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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画秋极力压抑着恐惧,颤声劝道:“林先生,我说的话厉总不会听的,他最爱的人是柳小姐,你抓错人了。”
“胡说,如意说他最爱的是你。”林子阳左手拿着刀,怨恨至极的咆哮,“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收到一个亿,明天你妈就会死在病床上,我说到做到。”
林子阳快速退出了女生厕所,直到脚步声远离,苏画秋才紧张地捡起身后垃圾桶内的手机。
那是她刚刚被林子阳控制时,悄悄从他口袋顺走丢下去的。
苏画秋立即扣上了门,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吐完了吗?”
苏画秋连忙打开门,两三步扑了过来。
“怎么了?”厉逸及时抱住了她,蹙眉低叫,孕早期吐得这么难受吗?连站都站不住了。一想到为了别的男人受这么大的罪,心底的寒意差点没压住。
“是林子阳。”苏画秋将他威胁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并将林子阳的手机递给了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对你有用的东西。”
厉逸没太在意,抬起她的下巴,果然看到一条浅浅的伤口,都渗出了血。他立即将她带到了急诊处理伤口,分别给秦明和单闯打去了电话,“不惜一切手段,把林子阳找出来。”
解决这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冷静,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阴森。
与昨夜给她做晚餐的男人大相径庭。
苏画秋似乎不认识他了。
厉逸去露台抽了三支烟回来,已恢复了平静,“不用怕,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林子阳说你为了我,动了他的企业。”苏画秋没有说林子阳认为他最爱她,才威胁她,怕自讨没趣。
“你想多了。”厉逸冷淡道:“动林氏,不过是投资计划中的一种手段而已。”
果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为了她,报复伤害她的人。
苏画秋黯然点了点头,“我有自知之明。”
厉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她,“给你的补偿,密码是去年订婚的年月日,没想到会牵连到你。”
苏画秋想说不必了,她又没受重伤,但觉得他既然想用钱打发她,她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便收下了。
谁知他又递上第二张黑卡,见她脸色变了变,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昨天本该带你去买点礼物的,耽误了,让你那个朋友陪你去吧。”
“好。”她强忍着孤寂与落寞,点了点头。
对于年纪轻轻就跻身富豪榜的男人来说,钱是最不值钱的,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他的时间要用来陪伴柳如意。
果然,他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
苏画秋忍不住跟上去看了眼,那方向正是去烫伤科的。他最担心的还是柳如意,但他可能不会知道,林子阳和柳如意关系匪浅,是不会伤害她的。
哪怕她妈妈正在生死关头,他也不会留下来留她。
苏画秋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冰冷的金属椅上,目光含泪盯着手术室大门,心里反复喊着“妈妈”。
“画画。”顾曼曼急匆匆赶来,看着她零零一个人孤守着,像被抛弃的小猫般,心疼地抱住了她,“婶婶还没出来吧,对不起,有场戏非拍不可。”
她的妆容精致,一看就是刚从片场赶来,还没来得及卸妆。
苏画秋轻轻推开她的脸,浅笑道:“曼曼你别把化妆品蹭到我脸上了,咱们的宝贝可不喜欢。”
顾曼曼知道她在强颜欢笑,忍不住骂道:“你那狗男人死哪去了,昨天傅小公子下手真轻了,陈永那混蛋就不该拉着我,早知道我也去给他几拳,打死算了。”
苏画秋拿出卸妆棉替她温柔地卸妆,眼里满是温笑,“别生气,他好歹给了我一个正常身份,至少孩子不会被人骂作私生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听陈永说你们已经领证了。”
苏画秋拿出手机里的结婚证给她看。
顾曼曼看着两人的结婚登记照,叹气道:“这狗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又小声问,“孩子的事你还没跟他说吗?”
苏画秋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他那么忙,没必要告诉他。”
都说离心夫妻亲一口,噩梦都能好几宿。
顾曼曼决定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
眼看手术时间已经超出两个小时,苏画秋急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哭出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熄了。
医生出来汇报,之所以拖延了时间,是因为手术中因助手出现操作失误,出了点意外,但好在挽救回来了。
苏画秋听完摇晃了几下,差点昏厥了过去。
张兰娟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里。顾曼曼明天还有戏,不得不先回去休息了。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直候在病房外,愣是支撑到了妈妈醒来为止。
张兰娟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画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让厉先生久等可不好。”
苏画秋用轻快的笑声和语速回复,“妈,你老才动手术,能安安静静地休息吗?别老是惦记着女婿?”
“别让我担心,就快回去。”
苏画秋知道妈妈的性格,她活着无时无刻不是为她着想,若不是怕她孤独,恐怕她宁可死也不会拖累她。
“妈妈没事了。”她忍不住想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厉逸,拨打他的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掉了。
晚上十点了还在忙,是和柳如意一起,不愿意被她打扰?
她不想回到那张还残留着厉逸气息的床上,又害怕林子阳那个疯子,便在外面的长椅上躺了下去。
迷糊中,她听到了脚步声,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昏厥了过去。
长廊尽头,两个男人急匆匆跑来。
“那不是苏小姐吗?”秦明刚要追上去,厉逸拦住了他,面无表情道:“不必。”
秦明抓紧了手上的宵夜,小心翼翼问,“她好像被人劫持了,林子阳还没找到,我怕……”
“怕什么,那人段九。”厉逸嘲讽一笑,“阿政,还真是越来越不掩饰了。”
这话秦明可不敢接,他知道的秘密早已超出助理的范畴,现在已经是厉逸船上的人。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想多活几年。
只是苏小姐,夹在二人中间充当着棋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滴嗒,滴嗒!”
苏画秋惊然清醒了过来。
地下室,车窗外。
一辆拆了座椅的面包车内,昏暗小灯下,林子阳被横吊着,像宰杀的鸡,喉咙划破了,血滴在下面的盆子里。
他的伤口与她脖子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