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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衣袍,柳仪煊看向完颜康,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进来。
完颜康来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快步进屋,四处张望了一下:“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这地方也太简陋了,看着怪冷清的。”
柳仪煊朝他笑了笑,来到桌边,拿起纸笔:多谢小王爷关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这里正合我的心意。
柳仪煊写完,把纸张递过来。
完颜康见他衣着不像平时那样周正,慵懒无力,更显得气质出尘,接到手里的纸张透着淡淡的墨香,明明是很粗糙的宣纸,没有他用的纸那么平滑白净,在柳仪煊这里,却衬得他有几分清高,好像对这些俗物,浑然不放在心上。
柳仪煊看他出神,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完颜康的视线从纸张上面移开:“姐姐的手好冰,你很冷吗?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
柳仪煊拢了下袖子,笑着摇了摇头。
完颜康嬉笑着说:“我要是年纪再小些,或者干脆是个女子就好了,凑在姐姐身边也不必避嫌,可以直接握着姐姐的手,放在怀里帮你暖一暖。”
柳仪煊的笑容淡了些,微微蹙眉,不悦地看着他。
系统:【他这是是在调戏你吗?】
薛沉:【我看他就是犯贱,原著里遇到穆念慈,明明没想着娶人家,偏偏去擂台上参加比武招亲,还故意把小姑娘的鞋给当众脱了。】
系统:【这么一看,他对你还算好的。】
薛沉:【我跟包惜弱走得近,他不敢做得太过分。】
柳仪煊提笔写道:你怎能如此浪荡不知礼数?你明知这些事情是不该做的,何必还要说出来?你我之间的姐弟情谊清清白白,被你这样一说,反而不好了。
完颜康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错了,姐姐。我是真的担心姐姐的身体,绝没有冒犯的意思,是我忍不住想跟姐姐亲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姐姐别生我的气。”
系统:【别信,他都是装的!】
薛沉:【我当然知道他是装的,我干妈不就是被他这么糊弄过去的吗。这小兔崽子道歉太熟练了,一点悔改的心思都没有,想要管教他可不容易。】
系统:【你要管他?】
薛沉:【说实话不太想管,这也不是小柳该做的事。可是一想到这玩意以后会变得越来越糟心,我就有一种穿越到我弟刚变态的时候,有种现在不管,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错觉。】
系统:【教孩子可难了……】
薛沉:【都说了是错觉,我才不管。这次就放过他,以后他要是再敢犯贱,可就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了。】
完颜康见柳仪煊没什么反应,解开腰间的玉佩,双手捧着递过来:“这玉佩是父王赏赐给我的,我不懂玉,平日里带着也只是做做样子,看这玉清透莹润,跟姐姐格外般配,就当做是给姐姐的
赔礼了。”
柳仪煊摇头,低头写:原谅你这次,这玉我不要,你快收回去吧。
完颜康硬塞给他:“姐姐你就拿着吧,我空着手过来探望你,已经觉得不妥,更何况我是真心觉得姐姐适合这块玉。”
柳仪煊见他言辞恳切,态度果决,推辞不得,只好收下。
完颜康高兴起来:“收了我的东西,姐姐可不能再生气了。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枚金铃,你怎么没有戴在身上,是不喜欢吗?”
柳仪煊摇头,找了一圈,没找到能拿得出手的回礼,正思考着,外面突然来了许多人。
完颜洪烈进来见到完颜康和柳仪煊共处一室,皱了皱眉:“康儿,你怎么在这里?”
完颜康调皮地说:“小柳是我的义姐,她生病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父王你又为什么过来?还弄了这么大的阵仗,都带了些什么来?”
完颜洪烈没有理他,直接看向柳仪煊。
柳仪煊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完颜洪烈:“不必多礼,你还病着,本该好好歇息,定是康儿突然过来,把你闹起来了。回去之后,本王会好好管教他,真是不成样子。”
柳仪煊轻轻摇头。
完颜洪烈:“你住的这里原本无人居住,缺了不少东西,我命人拿了些药材过来,正好把各式家具都补上。”
柳仪煊感激地笑了笑。
完颜洪烈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看到他的笑容后,又移回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笑着说:“都说人以群分,我看就算是不同的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也会有相似之处。”
柳仪煊疑惑地望着他。
完颜康问:“什么相似之处?”
完颜洪烈笑了笑,用力按住完颜康的肩膀:“康儿,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跟着师父上课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完颜康抱住他,撒娇说道:“我总不能整日都学,那岂不是学成个傻子?爹,我去看看你都送了些什么过来,改日我也要送些礼物给姐姐。”
完颜洪烈没让他跑掉:“小柳还要休息,不要胡闹,回去。”
完颜康看出父亲眼中的不容置疑,乖巧称是,离开了小院。
薛沉:【看样子完颜康的本性不算太坏,之所以变成原著中那样,完颜洪烈有很大的责任。】
系统:【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薛沉:【完颜洪烈为什么会反对我和完颜康独处?】
系统:【怕你们两个产生感情?】
薛沉:【晚上他的确会好好教导儿子,不过我猜,他绝不是教完颜康体谅别人,而是告诉小柳的身份太低,配不上他。将来他要迎娶的妻子,必定是金国贵女,才好对他日后有助益。】
原著中完颜康出场后,很快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在知道身份之前的那一点点的篇幅中,他不止一次提起过,自己要迎娶的是金国贵女。
包惜弱肯定没教过他这个,丘
处机也绝对不可能这么教他,除了完颜洪烈,再也没有其他人会这样跟他说。
可以说完颜康对权势的依赖和向往,都是完颜洪烈一手培养出来的。只不过完颜洪烈自己娶了无权无势的包惜弱,反倒让人忽视了这一点,显得完颜康跟个天生的坏种似的。
把儿子哄走,完颜洪烈指挥着下人把外面里的橱柜搬出去,换上新的家具。
系统:【还好那些文件要么送走,要么都已经烧掉,不然现在可就惊险了!】
完颜洪烈道:“小柳,你可还满意?”
柳仪煊点头。
完颜洪烈:“你身体弱,身边不能无人侍奉,本王另调了四名婢女过来供你差遣,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她们就好。”
他拍了拍手,外面站着的几个女子排成一列陆续入内,向着柳仪煊行礼。
柳仪煊的视线自四人身上一扫而过,朝着完颜洪烈行了个大礼。
完颜洪烈满意地说:“你好好休息吧,本王就不打扰你了,改日再过来看望你。”
柳仪煊带着四个婢女一起出来送他,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转身回去。
系统:【小柳晕一下效果也太好了吧?感觉完颜洪烈现在对你的态度也改观了。】
薛沉:【你确定那四个不是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系统:【啊……】
薛沉:【百分之百是派过来监视我的,晚上溜出去偷东西,还得想办法避开她们。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完颜洪烈必然是看到了我的价值,才如此大费周章。】
系统:【他准备让你做什么?】
薛沉:【不清楚具体的,小柳身上能利用的,只有容貌和厨艺,完颜洪烈身边不缺美人,小柳不能说话,忠诚上也有所欠缺,应该不是前者。他更可能想利用小柳的手艺,而是极有可能是个长期工程。】
系统:【开酒楼?】
薛沉:【……你就只能想到这个吗?】
系统开动脑筋:【他想让小柳做饭,然后用来拉拢你的本体?】
薛沉:【???】
系统:【毕竟你那么喜欢吃,随便弄点好吃的,就能把你拐走了。】
薛沉:【那是我的爱好,喜欢美食不影响智商,不要说的我跟个智障似的。倒是你,一直呆呆的,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自己?】
系统:【……】
柳仪煊坐回书桌旁,提笔写:你们不必总是守着我,有事情我会喊你们过来的。
四个婢女分别叫做珍儿、宝儿、珠儿、玉儿,听起来富丽堂皇,很有财气。
珍儿迟疑着说:“姑娘独自一人,不会觉得闷吗?”
柳仪煊写:我口不能言,与人相处时,反而会觉得不适。其实我更习惯了独处,感觉那样更自在。
珍儿应了一声,与其他三人一起退下。
柳仪煊摆出了不通俗务的姿态,没有给她们安排住处,但是他一直观察着几人,确定她
们居住在旁边的院子里。
四人以珍儿为首,总共住了两间房,珍儿和宝儿一间,珠儿与玉儿一间,她们四个也是这样分成了两轮,守在柳仪煊的院子外面。
傍晚时,珍儿送来了晚饭,宝儿在外面熬药。
柳仪煊简单吃了些东西,喝下药之后,在烛光下昏昏欲睡。
珍儿小声道:“姑娘,到床上去睡吧,当心着了凉。”
柳仪煊睡眼朦胧,点了点头,拆开发簪,在珍儿的服侍下脱掉外衣,摆手让她离开,自行脱去鞋袜,上床睡觉。
系统:【吓死我了,还以为她要发现了。】
薛沉:【淡定。】
系统:【以后怎么办啊?你总不能一直不来月事吧?】
薛沉:【不来就不来,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系统:【你会嫁不出去的。】
薛沉:【你知道,你和小绵差在哪里吗?】
系统:【哪里?】
薛沉:【差在核弹。】
系统:【……】
说着他从床底下取出夜行衣,动作迅速地穿戴整齐,把自己全部包裹起来,又回头整理了一下被子,做出有人在沉睡的样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熟练地在屋顶掠过,来到完颜康的书房。
系统:【你来这里做什么?完颜洪烈那边还没探索完呢。】
薛沉:【今天晚上完颜洪烈要给儿子树立不正确的择偶观,谈话场地很可能就是书房,万一被堵在里面,很容易出事的。不如来完颜康这边看看能不能捡漏。】
完颜康的书房外面没有什么守卫,用的锁倒是跟他父亲那边的一样。
柳仪煊拿出簪子,打开锁头,悄悄推门进来,反身关好屋门,先是打量了一会儿屋里,才借着月光开始翻看。
这边大多都是一些书籍字帖,与政事相关的东西不多,柳仪煊翻了半晌,基本上摸清楚了完颜康的学习进度。
他跟系统感慨:【这小孩挺聪明的,就是不认真学,文不成武不就,跟我弟当年比起来差远了。】
系统:【你跟你弟相比呢?】
薛沉:【那是原主,又不是我。】
系统:【好吧,所以原主和你弟比,谁更厉害?】
薛沉:【原主读书比较好,我弟习武比较好。那个时候我弟应该已经跟着吴明学武功了,他天分不错,又有厉害的老师,天底下估计没有同龄人能比得过他。就算是现在,我弟的武功也在第一梯队。】
他翻了半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动,连忙将手上的纸张放到远处,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
“康儿,你在里面吗?”有人推门进来,月光朦胧,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来人取出火折子,打开外面的竹筒,轻轻吹亮火星。
柳仪煊找准时机,从梁上跃下。
那人猛然一惊,拔剑向着他攻去:“什么人?”
柳仪煊轻功超绝,潇洒无比,躲过了一剑,如同大海中的游鱼一般,轻巧地没入黑夜中,很快消失不见。
王府的守卫听到声响,纷纷聚集过来,四处搜寻。
原本侍卫防守的规律已经不再适用,柳仪煊伏在房顶,看清楚侍卫行走的方向,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站在屋顶上,远远地看到珍儿她们在卧房前敲门,于是绕到后面去,从窗户里翻身进来。
“姑娘,你没事吧?”珍儿焦急地大喊,“奴婢实在担心,您再不出声,奴婢可要进来了,姑娘莫怪。”
柳仪煊脱掉面罩和头套,来不及脱夜行衣,迅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珍儿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边;“姑娘?”
柳仪煊睁了睁眼睛,强撑着睡意,看起来疲倦极了,发出细弱的声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