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离开餐厅,钱响抿唇握着方向盘,俊脸阴霾。乔笛,你竟然真敢嫁给别的男人,爷这次跟你没完!
“……”施盈脸色大变。
钱响手指点着那张诊断证明书,道:“如果你不懂,回家问你爸妈,他们一定懂。”
“……”施盈愣住。
“我觉得挺严重的。”钱响回答的有模有样,“你还年轻,没必要冒这个险。”
施盈低着头,表情纠结,“这个很严重吗?”
钱响点头,猛吸了口烟,道:“我肾虚。”
“你肾……”施盈咬着唇,没好意思说出口。
施盈狐疑的捧起来,对于上面的那些医学解释并不太懂。具体的不明白,可最后那句结论还是能明白的。
“看看这个。”男人终于开口,拿出一张医学诊断书推给她。
对面的男人始终都不说话,施盈觉得有些异样,“你有话对我说?”
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施盈捂着鼻子往后躲了下,“吸烟对身体不好。”
对面的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挑不出半点毛病。但钱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今晚我们不该见面的。”施盈抬起筷子给钱响夹菜,脸颊微微飘红。
钱响没有应声,施盈招来侍应生,点了菜。
晚饭前,施盈意外接到钱响的电话。她如约前来,拉开椅子坐在对面位置,含笑问道:“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宝宝,妈妈终于嫁人了。可惜,妈妈嫁的人……却不是爸爸。
掌心轻柔落在平坦的小腹,乔笛目光闪了闪,嘴角抿起的弧度凄然。
坐在车后座,乔笛望着逐渐亮起的霓虹灯,心情莫名复杂。低头,盯着她指间套进结婚戒指,心尖酸了酸。
傍晚,乔笛已经累到不行。薛恒剑安排司机先把乔笛送回家,而他负责把双方父母送回去,并且处理剩下的事情。
酒宴间,薛恒剑应对亲戚好友果然很有办法。他护着怀里的乔笛,自始至终都没让她沾染一滴酒水。关于乔笛怀孕的消息,除去家里人,他们并没对外宣布。
过不了多久,乔笛也会成为一个母亲。她笑着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拼尽全力,让她的孩子开心快乐,永远幸福。
忍住眼底的酸涩,乔笛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其实她今天挺开心的,这么多年妈妈在她心里的一个结,终于解开了。
“好孩子,今天结婚不许哭。”三姑妈抱住乔笛,轻声安慰她。这些年乔家只有三姑妈还跟乔笛的亲生妈妈有联系,平时她只能透过三姑妈了解乔笛的近况。
乔笛咬着唇,眼见那辆轿车越来越远,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妈妈,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笛笛。”三姑妈追上来拉住乔笛,不禁叹了口气,“别怪你妈妈,她现在的丈夫不想让她还跟以前的家庭有牵扯,所以她……”
车里的女人目光紧紧落在乔笛脸上,对她摆摆手,终是没有停下来。
白色轿车已然发动起来,车里的人似乎听到乔笛的声音,偏过头探出脸来。她脸上挂着泪痕,但眼神是温柔的。
“等等——”乔笛下意识喊了声。
酒店玻璃感应门打开,乔笛一口气跑出来,恰好看到正前方穿着粉红色套装的女人,弯腰坐进车里。
“笛笛!”三姑妈意识到不好,急忙追上去。
乔笛蹙眉,还等什么?须臾,她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挑眉看向窗外,随后提着裙摆跑出去。
“三姑妈,我要去换衣服了,一会儿你在说。”乔笛穿着高跟鞋,站在窗口好久。她想要脱身,但三姑妈下意识偏过头,朝着窗外某处看了看,“再等等。”
按照时间来说,乔笛应该去换衣服,然后跟着新郎去敬酒。但她被三姑妈拉着,根本无法脱身。虽然三姑妈平时疼她,但今天的话也确实多了些。
“笛笛,我们去那边说话吧。”三姑妈把手机收起来,不由分说拉着乔笛走到窗口。
乔笛听着应着,却又无限伤感。这些话,原本应该是她妈妈说的。
三姑妈从小偏疼乔笛,乔笛跟她也最亲。她红着眼睛把乔笛拉到边上,不断叮嘱她以后嫁人后要怎么做才能讨好公婆。
婚礼全过程,薛恒剑一直彬彬有礼,对乔笛照顾妥帖。这样的表现力,得到全场乔家亲戚的夸赞。
傅晋臣勾起唇,眼神狡黠。钱小贱,有本事你丫别来啊!
主持人还在念念有词,台下亲人间的祝福声此起彼伏。傅晋臣鹰隼般的目光越过众人,特别往角落看过去,果然发觉宴会厅外那抹背影。
原来乔笛穿上婚纱的样子,竟然那么好看。比他以前见过的,都要好看!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紧,钱响盯着乔笛身上那件拖尾婚纱,目光瞬间阴霾下去。曾经他觉得,女人穿婚纱基本都一个模样。但他看着不远处那抹白色身影,豁然惊觉。
宴会厅外,钱响一身黑色休闲装,从头至尾双手插兜。他站的位置比较隐蔽,能够看到前方的婚礼过程,却又不容易被人发觉。
沐良心疼乔笛,但她不能阻拦。也许这步死棋,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份泪水里,藏着委屈,一个女人最大的委屈!
台上那对新人交换结婚信物的时候,沐良忽然落泪。她虽然看不到乔笛的表情,但她猜到,乔笛此时眼底必然也含着泪水。
沐良站在前排,傅晋臣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住她的腰,表情严肃。原本并不想让沐良到人多的地方,可乔笛婚礼也不能不来。最后他只能亲自护送,全程照顾老婆儿子,确保万无一失!
亲朋好友纷纷到场,见证这神圣庄严的时刻。
婚礼时间到,乔笛戴着头纱,挽着父亲的胳膊,沿着红毯一步步走向前方的男人。与预想的相比,乔笛感觉心情出奇的平静。
沐良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一起有那么开心吗?
两位孕妇站在一起,脸颊的光泽倍增。乔笛抚着沐良的肚子,笑嘻嘻道:“良良啊,我们这次终于能一起生孩子了。”
这件事情的内幕,沐良是知道的,所以更加心疼乔笛。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是吧。”乔笛低笑。
轻轻环住乔笛的肩膀,沐良眼眶泛红,“娇滴滴,你要嫁人了。”
乔笛盯着她,“嘴上抹蜂蜜了。”
“切!”
“看不出来。”沐良环住她的腰,玩笑道:“不盈一握。”
“我发誓。”沐良信誓旦旦的保证,乔笛终于露出笑脸。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目光落在收紧的腰身上,“看得出来吗?”
“真的假的?”乔笛红唇微翘。
沐良推门进来,瞬间被眼前的人惊艳住,“哇塞,好美!”
“亲爱的。”
海边酒店一楼宴会厅里,此时高朋满座。沐良到的时候,乔笛已经收拾妥当。
父母离开餐厅,钱响立刻放下刀叉。他扫了眼客厅的挂钟,拿着车钥匙离开别墅。
话落,她端着茶杯追上楼,安抚丈夫去了。
眼见丈夫脸色不好,钱夫人瞥了眼儿子,在他耳边小声叮嘱:“小响你也收敛点,明天就是大日子,不许胡闹!”
“哼!”钱云鹤丢下手里的报纸,沉着脸离开餐桌。
钱响不紧不慢的吃早餐,没去看父亲那张黑沉的面孔。
“好了好了。”钱夫人急忙打圆场,生怕丈夫跟儿子起冲突,“儿子最近忙婚事累了,你少说两句。”
钱云鹤拍了桌子,怒声道:“放肆!”
啪——
“给我自己看!”钱响回嘴。
佣人将早餐摆好,钱云鹤扫了眼低头的儿子,声音很低,“明天就要结婚了,还摆出这副嘴脸给谁看?”
钱响拉开椅子坐下,没有说话。
换好衣服下楼,钱夫人见到竟然早起的儿子,立刻笑道:“你今天可以多睡会儿,等下公司也不要去了,下午再去把礼服试试。”
身边没人回应,钱响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惊坐而起,扫了眼闹钟后立刻下床。
朝阳缓缓升起,挂着厚重窗帘的卧室里,光线尽数被遮挡在外。床头闹铃滴滴作响,钱响搂着枕头压在耳朵上,剑眉紧蹙,“娇滴滴,好吵。”
今晚的心情注定难平,不过好在父亲的爱与关怀,总算让她觉得温暖。
须臾,乔金福离开女儿的卧室。他不敢耽搁太久,生怕被妻子发觉。乔笛平复了心情后,掀开被子回到床上。
乔笛咬着唇,眼角不断有眼泪滚落出来。
乔金福轻抚着女儿的额头,眼底透着疼惜,“宝贝闺女,爸爸老了,觉得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你弟弟还小,你以后要帮爸爸照顾他。虽然爸爸不算是个好爸爸,可在我心里,也是不想让任何人委屈我的女儿!”
可是此时此刻,乔笛肯定的告诉自己,爸爸还是爸爸,爸爸对她的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也许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变的,只有亲情!
自从郝婧嫁进门,乔笛就觉得她既没有妈妈也没有了爸爸。这些年,她在家里总是受尽委屈,每次看到爸爸冷落她讨好另外一个女人,乔笛的心都会觉得痛!
乔笛心尖一阵紧缩,含着眼泪拥住乔金福,“爸爸。”
顿了下,他眼神落在乔笛的脸上,叮嘱道:“薛恒剑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依靠到老,爸爸也说不好,这笔钱你平时不要露出来,自己存好。如果等到爸爸不在了,你才发现那个男人不可靠,这笔钱也不至于让你受委屈!”
乔金福笑了笑,颇有得意之色,“这是爸爸的私房钱。”
“嘿嘿——”
扫了眼支票的数额,乔笛惊讶的抬起头,“你哪来这么多钱?”
乔金福伸手把她拉到床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塞到乔笛手中,压低声音道:“这笔钱你自己收好。”
“爸,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乔笛蹙眉。
乔笛打开门,乔金福扫了眼走廊,确定没人后立刻关门。
乔笛回到卧室,刚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敲门声。她拉开房门,乔金福神秘兮兮站在门口,“让爸进来。”
不多时候,郝婧忙完那些事情,先把儿子带回房间睡觉,随后又催促乔笛赶紧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准备。
用过晚饭,乔笛跟弟弟和爸爸聊天,郝婧有模有样帮忙确认明天婚礼的东西,倒也看着挺用心的。
“对对!”乔金福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抹掉女儿的眼泪。
这边父女感动,郝婧不悦的沉下脸,一把拽过乔金福,道:“老乔,小笛现在有身孕,不能哭的。”
“宝贝闺女……”乔金福哽咽住,想到明天女儿真要嫁人,眼角瞬间湿润。
乔笛放下筷子,反手搂住爸爸,靠近他的怀里,“你对我很好了,至少你没有不要我,还把我养这么大,给我钱花……我知道你疼我!”
“爸!”
乔金福目光红了红,掌心落在女儿的头顶轻抚,“笛笛,爸爸这些年都没能好好照顾你!是爸爸对不住你!”
握着筷子的五指紧了紧,乔笛心中一暖,夹了块鸡肉放到爸爸的碗里,语气温和下来,“爸爸,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怎么能不操心?”乔金福叹了口气,“元宝是你弟弟,你肚子里这个是我外孙,爸爸都会疼的。”
乔笛伸筷子给弟弟夹了块排骨,转而看向父亲,“爸,你有元宝就够了,别操心我的事情。”
“元宝吃肉。”
郝婧瞥见丈夫那副表情,心中警铃霎时大作。好不容易把乔笛嫁出去,可她肚子又要鼓起来,老天这是存心跟她作对吗?
“……”乔金福被她绕晕。
“怎么胡说了?”乔笛不满的嘟囔,“我要生个女儿,给我干儿子做老婆。”
乔金福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
“呸呸呸——”
乔笛不满的撇撇嘴,反驳道:“我要生女儿!”
“怎么会是孙女,肯定是孙子!”
“如果孙女呢?”
乔金福瞪了她一眼,道:“爸爸想抱孙子啊。”
“干吗?”乔笛咬着筷子问。
乔笛捧着饭碗,压根没有停下筷子。乔金福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笑着问道:“知道男孩女孩吗?”
举行婚礼前一天,乔笛回家住。晚餐时,乔金福特别吩咐厨房熬了滋补的汤,亲自给女儿盛好放在面前,“笛笛,多吃点。”
喉间一片酸涩,乔笛用了很大的力气忍住眼泪。她不想哭,真的很怕一旦落泪,那个支撑自己的念头也会倒下。
再过两天乔笛就要披上嫁衣,这个念头在她心底闪过,眼角却蓦然滚出一滴热泪。
还有两天。
明明已经四月的天气,为什么晚上还是这么冷?乔笛抿起唇,缩着肩膀躺回床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今晚忽然有车停在那里,乔笛只以为是有人临时停靠的,并没有多想。她站在窗口愣愣的发呆,直到全身打了个冷颤才钻回被子里。
轻轻叹了口气,乔笛目光暗了暗。年初的时候,那个车位钱响交过一年的车费,所以那个车位是预留的,无论钱响的车停不停,那个位置都是给他的。
窗外的月光皎洁,乔笛偏过头看了看,不禁穿上拖鞋走到窗口。她侧身倚在窗前,目光穿过玻璃窗望下去,只见不久前停在那个车位的黑色轿车已经消失。
烦躁的坐起身,乔笛颓然的叹了口气。好好的怎么会失眠呢?今天宝宝很乖,没有让她觉得难受,晚饭也吃的很多,并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啊!
“怎么回事!”
往常这种时候,乔笛很快就会等来睡意。但今晚她左等右等,困意迟迟未到。
喝过牛奶,又吃了一粒薛恒剑给的维生素片,乔笛满足的躺在床上。她关掉床头灯,掌心轻轻落在小腹上,神情安逸。
这就是钱响心目中,对于他妻子的定位。
娶妻对于钱响来说,从很早前他就在心底模糊掉概念。反正家里父母给选的,他只要把人娶回来,能生个儿子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从不会多想,也不会为那个所谓的妻子,禁锢自己。
这五年似乎过得很快,钱响并没怎么留心,不过觉得眨眼的功夫。可时间就是证明,真真实实的一千八百多天就那么过去,而他已经三十岁,到了必须娶妻的年纪。
以前他经常开玩笑,说乔笛是没有断奶的孩子。哪有这么大的人,每晚睡前必须喝奶的?!每次他这么说,乔笛都会撅着嘴,咕咚咕咚把整杯奶都喝掉,用染着奶渍的嘴角在他脸上乱蹭,然后见他嫌弃的上窜下跳,她倒在床上大笑不止。
乔笛有个生活习惯,每次洗澡后都要走到窗口站一站,然后才会上床睡觉。他微微扬起头,纵然距离不算近,但他还能看到乔笛穿着那件卡通睡衣,站在窗口喝牛奶的模样。
前方再度恢复安静,钱响指间夹着的香烟并没点燃。他始终靠坐在车椅里,内敛的目光落向八楼的窗口,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几秒钟后,乔笛收回探究的眼神,径自迈步上楼。那个位置,如今停着什么车,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转身的那刻,乔笛下意识瞥向侧面的那个车位。今晚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黑膜,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不是有人。
薛恒剑笑了笑,看了眼时间转身离开。乔笛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子驶远,嘴角勾起的弧度才收敛起来。
乔笛听到这两个字时,目光有片刻的迷惘。等她回过神后,神色才算平静下来,“好的,难为你了。”
结婚。
听到她的话,薛恒剑不禁露出笑脸。他掌心落在乔笛肩头,将她的披肩拢紧,“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等我们结婚后还住在你家。你现在身体不方便,暂时不要搬家了。”
乔笛低着头,并没看到他的眼神,“客气什么,以后我们要经常吃饭的。”
“谢谢你的晚餐。”薛恒剑再度开口,眼底有什么闪过。
“哦。”乔笛应了声,神色不自觉染笑。以前与薛恒剑相处的时间虽短,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很温柔体贴,只是可惜他的取向性……
薛恒剑点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塞进乔笛的手中,“这是我让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每天晚上你吃一片,可以补充孕妇需要的维生素。”
“路上小心开车。”乔笛仰着头,语气温柔。
不多时候,前方楼门有光亮起来,紧接着薛恒剑手中提着一个袋子,乔笛跟在他的身边,嘴角染着微微的笑容。
停在熟悉的位置,钱响将车熄火,而后并没下车。他将座椅往后降了降,侧过脸望向对面那栋楼,目光深邃平静。
离开酒吧,夜色正浓。黑色轿车行驶在车道上,钱响双手握着方向盘,车子不知不觉开进雅豪名居。
钱响起身离开,项北见他神情不对劲,并没阻拦。前些日子他听傅晋臣提过几句,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项北不敢再玩笑。
钱响只笑了笑,无所谓道:“你可以当作我真有毛病。”
将手里的烟蒂弹开,钱响薄唇贴在项北耳边低声解释。待他说完,项北好看的剑眉霎时蹙起,震惊的盯着他,问:“我靠,你丫不会是真有那毛病吧?!”
“什么?”项北问他。
钱响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偏过头望向身边的男人,“北哥,帮我个忙。”
其实怀孕这种事情,确实需要得瑟一下!
好吧,钱响轻轻合上眼睛,眼前自然出现傅晋臣那副得意的表情。渐渐的,钱响面前出现的人竟然换成乔笛,而且还是挺着大肚子的乔笛。钱响紧抿的唇角不自觉一点点拉开,上扬的弧度明显。
“对呀。”项北点点头,眼神温和,“傅老四又开始得瑟了。”
钱响怔了怔,看向项北的眼神有些迷惘,“怀孕?”
“老四不来了。”项北上半身靠着黑色沙发,笑道:“沐良怀孕了,他晚上绝对不会离开家门半步。”
杯中的酒红色妖娆,钱响眯了眯眼睛,仰头将酒灌下,薄唇依旧紧抿,轻声问道:“四哥怎么还没到?”
项北端着两杯红酒过来,反手递给钱响一杯,语气带着笑意。
“躲这里找清净呢!”
楼上包厢全都是VIP级别,闲人不能靠近。迎面落地窗前的圆形沙发里,钱响指尖夹着一根烟,薄唇缓缓勾起后吐出的烟圈一圈圈散开。
气氛H到顶点。
灯光闪耀的舞池中,男男女女紧拥热舞,限制级指数节节高升。周围口哨声四起,劲爆的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
倾城,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