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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下定决心,我可以护你走一遭。”虞妗妗双手交叉轻轻抵着如玉的下巴,说道:“报酬先付,我要准备些祭城隍和走阴的东西,如若中途反悔或者因你自己的原因出了什么差错,我一概不负责哦。”
米重原还很犹豫,“佳佳,再考虑一下吧,太危险了。”
将才虞妗妗给他们算了一笔,郝佳佳这一趟成功往返、安然无恙的几率只有不到两成!
一线生机这个词毫不夸张。
米重原虽想根除这件事,但他更爱妻子,不愿让妻子出事;
郝佳佳握了下丈夫的手腕,毫不动摇。
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重原,我想去!不仅仅是为了孩子们和你,更是为了我自己。”
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丁归田,当属她。
那个绝望的下午遭受的侮/辱,被迫嫁的半年中又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打骂,黑暗的往事和丁归田这个人,都成了她这辈子的阴影和伤疤。
直至亲眼看着对方的尸体在大火中烧焦,她才有种解脱感。
然而她好不容易迎来新生活,拥有来之不易的幸福,丁归田却再一次出现,摧毁了这一切,把她重新拉回了过去的阴霾。
郝佳佳没有告诉丈夫,这些年她还经常做噩梦,还害怕着丁归田。
哪怕她事业有成,在公司千人的年会上都能谈笑风生,不输任何人;
只要回到家,想到那恶鬼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她就克制不了内心的恐惧和厌恶。
故而当虞妗妗说,自己有机会让丁归田下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郝佳佳很乐意。
她想亲手挖出这块扎根在心底的烂肉,打破这个阴影。
听妻子语气如此坚决,米重原态度松动,叹气道:“好吧,既然你想做就做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两人的商议有了结果,很快将报酬打到了虞妗妗的银行卡上。
看着手机短信到账提示,虞妗妗点点头说:
“祭城隍拿路引急不得,城隍爷为正位神,不能唐突了。”
城隍为一城之守,前身为‘水庸神’,不仅庇护城内的福祸凶吉和大小事务,也调度着阴阳和红白喜,不可小觑。
“我需要两天时间准备相关的祭祀物品。这两天内郝女士你注意休息,养足精神,吃点补物补足气血。”虞妗妗说:
“不过在祭城隍之前,有一个很大的隐患,需要先解决掉。”
“隐患?”郝佳佳好奇问:“是什么?”
虞妗妗没有立刻应答,而是环绕客厅和供台的摆放布局,说:
“若我没猜错,郝小姐和米先生过去曾在这间屋子中,布下过不少驱邪除恶的阵法,你们屋里有很多残留的阵眼气息。”
“我观墙壁上还有很多钉孔,门上也有,以前应该也挂过不少辟邪的物件东西。”
米重原无奈说道:“虞小姐好
眼力,确实像你说得那般,我们家墙上、门上、冰箱上,甚至是桌上地上,都曾摆过很多物件,贴过的符没有一百张也有几十张!有些说是促进风水流通,有些是能镇压邪灵,还有的说是能够蕴养身体……只是来来回回更换了几年,都没什么实际用处。”
自打丁归田卷土重来,他和妻子见过天南海北的大师,各种教派,各种手段,出名的道观,街边的算命摊……
新的大师大多会把前面的师父们贬得一文不值:‘什么?他给你们布这种局,画这种符?那肯定对付不了恶鬼,你们听我的,按照我的方法保准能把他给弄走!’
紧接着又给他们设计了全新的方案。
无非就是换个地方摆阵,换一批物件,反复折腾到现在也没见到太多效果,房子里面倒是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各处钉眼。
他们家还有个专门的杂物间,柜子里塞满了替换下来的符和摆件。
米重原问:“虞小姐问这个,是有什么问题吗?很多符咒摆件我们还保留着,如果需要的话,我拿来给你看看。”
“不用。”
虞妗妗说:“从残存的阵法走势和阵眼来看,有一些阵的确有辟邪除恶的作用,你们碰到过有真本事的术士。”
“我在想,那丁归田看到我撒腿就跑,说明他就没多少本事,算不上大鬼。按理说过往术士安排的这些阵对付他绰绰有余。”
事实却完全相反。
不仅没把丁归田处理掉,他还蹦跶了好几年。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虞妗妗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了原因。
“伏灵,你帮我把那边供台地上的‘敕瘟符’拿来。”
伏灵:“收到喵~”
带着黑色哭脸小面具的灵猫,从她肩头一跃跳下,跑过去张嘴就要叼住那张符纸没有变黑的一角。
虞妗妗及时止住:“别动嘴,那符很不干净。”
伏灵嘴巴立刻闭上,用两根尖尖爪戳着符的边角,把它拖了过来。
“你们看这张符,若是为阴煞之气腐蚀,表面不会变黑,真正呈现出来的状况是边角有灼烧痕迹,出现锯齿状残缺,而不是咒文斑驳不清。”
虞妗妗一字一顿:“看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人为污染了符纸。”
“什么?!”米重原和郝佳佳都很震惊,“是人为?”
“没错,这个人要么颇为了解符咒阴阳的特性,是你们得罪过的术士;要么和那丁归田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能够在对方的指点下损坏符咒,帮他脱困。”虞妗妗说:
“这张‘敕瘟符’的表面发黑的地方,被浇过沾了粪渣的水,可能还有一些虫蟊的尸水,这二者都是极其污秽肮脏的东西,可以破坏符咒的中正气,并吸引秽气聚集,故而才使符纸表面变黑发臭。”
因此并不是丁归田有多么大的本事,把自己的符咒给破掉了,而是有人在帮他。
伏灵闻言炸毛,整个身体弹了起来,离地上的符咒远远的。
“喵喵喵??这也太恶心了叭!怪不得主人你不让我用嘴叼的喵,呸呸!”
虞妗妗伸手摸了摸伏灵的脑袋,继续说道:
“我能够感应到的屋内的残存阵法轨迹中,基本也都有非自然的破损。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是每一次你们家新布下了什么阵、贴了什么符,那人都在你们不知情时被偷偷改动破坏过。”
听着破坏法阵好像很深奥,实则简单。
要知道阵法一类,对阵眼的精准度要求极高,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有的杀阵只要变幻阵眼,就能转败为胜;
风水驱邪阵中,把阵眼处的镇物挪动半寸,就有可能让整个阵法的局势和‘气场’完全破掉。
对感受不到磁场和气场的普通人来说,家里的摆件挪动几厘米,大致位置还是在那儿,他们很难发现。
米重原和郝佳佳根本不知道挪动的这一点,会让整个阵法都失了势。
米重原太过震惊,瞠目结舌:
“是谁做的?不对啊,我和佳佳就是普通小老百姓,根本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几年持续不断破坏阵法……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害我们?!”
“而且这栋房子一开盘我们就买了,是第一任户主,钥匙只有家里人有,难道是丁归田的同伙花钱买通了物业?”
他反复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全然没有怀疑过家人。
旁边坐着的郝佳佳却两眼发直。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有迹可循的答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郝佳佳声音都在抖,抬头去看虞妗妗:
“虞小姐,是……思成吗?是那个孩子吗?”
米重原:?!
“不会的。”
男人下意识反驳妻子,皱着眉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小声说道:
“思成才多大?13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不能因为孩子父亲的原因就怀疑他,房间不隔音,他心思细腻听到肯定心里难受。”
这些年米重原对待丁思成的态度,就是一个合格的、无从指摘的继父。
哪怕丁归田一直在纠缠他,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他也没有把愤怒发泄到孩子身上。
如果迁怒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和丁归田那样的畜牲有什么区别?
郝佳佳紧紧握着拳,指甲抠进手心。
女人的直觉很准,尤其是母亲。
其实从很早开始,她就明白,儿子和自己、和这个家庭不亲近。
丁思成从来没喊过米重原‘爸爸’,也很少会像普通孩子那样对她撒娇亲昵。
这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小孩儿壮实些,同时脾气也焦躁,在河田村就经常和村里的孩子打架,转到城里上学更是接连与同学发生冲突,她经常接到老师告状的电话。
为此郝佳佳一度有着隐性的担心,她怕丁归田体内罪犯的基因,真的会遗传。
她也清楚孩子的爷
爷奶奶肯定会说自己和丈夫的坏话,并且丁归田重新出现,也瞒不住两个小孩儿。
于是他们二人专门找了一天,拉着当时十岁的丁思成谈心,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孩子。
早熟的丁思成眨着黝黑的眼睛,很是乖巧:
‘叔叔,妈,我知道爸爸欺负人是不对的,我不听爷爷奶奶的话。’
听到儿子这么说,郝佳佳还很欣慰,心想幸亏把孩子带出了农村,没有让他长歪。
现如今虞妗妗却告诉他们,一直有人在帮着丁归田,破坏家里的阵法。
能够对家里的变化了如指掌,有家门钥匙、空闲时间,还能在他们身边蛰伏这么长久……桩桩件件的指向性都很明确了。
郝佳佳当然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孩子,可她也不能装瞎。
迎着夫妻二人的目光,虞妗妗给了确定答复:
“就是丁思成。”
“他动了我的符,身上留有残存的气息,错不了。”
郝佳佳猛地捂住脸,发出崩溃的呜咽。
而米重原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又由青变白,最终怒火中烧咬紧牙关。
丁思成今年十三,丁归田出现时,他才八九岁……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就已经怨恨起自己这个继父和他母亲,在帮着丁归田做坏事!
他平日里那些乖巧懂事,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在骗人!
这已经不是可恨,而是可怕了。
米重原‘噌’地站起来,快步走向次卧,握住房门把手,想把门推开。
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他大力拍着门板,半晌里面的人也不开门:“丁思成你给我出来!”
里头的女儿被吓到了,‘哇’地哭了出来。
见状虞妗妗弹出一道劲气,把锁芯直接崩坏,米重原一把推开房门,拽着屋里的男孩把他拖了出来。
在次卧听到一切的少年知道事情败露,也不伪装好孩子了,他像只愤怒的牛犊,用带有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米重原和郝佳佳,又去瞪虞妗妗。
这小屁孩。
虞妗妗心中冷笑,瞳孔盯着他一瞬紧缩,凶相毕露的妖性吓得他不敢再瞪。
丁思成用力挣脱,还拿脚去踹自己的继父:“你放开我!别拽我!!”
米重原气得两眼发红,箍住孩子的两条手臂把他甩到墙根,怒呵一声:“站好!”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你一直在帮姓丁的对付我们,破坏我们家的风水和符?!”
丁思成满脸怨恨,胸膛起伏:“是又怎么样?你们都该死!”
“假惺惺说什么把我当你的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们活该!活该!”
听到这句话,郝佳佳彻底忍不住了,她站起身走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丁思成的脸上。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年就不该把你带走,我和你叔叔纵使有千万的不好
(),???恏?鵕魏恏?晛?()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指责我们的人就是你!”郝佳佳难以疏解心中的愤怒。
近四五年来,他们饱受丁归田的折磨。
丈夫工作接连失利,她自己时不时被附身的他打骂,最后甚至连家里最小的女儿都陷入危境……
罪魁祸首,竟是她郝佳佳生出来的好儿子!
这太可笑了。
饶是母亲的眼泪和继父的失望,都不能让丁思成有丝毫悔恨。
他梗着脖子冷笑:“我要他养我了吗,他杀了我爸爸还没坐牢,这是他欠我的!”
郝佳佳忍不住,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亲生父亲就是个畜生,他早就该下地狱!”
米重原抓住暴怒的妻子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而后一脸沉痛看着小男孩儿:
“丁思成,你怎么长成这样了?我和你母亲同你讲过很多遍当年的事,你已经13岁了,不是小孩子,但凡懂点事也该知道,过错方是你亲生父亲。”
“我承认我杀人有罪,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可你母亲呢?她有什么错?她被你亲生父亲害成这个样子,还有你妹妹,从出生就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妹妹有什么错?你不仅看着丁归田欺负你母亲,甚至还帮着他为非作歹,你有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担当?”
听完米重原的这番话,虞妗妗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当今社会难得的大好人,都这时候了还能忍着怒火,同这样的孩子讲道理。
很可惜,对方并不承他的情。
丁思成冷笑说道:“反正你们杀了我爸,我爸都死了,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呗。”
“就算我爸有错,可他们都结婚了,你还和我妈搞在一起把他害死,就是你们俩不要脸!你们害得我从小就没有爸爸,让全村人都嘲笑我……”
“哼哼,我爸早就死了,我根本没妹妹!米思佳那个小孽种才不是我妹妹!”
“……”
郝佳佳浑身的血液倒流,气得头脑发晕两眼昏黑,往后一踉跄差点栽倒。
眼瞧着她有被气出内伤的险况,虞妗妗一个眼神,趴在身旁的芜情向前一扑,顶住她后仰的身躯。
伏灵仰着头,有点担心:“郝佳佳你没事吧?”
米重原松开抓着男孩儿的手去搀扶妻子,丁思成趁机跑远,跑到亲生父亲的供台和照片旁边。
哪怕看到母亲被气得集火攻心,脸色发白,他也没有丝毫愧疚和担心,理直气壮。
和他身后共台上的黑白相片对比,丁思成和丁归田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脸长脑袋尖,从太阳穴往里收紧,嘴唇很薄又是三角眼,说不上丑,但配着他那一脸怨气和无所谓的表情,小小年纪就不像个好人。
虞妗妗不懂科学,不清楚犯罪的基因会不会遗传;
但一看丁思成的面相,‘天仓’位凹陷干瘪,‘奸门’倒垂,从玄学角度上,这就是个脾气暴躁性子极端的小孩儿。
()在和米重原结婚前,郝佳佳带着丁思成在河田村生活了一段时间,这个孩子在村子里长到了将近四岁才离开。
从小他就听多了村民的玩笑打趣,说他是个‘小强/奸/犯’,是个没爹的孩子,同村的孩子也都欺负他不和他玩儿。
每每和邻居家小孩儿打完架,爷爷奶奶都会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哭嚎命苦,一边一口一个心肝肉。
在小小年纪的丁思成心里,母亲不喜欢抱他,不会像别的妈妈那样亲吻他的脸颊,所以爷爷奶奶更好。
在两个老人日复一日的辱骂和怨恨中,丁思成还没学会数123,就已经把形容母亲的污秽词语记得倒背如流。
爷爷奶奶说了,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害死了父亲。
长大懂点事后,丁思成每次回老家去看爷爷奶奶,都会被那些村民起哄,问他新爸爸如何,让他心里很难堪。
尽管他已经明白了强/奸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对母亲生出了恨意。
都已经嫁给父亲了为什么还要折腾,还要和别人害死父亲,为什么要再嫁……难道不知道自己会被村里人嘲笑吗?
她就不能为了自己忍一忍吗?为什么要这么不守妇道?
她好自私,根本就不爱自己。
还有那个米重原,说什么会把自己当成儿子,不会亏待自己,惺惺作态简直让人恶心。
这是他欠自己的,他本来就该给!
……这些念头像野草一样出现在丁思成的心里,他怨天尤人。
故而丁归田出现,把家里搅得一团糟,丁思成不仅不觉得他有错,还认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米重原死了最好。
郝佳佳这个当妈的也对不起他,该被好好教训一顿。
他非但不心疼母亲的遭遇,反而帮着亲生父亲的鬼魂、按照对方的指示破坏家里的阵法和符咒,冷眼看着这一切。
被虞妗妗戳穿,他也只恨对方多管闲事。
坐在沙发靠在丈夫的肩膀上,郝佳佳缓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儿子阴测测的眼神。
她眼角湿润都是泪痕:“重原,这个孩子早就长歪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无药可救。”
“当年我若没有心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是我大错特错了……”
米重原叹气道:“你对他够好了,我们仁至义尽无愧于心。”
郝佳佳:“把他送回去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米重原抬头:“听到没兔崽子,你不是喜欢你亲生父亲爷爷奶奶,那你就回去吧,我们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丁思成笑容不屑,恨恨道:
“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走,我都知道!”
他表面上桀骜不驯,内心其实有些后悔。
并不是后悔自己做出这些歹毒的事,而是清楚事情暴露自己要被送回农村,就没有零花钱拿、没有舒服日子过了。
这时虞妗妗才开口:“把
他送走(),g?葶邖??呒撖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成功率最少有五成。”
迎着米重原和郝佳佳惊讶的目光,她轻笑一声: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小崽子就是个定时炸弹,保不准就给他爹通风报信,再在我做法的时候搞破坏。”
虞妗妗不喜欢让自己陷入险境。
发现丁思成有问题,就不会拖到让他有搞鬼的机会,开始之前就要把他摁得跳不起来。
她抛了三枚硬币随手占卜,看到明显比上一次更好的结果,满意笑了下。
听她又一次戳破自己的念头,丁思成忍不住抬头,眼神怨毒。
虞妗妗笑容不变:“小崽子我警告你,再这么看我,我会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猫。”
伏灵‘呕’了两下:“给芜情!给芜情!本喵才不要!”
芜情:……
“我又不是垃圾桶。”
米重原捏了捏疲倦的眉心,说道:“行,正式开始前我一定把他东西都收好,给他送回去。”
虞妗妗还没说话,郝佳佳冷不丁开口,她哭得太多声音都哑了:
“就今天,东西他愿意带什么自己拿走,收拾不了的全都丢掉,再多看他一眼…我都想吐。”
“丁思成,既然你这么恨我们,那我就当从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打500块生活费,这就是法律最低标准,你也没资格要求我们多给你。”
米重原对那不知悔改的小孩嗤笑一声:“行了,收拾东西吧。”
“小白眼狼,你早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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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伏灵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同祝檀湘八卦了。
“祝大人你说那个破小孩是不是天生坏种?!主人说符纸上还有粪水,他肯定从马桶捞的水,也不嫌脏的喵?!”伏灵嫌弃得不行,回来后不知道把爪爪洗了多少遍。
祝檀湘抱着臂,忽然生出个念头:
“孤僻粗暴,蛮横难以沟通,有暴力和虐待行为……再加上在学校不专注学习成绩也不好,只想打架,这些症状听起来,那孩子会不会有‘超雄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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