俩脸色都变了。
康永河下意识往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那年轻大师的声音还在继续:
“再从葛大姐的姻缘夫妻宫看,不难看出离婚之前你们过得并不好,离婚之后,你母亲带着你离开了家乡地,有了一次大的变迁。也是从那年起你应当就定下了未来的目标,‘运’开始冒头,命数趋于稳定——”
“学
习用功成绩也不错,成功考上了心仪的警校,并当上了一直以来所希望的职业:警员。今年是你工作第六年,嗯……‘印堂’和‘中正’饱满红润,近期的事业运道不错,应该是有升迁的机会;
看你夫妻宫还未有变动,红鸾星运也不入主宫,说明你没结婚现在也没女友,有过三段桃花但都……”
眼瞧着虞妗妗快要把自己扒得一干二净,康永河终于坐不住了,咳了一声制止了对方的话头:
“可以了,您算得……”他语气顿了顿,哪怕心底仍对算命鬼神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抱有怀疑,也道:“很准。”
很多往年的内情,康永河清楚是母亲内心不愿提及的过往,哪怕她迷信,也不会轻易把那些事说出去。
虞妗妗却能从他出生起名,到家门建筑、人生经历、求学就职……所有一切全部摸清,仅用了他的一串生辰八字。
最让康永河震惊、也真正有些相信的一点,是虞妗妗说自己从九岁那年父母离婚,就想当警察了。
这一点他从未同任何人讲过,连母亲葛春梅都不清楚。
康永河出身于边陲小县,从有记忆起父亲的形象永远是酗酒家/暴,稍有不顺心就殴打母亲。
他妈葛春梅有一切保守女性的特质,她逆来顺受,任劳任怨,尽管常常因为丈夫的暴力以泪洗面也不敢反抗,反而把希望寄托在求神拜佛上。
少有的几次反抗、甚至生出坚定离婚的念头,都是在父亲对他出手、殴打他时。
可这个念头只要出现,就会有无数‘朋友邻居’‘居委会大队’上赶着来阻挠劝慰。
葛春梅被打得头破血流时,这些人说别人的家事不能管;
她抱着孩子要离婚脱离苦海,他们又全部跳出来,帮着酒醒后哭嚎求原谅的男人说话——
‘春梅啊,你男人心眼不坏,就是喝多了爱撒酒疯,你看酒醒了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和我们保证不会再喝酒、也不会再对你和孩子动手了!’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你得替永河考虑呀,孩子这么小,总不能让他没了父亲…’
“千金难换浪子回头,你看你丈夫哭得多可怜,他真心知错了!”
‘哎哟我的妹子,夫妻床头不和床尾和,多大的事儿啊,哪里至于报警?你男人又不是故意的。’
‘……’
在这些人的裹挟下,葛春梅一次次地‘原谅’了丈夫,又一次次被打得鼻青脸肿。
年幼的康永河恨他们。
若不是九岁那年父亲酗酒,喝得烂醉走在河坝边缘跌下去淹死了,他们母子还不知要被裹挟多久。
也是从那时起,他的愿望便是当警察。
如果再有人敢欺负葛春梅、逼迫葛春梅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和决定,他就要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蹲大/牢!
随着年龄的增长,康永河也没有改变志向。
除了保护母亲,
他也真的热爱这个职业。
直至他加入重案调查组,开始接触一些有危险的案子,母亲葛春梅整日唠唠叨叨‘你说说当年怎么就答应你干这个了,忙起来又累又不安全……’
康永河知道葛春梅的迷信,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为自己祈福,所以哪怕他不信也会把葛春梅求来的护身符好好带着;
更不会让母亲知道,自己从事这一行的初心是保护她,那会让她有心理负担。
这么多年,连康永河自己都快忘记的事,却从一个照面不到二十分钟的算命师父口中说出。
联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康永河的目光有些迷茫;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玄学?!
一旁的葛春梅正听得起劲,被自己儿子打断,没好气瞥了他一眼:
“你咳嗽什么?三十出头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走路了,你连个老婆都讨不到!就该让大师好好给你看一看,你到底缺了哪根筋!”
中气十足地骂完儿子,葛春梅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对虞妗妗:
“虞师父你真是活神仙,太灵了!我这么多年遇到的师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就数您算得最精确!您能不能给我儿子看看,到底怎么才能脱单啊?”
虞妗妗:……
“葛大姐,姻缘桃花之事您不用急,我们先解决你儿子撞邪的问题吧。”
葛春梅:“哎对!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正事!您说您说。”
“我的确在康永河的命宫和周身感觉到了一丝阴气。不过给他排完命盘,基本能确定这事儿不是命里带的,是外来的。”虞妗妗沉吟道:
“按理说康永河职业特殊,属于阳间的‘官吏’,自然携带着一股中正之气,寻常鬼物不仅不会害他,还会因为畏惧正气不敢靠近他……”
鬼魂最怕的是地府无常,怕被无常抓住关押到十八层地狱受苦。
警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阳间的‘无常’,专门抓坏人,把恶棍下牢狱,所以鬼也畏惧。
再加上鬼生前大多是人,只要是人,骨子里便少不了对警察军人的尊敬;
若是生前便是恶人,就怕军/警,死后更是如此。
葛春梅一听忙问:“那为啥我儿子还会撞邪呢?”
虞妗妗道:“两种情况,一是缠着他的是厉鬼,还是道行颇深的大鬼,已经不畏惧普通警员身上的正气,或是拼着被正气伤到也要缠着他。
二是特殊原因,这鬼也许是非自愿、又或和你儿子意外结契……等等,可能情况很多,得着手去查。”
显然康永河的情况,就是非常规撞邪。
这可给葛春梅急坏了,她连声地祈求虞妗妗帮忙。
见母亲为了自己的事急得眼泪都流出,康永河哪里还能多说什么,三两句便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事情很简单,几天前的晚上,上了一天班的康永河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那两天他身体都沉沉的,
太阳穴也隐隐发酸,他以为是太累了。
睡着之后,康永河梦到自己来到了一处四面低矮、灰黑色的空间,就像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他在里面很难受,腰都直不起。
四下环顾,康永河发现盒子壁上涂满了诡异涂鸦,鬼画符似的根本看不懂。
一扭头,饶是身为重案组的警员见多识广,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一个衣衫破破烂烂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距离近得几乎是脸贴着脸。
女人的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青灰色,一双充血的眼球瞪得极大,神情阴森扭曲,她张开的嘴巴像一个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黑洞,颈部有大片淤紫痕迹。
那个瞬间,康永河脑袋里想:
这不是人,是鬼!
他从梦里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是胀痛难忍,当天就发了烧。
后面几天,他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都是他身处逼仄狭小的空间,遇到那个可怖女人。
因心有正气,康永河倒不算多害怕,他在梦里大声斥问女人是谁,却得不到任何回复。
一片静默中,女人会用手死死拉着他的手臂,用僵直的视线死盯着他。
连续这样做了几天梦,对康永河的影响很大。
白天上班他身体吃不消,晚上又睡不好,闭上眼就做鬼梦,惊醒后半边身体还动弹不得……不少同事都很关心他的身体。
母亲葛春梅更是恨不得一天给他灌三碗药。
直至昨天早上,康永河再一次从鬼梦中醒来,疲惫的他刷牙洗漱时,意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两圈微微发青的痕迹——
他刷牙的动作僵住,昨天晚上,梦中的女人就是死死地拖拽住他的这个位置,力道大到让他有些恐慌。
像要把他永远留在那狭小的盒子里。
他恍恍惚惚准备上班,葛春梅拿来个新求的符包,要他戴身上,说是保平安的:
‘你最近还有个人样子吗?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你的脸色,难看成啥样了!就算工作忙也不能……’
可能是心理原因,康永河莫名觉得手臂淤痕位置发痒,他皱着眉,‘妈,世上真的有鬼吗?’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葛春梅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片刻后哭天抢地觉得他马上要被鬼魂害死,忙不迭打电话到处找人帮忙。
再之后,康永河就被生拉硬拽,来到了虞妗妗的住处。
大致说完情况,葛母便憋不住开口:“虞师父你听听,四四方方的小灰盒子,不就是骨灰盒吗?那个女鬼分明是要永河死,要他永远留在那里!”
虞妗妗心里嘀咕,这葛大姐想象力还挺丰富。
得知康永河被魇的情况不到一周,她询问道:
“出现这种情况的前几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比如是否去过坟地,污水沟、深山老林……这种藏污纳垢偏僻荒远之处?或是经手处理过死了人、尤其是
横死之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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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顿,他想到一件事:“不过几天前我经手调查了一桩案子,东南边的某小区死了一名老人。”
据康永河说,死者是位70多岁的老头,独自死在家中。
他们接到报警后赶了过去破开门,屋里已恶臭熏天,苍蝇蚊子乱飞。
老人躺在厨房门框边的地上,尸体已经僵硬腐变得不成样子。
报警人是老者的邻居。
邻居的口供里说,死者是空巢老人,常年独居,平时外出买菜做饭独来独往。
老人有一子一女,但都是冷血自私的孩子,几乎见不到他们上门看望老人。
之所以邻居夫妻二人报警,是因这几天他们都没有看到老人出门遛弯买菜倒垃圾,夫妻俩上下班时,还总会闻到若有若无的臭味,从老人家的门缝溢出。
就连他们家的狗,也会对着隔壁大门狂吠。
种种情况凑在一起,让隔壁的夫妻俩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赶忙去敲老人的门询问情况,却得不到回应,这才选择报警。
没想到他们的担忧成真,老人已经死了三天。
经过警方和法医的连番调查,最终确定老人不是被谋杀。
当天他应是口渴,起身弯腰去拿厨房门口放置的热水壶,想要从瓶子里倒水喝。
不成想装满水的水壶挺沉,老头年纪大了,腰腿都不好,猛地一提水壶竟是闪了腰。
他手里的水壶直接砸在地上,里面的内胆破碎热水流了一地,就连他自己也跌倒在地,脑袋磕到了厨房地上的门框。
老年人皮薄骨头脆,磕得头破血流,又被地上的热水烫了,疼痛间根本挣扎不起身。
他手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法拨出电话;
想要呼救,但隔壁邻居是对年轻夫妇,白天外出上班家里没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最终老头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流失生机,悄无声息死在了自己家里,直至三天后邻居发现不对才报了警。
康永河是去现场的警员之一,亲眼看到了老人的惨状。
他和同行的同事非常唾弃老人的一对子女,因为那对中年姐弟接到警方电话才赶到父亲家中,对着死去的老父亲假惺惺干嚎了两声,就开始为了老人的遗产和房子吵得不可开交,差点现场就大打出手。
回到警局内,同事们还好一番唏嘘。
那是他这个月唯一接触到有死人的案子。
虞妗妗听完思索片刻:“按照你说的情况,这老头也算横死,加之子女不孝尸身又多日无人收容,他心里有怨恨从而转变为厉鬼也是有可能的。康永和你又在死亡地办公,很可能被他的阴气冲撞。”
葛春梅皱着眉,唉声叹气:“这些做子女的如此对待父母,真是作孽!那老大哥也是可怜,但他摔死和我儿子无关,要
()报仇也不该找到我们身上啊!”
还是那句话,人都化为了厉鬼、满心仇怨只想着复仇,哪里还会和你讲什么道理?
不过这句话虞妗妗没说出口,只道:
“这只是一个猜测,是否同那老者有关系,只要问问就清楚了。”
“问谁?”康永和母子俩愣愣问。
“当然是问那老者本人。”虞妗妗语气如常说道:“我可以把他的魂招出来,需要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最好精准些。”
她问康永河:“案子经你手,那老人的信息你应该知晓?”
康永河点点头,“具体记不太清,但我可以给同事打电话,让他帮忙调一下档案。”
说着他拨通了同事的电话。
因着这一宗案子已破,也不是什么凶杀大案,同事虽然好奇康永和要老头的信息做什么,但还是很快发给了他。
拿到老头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虞妗妗先是卜了一卦,神情有些惊讶;
她让祝檀湘帮她把家里做法的东西拿来。
取过一支红烛,她掌心在灯芯处扫过,登时一簇火焰点燃了蜡烛。
紧接着她取了两张黄纸,充当往生钱,并引烛火燃尽成灰,而后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感应死去老者的八字。
几乎在她诵念咒语的同一时刻,明明门窗都关紧的屋内,凭空卷起阵阵冷风,十分诡异。
葛春梅眼睛越睁越大,紧紧盯着虞妗妗一刻都不愿错过。
康永河心里也毛毛的。
见虞妗妗很快停止动作,睁开了眼眸,葛春梅才小心翼翼问道:
“这就行了吗大师?”
葛春梅之前碰到的大师做法,都或跳或唱,声势浩大,有的甚至好几人一起敲锣打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平静、也这么快的招魂。
虞妗妗说:“拿到老人的八字我起了一卦,发现他并没有化为冤魂厉鬼,魂魄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了,只需诵‘金鸡引魂决’向地府递交申请,就能借他的魂魄返阳片刻。”
“来了。”
她说着说着语气微凛,抬眸看向屋中。
只见客厅内凭空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
老者穿一席皱皱巴巴的灰色衬衫,和黑色裤子布鞋,他魂魄停留在死前的形象,前额有一块瓶口大小的、血流如注的伤疤。
此时他满眼茫然,不知是谁会把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借调阳间。
由于虞妗妗在客厅设下了阵法,屋内气场独特;
哪怕葛春梅和康永河二人没有开天眼,也没有借助任何道具,依然能够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老头。
葛春梅被吓得惊叫一声,拽紧儿子的袖子连连后退:
“我的老天爷,真、真让我见到鬼了?!”
至于康永河更是瞳孔震荡,表情裂开。
和兴奋的母亲不同,半辈子形成的世界观被颠覆令他大脑一片混乱。
他仔仔细细审视着
那道半透明的身影,试图找出破绽,力证这不是鬼。
可无论他怎么看,这老头分明就是死在屋里的那个人!
一时间屋内无人说话,反而是茫然的老头四下张望,很快将目光锁定在虞妗妗身上,意识到这位是把自己借调上来的正主。
他拱着手冲虞妗妗鞠了一躬,语气很恭敬:“不知这位大人叫小老儿上来,有何贵干?我应该不认识您?”
虞妗妗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老头这才晓得,自己被怀疑成害人的厉鬼。
他扭头看看康永和,回想片刻说道:“是了,那天进我屋里替我收尸的小警官中就有这位,我记起来了。”
“这位大人既然能把我借调到人间,应当知道小老儿冤枉!”
的确,康永河撞邪和这死去的老者无关——从拿到老头身份信息和八字、并卜算出他已经去地府报道的那一刻,虞妗妗便意识到了。
老头竟是能放下心中的怨念,直接跟着勾魂无常去往地府。
一旦鬼魂入了阴曹,上了地府名册,没有特殊原因——比如被虞妗妗这样的术士‘金鸡引魂’借调,它们是没办法自己离开地府的,更不可能缠住阳间的人作祟。
康永河的遭遇应当另有隐情。
得知儿子撞邪和老头无关,葛春梅有些失望,但她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惊喜若狂。
她信了一辈子鬼神,过去也见过一些大师所谓的“招魂上身”,但从没像现在这样亲眼看到鬼魂的存在,甚至一伸手就能穿过鬼那阴冷的魂魄,怎能不让她激动?!
尽管此事同老人毫无关系,但将他召唤出来,并不是一无所获。
从老头的口中,虞妗妗等人得知,康永河处理他的事件时身上并没有阴煞之气。
“小老儿虽然刚死不久,但不会感应错。”老头说:“当时小警官浑身正气,灼得我不敢靠近,现在么身上就有煞了。”
这说明康永河是在处理完老人家中死亡的案子之后,才撞邪的,一下将他撞邪的时间精准缩短在一个区间内。
康永河因世界观重塑难以接受,神情还有些木。
被问到撞邪的时间,他才努力回想:
“处理完老先生的案子后,我手头便没什么事了,大概两天之后的晚上我就开始做梦、梦到那个女人。”
两天。
撞邪很可能就在这两日之内。
虞妗妗问:“中间的两天你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第一天我就在警局整理档案,把文件归档入库,然后回家。第二天倒是出了一趟任务,我们接到了街道民众举报,说市区某酒店后的居民商业楼中开了个棋牌室,疑似聚众赌/博金额很大,我和两个同事过去突击检查,真的抓了几个正在赌/博的家伙带回去拘留……”康永河事无巨细,把两天内发生过的事情全部说出:
“就这些,真的没了。”
葛春梅有些着急:“你再好好想想呢?”
虞妗妗若有所思,指尖摸到三枚铜板,再起一卦。
看到卦象,她心里有了点思路。
她抬头对康永河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得去那个棋牌室看看。”
卦象告诉她,那处隐藏着一些信息,很有可能和康永和撞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