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瑾郎你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在卫渊考虑事情前因后果时,房间中的杜三娘抱着公孙瑾,生离死别地痛哭。
“三娘,你会唇语?”
杜三娘点头:“我出身贫寒,家母就是哑巴,所以我小时候就会唇语。”
“不管怎么样,暗杀我都与你有关系,所以三娘你必须死,但杀了你有点舍不得,毕竟你是掌柜能给我赚钱,所以如果你的瑾郎愿意为你去死,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阿巴,阿巴!”
公孙瑾连忙大喊,三娘道:“瑾郎说不愿意替我去死。”
公孙瑾不停地摇头。
卫渊瘪嘴道:“抱歉三娘,我也会点唇语,他说可以替你死。”
公孙瑾连连点头。
三娘哭喊道:“瑾郎你是状元才,而我是残花败柳的风尘女子,我死就死了,你活着才能报仇,未来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看着痛哭流涕的二人,卫渊踹了踹三娘屁股:“去拿棋盘,我和他以棋局代替战场杀一盘,只要他能赢我,我就放了你们俩,如果不应你们两个都要……”
“和世子博弈,瑾郎你有状元才,他卫渊就是一个纨绔,狗屁不会你肯定能赢。”
三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后连忙捂住嘴:“世子对不起,我…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弄死了……”
卫渊翻了个白眼:“麻溜去拿棋盘!”
三娘起身去拿棋盘时,卫渊一把抓住公孙瑾手腕,用力一掰。
咔嚓~
骨骼脆响发出,紧接着卫渊用银针刺进他断筋之处。
公孙瑾缓缓动了动手,发现自己原本不能动的手臂,竟可以抬起来了。
“只是暂时帮你把筋接上,如果你能赢了,我不光放了你们俩,还会把你手脚筋接上,不用再坐轮椅。”
三娘捧着棋盘跑过来,放在卫渊与公孙瑾中间。
公孙瑾十分自负地指了指白棋,又指了指卫渊。
“白先黑后,既然你让我先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卫渊手持白子落在棋盘的中心位置。
“一子天元!”
先手落子占天元,要么是棋道小白,要么是对自己的博弈之术,登峰造极之境的棋圣。
但显然三娘和公孙瑾都以为,卫渊是前者……
三娘感激地看向卫渊,明明自己鸡毛不会,还要与状元博弈棋局,明显就是为了放她和瑾郎找的借口台阶。
然而,在卫渊落下第二子时,双目散发出精光,整个人气势一改纨绔衙内,取而代之的是久居上位,让人无法质疑的霸道。
三娘看着卫渊的变化不由一愣:“咋还变帅了,难道下棋是最好的医美?”
十手之后,公孙瑾收起了对卫渊的小觑之心,开始一步三算,认真起来。
“斩龙!”
卫渊一子落下,公孙瑾从椅子上摔倒在地,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渊。
三娘不懂棋道,对公孙瑾问道:“是不是赢得太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让着点世子,别把他弄急眼反悔了……”
公孙瑾微微摇头,用唇语道:“我输了,输了那么的彻底。”
“前八十手,我看到了勇冠三军的卫伯约影子。”
卫渊点点头:“虽然我不学无术,但小时候还是被爷爷逼着学了很多他的兵法。”
公孙瑾闭目继续用唇语道:“卫公之能,无人匹敌,可我公孙瑾自诩在谋略上更胜一筹,我赢了他半手。”
“一百五十手,我看到了一个男人,他用自己的热血,唤醒了沉睡的东方巨龙,他南征北战,带领一条巨龙称霸了整个世界,一生转战三万里,一枪曾当百万师!不可战胜,不可匹敌!”
“我输了,输了如此的彻底!”
卫渊闭上眼睛,轻声道:“那是我的影子!”
“你为什么要假扮纨绔?”
“功高盖主,卫家满门忠烈,如果我不是纨绔,现在我坟头草都过人高了。”
卫渊对公孙瑾伸出手:“你能为三娘去死,让我看到了你的人品。”
“棋局之上,我看到了你的才华。”
“良禽择木而栖,追随我!”
公孙瑾没有伸出手,而是眼神微眯地看向卫渊,用唇语道:“你想谋朝篡位?”
“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
“当皇帝没什么好,所以看皇帝老儿的表现,如果表现好这皇位我卫某人还真不稀罕。”
“那你要什么?”
“我要改变这个封建的社会,破世家,杀门阀,建立真正的科举,让寒门百姓皆有路。”
公孙瑾死死看着卫渊,浑身激动地颤抖起来,如今的科举徒有其表,已被门阀世家垄断。
就像自己这般,寒门出身哪怕再有才华,除非给门阀世家当狗,否则根本就不是不被重用,而是被他人抢走成就,徒做嫁衣。
“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会执行两个政策,摊丁入亩,让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负担减轻。”
“火耗归公,让百姓能多些钱过好日子,吃得饱穿得暖,娃娃有书读……”
卫渊话音未落,公孙瑾一把抓住卫渊的手,挣扎地跪在地上。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后你就以真面目示人,用自己的真名字,我看看谁敢进我卫国公府抓人!”
卫渊心中暗爽,两句话骗个才高八斗,精通谋略的状元追随,所以还是古代人好忽悠,放上辈子这就叫,老板给员工画大饼……
三娘呆愣地看着眼前一幕:“瑾郎,这是什么情况?”
“我心甘情愿追随世子……主公卫渊,愿与主公一同把这浊世,变成朗朗乾坤!”
“那世子到底要杀咱们俩谁啊?”
“谁都不杀……”
卫渊一拍额头,白了三娘一眼,没好气地道:“以后工作时你俩分开,在你瑾郎旁边,你智商直线下降,这样会影响生意耽误老子赚钱的。”
“世子,毕竟我和小蝶那么多年姐妹,你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别折磨她?”
“自己皮燕子粑粑刚甩干净,还想着给别人擦呢?”
卫渊别有深意地笑道:“放心我不会杀她,因为小蝶是饵,只要她活着有人就会寝食难安,用尽一切办法杀她,这时候鱼也就上钩了!”
卫国公府,一名长相与梁俅七分相似,但却胖了两圈的中年男子,对卫伯约躬身行礼。
“世叔,今晚我不得不来要个说法,卫渊啥名声你知道,京城第一纨绔,不学无术,我看在亡故义妹份上,算起来本王还是他舅舅,所以我没阻止过梁俅和他一起厮混,带坏我儿子……”
卫伯约顿时满头黑线:“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是京城第二纨绔?一个倒数第二有啥资格指责第一?”
“而且在他们俩之前,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是你!”
“天底下谁都有资格说卫渊那龟孙儿,唯独你梁不韦没有!”
“我当年再纨绔也没像卫渊这般,敢给公主下药……”
梁不韦拍拍溜圆的大肚子:“世叔,咱说正经事,文太师,汪家都找我要说法。”
“这两小子坑了文太师银子,又把汪家砸了……最重要的是,坑的钱我梁家一分钱没拿到,然后这破事还得和你卫家一起去背……”
“还有刚刚更过分,卫渊那臭小子给梁俅灌粪汤,现在我儿子房间十米之内生人勿进,臭气熏天。”
“钱的确是没分你梁家,但清河雅苑给你梁家一半股份,这事你不知道?”
梁不韦激动地弹了起来:“卧槽,梁俅那瘪犊子没说啊,肯定是这混小子想把分红昧下,看本王回家不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