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
厉承胤把手从他肩膀上收回去,和蔼的脸色同时也收了回去。
“不想去?那阿佐你过来。”
阿佐一阵风似的就到了顾家明面前。
顾家明坐着,他站着,抬头仰视阿佐的脸,他浑身发抖。
“我,我……”
阿佐一个字没说,冲他伸出手,顾家明颤颤巍巍把手放进了他手心。
没有照片,只见阿佐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捏,“啊!”
顾家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板上。
“我想起来了!厉总,我想起来了!”
厉承胤微微抬手,阿佐松开他,退后两步,顾家明痛苦地攥着自己手,脸色惨白的跟厉承胤说。
“但是我放在家里没带,能不能能不能明天给您?我保证,明天一早一定给!绝对给!”
“阿佐是个粗人,是不是弄疼你了?”
厉承胤又恢复了和蔼的表情。
“阿佐,瞧你干得好事。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阿佐的双手一下又伸到了顾家明面前,吓得他一个激灵。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就行。”
他哆哆嗦嗦的坐回椅子上,众人看他的目光从刚刚的惊喜,赞赏,变成了现在的不解和同情。
还以为他真跟厉承胤是好朋友呢,敢情是得罪人了!
得罪厉承胤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谢谢厉总,那……”
顾家明是一点都在这儿待不住了,何况他还得筹钱,得赶紧离开这儿。
可话还没说完,厉承胤就语气幽幽的打断了他。
“都是朋友,不着急,也别先急着道谢,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还有事?顾家明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厉总,您,您有什么吩咐?”
厉承胤语气平常:“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国画?但他是半路出家,既没有好的老师,也没有好的陪练搭子,一直想在江城找个志同道合的人陪他研究和训练国画?”
顾家明眼珠子咕噜一转。
“您说过!说过!正好我,我认识个人叫傅阮,画画还可以,主要是从小就学,练了很多年了,她可以陪您朋友。”
仿佛前两天他和傅阮被拍到的事情不存在似的,厉承胤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就辛苦你跟她说一声了,帮帮忙。就是我这个朋友的兴致不知道到哪一天才会消……”
“没关系,没关系。她有时间,陪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厉承胤一本正经:“再有时间也不能占用人家白天的时间,白天大家都还要工作呢。”
顾家明狗腿的跟汉奸似的。
“不耽误,不耽误,只要您有用,随时让她过去。工作哪有您和您朋友重要?”
厉承胤斜看着他可笑的嘴脸,都服了他了。
为了利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迫不及待把老婆往外送,他应该是天底下最窝囊的男人了吧?
摇了摇头,厉承胤仍旧一本正经。
“我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既然是业余爱好,还是下班让她去吧。那就这么说定了,辛苦家明帮我转达一声。”
顾家明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至此,他的话总该全部说完了吧?
顾家明心里刚松一口气,厉承胤却又突然幽幽看向他。
“但是你说,她每天下班往我朋友那儿跑,一来二去,会不会传出两人乱搞,傅阮夜会某人,之类的八卦?”
这,这不摆明了在为前几天被拍的事算账吗?
顾家明下意识看了眼满桌子人的脸色,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装听不懂。
他急忙说:“不会。大家都是文明人,谁有那么无聊?再说了,傅阮又不是什么名人,没人会盯着她天天看。”
厉承胤点头:“那就好。我如此麻烦人家,到头来再给人家惹一身骚就不好了。行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离开餐厅,回到车上,阿佐从副驾扭头来问厉承胤下一步去哪儿。
厉承胤想了想:“海棠湾。”
海棠湾就是半山别墅的名字。
到地方,厉承胤直奔傅阮这几天休息的卧室。
门推开,明媚的阳光洒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上,房间宽大而明亮。
床尾靠近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傅阮的护肤品小罐罐,整整齐齐的在上面摆了一排。
还有她洗脸时用的发箍,随手扎头发的发圈。
因为这些小玩意,让这间房里充满了女性和温馨气息。
厉承胤摸着那些小东西闭了闭眼,仿佛看见了傅阮坐在这里倒饬那张脸的模样。
忍不住心情大好,坐下,拿起她的发箍,随手拍了张照片,发送。
傅阮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手机震了几下。
抓过来一看,厉承胤。
打开一看消息,嘴角瞬间弯了起来。
他回来了,就在海棠湾,居然在摆弄她的小玩意儿。
宽大而又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些可爱的小东西,随随便便拍出来的照片却莫名带着喜感。
厉承胤还在照片下面附带了一句话。
“几点下班?”
傅阮没回答他,就跟没看见消息似的,将手机锁屏,放进包里,收拾文件,关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去地下车库,开车,一路狂飙回去,保姆看见她,很是惊喜。
“傅小姐……”
傅阮边走边问她,“厉先生呢?”
“刚回来没多久,在房间呢。”
傅阮换了柔软的拖鞋,一片云一样飘上楼,直接推开了房间门。
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厉承胤背对她站着,正在抽烟。
听见推门声,扭头看了过来。
还未及出声,傅阮就冲过去,扑进怀里,攀住了他脖子。
烟被直接弹到了窗外,厉承胤单手将她抱起,二人迫不及待把嘴贴到了一起。
算起来,有五天没亲热了,厉承胤点火就着。
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解她的衬衫扣子,两人嘴唇没分开,他含糊地问。
“卫生间在哪儿?”
傅阮含糊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抱着她进门,把人往盥洗台上一放,他一边双手解她扣子,一边嘴贴在她嘴上含糊地埋怨。
“以后见我的时候不许穿衬衫了。”
解扣子真麻烦,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