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自量啊。”
“一介女流之辈焉能与隐蜚先生相比啊!”
蔡文姬走到桌子旁,对太子太傅说道:“大人,请你撤去这些算筹,另拿笔墨纸张来,我们便可开始比赛了。”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不懂,简直是跳梁小丑。
太子太傅看在蔡邕的面子上,叹口气说道:“蔡琰,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两只手十根手指头就能算过来的,没有算筹,你如何算得那些大数?不要胡闹,且回家去吧。”
蔡文姬稳稳坐着,神情坚定:“大人,我不是在玩笑。”
唉,罢了,太子太傅心想,一会儿蔡文姬输了,自己替她说几句话,将她撵回去就行了。
他只能说道:“去办吧。”
撤下了算筹,笔墨纸砚拿了过来,太子太傅说道:“那就听我这一题……”
“渤海郡内有一户渔民,父协子共三人出海捕鱼,一月过,父得鱼三百七十九条,大儿得鱼二百一十八条,二儿得鱼一百五十四条,问父子得鱼共多少条。”
这不是小学问题吗,邢昭云心想,这让他前世五岁的小侄子来都能算出来,这是该出现在太学的题目?看来古人对数学的掌握,的确远不如千年后的现代啊。
噼里啪啦摆弄算筹的声音响起,邢昭云也在心中默算。
一共是七百五十一条。
他看向隐蜚和蔡文姬,两人还在计算。
下一刻,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是七百五十一条。”
太学弟子们还在用算筹计算,听到两人开口,不由抬头,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没错。”太子太傅说道,“正确答案是七百五十一条,这道题目并不难,在于如何在不犯错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计算出结果。”
他看向蔡文姬:“隐蜚先生和蔡文姬速度不相上下。”
他着实没想到,蔡文姬竟然真的算了上来,他去看蔡文姬所写的内容,就宛如天书一般,上面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邢昭云教她的?
“太子太傅,可以出下一题了。”邢昭云提醒道。
“且听下一题。”
第一道题只是开胃小菜,太子太傅见两人的速度极快,心想得用一道难题了。
“说益州有一猛兽曰食铁兽,身披黑白二色,黑毛有一千二百三十一根,白毛是黑毛的三倍,问食铁兽共有多少毛发。”
刘宏一听食铁兽眼睛就亮了,说道:“朕在西苑里便养了两只食铁兽,此轮得头彩者,朕允他去观赏。”
邢昭云心想,这是要计算熊猫身上的毛啊,这题简单——1231乘4就行了,他略微一心算,一四得四,三四十二进一,二四得八加一为九,一四得四,答案是4924。
众人还在计算,邢昭云已经得出了答案,太子太傅见邢昭云突然点头,似乎是心中有了答案,他轻轻走了过来,小声询问道:“邢昭云,我看你眼神坚毅,可是有了答案?”
邢昭云点点头,在太子太傅手背上写下了答案。
太子太傅深吸一口气,邢昭云所写的答案是正确的。
不需要算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竟然能通过心算便得出正确答案,真乃神人也!
与此同时,隐蜚和蔡琰几乎又同时说道:“四千九百二十四。”
“答案正确。”太子太傅回答道,但他心里明白,两人的速度与邢昭云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啊。
蔡文姬连对两道题目,而且速度和竟然不比隐蜚慢,周围人不禁议论起来。
“难道那蔡文姬真有本事?”
“不可能,一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聪明?”
“会不会是蒙的啊。”
“莫不是偷题了?”
“先生!先生。”曹操连忙呼喊邢昭云。
邢昭云走了过去:“怎么了?”
曹操有些委屈地说道:“先生,我拜你门下,这段时间是不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是啊。”邢昭云疑惑道,“爱徒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把真本事都教给蔡文姬了,你怎么不教我这个?”曹操用手一指,“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邢昭云心想,你曹操什么时候还有这痴痴怨怨的时候了,娘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回去就教你,别着急。”邢昭云说道。
太子太傅又说道:“那么且听下一题,说凉州豢养良马四千六百五十二匹,今有士兵一千五百五十人,欲将良马分于众人,一人最多能得到多少匹马,又剩下多少匹马?”
这是一道除法题,用4652除以1550即可,但这两个数显然不能整除,那么多出来的余数,就是剩下的马匹。
太子太傅此时又凑了过来,他小声询问道:“邢大人可有思路?”
4650与1550可以整除,为三,那么就还剩下两匹马。
邢昭云左手比了个三,右手比了个二。
对了,答案正确。太子太傅看着邢昭云,只觉得他如此陌生,这题目是他集合太学博士,群策群力出的,邢昭云竟然能在刚听完题目不久,就算出答案。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算筹声不断响起。
对于没有接受过现代义务教育的古人来说,计算除法显然是困难的事情,这一次,就连隐蜚和蔡文姬也都慢了下来。
邢昭云虽然教了蔡文姬除法算术式,但蔡文姬毕竟是刚刚学习,还不熟悉。
“一名士兵分三匹马。”蔡文姬刚开口,隐蜚紧跟着说道:“还剩下两匹马。”
太子太傅说道:“没错,看来又是平局了。”
若说前两道题,还有人能跟上,这道题,除了两人外,其余人还没有能算出来的。
此时,再没有人敢说蔡文姬是没有实力,是蒙的了。
可如果蔡文姬都这么厉害,那能教出她的老师,邢昭云岂不是更厉害?
“有两下子。”
“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聪慧的头脑。”
“难怪邢昭云让她出马。”
隐蜚也看向蔡文姬,算术是他的强项,他本应该最快算出来,可连着三题,竟然和一个女人不相上下,这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我知道了。”隐蜚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当即说道:“我知道邢大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子出阵了,这算术本是蔡文姬的长项,是邢大人的弱项,邢大人是想田忌赛马,避开自己的弱项。”
太子太傅听到这句话,不由摇头,他可是知道邢昭云是满堂第一个算出答案的人,隐蜚这样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要让蔡文姬比试,合着是自己不会啊。”
曹操听到旁边的官员这么说,冷哼道:“你知道个屁。”
“你怎么这么说话?朝堂之上多不文雅。”
“文雅个屁。”
“粗俗,简直是粗俗。”
“粗俗个屁。”
“你……”
“你个屁。”
“……”
邢昭云说道:“隐蜚先生的意思?是我耍心机,扬长避短,故意的喽?”
“要不然你为什么不敢和我比。”隐蜚回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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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称食铁兽为熊猫,评为‘萌’,未知何谓。”——《名兽传·食铁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