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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已经很久没有被欺负的这么惨烈了,中间他甚至一度怀疑陆熵想把他弄死在这张桌子上。
他惦记着电脑会议的事,余韵未过就立刻死死抓住陆熵的胳膊,躲在他怀里一点不敢抬头:“电,电脑……”
陆熵还没出来,被他因为恐惧和紧张而不自觉狠狠用力的肌肉包裹着,shuang的脊柱都微微发麻,闷哼一声,手掌在他汗湿光滑的脊背上轻拍着安抚。
“宝贝没事,不用怕,摄像头早就关了,没有人能看到我们。”
迟雪洱闻言慢慢抬头,眼眶周围哭得通红肿胀,睫毛上挂的都是眼泪,虽然情.欲未散,但眼睛里的恐惧和苍白的脸颊骗不了人,身子也还在害怕的打颤,明显是真的被吓到了。
“真的吗?”
陆熵心疼地抱紧他,轻轻亲吻他红肿的眼皮:“是真的,麦克风也没开,宝贝对不起,刚才肯定吓坏了吧。”
迟雪洱还止不住的不时抽噎着,偷偷往后面的电脑瞥了眼,看到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变黑了,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委屈和后怕感又慢慢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我刚才真的被吓死了。”
陆熵用手帮他轻柔地抹着眼泪,怕太用力会弄伤他的眼皮:“别哭了,明天眼睛会疼得受不了的。”
迟雪洱气不过,又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这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脱,可能是中途觉得热了,衬衫的扣子解开胸前几颗,裤子也是只拉开了拉链。
反观迟雪洱,身上本来就没几块布料的内衣现在更是被撕扯得只剩下几根黑色系带,破烂一样凌乱搭在痕迹斑驳的身子上,两个人画面对比实在过于鲜明强烈,衬得陆熵完全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迟雪洱又被这一幕刺激的羞耻感拉满,抬手去推他,刚哭过的腔调鼻音很重,又黏又软:“你滚,我现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放开我。”
陆熵只会把他搂得更紧更重,衬衫下的胸膛有力起伏,锋锐凌厉的眉眼间欲望涌动,低哑着嗓子:“嘘,宝贝,别说话,还会硬的。”
“!”迟雪洱简直拿他的没脸没皮没有一点办法,被撑得又疼又麻,再不敢刺激他,小动物一样“呜咽”一声,湿漉漉地蜷进他怀里。
这一晚的事算是把迟雪洱“得罪”到了,一连两个星期没让陆熵碰他一下。
陆熵有老婆不能抱,被迫禁欲半个月。
还没刚有要和好的趋势,又因为工作去了外地出差。
这下倒好,迟雪洱更是每天轻松自在。
同时也多亏了这半个月,迟雪洱的身子和气色也肉眼可见得养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也有陆母后来把宝宝接走照顾了一个星期的原因。
没有了这一大一小的折磨,迟雪洱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虽然每天睡觉时还是会很想念宝宝,但是没有了像定时炸弹的警报一样随时随地
都可能会响起的恐怖啼哭声,也的确是可以短暂放松一直以来高度紧绷的神经,觉也睡得更深更舒服了。
他还借这个机会约颜清周末出来玩,先去看了电影,又去了两家网红餐厅打卡,还去了电玩城抓娃娃,最后吃累了,也玩累了,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店坐着闲聊。
颜清还是喝不了黑咖啡,点了杯加糖的卡布奇诺,迟雪洱比他能吃苦,咖啡基本只喝美式或意式浓缩。
两人坐在靠街的透明玻璃墙下,金黄的夕阳斜晒进来,把棕灰色的实木小圆桌涂抹得很漂亮,也照在用勺子轻轻搅着咖啡的迟雪洱身上,画面美得叫人有点觉得有些失真了。
颜清在对面捧着脸看他,怔怔地说:“宝贝儿,我发现你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好看了,身上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迟雪洱听惯了他的彩虹屁,只是淡淡笑了下,眉眼慵懒温柔。
颜清抿一口咖啡:“对了,宝宝现在是不是不那么黏你了,你也开始有时间了吧,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迟雪洱放下杯子,微微思索了一会:“现在的情况还不太合适,暂时还不急,但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赶上下个学期。”
颜清点点头:“你自己好好规划,完成学业毕竟是你的梦想。”
说完忍不住又发出新一轮感叹:“现在想想,你才二十出头啊,就完成了结婚生子人生两大课题,我却还在苦逼的读大学,以后毕业了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公司当牛马,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有什么好比的。”迟雪洱好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如果让你过我现在的生活,你可能也会觉得不喜欢。”
“也是这个道理。”颜清赞同地点头。
两人又在咖啡厅坐了一段时间,临走时迟雪洱接到林修的电话,说是工作上临时出了别的状况,陆熵今天暂时不能回家了。
迟雪洱挂掉电话,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颜清听到一点电话里的内容,好笑地看他:“怎么,你老公不能按时回来了。”
迟雪洱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压不住心里的不满,撇撇嘴说:“他爱回来不回来,反正我还在跟他生气呢。”
颜清挑眉,颇有些意外:“就你老公那走到哪里都恨不能把你挂在身上的宠溺劲,还舍得跟你吵架?”
不是他跟自己吵架,是自己跟他吵架,但具体原因迟雪洱也没办法跟颜清说,瞅了瞅快要暗下来的天色,想到陆熵不回来,宝宝也还在陆母那,顿时有些泄气:“小清,我现在还不太想回家。”
“不想回家也好办啊。”知道他心情不好,颜清当然得“舍命陪君子”,搂住他的肩膀:“哥哥带你去逛逛夜市吧,我们去吃大排档。”
迟雪洱听完果然眼睛一亮:“大排档,我好久都没吃了!”
颜清笑着说:“不过是一顿大排档,有点出息,你这个豪门少奶奶平时山珍海味吃的还少啊。”
迟雪洱抿抿唇:“陆熵他平时不
让我吃这些。”
颜清:“啧啧。”
不想再听他打趣自己了,迟雪洱推着他赶紧出发。
颜清带他去的是大学城附近的小吃一条街,虽说他和学校的朋友们早八百年就逛腻了,但迟雪洱这个金贵的小少爷不一样,虽然上的同一所大学,但他基本很少来这种地方。
以前是因为身体不好,他自己心有余力不足,现在是因为结了婚,陆熵不让。
从出租车下来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空气中卷来太阳晒烤了一天后的余温和小吃街上商贩们叫卖的烟火气。
各式各样的路边摊和小店招牌琳琅满目,臭豆腐,螺蛳粉,炒酸奶,火锅店,烧烤摊,奶茶铺等等,每一样都能让迟雪洱食指大动,被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诱惑得不行。
颜清陪着他逛,想吃什么都给他买,两人愣是从街头吃到了街尾,最后走累了,又找了个烧烤摊坐下,迟雪洱心情大好,还一挥手跟老板要了两扎啤酒。
迟雪洱看着他豪迈的样子,知道他今天是玩嗨了,提醒他说:“咱们俩酒量可都不好,一会喝醉了一起睡大街啊。”
迟雪洱瞥着他:“你还说我没出息,我看你才是没出息的那个,放心,我肯定没你先醉,到时候背也能把你背回酒店。”
颜清哈哈笑:“那我就陪你借酒消愁。”
“你才有愁,我现在快乐的不得了。”
两人便拿着啤酒对饮起来,虽然是在吵闹的大排档里,两人的样貌和气质却依然吸引不少过往人的注意。
尤其是迟雪洱,他皮肤太白了,在夜市的灯光下更是细腻的微微透光,头发柔软乌黑,又唇红齿白,穿着简单的白T短裤,胳膊修长,双腿笔直匀称,跟背景的嘈杂吵闹显得有些过于格格不入。
感觉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来烧烤摊喝啤酒,而应该去瑶池喝仙露。
中途自然有忍不住过来搭讪的,都被颜清给呲走了,迟雪洱喝到一半想去上厕所,颜清看他走路还没晃,便也没跟上去。
他走后没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颜清瞥了一眼,看到了上面熟悉的名字。
烧烤摊结束,他们今晚的大排档之旅也正式落下了帷幕,两人都喝得有点微醺,找了个还算清净的小湖边吹风醒酒。
月亮很大很亮,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好看。
颜清随手捡一块石子往湖面上打水漂,回头看着迟雪洱坐在台阶上发呆,笑着问:“干嘛这种表情,想你老公了。”
迟雪洱摇摇头,打了个酒嗝,下巴抵在膝盖上,脸颊红红的。
相思都明晃晃写脸上了,还敢自欺欺人,颜清不戳破他,还想再继续扔石子,一低头却看到脚下的台阶出现的影子,便默默放下了手。
迟雪洱吹了会风,脑子非但没清醒,反倒还更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后劲上来的原因,见后面的颜清突然不说话了,撇撇嘴,有点撒娇地叫他:“小清,我头好晕,你过来让我靠靠。”
“颜清
”依旧没说话,只是人还是配合地走到他身边坐下,迟雪洱困顿地半眯着眼睛,自然靠到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酒后的错觉,怎么突然感觉颜清的身体变结实了许多,肩膀也宽了不少,靠在上面很有安全感。
舒服地在上面蹭蹭,还伸手在他大腿上拍拍:“小清你最近偷偷去健身了吗,肌肉这么硬。”
就是摸起来手感熟悉了点,难道所有人练出来的肌肉都差不多吗。
“不仅只有腿上的硬,其他地方的也还行,你要不要都试试。”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迟雪洱刚想顺着答应,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混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清醒。
不等他抬头确认,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箍住下颌抬起来,伴随着阴影的落下,还有柔软微凉的触感压在他唇上。
迟雪洱睁大眼睛,眸光清亮惊疑。
如果说刚才肌肉的手感还让他有那么些不确定,这个吻的熟悉程度就由不得他再怀疑什么。
男人只在他唇上微微停留片刻,低头看着他,寂静中,深邃的双眸黑沉沉的,神色不明。
迟雪洱反应过来了,睫毛扑闪着眨动:“陆熵?你,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出差还回不来吗?不是连跟他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让林修给他打电话吗?明明几天前就答应过他一定会准时回来的。
想到这里,乍一见到他的惊喜和兴奋也没有了,转过身,语调冷淡:“你来找我干什么,去上你的班啊,我跟小清玩得好好的,今天还打算跟他一起住酒店呢。”
“然后在酒店继续摸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迟雪洱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回头瞪他:“你管我,我想摸谁的就摸谁的。”
吃醋也该分分场合,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吗。
陆熵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放软:“那不如摸你老公身上现成的,宝贝,不生气了,我们回家,我脱光衣服随便你摸好不好。”
迟雪洱被气笑:“你别臭美了,谁要摸你。”
陆熵亲亲他脸颊上柔软的酒窝:“宝贝笑了。”
迟雪洱被拢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久违的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到底不能真的狠下心来,拉拉他衣服的袖子。
陆熵放松一点力度,让他转过来埋进自己怀里。
迟雪洱搂紧他的腰,声音闷闷黏黏的:“你不在家,宝宝也不在家,我会觉得寂寞。”
陆熵“嗯”一声,抬起他的下巴,在他泛红的眼尾和鼻尖亲亲:“所以我还是推掉所有的工作回来了,宝贝不要气了。”
迟雪洱摇头,用力往他怀里钻。
陆熵摸摸他的头发:“我们回家好不好。”
车子就停在旁边的林荫道上,没有司机,是陆熵自己开车过来的,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看得出是真的刚从机场赶过来。
想把人放在副驾上,迟雪洱却勾着他的腰不愿意松开,陆熵没办
法,只好先抱着他坐到宽敞很多的后排座椅。
迟雪洱自觉骑.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轻蹭着。
陆熵亲亲他柔软的耳廓,哑声问:“这么黏人,嗯?”
迟雪洱哼唧出声,软乎乎的。
陆熵抬起他的脸,在他唇边和衣领上嗅到一丝微弱的酒气,怪不得这么主动,小少爷耍酒疯了。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低头封住他的唇,将这一个多星期来的思念尽数消融在这个缠绵的亲吻里。
亲着亲着两人就颠倒了姿势,迟雪洱被压在下面,唇肉被亲得红软,眼尾湿润洇红,看起来懒洋洋的。
陆熵的手掌在他短裤下的腿肉上轻轻抚摸,抓着他笔直的小腿缠到自己腰后,压着他更深地吻下去。
……
深夜里,几乎无人经过的林荫道深处,一辆黑色的练车静静停驻。
裸着胸膛的男人将另一副酥软得没有力气的身子搂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白嫩汗湿的颈肉,黑色的玻璃窗映出一张餍足克制的英俊面容。
“洱洱,不要睡,我们现在回家。”
迟雪洱“唔”一声,在他怀里蜷着,懒懒的不想动:“老公。”
“嗯。”
“陆熵。”
“嗯,我在。”
迟雪洱半阖着眼皮,粉白的脸颊上露出温软幸福的笑意:“我好喜欢你啊。”
陆熵抚摸着他脊背的手微微顿住,而后又更紧得将他抱住:“我也是。”
“也喜欢宝宝。”
“我也是。”
人生何其漫长,但在这漫长的生命中遇到了你,还拥有了与你连接的纽带,又是多幸运和幸福的一件事。
我喜欢你,不求多轰轰烈烈,缠绵悱恻,只愿到我们的生命结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