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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将平板上查到的资料发到他手上机,“很奇怪,苏小姐的手机路线,显示的和您的轨迹一样。但是你给的大少爷那个号码,却是去了……那间看守所。”
厉逸眸光内敛,阴寒聚于眼角,“她还真敢做,妇唱夫随,夫人都去了,我若不去,岂不是太失礼,走吧,去招呼招呼陈总。”
车辆车启。
秦明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提醒:“厉总,我老婆生过孩子。”
“呃?”厉逸漫不经心,“要加工资?”
“没有没有。”秦明连忙摇头,小心翼翼道:“厉总,你可能不知道,孕早期频繁做那个事情,孕妇很容易流产,苏小姐她的子宫内……”
“闭嘴。”厉逸冷声喝令,眸子里满是骇人的阴寒,“陈永不知死活,连你都没有分寸了。”
秦明到嘴的“子宫内膜薄,流产有生命危险”的嘱咐,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怕再说下去,自己的工作就要丢了,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风。
对上司的女人过度关注。
是大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寒风呼啸。
苏画秋坐在沙发上没有挪身,静静地看着雨帘中的大门。她回想着从前都是这般焦急又担忧的守着,等着他回来。
他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她等。
必须像从前那般,每天等到他回家,不准先去休息。
如果她没有没有乖乖等着,第二天便会收到陈正的照片。
刚刚,厉政给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了陈正被带出的照片。
他那英俊的脸上又沫了新伤,伤口比之前更加密集,深刻,除了眉心,脸颊,甚至连唇角和鼻梁上都有血红的伤痕。
如同刚从猎场厮杀回来的野狼。
图片下是厉逸配上的文字:刚替你看过咱们阿正哥了,他说他很喜欢里面的生活,叫你不要念念不忘。你乖,他就好过。
字时行间像似亲人般,字字温情,但其中的威胁令人不寒而栗。
如同厉逸这个人,外表斯文,骨子里全是刀子。
“画画,要不你先去睡吧。”张兰娟劝道,又忍不住叹气,“小四为了让你舒服点,要弄这么多人伺候着,就只能拼命赚钱,这个点可能还在加班,他真是太辛苦了。”
加班?他以前每晚都会准时回来,耗尽她的体力后,反而像吃了补品般,精神抖擞加班到天亮。
但是,现在多了柳如意,他似乎从不加班了,大概是精力不足吧。
今天是柳如意出院的日子,他回不回还是个问号,但她却不敢不等,她不能拿陈正的命去赌。
“妈,你先去休息,我不困。厉先生还没回来,我担忧。”
“那你这样一直等也不是办法,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回?”
苏画秋没想过打电话,以前是不敢催,现在是不能问。
问就是吃醋,不懂事,不乖顺。
查岗?她没这个资格,更何况,她的手机被收走了。他这么快就发现她去看过陈正,说明厉政给她的手机,一定被定位了。
她不能再使用了。
她不打,张兰娟却是打了,苏画秋吓得抢过手机,刚要按熄,那边电话秒接,“妈。”
手机内男女狂欢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有人笑着轻声揶揄了一声,“如意,你四哥的妈,不就是你妈吗?她来抓奸了?”
“抓什么奸,我和四哥是光明正大的好吧。”柳如意的笑声从手机内传来,“妈,你说是吧。”
苏画秋死死捂着话筒不敢让妈妈听见,张兰娟却急着催促,“怎么了,你哑巴了,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不敢问,把手机给我。”
如果不是知道张兰娟不刷小视频和看热闻,苏画秋几乎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些苗头。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困了。”苏画秋的声音,像机械人般,平静地阐述着。
那头细细抽了口气,干净利落回了句,“半个小时就回。”
那头有人笑道:“如意,你不是说了庆祝你复出,今晚通宵吗?你四哥要走了,你还不赶紧把人扑倒留下?”
不堪入耳。
苏画秋快速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妈妈,温柔一笑,“厉先生说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妈,你先上去睡,我替他热点宵夜。
她没等张兰娟开口,快步去了厨房。
热泪骤然涌出。
原来是在柳如意的金屋里开派对啊,他却逼她如坐牢般在家里煎熬地等着。
折磨她毫不迟疑,还真是够狠的。
张兰娟没有再坚持,上楼去了。
苏画秋打开蒸炉,定时半个小时,回到沙发上盖上毯子躺下,脑海中浮现着她小时候最喜欢和陈正一起窝在屋阁楼上修复文物,困了累了,一起挤在小木床上,看着透明瓦上滴落汇成溪流的雨点。
那时的楼阁是漏雨的。
苏画秋特别讨厌雨滴时不时砸在她的脑门上,或钻进脖子里。
陈正说:画画,你长大了,我带你去住不漏雨的房子。
苏画秋憧憬书上的漂亮高楼大厦,问他是不是在最下面?这样才不会淋雨,他说他喜欢最喜欢住在最顶楼,落地窗的那种。
如同陈氏集团的办公室。
她被厉逸按在一览无疑的玻璃窗前,丝毫不顾及大门敞开,誓要执剑开出一条新道。
路边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秘书秦明就守在门口。
他不在意她的自尊与痛楚,仿佛羞辱她,他就能得到最大的快乐。
痛苦与绝望在美好的回忆里慢慢融化,苏画秋渐渐闭上了眼。
孕期精力总是有限。
夜色安宁,夜雨汇取温柔的声音,仿佛回到从小时候,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陈正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画画!”
苏画秋惊然起身,原来是厨房里的定时器响了。
室内一片宁静,他还没有回来。
苏画秋伸出纤指,在满是雾气的玻璃上画了一个笑脸,逼自己扯出笑容,直到玻璃中映出男人的脸,她惊然转身,不小心扑进了他的怀中。
“你怎么……?”
厉逸一声不响如同鬼魅般站在她身后,鼻尖还挂着水气,却是一身居家服,明显是换洗过衣服了。虽然没有香水味,却掩饰不了淡淡酒气。
在这家,他从来不喝酒的。
“吓到你了。”男人声音沙哑得厉害,轻轻环抱着她,”刚才回来看你听叫得那么动听?梦见和陈正做什么了?”
苏画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惊慌失措仿佛欲盖弥彰,他说起这些的时候,随意得像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