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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画秋疯狂跑进医院,却一头撞进了某人的怀中,她吸了吸鼻子,连声说抱歉,刚要跑开,却被人扣住了手腕,将她拖到了一旁。
看到面前这张熟悉得令人窒息的俊颜,苏画秋的脸色霎时惨白。
是厉逸,他及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他透露给医院消息,故意骗她来的?
她愤怒地想甩开他,厉逸却长臂一伸,将她按在了玻璃墙上,一手压着她的手,一手捏紧了她的下巴,脸上布满了寒霜。
苏画秋被他的举动吓得拼命挣扎,“厉先生,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么?”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她害怕他疯起来不顾一切。
厉逸按压着她的唇瓣,将她环伺怀中,扯开她的衣领检查,“怕我?你的阿政大清早故意向我炫耀,你会来医院,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昨晚你让他玩你哪里了?”
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渊,盯着她时,仿佛要将她吸入其中狠狠溺死。
如掌握生杀大权的猎人!
他都要娶柳如意了,还摆出一副吃醋的模样,为什么?
苏画秋极力忍着恐惧与妒恨,偏过头去,“厉先生,我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再说了,在外界眼里,我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而你,只是代他……”
“代他?”厉逸似乎被气着了,指尖骤然加重了力气,“代他睡你吗?”他的话很下流,语气却非常冷漠。“苏小姐,你还真是犯贱。”
他的话如刀子般寸寸划进她的心口,痛得她冷汗直冒。
苏画秋没有反驳,咬紧了唇瓣,深深吸气后开口,“所以,高贵的厉先生应该不会跟我一起犯贱,对吧。”
厉逸的眸子骤然冷得像冰块,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的耳畔,“看来你是不想在博物馆混下去了。”
“不,你不可以……”他要毁了她最爱的工作!
苏画秋知道他有这个本事,他在逼她低头。这段关系,从来都是他占主导地位,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厉先生,我求求你别逼我,看在我这么爱……”
“爱他?苏小姐,求人不是你这个态度。”厉逸泛着冷笑捏着她的唇,“可能你也不想让你妈活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
“肾源不想要了?”
是他找的?那他提阿政做什么?
苏画秋慌忙去拉他。
厉逸随手将她推开,任由她摔倒在地。
苏画秋爬起来追过去,却赫然看向柳如意朝他走来。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那只莹白细腻的小手。
柳如意回眸冲她眨了个眼,乖巧地由他一手牵着钻进了车内。
他们俩合力在她心房补了一刀,刀刀致命。
苏画秋握紧了双拳,不是他,他这么爱柳如意,怎么会为她妈妈着想?
跑进病房,妈妈正在活动区扶着墙走来走去。
看着她佝偻的身子,苏画秋心如刀割却扬起笑颜跟她打招呼。
“怎么突然来了,还跑得浑身是汗的,也不怕感冒了。”张兰娟心疼地拿出口袋内皱巴巴的纸巾替她擦汗。
“我没事,就是想妈妈了。”苏画秋抱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回床上。
之前厉逸提过叫她请个护工,但张兰娟坚决不同意,她不能给未来女婿增加负担,怕女儿被人瞧不起。
安抚好妈妈,她急忙去找主治医生询问有关肾源的事。主治医生为难地解释搞错了床号,匹配的是隔壁病房的。
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无论是厉政还是厉逸,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画秋绝望地走出来,正巧顾曼曼打来电话,她向她说起肾源的事。
曼曼问她,“你是不是没给他们送点什么?”
她微微一愣,从前厉逸说过这些事他会打点好,不用她管,她便真的没有管,原来他的招呼是阻止。想要拿得出手,普通钱财恐怕是打动不了他。
她拿出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玉佩,以她的专业能力,一看就知道是块好玉,她想送人,又怕落入小人之手。
思索再三,看来只能用她的鉴宝大师身份,去那位隐秘的朋友店里拿一件有价值的藏品,可她是真不愿意跟那人打交道。
刚走出医院,脚下一滑,玉佩滚了出去,一辆车在她面前紧急刹下,她顾不上是否停稳,慌忙爬进车底找玉佩。
车上走下来一个人,“苏小姐!”
苏画秋用衣袖擦干净玉佩,回头看向一米九的大个子男人,“段先生,是你?”
段九,大少爷的保镖。
他身材高大,替她挡着风,随意扫了眼她手上的玉佩,“苏小姐去哪?我送你一程?”他打开了副驾驶座。
苏画秋刚要拒绝,后面的车子一个劲按着喇叭,她只好爬上了车,想着再前面下车。
“段先生,上次谢谢你。”
那天从厉氏庄园下山,是他不厌其烦,冒着大雨将她送往医院。
“不客气,顺手的事。”段九话少,开车就更不说话了。没走多远,他停下了车,苏画秋刚要下去,差点与一男人撞上。
“画秋?”
厉政在段九的搀扶中上车,他伸出瘦长的手,“画秋请拉我一把,好吗?”
坐在人家车里,连这么小的请求都不答应?
苏画秋只好伸出手,轻轻抓着他的胳膊。
厉氏子弟样貌个个都是顶尖的,厉政相对来说更偏东方古典,眉目如画,厉老爷子说过,她跟他是最有夫妻相的。
可惜没有夫妻缘。
车内空间狭窄,他依然穿着黑衬衣白西装黑长裤,身上的药味很重。
苏画秋闻着有点反胃,她怕在他面前吐出来,对段九轻声道:“段先生麻烦您在上面停一下。”
“画秋是在躲着我吗?”厉政声音清浅如泉,微微叹息,“我如今是个废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爷爷说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竟主动跟她谈起借种的事?
她还顶着他的未婚妻的名义,却一直跟着季逸,怎么能不怕?
苏画秋不敢问他的谋划,更不敢显露出半点异样。他们都是人精,她怕他发现她怀孕的事。
车子一停,苏画秋落荒而逃下了车,连古玩店都不敢去了,直接打车回到了顾曼曼的小区。
顾曼曼正好从一辆豪车中下来,刚落地腿一软,差点就摔倒了,车内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提住了她。她像似嫌恶般推开,撑着腰快步上前抱住了苏画秋,“画画,你回来了,婶婶没事吧。”
苏画秋努力扬起笑颜,“没事的,我真的没事。”
“在我面前你可以哭的。”顾曼曼心疼地捧着她苍白凹陷的小脸,“画画,哭出来会好受点。”
“那你带我回家。”苏画秋一头栽了下去。
“画画。”顾曼曼慌忙扶住,急得刚要打电话急救,一个男人突然从她手上将人抢了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被人套住了头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顾曼曼想到刚下车那个男人应该还没走远,惊然大叫,“陈总,陈永救我!”
半个小时后。
苏画秋惊醒过来,猛然翻身而起,却发现双脚被绑得死死的。
不好,她被人绑架了?谁干的?顾曼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