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沐良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已经走进卧室,把还在睡梦中的沐果果抱出来,直接往楼下走。
“果果!”
沐良脸色煞白,抬脚要去拉人,却被傅晋臣一把拽到怀里。
“傅晋臣——”
沐良心头大骇,盯着他的脸吼道:“你放开我儿子!”
“你儿子?”
傅晋臣俯下脸,在沐良心惊的目光中,缓缓勾起唇。他反手圈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转身下楼:“沐良,我倒是很想跟你讨论一下,他究竟是谁的儿子?!”
身体腾空而起,沐良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转眼间,她头朝下,被傅晋臣强势的扛在肩膀上,箍住她的腰,快步往楼下走。
“妈妈!”
原本在睡梦中的儿子惊醒过来,他张开双手朝着沐良伸过来,小脸急得通红:“妈妈抱我!”
沐良看着儿子的脸,心里急得要命。她伸手掐住傅晋臣腰间的肉,吼道:“傅晋臣,你放我下来!别吓坏我儿子!”
眼见他毫无反应,沐良怒火攻心,低头张嘴狠狠咬在他的腰上。那力度很大,直到觉得牙齿发酸,失去力气。
傅晋臣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不过他脚下的步子未停,依旧扛着她朝车上走。
“果果,不要害怕!”沐良看到儿子惊恐的眼神,立刻安慰他:“妈妈很快就会来抱你的,不要害怕!”
那两个男人将沐果果带上另外一辆车,其中一人坐在后座看着孩子,另外一个人驾车离开。沐良也被丢上车,可她看着已经开走的黑色轿车,手脚彻底冷下来。
傅晋臣把她丢在后座,转而拉开前门上车。他看到驶远的那辆车,几乎都不用锁车门,沐良就已经乖乖的坐好,不在继续挣扎。
抬手发动引擎,傅晋臣沉着脸将车开走,很快离开这片小区。回去的路上,沐良靠在后座,脸色沉寂,似乎看不出喜怒。
透过后视镜,傅晋臣看着她微微垂着头,遮掩掉眼底所有的情绪。
一路从景城回到名海市,傅晋臣的车速很快。他把车停在紫竹公馆外面,下车走到后座,将车门打开。
沐良从车里出来,跟在他的身后上楼,沿途都没有任何语言。
打开房门,沐良先一步冲进去,“果果?”
她扫了眼客厅,然后又走进卧室、浴室、阳台,直至将房间每个角落都找遍。
“我儿子呢?”沐良抬起头,明亮的黑眸渐渐眯起。
傅晋臣反手将门关上,走到吧台倒了杯酒,嘴角勾起的弧度凛冽:“你儿子?他难道不是我儿子吗?”
深吸一口气,沐良强迫自己要冷静。既然傅晋臣今晚敢来抢孩子,那就意味着他什么都知道了,她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
“果果在哪里?”沐良沉着脸问他。
傅晋臣轻抿了口杯中的红酒,笑道:“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沐良心尖发紧。
“傅晋臣,你想要怎么样?”
男人端着酒杯,优雅的坐进沙发里,薄唇勾起的弧度上扬,“沐良,你当初敢骗我,今天就应该知道后果。”
“骗你?”沐良冷冷笑出声,“沐果果姓沐,他是我的儿子!”
“错!”
“他应该姓傅,因为他也是我的儿子!”傅晋臣俊脸轻抬,锐利的双眸落在沐良脸上,沉声道:“你敢让我的儿子,喊别的男人爸爸?”
“哼!”
沐良转身坐在他的对面,俏脸的神色已然冷冽。她盯着傅晋臣的眼睛,蓦然开口:“总比看着我的儿子,喊别的女人妈妈要好!”
“……”傅晋臣嘴角抽了抽。她犟嘴的功夫,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要见儿子——”
沐良没有心情跟他斗嘴,这大半夜把孩子带过来,又跟她分开,肯定要他吓坏了!
顿了下,她咻的站起身,道:“傅晋臣,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犯法的!”
“犯法?”
傅晋臣点点头,拿出手机递给她,“你可以报警,警察来了更好,以后也能做个人证。”
“你……”
沐良咬着唇,双眸腾起的怒火翻涌。这个混蛋,还是那么不要脸!
男人手腕轻晃,眼眸盯着杯中妖娆的红色液体,笑道:“我要是你,现在就去睡觉。儿子不用你操心,会有人照顾他的。”
“傅晋臣!”
沐良咬牙切齿的吼,刚才的镇定全无。把儿子跟她分开,她怎么能睡的着?刚才临上车时,她看到儿子一副无助的惶恐模样,整颗心都提起来。
“你就是再叫一百遍,也见不到儿子!”
傅晋臣冷着脸站起身,往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语气阴霾,“沐良,你瞒着我把孩子生下来,不告诉我他的存在,你所做的这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本事你冲我来,别碰我儿子。”沐良回视着他危险的目光,神情阴沉。
傅晋臣望着她毫无惧意的眸子,心口的那股怒意渐渐攀升。他抬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颌,逼问道:“你心里就只有儿子?”
“对!”沐良一把推开他的手,肯定的回答:“儿子是我的全部!任何人敢要伤害他,我都不会允许!”
“很好。”傅晋臣笑着点点头,眼角闪过的寒意四起。他忽然转过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等等——”
沐良想要追出去,但终究比他慢。房门碰一声关上,她心急的扭着门锁,却发现打不开。
“傅晋臣,你这个混蛋!把儿子还给我!”
沐良双手不停的拍打在门板上,眼眶酸酸的难受。这么久果果都看不到她,肯定会害怕的,他会不会哭?
“果果!”沐良双腿一阵无力,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冷。
须臾,沐良扶着墙站起身,仰头将眼底的酸涩逼回去。她不能流泪,如果她伤心难过,儿子也一定伤心难过,这种时候,她要坚强!
渐渐安静下来,沐良才发觉,这套房子竟然如此熟悉。她嘲弄的笑了笑,走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后走到客厅拿起电话。
电话线不通,这倒在她意料之中。
网线也不通,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信号都中断。
颓然的跌坐在沙发里,沐良抬起双手,缓缓抱住肩膀。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她望着街上一盏盏路灯覆灭,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其实她远不如自己认为的坚强。眼见儿子被人抢走带上车,可她却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
黑色路虎驶入车道,傅晋臣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脚下的油门踩到最大。耳边不断徘徊着沐良说过的每句话,让他心头的怒火汹涌。
市郊的一栋别墅里,此时灯火通明。
傅欢颜瞪着坐在沙发里的那个小男孩,嘴巴张成O形,足足能噎进去一个鸡蛋。
“项北,你说他是……”傅欢颜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置信。
项北轻笑了声,道:“是啊,我也吓着了。”
话落,项北站起身,走到对面的沙发前蹲下,笑道:“你叫果果是吧,以后可以叫我北叔叔,或者姑父。”
“我不认识你。”沐果果双腿盘坐在沙发里,身上披着从家里带出来的被子,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
项北笑了笑,道:“现在我们就认识了。”
“不要!”沐果果摇头,“妈妈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闻言,项北俊脸瞬间黑沉。
傅欢颜伸手把项北拽起来,自己又蹲下来。她盯着对面的孩子看啊看,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深,“像啊!长得真跟良良很像!”
“果果,”傅欢颜往前凑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问他:“你叫沐果果是吗?”
“嗯。”沐果果点点头,他对于长得漂亮的阿姨,基本都不怎么排斥。
傅欢颜得意的抬起头,对着项北努努嘴。那意思是告诉他,看到没,哄孩子要这样!
“你妈妈叫沐良?”傅欢颜进一步靠近。
“对啊。”沐果果瞪大眼睛,嘴角霎时有了笑意,“阿姨,你认识我妈妈?”
“认识认识。”傅欢颜伸手将他抱起来,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宝贝,我不是阿姨,我是姑姑,是你姑姑。”
“姑姑?”沐果果皱眉,伸手擦掉她亲过来的口水印。除了妈妈,他不怎么喜欢别的女人跟他亲近。
沐果果摇头,裹着身上的被子,瞬间离开她的怀抱,“我没有姑姑,我只有妈妈、外婆、外公,还有超人爸爸。”
傅欢颜蹙起眉,问他:“超人爸爸是谁?”
沐果果撇撇嘴,丢给她一个‘你连超人爸爸都不知道是谁的’鄙视目光,道:“超人爸爸就是超人爸爸。”
傅欢颜瞪眼,回头看向项北。项北耸耸肩,同样摇头。
院子里响起汽车声,随后傅晋臣推门进来。
“傅老四!”
傅欢颜笑着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笑道:“哎哟,你家小果果好玩死了!行啊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我们家傅老四还是很给力的嘛!”
傅晋臣剑眉紧蹙,躲开她叽叽喳喳的呱噪,转身坐进沙发里。
项北察言观色,一把将傅欢颜拽到怀里,不让她继续多话。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怔怔望着对面的小人,俊逸的脸庞清冷下来。他锐利的眸子,沿着沐果果的五官一处处打量,薄唇轻抿,“你叫果果?”
沐果果瞥了眼对面的傅晋臣,立刻叫道:“坏大叔,把妈妈还给我!”
坏大叔?!
傅欢颜忍不住笑喷,这称呼太搞笑了!
傅晋臣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小子,不许喊我大叔。”
“哼——”
沐果果想到是他把妈妈带走,小脸霎时染怒,“我要妈妈!”
“你妈妈很好,”傅晋臣缓了语气,“她正在睡觉。”
“睡觉?”沐果果眨了眨眼,撅起嘴巴,“你骗我,我妈妈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我睡觉的,没有果果,她肯定睡不着。”
闻言,傅晋臣深邃的双眸动了动,蓦然勾起唇,“每天晚上都是你跟妈妈两个人睡觉吗?”
“对!”沐果果扬起脸,小嘴巴撅的很高:“坏大叔,你把妈妈还给我!”
傅晋臣烦躁的蹙起眉,心想这母子两人说的话都一样,真不愧是亲生的。
“现在你还不能见妈妈。”傅晋臣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带着医生进来。
“四少。”
傅晋臣挽起袖子,伸出胳膊。医生先消毒,然后弯腰取出血液样本。
看到医生掏出针管,沐果果霎时吓白了脸。他两只小手死死揪住被子,开始害怕。他最害怕打针,每次去医院打针,沐良都要哄他好久。
“不要!”
沐果果挣扎的很厉害,傅欢颜与护士两个人都按不住他。
“傅老四!”傅欢颜皱眉,问道:“不是说他是你儿子,为什么要抽血?”
傅晋臣揉了揉胳膊,然后缓缓放下衬衫的袖口。他站起身走到孩子面前,慢慢弯腰蹲下来,问他:“你害怕打针?”
沐果果本来就害怕,这时候又看到针头,更是吓得要命。他小脸发红,黑亮的眼底染着深深的恐惧。
“如果害怕,你可以求求我。”傅晋臣蹲在他的面前,声音很沉。
沐果果双手紧紧拉住被子,生气的闭紧嘴巴,硬是不开口。
这孩子倔强的模样,像极了沐良。傅晋臣忽然伸手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一只手就把他提到眼前,“小子,男子汉不许害怕!如果你不敢,我就不让你见妈妈。”
“真的?”沐果果皱眉问他。
“真的。”傅晋臣点头。
好吧,沐果果妥协。他自己主动扬起胳膊,将睡衣的袖子撩开,道:“来吧!”
噗——
傅欢颜彻底笑喷。这孩子真好玩!
医生很顺利的取到血样,然后迅速放好,提着医药箱过来,“四少,DNA检测结果最快也要三天。”
“不能再快了吗?”
“不能。”
傅晋臣薄唇轻抿,点点头示意那些人可以离开。
傅欢颜揉着孩子的胳膊,瞥了眼那些离开的人,眉头紧蹙。
半响,沐果果从沙发里跳下来,蹬蹬蹬跑到傅晋臣面前,道:“我要妈妈!”
傅晋臣低下头,瞅着面前的小人,声音很低:“现在你要先去睡觉。”
“骗人!”
沐果果皱眉,气的小脸发红:“我要见妈妈!”
“目前还不行,”傅晋臣蹲下身,语气有些缓和,“后天可以让你见妈妈。”
“后天?”
沐果果小脸紧皱,随后又摇头,“你是坏大叔,我要超人爸爸!”
超人爸爸?
傅晋臣瞬间沉下脸,俊脸噙着的神情吓人,“闭嘴!”
原本就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现在孩子又看到傅晋臣如此狠厉的模样,立刻就吓坏了。他白着脸站在原地,一双黑黑的大眼睛中噙着泪水,却又因为什么,固执的不肯掉出来。
“傅老四!”
傅欢颜伸手将沐果果拉到怀里,生气道:“你跟孩子发什么脾气,把他吓坏了!”
“我才不会害怕——”
沐果果挣脱开傅欢颜的怀抱,转身跑回沙发里。他再度伸手裹紧从家里带来的被子,仰头挺胸坐在沙发里,道:“我有超人爸爸,我才不会害怕!”
傅晋臣气的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俊脸霎时扭曲。他伸手抬起沐果果的小脸,怒声道:“沐果果,我才是你爸爸!”
“……”
也许是因为他的话太大声,沐果果完全惊呆了。他瞪着面前的男人,愣愣的发呆,完全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要把孩子吓坏的。”傅欢颜心疼的搂住孩子,低声哄他:“果果乖,不怕,姑姑疼你啊。”
项北也站起身,将傅晋臣拉到边上,压低声音道:“晋臣,慢慢来,一点点跟孩子说。”
抬手松开衣领的扣子,傅晋臣俊脸的神色冷冽。他望着缩在傅欢颜怀里的儿子,心尖蓦然一软。是啊,孩子才四岁,很多事情他还都不懂。
“你们照顾他,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晋臣转手拿起车钥匙,就要离开。他走了几步,又反身回来,把傅欢颜拽到一边,不放心的叮嘱道:“孩子的事情,对家里你一个字都不能说。”
“放心!”傅欢颜点头,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老四啊,你跟良良不能来硬的,你要慢慢跟她说,知道吗?”
不来硬的?
傅晋臣勾起唇,心想这母子俩一个德行,不来硬的能行吗?!
“走了。”傅晋臣并没回答,又回头看了眼依旧裹着被子坐在沙发里的儿子,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开车离开别墅,傅晋臣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大亮。昨晚折腾整整一晚,他片刻都没休息过,连续开车数个小时的他,整个人都觉得很疲惫。
他带着蓝牙耳机,给钱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下午才能去公司。
挂断电话,他加速将车又开回紫竹公馆。
坐电梯回到楼上,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坐在沙发里的人立刻惊坐而起,朝他跑过来:“傅晋臣,你让我见见儿子。”
随手将车钥匙丢在茶几上,傅晋臣挑眉盯着沐良,笑道:“怎么,现在语气软了,知道求我了吗?”
沐良微微低着头,轻咬着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果果,他还很小。”
傅晋臣点了点头。
顿了下,他黑沉的眸子眯了眯,盯着沐良的眼睛,沉声道:“可惜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你跟我。”
“傅晋臣!”
沐良从他的话里,早已分辨出什么,“你没资格跟我抢儿子。”
“没有吗?”傅晋臣冷笑了声,道:“那我们就试试看。”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沐良挑眉瞪着他,怒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卑鄙!”
“随便你怎么说,”傅晋臣这次完全没有生气,他抬手将外套脱下来,径自丢进沙发里,看着她的眼神染笑,“现在我要去洗澡睡觉,你要跟进来吗?”
沐良鼓着腮帮子,真想一巴掌狠狠煽过去。
眼见她愤怒的小脸,傅晋臣心头划过一丝涟漪。她以前生气也是这般模样,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脸颊绯红,嘴巴微微往上撅起。
男人心头涌起一阵阵暖流,他几乎都控制不住的想要抬起手,摸一摸她此时的脸颊。可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寒意,他又不得不把手垂下去。
回手指着大门,傅晋臣薄唇微扬,自信道:“大门没锁,你随时可以离开。”
话落,他抬手解开衬衫的呃扣子,亦如从前那般旁若无人,边脱衣服边往卧室走。
沐良气的肺都要炸了,她紧紧咬着唇,却又无处发泄。儿子在他手里,即便他放她离开,可她又能去哪里?
长长的舒了口气,沐良转身坐进沙发里,秀气的眉头紧锁。怎么办,儿子到底在哪里?这个混蛋,下一步又想做什么?!
关上卧室的门,傅晋臣站在门边听了听,没有听到门锁的响动后,他才转身走进浴室。他相信不见到儿子,就算赶也赶不走她。
洗过热水澡,傅晋臣穿上睡衣,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外面。客厅里已经没了人,他微微侧目扫了眼客卧,果然看到房门紧闭。
走到吧台倒了杯酒,傅晋臣并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转身回到卧室。
喝掉杯里的酒,傅晋臣倒在床上,掀开被子盖在身上。他头靠在枕头上,立刻觉得有了睡意。
好奇怪!
卧室的窗帘都没有拉上,只有一层浅薄的纱帘。可即使光线刺眼,他依旧觉得睡意浓烈。
房间里淡淡的飘散着一股香气,他轻轻嗅着那股味道,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不用吃药,不要喝酒,即使她距离自己很远,即使他们隔着一个房间,但他知道她在,那股熟悉的气息,已然能够让他安然入眠。
傅晋臣慢慢合上眼睛,紧蹙的眉头彻底舒展。这种感觉好久都不曾有过,久到让他觉得整颗心都泛起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