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豁亮的公司大厅,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原本暖意融融的气氛,却因为气场强大的那两个男人,霎时转变的冷冽。
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沐良只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胸腔中那颗脆弱的器官,激烈不止的跳动,如同擂鼓般的震动,让她整个人颤栗不止。
耳边回荡的都是傅晋臣刚刚说的那句话,“对不起盛总,你要跟她联系,也要先经过我。”
他这样说,到底什么意思?这是吃醋?还是强烈的占有欲?!
“为什么要经过你?”盛铭湛自然不会示弱,他俊脸微侧,锐利的目光望向对面的男人。
傅晋臣嘴角轻扬,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他剑眉挑了挑,瞥见沐良低垂到胸口的脑袋,眼底的兴味渐起,“这是傅氏员工的规矩!”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沐良霎时一怔,不自觉的仰头看向傅晋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破?是不愿意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吗?
心头蓦然沉了沉,涌起的滋味酸涩。其实一直都不想公布关系的人是她,可此时此刻,沐良听到傅晋臣亲口回避,却又神情失落。
好复杂的心情。
“盛总。”
辛歆察言观色,早就觉察出不对劲。她笑着上前,缓和道:“您有问题,随时找我就好!这个计划案,傅总全权交给我来处理。”
“是吗?”盛铭湛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视线掠过沐良,笑道:“傅总还真是肯放权。”
傅晋臣但笑不语,并没有接话。他微微侧目,转头盯着沐良紧张的神色,语气温柔道:“怎么还愣着?快去吃饭吧。”
“啊?”沐良惊讶,随后识相的点点头,“哦。”
伸手拉起还在看笑话的乔笛,沐良一溜烟走进餐厅。
她的情绪基本都摆在脸上,开心或者失落都显而易见。傅晋臣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淡淡黯然,心头不禁动了动,她是因为他没有道破他们的关系,失落不快吗?
傅晋臣低低轻笑,眼角闪过的神色凛冽。这种重要的关系,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揭破?傅家的四少奶奶,傅晋臣的老婆,怎么也要是尊贵的。
乔笛端着一大盘午饭回来,把沐良爱吃的都摆在她面前。她喝了口玉米浓汤,忍不住八卦,道:“良良啊,你怎么敢,背着你老公勾搭别的男人。”
“呸!”沐良恼怒,骂道:“胡说!”
乔笛咬着小肉丸,笑着问她:“没有吗?那为什么盛铭湛都追到公司来了?艾玛,盛氏的总裁能无缘无故关心一个小职员?沐良,你别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乔笛突然间犀利,沐良有些招架不住。她悻悻的戳着碗里的米饭,蹙眉道:“我跟盛铭湛就吃过两次饭。”
“哇靠!”
乔笛厉目,吼道:“还吃过两次饭?说吧,你们怎么吃的?在哪里吃的?除了吃饭还做过什么?”
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前额,沐良脸色沉下来,“你都乱想什么呢?我跟盛铭湛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他非要请我吃饭,我又不能不去!”
“那他怎么不请我吃饭呢?”乔笛撅起嘴,根本不相信,“一个男人,无缘无故请一个女人吃饭,无非两种可能。”
“哪两种?”
乔笛挑了挑眉,一副很成熟的表情,“要么娶你,要么上你。”
“咳咳——”
沐良呛了口,瞪着乔笛道:“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乔笛得意的点点头,“别以为姐姐没吃过猪肉就什么都不懂,总见过猪跑吧!”
沐良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坏笑着问她:“钱响约你吃饭了吗?”
“吃了。”乔笛撇嘴,应道。
听到她的话,沐良霎时大惊。她揪住乔笛的耳朵,教训道:“娇滴滴,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是不是?”
“疼!”
乔笛缩着脖子,把自己可怜的耳朵拯救下来,委屈道:“唉,你放心吧,他那只猪太贵了,我吃不起!”
“真的?”沐良不相信。
乔笛举起双手,保证道:“真的!”
好吧,暂且相信她这一次。
整顿饭,乔笛都在逼问沐良,她不相信盛铭湛只是单纯的请她吃饭。可听沐良把事情前因后果,还是细节都说清楚,却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你怎么看?”沐良单手托腮,神情困惑。
乔笛咬着芒果布丁,给出结论,“他肯定是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继而想要以身相许。”
噗——
沐良彻底笑翻,但又因为乔笛的这些话,心头隐隐闪过什么。
整个下午的工作,均不见成效。幸好计划案告一段落,辛歆并没给她安排太多的工作,压力比起前段时间,消减不少。
对于中午发生的那一幕,辛歆并没有追问。沐良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既然是多说多错,那就索性不说吧!
傍晚下班,乔笛想拉沐良去逛街,但她心里有事,没有去玩,而是直接回家。
傅晋臣每天的下班时间,都会比普通职员晚一个小时。他这样的工作习惯,完全是从傅东亭那里遗传来的,在公司算是典范。
沐良坐车回到家,如同平日一样先回到卧室换衣服,然后休息一会儿,等着晚饭开餐。
可她今天刚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到已经回来的男人。
“你回来这么早?”沐良盯着他看,有些怀疑。
傅晋臣抬手松开衣领,沐良急忙过去,特别主动将他的外套接过去挂好。并且拿出拖鞋,让他换上,还殷勤的端来热茶。
“有事?”傅晋臣坐在沙发里,盯着面前忙来忙去的人。
沐良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温柔,“没有。”
眼见他低头喝茶,沐良明亮的黑眸闪了闪,问道:“你有事吗?”
“我应该有事吗?”傅晋臣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的问她。沐良一怔,有些回答不出来,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四少爷,四少奶奶,开饭了。”
有佣人上来叫,傅晋臣站起身,牵过沐良的手,拉着她一起下楼。
沿着旋转楼梯下来,沐良能感觉到他干燥的指尖温暖有力,紧紧握住他的手,传递给她的心安感觉依旧。她莫名松了口气,觉得是她多想。
傅晋臣是公司的总裁,他不挑明关系,肯定是顾忌到工作,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其实沐良的内心深处,也并不是很想让大家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如今的她,可以跟同事们打成一片,可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她是总裁的老婆,还有人愿意接近她吗?她不喜欢,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用过晚饭,傅橙心情很好,主动站在客厅里,给大人们表演她从幼儿园学来的歌舞。虽然小公主身材胖嘟嘟的,不过她手脚挺灵活,舞蹈跳的很好。
靠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沐良双手轻叩,给傅橙打着拍子。眼见她红扑扑的脸蛋,染着最真挚的笑容,她也忍不住跟着笑。
傅橙那抹天真的笑容,能够感染每一个心灵同样纯净的人。
怀里的人眉眼弯弯,傅晋臣执起她的手,盯着她上次烫伤的手背看了看,没有留下疤痕,只有一片浅淡的红色,需要恢复才能消除。
“还疼吗?”傅晋臣大拇指在她手背轻滑,深邃的双眸落在她的侧脸。
沐良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入他的眼底。她心头慌了下,道:“不疼了。”
庭院里响起一阵汽车声响,姚琴急忙放下茶碗,站起身往外迎出去,“小政这孩子又加班,这么拼命工作,身体都要累坏的。”
沐良挑眉看过去,傅政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款款而来。他只在厅中稍站了站,语气恭敬的对每一个人都打过招呼后,便转身上楼。
姚琴心疼儿子,早就吩咐厨房炖好补品。她亲自端出来,跟着傅政一起上楼。
前方楼梯上走过的身影,沐良并不陌生。她视线落在傅政的肩头,蓦然想起曾经那个在学校里,总是跟在她身后下楼的男子。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沐良明亮的眼神有些黯淡。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她心底深处,始终都把傅政当作朋友的,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与他成为任何意义上的敌对!
瞥见傅政径直离开的背影,傅晋臣剑眉微挑,薄唇勾起的弧度深沉。
天气渐冷,晚间的温度有些低。沐良怕冷,整个人都躲进傅晋臣温暖的怀抱里,她还没等来睡意,盯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愣神。
“月亮比我好看?”傅晋臣低头,在她鼻尖咬了下。
沐良仰起头,望着他眼底闪亮的那抹光华,只觉得,他的眼睛远比任何夜空的星星都要亮眼。她心尖一阵波动,情不自禁的问他:“傅晋臣,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
她的眼睛纯净通透,黑亮犹如宝石。傅晋臣俯下脸,嘴角的笑容邪恶,他含住沐良的耳垂,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好男人就像你老公这样,爱一个女人,爱一辈子!”
爱?!
沐良因为这个字,内心涟漪不止。她刚要张嘴说话,却见傅晋臣压下来,迅速将她的唇堵住。
“别着急!”
傅晋臣薄唇压在她的嘴角,笑道:“老公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爱你的?”
“唔——”
沐良说不出话来,她被困在男人宽大怀抱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开。这一整晚的时间里,傅晋臣都在致力证明,他到底是怎么爱她的?!
翌日,傅氏最顶层的办公室中,装修风格只有黑白两色。高森捧着工作记录,站在办公桌前,听着转椅里的男人说一项,他就用笔勾掉一项。
半响,高森合上工作夹,神色迟疑,道:“四少,您让我查的人,毫无线索。”
这么多年,但凡傅晋臣交代下来的事情,高森还没有不能完成的,可这次吩咐他去查得那个女人,完全毫无头绪。
傅晋臣坐在转椅里,俊脸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他薄唇微勾,眼底深邃的神情平静无波。须臾,他动了动嘴,道:“继续查。”
“是。”高森点头,很快离开去做事。即使没有任何结果,但他也会绝对服从命令。
窗外高耸如云,傅晋臣转过身,单手抚着下颚,视线轻松落在前方的云朵中,神情一点点凌冽。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锋锐的下颚弧度紧绷。
既然她敢再次出现,那就说明,距离他和她见面的时机应该不远了。
……
市中心一间高级西餐厅,装修为浪漫的地中海风格。大片粉刷成海蓝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还有棋子格的桌布,处处都透着海洋的气息。
安静的角落,长方形的桌前,宋清华脸上带着墨镜,坐在蓝色布艺沙发里。她招来服务生,点好餐后,服务生立刻拿着餐单离开。
对面沙发里,坐着的女人四十多岁,穿着比较普通。她不时的透过落地窗往外面看,似乎正在焦急的等着某人。
“爱瑜很快就到。”宋清华喝了口水,“路上堵车,你别着急。”
“呵呵……”桑卉笑了笑,道:“不急不急。”
“清华,你最近瘦了。”桑卉盯着对面的人看,语气颇为关心,“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你年纪也不轻了,不要太辛苦。”
“卉姐,”宋清华抬手摘下脸上的墨镜,道:“我答应过桑榆要照顾你们全家,你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清华,我不是这个意思。”桑卉握住宋清华的手,别有深意道:“如果我弟弟还活着,他看到你对我们这么好,也一定会很感激的。”
听到她的话,宋清华瞬间收拢五指,脸色变了变。
路边停靠过来一辆红色跑车,宋爱瑜推门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宋清华。
“妈妈——”
宋清华站起身,将女儿搂在怀里。宋爱瑜看到对面的人,熟悉的打招呼,道:“桑卉阿姨,您好。”
“哎哟,我们爱瑜越长越漂亮了。”桑卉忍不住伸手,紧紧拉住宋爱瑜的手。她眼底染笑,细细打量面前的人,神情颇为激动。
宋清华眼神微闪,却并没有阻拦。
碍于宋清华在场,宋爱瑜不得不耐着性情。她敷衍的笑了笑,随后厌恶的收回手。
对方那双干巴巴的手,摸得她手背刺痛,真讨厌!
宋爱瑜低头喝果汁,俏脸明显透着不耐烦。其实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有这样的朋友?
早前的时候,宋清华告诉过女儿说,桑卉曾是她年轻的朋友,所以宋爱瑜应该喊桑卉一声阿姨。可桑家是什么来路?不过市井小民,压根什么都不是,她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个阿姨,好奇怪!
“爱瑜啊,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上次阿姨看到你拍的广告,你的钢琴弹的真好!”桑卉眼睛直勾勾盯着宋爱瑜看,眼神疼爱,“工作虽然重要,但也不好太累,要照顾好自己。”
宋爱瑜微微蹙眉,“谢谢阿姨关心。”
“不要谢,”桑卉眉眼温柔,忍不住再次伸手,“乖孩子。”
宋清华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浅浅。在桑卉跟宋爱瑜说话的时候,她基本都不会插话,只是安静的坐在边上看着。
须臾,宋爱瑜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到短信,嘴角闪过一抹笑,“妈妈,我还有事,中午不能跟你们吃饭了。”
“很重要的事情?”宋清华蹙眉,看向女儿问,想要挽留她。
“嗯,”宋爱瑜点头,“挺重要的。”
顿了下,她亲热的挽住宋清华的胳膊,撒娇道:“妈妈,我真的有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宋清华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小脸,不忍责备。
“清华,”桑卉虽然神情失落,但还是不想让宋爱瑜不开心,“既然爱瑜有事,那就让她去办吧,我们聊天也是好的。”
“谢谢阿姨。”宋爱瑜展颜,提着包站起身,俯身在宋清华脸上亲了下,撒娇道:“妈妈,我晚上回家陪你和外公吃饭哦。”
“乖!”宋清华点头,叮嘱她,“小心开车。”
“知道了。”宋爱瑜头也不回跑出餐厅,迅速将停在路边的红色跑车开走。
望着那辆昂贵的高级跑车,桑卉动了动嘴,道:“清华,感激你对爱瑜所做的一切,她生活的好,我们也就安心了。”
宋清华敛眉,轻轻搅着咖啡杯中的勺子,神情深沉,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给她我的所有。”
闻言,桑卉脸色变了变。她尴尬的点头附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
……
傍晚,傅家大宅灯火通明。晚饭摆上桌,大家纷纷落座。
尤储秀瞥眼空着的位置,转头问儿媳妇,“晋臣呢?”
“他去应酬,”沐良恭敬的回答,“晚饭不能回来吃了。”
“这孩子!”
尤储秀蹙眉,吩咐管家去把补品炖上。年轻工作拼命,把身体都损耗了,等到年纪大了,自然就会病灶缠身。
姚琴听到尤储秀吩咐人炖上的补品,急忙插嘴,道:“多炖一份。”
她叹了口气,道:“母亲,小政最近也是经常熬夜。”
尤储秀点点头,语气温和,“你要多操心些。”
顿了下,她好像想到什么,笑道:“最近有不少人给小政张罗合适的对象,我一会儿把照片和详细资料给你,你去问问他的意思。”
“好啊,”姚琴应道,“这孩子总是不开窍,想来他这个年纪,也应该定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话落,姚琴挑衅的目光刻意扫向沐良,别有深意,道:“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傅政将来的老婆,能够配的上咱们家就好。”
尤储秀眼角沉了沉,神情冷下来。
沐良低头吃饭,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若有所指影响心情。反正她不在乎这些,身家背景这种东西,完全不是她可以控制,有就有,没有也没必要觉得低人一等!
大门外,傅欢颜风风火火走进来,谁也不看,直接拉起沐良的手腕,拽起她就往楼上走。
“欢颜!”
尤储秀喊了她一声,见她脸色阴霾。沐良害怕婆婆担心,转头对她笑了笑。
回到二楼画室,傅欢颜依旧不发一言。她掏出几罐啤酒,挑眉问沐良,“能喝酒吗?”
“可以。”沐良坐在她身边,拉开易拉罐。
啤酒倒是没少喝,可傅欢颜始终阴沉着脸,沐良瞥着她,试探道:“因为项北?”
傅欢颜怔了怔,随后摇头。她仰头灌了口酒,问沐良,“你有初恋吗?”
“初恋?”沐良蹙眉,想了想,回她,“算是有吧。”
当年对于庄海洋,沐良算是被他追的习惯了,感动了,所以才稀里糊涂的答应跟他交往。而那些所谓的交往,不过就是早上起来有人给她买早餐,中午去食堂有人给占位置,接送她上下学,偶尔跟同学们聚会一下,有个显摆的对象,仅此而已。
如今回想起来,沐良竟然觉得有些可笑。这样的感觉,算是相恋吗?
“你爱你的初恋吗?”傅欢颜靠在沐良的肩头,低声问她。
“不爱。”沐良回答的肯定。
“哦。”傅欢颜应了声,又仰头灌酒。
沐良眨了眨眼,玩笑道:“难道你的初恋回来了?”
她扣住傅欢颜的肩膀,“项北不是你的初恋?!”
傅欢颜鼓起腮帮子,颓然的倒进沙发里,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
“啊——”
傅欢颜双手揉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很烦躁:“我好乱!我要疯了!”
对于她的事情,沐良并不了解。此时见她心绪不定,她也不好多问。只是安慰她,并且将她扶回卧室,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明天清醒再说!
很快的功夫,傅欢颜闭上眼睛睡熟。沐良给她掖好被子,回到楼上。
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沐良俏脸染怒,心底涌起怒意。她最近给傅晋臣定下过规矩,出去应酬不许超过十一点回家,更不能喝酒。
因为他每次喝醉回来,总会没完没了的折腾她,她苦不堪言,不想每天全身酸疼的去上班。
差不多十一点半,庭院里响起汽车声。沐良走到窗口,看到从黑色路虎里下来的男人,脚步微有虚浮。
靠!不按时回家,还敢喝醉,傅晋臣,你丫找死!
走到门边,只听喀嚓一声,沐良动作麻利的将门反琐。很快楼梯间有脚步声,她靠在门板上听,可以听见傅晋臣脚步声缓缓走进。
咔咔——
傅晋臣拧了两下门,发现门被反琐。他抬手敲了敲门,喊道:“老婆,开门。”
沐良站在门板后面,双手叉腰,吼道:“傅晋臣,你犯规!今晚去睡书房吧!”
抬起腕表扫了眼时间,傅晋臣俊脸微沉。不过迟到半个小时,他已经很费力的周旋了,如果是以前,不到半夜他是绝对回不来的。
“我不要。”傅晋臣双手撑在门上,语气坚定,“书房的沙发好硬,我会腰疼!”
切!
沐良撇嘴,心想今晚他要是不腰疼,那么明天腰疼的人就是她!
门锁打不开,傅晋臣又懒得找人来开门。他整个人靠着门板,因为过喝酒,只觉得喉咙发热发干。
男人将脸贴在门上,又喊了一遍,“老婆,开门!”
开门才怪!沐良冷哼,心想今晚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以后这男人,她就管不了了!
傅晋臣无奈的叹气,他伸手松开衣领,忽然想起那天傅橙在客厅里唱的那首儿歌,他剑眉挑了挑,薄唇贴在门边,唱道: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小兔子乖乖,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门内的人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忍不住爆笑。沐良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心底的某处热热的。她不过二十出头,正是爱玩的年纪,竟也跟着他玩心大起。
清了清嗓子,沐良沉住气,故意奶声奶气的回道: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咣当——
楼梯间,端着餐盘送补品上来的佣人,双手一抖,噼里啪啦的食物摔了满地。天哪,谁来告诉他,那个倚在门边唱儿歌的男人,还是他们家桀骜不逊的,四少爷吗?
“对不起,四少爷!”佣人赶忙低头收拾,吓得脸色惨白。
门外的响动清晰,沐良脸色红透,她急忙打开门,一把拉住傅晋臣的手腕,将他拽进卧室来。
完蛋了!估计明天全家人都能知道,他们两人隔着门板,唱儿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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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四跟良良亲情对唱,你们听的欢乐不?有爱不?!哈哈哈,今天休假,就当作是给亲们送个开心的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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