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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与厉政年岁相当,约三十出头,他不似厉政的温润绝色,也不像厉逸与生俱来的淡漠高冷。
眉眼里浸着笑容,官味儿十足。优质的骨相使得整张脸极具美感,像陈年白酒般,越看越上头的那种。
他仅从苏画秋的脸上一扫而过,像看陌生人般微微蹙眉,“厉大少爷,这位是……”
“我未婚妻苏画秋,博物馆文物修复组的天才,说起来还是你的下属呢。”厉政悠然将她扶起来,随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轻笑,“画秋,来跟陈局打个招呼。”
苏画秋死死抓着厉政的手,咬紧了牙关,仰头看着他,努力地挽起笑,伸出手,哆嗦着声音,“陈……陈局好。”
眼泪堵着喉咙,像金属珠子滚过,每一个字眼都痛得难受。
厉政似乎很享受她握着他的感觉,拾起她的另一只手,“代我跟陈局握个手,陈局不会嫌弃我这个废物吧。”仿佛他不握这只手,就是看不起他厉政。
厉政腿脚不便,坐着跟他握手,未免有不敬之感,让未婚妻站着替他握手,也未尝不可。
“哪里,厉大少爷过度谦虚了。”男人蜜色的大手握住苏画秋的手,轻轻用力。
苏画秋看着他的食指上一条长长的伤疤,眼眶刺痛,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他的手比正常人都要长上几节,手掌密密麻麻的细茧,如无数根针扎在她瘦软的手上。
“陈局,我敬你一杯。”厉逸突然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直接撞开了二人相握的手,挑唇勾笑递给了陈局。
陈局接过酒,与他撞了一下,清脆的声音骤响,酒荡起波纹,几乎再力一点点,酒杯都要碎了。
厉逸仰头一口饮尽。
“厉副总好酒量。”陈局笑容渐深,也一饮而尽,“1935年赖茅,好酒。”
“陈副局长也不赖。”厉逸凉凉开口。
一旁的贵客蓦名看出了星星火味药,有人猜测,是不是因为陈局和厉大少爷关系好,厉四少给恨上了?
柳如意也趁机端来两杯,一杯递给厉政,一杯递给苏画秋。
无数视线盯着她,她不敢不接。
柳如意又从旁边桌上给自己端来一杯,倒了一半给厉逸,“大哥大嫂,我和四哥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苏画秋紧紧捏着酒杯,视线涣散不敢聚集,怕藏不住泪水,“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喝酒。”声线沙哑,满是极力隐忍情绪的破碎感。
“大嫂,今天是四哥的生日,你当众不给我面子不要紧,不给他面子,未免太不把四哥放在眼里了。”柳如意施加压力,明显是故意报复她刚刚给她的“礼物”。
“喝点没事,醉了我陪你回房休息。”厉政深邃的眼眸带着难以喻言的压力。
厉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半点怜悯。
苏画秋绝望地轻笑了一声,今日三面环敌,没有人能救她。她一手扶着腹部,一手端起酒凑近唇边,内心对腹中的孩子说了声抱歉。
宝贝儿,妈妈没用,让你们遭罪了。
酒液刚沾及唇瓣,身边的陈局突然伸手夺过她的酒杯,就着她唇瓣贴近的位置,一饮而尽,而后轻舔了下杯壁道:“我和厉大少爷是好友,理应为兄弟分忧,厉副总和厉夫人干了吧。”
厉逸眸光一寒,骤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玻璃刺入了他的掌心,酒液喷了苏画秋一身。
冰冷的液体从她的脸上流入了脖子下,浸入了衣内,她几乎摇摇欲坠,“对不起,我去趟洗水间。”
厉政轻摇着杯中的酒,偏头看着陈局,笑意不明。
“啊,四哥,你的手……”柳如意慌乱地惊叫,被厉逸一个眼神逼得吞下了尾音。
其他人看出了不对劲的苗头,心中暗叹这厉氏两兄弟表面一团和气,原来私底下也有勾心斗角的,这不,升级到拉帮结派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内心欢快地看好戏。
厉政虽然在商处于弱势,但他有个好爹好爷爷,对了,厉家家主为何一直稳如泰山,都不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厉政取出一条雪白的丝巾漫不经心地缠着手掌,丝巾上绣了个“秋”字。
陈局冲厉逸云风淡风轻笑道:“厉副总,喝不起就别喝,让女人担惊受怕可不是好男人的品质。”
说完,他掏出一枚印章在指间翻转如蝶。
厉逸刚系好手,一眼落在陈局手中的白玉印章上,他的眼神骤然变冷,如同冰封的湖水,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讽笑。
卫生间。
苏画秋扶着水盆恶心地吐着,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吐的了,只有眼泪随黄色的苦胆汁一起流泻而下。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轻笑着摇头。
苏画秋,你真是不自量力,没有人爱你,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记得你,你不过是男人较劲的筹码而已。
一次痛不死心,十次痛还不绝望,是想死吗?
“大嫂,吐得这么厉害,不会是背着四哥在外面偷了个野种吧。”
苏画秋缓缓转过身,冰冷傲然的视线,一寸寸钉在柳如意的身上,“柳小姐有没有野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野男人还是很多的。”
柳如意又惊又惧,“你从哪得到那些照片的?”
苏画秋淡泊看着她,像看一只可怜虫,“柳小姐,我不动你,是因为我瞧不上你,不代表我好欺负,你离我远点,还能多享几天福,若再敢到我面前来蹦跶,小心我一巴掌拍死你。”
“你……”柳如意气地指着她浑身发抖,“你这个贱人,我最厌恶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会修文物就是个人物?你不过是苏家领养的野种,还带着个半死少的拖油瓶连累四哥。你以为大少爷他是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故意利用你陷害四哥罢了。”
“那又如何?”
“若不是怕四哥难过,我恨不得杀了你。”柳如意咬牙切齿,忽然讽刺地笑了起来,“我虽然不敢动你,但我敢动顾曼曼,她是不是浑身被刀划满了伤口,我让陈子阳不要上她,但要毁了她的敏感部位,让她永远都尝不到做女人的乐趣。”
“混蛋。”苏画秋一巴掌扇了过去。
柳如意也揪住了她的头发狠狠的撞在墙上。
苏画秋甩了甩头,满腔的怒火化成无尽的力气,揪住柳如意按在洗水盆里,打开水龙头。
水呛得柳如意痛苦不堪,拼命挣扎,刚举起头,又被苏画秋摁进了水里,“敢动我曼曼姐,我弄死你。”
“唔,苏画秋你这个贱人。”
“苏画秋我要杀了你。”
“唔……”
身后传来轻轻的鼓掌声,苏画秋霍然看着镜中的男人,惊得说不了话来,那男人冲她眨了个眼,“加油,我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闪身进入了隔壁男卫生间。
就在这时,厉逸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将柳如意拉了起来,冲她低声怒吼,“苏画秋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