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比的情况下,他对二皇子可就非常真心追随了。
不过,无论各方如何蹦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历帝手里。
他期间为了恩科一事传召了一次韦之贯,就没再找其他朝臣询问意见和建议了。
九月中旬,阮储历经约莫一年的时间,带着代天子巡游列国的一行战舰平安归来了!
这一行战舰,带回来的除去黄金、白银、宝石这些以外,还有一些不知名农作物。
京城里,历帝的好心情从阮储等人在临聿府城海港口登岸通关开始,就一直维持到他们快马加鞭入京面圣那天。
第174章东厂
阮储他们带回京城的那一车车的货物,震惊了朝堂官吏和民间百姓。
海外有金山、银山的传闻飞速传播整片大陆,使得更多人产生了探索海外的念头。
户部尚书周知临清点完所有物品入库后,他连走路都是带风的。
当历帝问他,泰山封禅的银子是不是凑得出时,他罕见地没再哭穷。
周知临提醒历帝,让阮储他们再出海多两趟吧。等他们再次满载而归,他就主动带领户部上下把封禅一事的修路先安排上。
历帝一听,哪里还不知道周知临那点小心思。
不过,阮储他们能够带回来这么多黄金白银和珠宝,他的心情也好着呢,就懒得和臣子计较了。
见周知临这个帮他统管天下财库的人对前往泰山一事都松动了,历帝便觉得再等上一两年又有何难的。之前那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
更何况,阮储他们再出去两趟还不是为了宣国库银丰盈!
准了准了!
历帝满脸红光,让周知临退下。
内侍这会儿小心翼翼上前,呈上一个镶金嵌玉的檀木盒子,半垂着脑袋毕恭毕敬道,“陛下,这是邱道长新炼制的聚气丹,据道长所言有养丹田、活筋脉之效。”
闻言,历帝打开木盒,对着浑圆灰金色的丹药看了看,面露犹豫之色。
如今海晏河清,宣朝正是旭日待升,一片大好之际,即使他有追求长生的心,也不想冒险。
一旁的宦官见状,马上上前跪下,“奴才小倪子,愿意为陛下试药!”
这人是最近新到历帝跟前伺候的内侍,刚选拔出来的近侍宦官之一,名倪敏,由东厂那边推上来的。
总管太监周伯通这边底下的内侍,与东厂那边另外一拨人底下的内侍这段时日里,都分派了几个年轻的人过来。
老的一批宦官精力大不如前,日夜当值这一块,开始由新上来的年轻宦官接替。
听罢,历帝见此人眉目清秀,说的话极有眼力见,便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是新来的小太监?说说你的来历吧。”
“奴才倪敏,青州人士……经蔡总管太监考核,进的乾明殿伺候。”倪敏乖觉道。
历帝尔后又问了他好些话,才赏赐他替天子试丹药。
在对方试药一段时日之前,他没打算开始服药。
翌日,等在朝会上对阮储等人论功行赏完毕后,朝堂上的众人便开始日常的上奏环节。
“启禀陛下,年后恩科科举一事,微臣建议人选还是早些敲定下来。”其中一名御史大夫上前启奏道。
对方的话提醒了历帝,他也正有此意,便抬眸对内阁的几人下令道,“此事就由刘首辅与几位阁□□同商议,于三日内呈上会试外帘官们、内帘官们、主考官、副主考官,乡试外帘官们、内帘官们、主考官、副主考官等人的拟草名录。”
“臣等,遵旨!——”
然后,工部屯田司的官吏忽地出列,“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吧”,历帝抬手道。
“前些日子正使太监阮大人带回来的农作物,屯田司的上下同僚研究了几日,却仍旧有些不确定其种植法子。”
“不知可否请秦朝宁大人与阮正使太监一同前往屯田司指点一两天?”
该屯田司的承务郎低着头,半弯着腰,等着历帝发话。
这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历帝就抬手示意,“承务郎起身吧,此事准了。”
承务郎谢主隆恩。
秦朝宁、阮储行礼领命。
“陛下,臣也有事启奏!”韦之贯上前行礼道。
“爱卿,何事启奏?”
历帝的“爱卿”二字,让诸臣对于韦之贯在历帝心里的看重,增加了两分。
这可是今日朝会上的第一声“爱卿”,前面那些上奏的官员可没这个待遇。
韦之贯上奏的事,和东厂有关。
随着历帝对于东厂的看重,东厂的太监在朝堂里逐步渗透。在韦之贯返京接手刑部之前,东厂已有部分提审官吏的权责在。
这些无根之人,平日里和其他官吏的相处可称不上愉快。
只要有犯事栽到他们手里的官员,大多是难逃折磨。
现今刑部尚书是韦之贯,他的性子又是容不得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弄些糟污事的,和东厂那边的摩擦就多起来了。
而在东厂的太监们看来,这些事就完全是韦之贯给脸不要脸,不知好歹,和那些迂腐臭文官一个德性。
这些太监们普遍没读过几年书,话语糙得很,他们私下换着花样就把韦之贯骂得很惨,什么话都能往他身上套。
原本他们这些太监因为大多数都挺喜欢秦朝宁秦大人的,所以对于韦之贯这个秦朝宁名义上的先生也多有“包容”。
他们眼里的“包容”是,他们往常横行霸道,滥用刑罚,在韦之贯这里已经是给对方面子,和对方沟通,没有当他是死人,把功夫做足了。
但是韦之贯做事很强势,对东厂的这些人也毫无信任在,更别提东厂拿出来的“证据”。
一边是要抓拿“犯人”的,另一边是禁止跳过律法动用私刑的,两边自然无法调和。
今日能够让韦之贯上奏参东厂一本,话里话外都是历帝对于东厂的纵容过甚,权力给予过大,养大了那些太监的心,使其缺乏约束,藐视律法,扰乱各个官衙的职责和根本,就是因为东厂的人挑衅韦之贯,明目张胆地提审了一个刑部的小官。
这个小官,要细查的话,肯定是没犯什么大过错的。
至于那些茶敬、炭敬……这些就都是现在的官场默认的,所有官员私下可收的“补贴”。
要是这些“补贴”就能定罪,甚至是用刑。
整个大宣朝的官吏们,十有九个不存。
东厂那边这般给韦之贯下马威,触犯到韦之贯的原则以及护犊子的本性。
听完他告御状的历帝,脸色很不好。
太和殿上,所有官员都能看得出来,历帝很生气。而他的生气,并不是生东厂的气,而是生韦之贯的气。
他气韦之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