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心黑手狠的。
谁能想到,读书科举这件事竟然是高危一途,所以那些顺风顺水的才子佳人话本……怕不是都是假的。
这使得,秦晚霞在这晚过后,对各类书生佳人的美好爱情故事,再也不信了。
她觉得,从幺儿口中的那些夫子们的经历里,不说举试的这些人在比才学,且说他们各自玩的心眼子就多如筲箕上的细孔,这样境况下过关斩将突围而出的书生,又怎么会有多沉溺于情爱之中!
真是半点都不淳朴!她幺弟除外!
和她想得如出一辙的还有秦朝阳,他同样也是认识到了,这世间但凡能一步步走下去的学子,踏入官场的那些,怕是少有蠢的。也可能,世间最聪明的那些人实际上十有八九都挤进了官场。
他日后要是当武将可得防着点那些文官!他幺弟除外!
实际上,只是单纯地想把这些天的见闻和家里人分享一下的秦朝宁,自己本身是真没想过,会因为他的故事分享,让大哥和二姐日后的人生都避开了不少坑。
他今晚吃得饱饱的,饭后又满足了倾诉欲,回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没一会儿就暖和地沉沉睡去。
翌日,秦柳氏带着他们三人就在家里呆着,没出去营地里梁府的作坊接活。
他们就自己家的几个人在灶间里烤着炭火,暖洋洋地坐着,时不时就唠嗑一下,手里也可以不急不慢地做点油纸伞的活计。
秦朝宁的话,他自己就在四方桌上抄书,偶尔抬头接一下他娘亲、大哥、二姐的话。
县试结束了,抄书一事就要继续了!
他想攒银子去临聿府城给娘亲、二姐买首饰、买好的衣服料子、买胭脂水粉!
至于赶考费用,他知道家里定然早早给他备起来。这部分,他就不打算操心。
等到秦朝阳送他返回东篱书院的那天,他临出门前提醒他娘亲道,“娘,幺儿想了想,这油纸伞若是能够多做些,倒也无妨。”
“咱们家卖得实惠,待三月底大哥与我一同去临聿府城应试,幺儿和大哥顺道把油纸伞卖些也好。”
府试刚好就在四月雨纷纷的时日里,不愁卖不愁卖。
他已经想好了,打算把这些油纸伞就卖给那些赶考府试的学子!他们家的油纸伞可是比别家的油纸伞便宜一半呢。
秦柳氏闻言,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幺子念书多,想的总归有道理的。她对秦朝宁开始有些许不问缘由的信任。
等秦朝宁回到东篱书院的第二天,县试的结果终于公布了!
县衙大门前人挤人,东篱书院的管事带着他们几个学子等了许久都无法突破人群。
他们几人只好先退至一旁,想着静待那些挤在告示牌前的人潮散去些许才再上前。
可是,不知为何,告示牌前的学子们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聚集越多。
他们一脸义愤填膺,嗓门越来越大,嚷嚷着“县试不公!”“县试有内幕!”“定然有作弊之嫌!”……“暗藏污垢,贪污腐败!”
没一会儿,争得面红耳赤的他们,其中还有人一手揭了告示的红纸,朝着县衙大门就冲了进去。
就在东篱书院的众人一脸懵逼至极时,华风书院那几位学子突然“剑指”他们,喊道,“那六岁的案首就是他们东篱书院的秦朝宁!”
“快快带上他去见县令大人!——抓住他!”
第061章众学子状告县试有猫腻
东篱书院的几人:“!”
他们半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眼下是看出来了,这些学子们明显疯魔神态。
他们竟然还想抢秦朝宁小师弟!!这如何能使得?!
说时迟那时快,举试班甲乙班的学子们立即分成两拨人。其中健壮些的三人站在在原地准备挡着那些人,其余的三人和管事立即轮番抱起秦朝宁就跑。
在师兄们怀里被颠得晃脑袋的秦朝宁,远远地皱眉看着那些神色癫狂的学子,灵机一闪对管事和师兄们喊道,“管事叔公,师兄们,咱们去登闻鼓那——用力击鼓!”
闻言,他们五人脚下立即一拐,虽然与部分学子们那般同样往县衙大门冲去,但是他们冲向的是大门前右上方的那架登闻鼓。
登闻鼓,又名鸣冤鼓。
宣朝律法里有所规定,但凡只要有人击鼓,官府定要升堂,无一例外。
东篱书院的几人狂命朝着登闻鼓奔跑而去,那些追赶他们的学子紧随其后。
这会由于有学子已经冲入了县衙,县衙内开始有一两名衙役手持棍板走了出来。
见状,东篱书院的几人更加用尽全身的力气加速狂奔。
终于,在围堵他们的学子来到眼前的那一刻,秦朝宁手持鼓槌朝登闻鼓费尽全力一敲!
“咚——!”一声响彻县衙大门前的一片地带。
鼓槌震得秦朝宁的小手霎时间就麻了。不过,他趁着鼓声把那些学子们吓得愣了一刹那,秦朝宁抓紧时间继续又狠狠地敲了一次。
“咚——!”第二声鼓声让在场的人回过神来。
未等他们有所动作,从县衙内闻声而来的衙役瞬间更多了,而闹事的学子们这下才开始慌张。
没一会儿,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漏网之鱼,都被押到了县衙内院以及大堂上。
主犯都在大堂上,从犯都站在内院。而秦朝宁他们,作为击鼓方,眼下也在县衙大堂里。
只见,县令大人、县丞、县尉、主簿等匆匆赶来,分别在大堂上的大堂案、其余公案桌落座。
县令大人看着底下一众学子衣衫仪容皆乱,神色不一,当中还有人手里现下还拿着公告牌的红纸,这使得他面色不虞地抬手一拍惊堂木。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让底下的学子们打了个激灵。
“底下何人闹事喧哗?所为何事!?”县令大人问他们道。
只是,无一人回答,皆面面相蹙,状似有难言之隐。
见他们支支吾吾,县令示意衙役们,让衙役们把闹事最凶最狠的几人带出来。
几息后,被带到中央的这些学子手持红纸,面上有些许惶恐。
县令再次冷声问他们,为何闹事,师出何名?
闻言,这几人面面相蹙了片刻,互相壮着胆子向上质问道,“学生们敢问县令大人,为何县试案首竟是位名不经传的垂髫小童?!”
“我等十年寒窗苦读,难不成还比不上一名才启蒙不到一年的稚童?”
“县试共五场,提号是四场,为何连续四场号房都排第一的学子反而名落第二,第三号房的蒙童在最终取录告示能荣登县试案首?”
他们越说越气愤,连眉毛都快要飞起似的。
与此同时,东篱书院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