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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照真正的审讯室,深山中的村落显然各方面都不及格。
考虑到这件事背后不仅仅有乌金口中能力诡异的神秘精怪,还有个未曾露面路数不明的动物神,为防止有任何纰漏让野猪精乌金脱身,逃窜至深山中,众人一致认为应该先把人证、物证统统送至山下,送往距离最近的分部才有保障。
一日之后
虞妗妗刚抵达分部,一进入大门正好碰上参与负责此案的部员之一。
对方明显认识她,打过招呼后说道:
“那位张老板早上就过来了,在等候室休息,成功解救出来的小南村村民中,已经有人状况逐步恢复,可以正常交流了。”
虞妗妗没想到这么快,“好,我过去看看。”
她在部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私密性极强的室内,里面亦然就有眼熟的人,张有福。
在整个西北都有名气的煤老板此刻屈身半蹲,他面前瘫坐着三个默默垂泪的‘怪物’。
一头骨瘦嶙峋、双眼含泪的老牛,趴伏在屋子正中。
一个上半身是中年妇女形象,下半身却是绵羊的蹄腿,靠坐在人类的座椅上姿势怎么都颇为奇怪。
最后一位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她外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偶尔抬手去擦擦低垂的脸颊上的泪水,旁人才能看到她的双手是一对粉中带灰色斑块的猪蹄。
此三人就是在分部天师的调理下,率先恢复神智、身上的异常转变也开始好转的村民。
也是目前唯三能交流、提供线索的村民。
根据他们自己提供的身份信息、并一一对照小南村的人口户籍,此三人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下来。
年龄最小的女孩儿,就是金云岚的学生葛向雅。
她是村子里最后一个被同化的人类,乌金顶替的身份就是她的生父。
下半身还是绵羊的中年妇女是村子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位村民,至于那头老牛,实际年龄有近七十岁,张有福都得喊他一声族叔。
看到虞妗妗进门,张有福就想起身迎她。
虞妗妗止住他的动作,目光在屋里的三个村民身上扫过:“现在什么情况?”
张有福:“我也刚来不久,正和叔说说话。”
趴伏在地上的老牛泪流满面,不停地用蹄子扒拉张有福的手臂。
从他口中吐出的不是牛叫,而是人言:“有福啊,你小叔……忒心狠了!他太不是人了!!”
“村子里哪个老人不是看着他长大的,还有跟着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姐妹,他怎么能对村里人赶尽杀绝啊?!”
老牛泣不成声,哽咽的话语断断续续:“可怜我的闺女女婿,我的孙子,人都没了!全没了啊!!”
一想到至亲之人惨死在眼前时,他浑然不觉。
他磨刀霍霍时,身边被绑住的家畜还哀声啼哭,满脸祈求。
那时候老人只生出一瞬间的心软,还是提着
刀给了待宰的牲畜一个痛快。
直到他自己也沦为同样的下场、变成牛棚里口不能言的老牛(),???荮??げ??﹦???葶牲屵?[()]?『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其实是他的子孙亲人。
比起对自己遭遇的恐惧,那才是真正让他痛苦崩溃、每每想起来都夜不能寐的事。
族叔的哭嚎让张有福心里一阵阵难受,脸上也羞愧难当。
毕竟张望虎是他血缘亲戚,两个人几乎像兄弟一样一起打拼了很多年,张望虎做出那么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丢的是他们张家上下的脸。
待老人家发泄完情绪清晰稍微稳定些,才终于能够回答天师府和张有福的一些的问题。
提及偷窃矿石一事,族叔说道:
“这件事情我知道,但那些小子们不是好吃懒做才会去昧公家的钱,是实在走投无路了。”
“有福你之前不是给村里投过一笔钱,建设村小学。”
张有福猛然想起这回事,“对啊,我发家之后就投钱给村里的娃娃们建学校了啊,为啥小雅还要去小河村读书?村小学呢?”
“塌了。”老牛疲惫说道:“大约五年前,学校教学楼坍塌了。”
“因为楼坍塌的时候娃娃们忙着放学,教学楼里没几个人,造成的伤亡不重,但还是有两个学生死亡,多名学生和一位老师重伤,引发轩然大波。”
张有福神情震惊:“一栋楼,好好的怎么会说塌就塌了?”
“村里人也不懂啊,还是老村长找了外头的施工工人来看,人家说教学楼当初建的时候就没建好,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施工都有大问题,属于豆腐渣工程。”老牛说道。
他没有说的是,教学楼是张家人投资建设,村里死伤了人的家庭当然无法接受,哭着闹着要找张家人负责。
恰逢那年失踪了许久没人见过的张望虎,忽然返乡,村里人便一窝蜂找上了他,让他给个说法。
而张望虎把事情全部推到了张有福的身上。
他声称学校的建设投资、以及当时的工人和材料,都是张有福在负责,自己并不知情,更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的严重的事故。
在他口中,已经成为西北知名巨富的侄子张有福,简直是当地恶霸,黑心肝且无恶不作。
村里人就算去闹,也胳膊拧不过大腿。
经过张望虎的渲染,悲戚的村民们不敢找上张有福问罪,生怕会有□□上门教训他们。
一时间村中笼罩着低沉的阴云,不知道有多少村民诅咒张有福不得好死。
甚至还有村民去张有福父母的坟头撒尿,吐唾沫。
张有福听到这儿瞠目结舌,‘噌’得站起来:“他爹的,张望虎是这么说的?他真不要脸!”
“当初我俩说好了,建设村小学的钱我来出,但我那时候忙于跑业务经常出差,顾不上看顾学校的建设,所以寻找施工团队以及购买施工材料的事都全权交给他负责。”
“我就是想着在学校里读书的都是村民的娃娃,无论
()如何安全最重要,特意拨款预算增加,还强调他一定要盯紧了工人手里的活,不能让他们干歪了糊弄咱们村……”
学校早就塌了,现在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张有福气得浑身发抖,咬紧牙关。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那笔建设的村小学的钱,张望虎一定从中捞了一大笔,才会竣工出一个豆腐渣工程。
最不要脸的是他还反手把这盆脏水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你们为啥不来找我?我先前回村迁坟的时候,怎么也没人来找我讲这件事?!”
老牛隐忍落泪:“有福你是大老板了,天天上电视,身边都是保镖,我们哪里敢招惹你这种大人物……”
至于张有福迁坟的时候,村里已经在乌金它们的掌控下。
有张望虎那边的神秘的‘蜮’帮助,村里人别说向外寻求帮助,连见都见不到外人。
张有福那时能碰到的村民,肯定都不是原装的‘村民’,皮下还不知是什么物种。
一想到自己先前和一群怪物打过交道,张有福便一阵后怕,心想还好自己身边的保镖多,那些东西当时不敢对他做什么。
老牛继续叙述,村小学倒塌后,村里的孩子便没学可上。
最严重的是很多有伤员的家庭没有赔偿款治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张望虎说出一件事,他说自己知道隶属于侄子张有福的某矿脉,其实有一个封禁的矿区。
从那里进入可以偷偷开采矿石,他声称自己有门路运售,能卖不少钱。
他还说那些受伤的村民本就是受到张有福的牵连,卖他的东西赚钱,赚的是治病救命的钱,天经地义。
这番动员和撺掇下,不少村民都很认可他的话。
为了给还躺在床上伤情一天天恶化的家人治疗,他们才会铤而走险,去明显封禁了、有危险标识的矿洞中采矿。
葛向雅的妈妈就是先前村小学的一名教师,也是在塌陷时为了保护学生,被砸成重伤的伤员。
她的父亲是为了给妻子看病,才会加入采矿队伍。
葛向雅的母亲被石板砸到的是头部和腿部,原本她父亲卖了矿有钱把妻子转到县医院,治疗并截肢后,已成功保住了一条命。
人已经背回家休养,只等慢慢伤口养好,以后还能坐轮椅或者安装义肢活动。
她父亲却又在矿洞中被砸死。
待乌金顶替男人回到家中,对方的妻子第一时间敏锐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
故而它入侵村子的第一步,就是把那个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可怜女人给替换了。
上学回家的葛向雅惊喜发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妈妈重新站起身,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她欣喜若狂地扑进母亲的怀抱。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已经换了芯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等老牛的和张有福骂完几轮张望虎,虞妗妗才适时出声,询问道:
“老
人家,我想问你一件事。”
张有福忙介绍道:“叔,这位就是解救村里大家的虞大师。”
老牛支起身想用牛身给虞妗妗下跪,被身边的人制止,他说道:“虞大人,你要问啥?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几年前附近哪个村子的人在大兴狩猎,猎杀附近山中的动物?”虞妗妗问。
按照乌金的说法,它痛恨附近的村民是因为自己的同族,以及山中其他的动物族群,曾被村民们残忍杀害过。
那种杀戮方式并不是单纯的猎食,而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虐行和屠杀。
大量动物被各种陷阱残忍地折磨了数天,才痛苦咽气,导致人和兽类之间仇恨不共戴天。
她稍微一描述,老人就有了印象:“是有这么回事,几年前山中突然多了许多陷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少野兽落进去就是一死。
连我们村的村民都有人半夜走路没看清掉进去,被扎伤了,还是他打电话给家里人,才被俺们找到捞上去。”
“但我老头向大师们保证,那些陷阱真的不是我们小南村的人设下的!我们祖祖辈辈靠山吃山,虽然也会打猎,可绝对干不出那么丧尽天良缺德的事情。”
老人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说道:
“发现这件事时,村里连同周围的其他几个村子就召开了大会,经过对比山里头的陷阱,大家都怀疑山里进了盗猎者。
因为那些陷阱的坑很深,钢刺也又粗又尖锐,布置一套费时费力,还不能一击毙命,附近几个村子的猎人根本就不用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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