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的手掌缩了缩,想要退回来。
King吻了一会儿,起身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抱得紧紧的,紧得池鸢都有些窒息。
那名为爱的枷锁,仿佛又回来了,将她从头到尾的牢牢锁住。
鼻尖的血腥味儿又在提醒她,这个人受伤了。
“孩子。”
她缓缓吐出这么两个字,嗓音沙哑,眼里也有了哭意。
为什么那么对孩子,如果腻了她,直接丢开她就好了。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被丢开。
但孩子是无辜的。
King浑身一僵,但他脑子里也缺一根筋,暂时没联想到她说这两个字的意思。
是想起了孩子?
“池鸢,你说明白一点儿,我不懂。”
他将人抱着,有些依恋的将脸埋在她的脖子里。
温暖的温度在提醒他,她是活的,没有在海水里腐烂,没有被鱼分食尸体,她真的回来了。
池鸢本想将人推开,却感觉到脖子里湿湿的。
她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那抹湿润仿佛穿过毛孔,像万千根针一样刺进心脏。
好疼。
缠在她身上的藤蔓越来越紧,可她却觉得安心。
她看着窗外的天色,远处的人间灯火在闪烁,风把半开的窗帘吹得晃动。
脖子里的湿意是那么的明显,她像是被点了穴道,只安静的看着窗外。
许久,她缓缓抬手,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的发质很好,皮肤也好,长得也好,他是天之骄子,是高岭之花。
他没有一处不完美,完美到总让她怀疑,他眼底的那抹浓烈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刻听着他微微压抑的声音,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后脑勺上,没说话。
一直到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人间灯火消失了,她才问,“为什么送我走?”
King这会儿全身都恢复了力气,抬眸看她。
他的眼尾被哭得发红,像是带了毒似的。
“什么?”
“为什么让花宴送我走!”
她怒了,眼里仿佛溅着火花。
“我没有。”
这句话,他倒是反驳得很快,将她的手紧紧的抓住。
“我真的没有。”
他怎么可能让花宴送她走,这次花宴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但现在King不想再去思考这么多了,反正花宴已经死了。
“池鸢,我怎么会让人送你走。”
他的声音有些没有力气,将人抱着,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池鸢抿着唇,抬手一巴掌扇他的脸上。
King有些委屈,就算他负气离开,确实做错了,但是一枪已经够了吧?
难不成真要打死他?
“孩子,为什么伤害孩子?”
King的嘴角有些血迹,而池鸢看到他这副样子,心口痛得仿佛要死过去。
“你想起孩子的事情了?”
King有些惊讶,还以为她短期内不会想起来呢。
那是不是以前囚禁她的事情,她也想起来了?
难怪要打他一巴掌。
他垂下睫毛,没说话。
池鸢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气又痛。
为什么不解释?
“我问你,为什么伤害孩子,你腻了我,送我走我都认了。”
King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眉心皱紧。
他抬手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没有发烧。
他将人抱到床上,按了一旁的铃。
医生很快走了进来。
King也就严肃对他们说道:“好好检查检查她的身体。”
说完,他又转向池鸢,温柔的抓着她的指尖,放在嘴边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做过那些事情,应该是花宴让你的记忆变混乱了,先冷静一下好么?池鸢。”
他看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脸颊一侧。
池鸢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底的不安被治愈,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医生对她进行了一番检查,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毕竟有损伤的是记忆,除非找个会催眠的来。
但是谁的催眠能强过花宴呢。
现在花宴死了,池鸢这里只有等她自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