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色,同时气他压根没想过他这个皇帝的需求。
听听什么东厂是爪牙?东厂能够是谁的爪牙,东厂听的就是他的令,这是不是把他骂进去的意思?
当着文武百官把东厂那些太监批得一无是处,是不是在说他这个皇帝用人不察,昏庸无道?
那些宦官要是各方面学识和脑子比得上你们这些文官,他们还用得着去势,把自己弄成太监?
他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培养出来这群只忠于他的人,他容易吗?
少年就有母后垂帘听政,杨誉良把持朝政。等他能够自己掌权了,朝堂上的派系斗争就没停过。
结果呢,弄走了杨誉良,就上来曹明洋。
他还正值壮年呢,曹明洋这些人就站队他儿子了。
细数这几年多少天灾人祸,整个江山才安定了多久?
他自问登基以来,哪天不是兢兢业业,起早贪黑忙政事的?他过过几天好日子了?!
他做错了什么?在东厂这里,他能有什么错?
东厂的那些人不过笨了些,有些可能还蠢坏了些,但是他们忠心耿耿,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他这个陛下呀,也只能仰仗他。
韦之贯义正言辞地冷冰冰批判了一通,让历帝觉得自己真是无比委屈。
他作为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听韦之贯的最后说的几句话,是要让他不能保东厂那几个太监的意思了?
“此事,容后再议!”历帝甩袖,“退朝!——”
刘旭等人:“……”
曹明洋、岑经纬等人,“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会散了,阮储皱着眉头看向站在殿内中央的韦之贯,心中飘过好些个想法。
他的干爹总管太监周伯通是分管东厂的其中一个大太监。
秦朝宁距离韦之贯就两三步,刚想过去就听到有人喊他。
“秦大人,阮大人”,工部屯田司的官吏小跑着朝秦朝宁和阮储走去,把他们两人喊住。
他热情地拽住了两人的手,招呼道,“择日不如撞日,陛下都有旨了,让二位大人前去屯田司协助,不若就此时走一趟吧。”
“早日把那些农作物搞清楚,弄出秦大人前些年提及的高产粮种,那才真是造福百姓千秋万代了!”
秦朝宁:“……”
阮储:“……”
对方把大义都拿出来了,这是真着急当下就要他们走上一趟。
于是,秦朝宁和阮储便跟上对方,前往工部。其他事,就先放一边。
路上,秦朝宁和阮储简单聊了聊,针对阮储带回来的各类种子和植物,他自己知道多少。
阮储自然是知无不言。
而一旁的屯田司的官员,就静静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默默把一些重要的信息都记在脑海里。
“下官带回来的种子和植物,基本上都是那些地方的百姓可食用,日常会用得上的,但是具体如何正确种植,适合在我国哪些州府种植……这些,下官实属不知。”
“无妨,且到了工部看看。”秦朝宁了解得差不多,心里多少有了底。
第175章官场上
工部位于长安街南面御道的东北角,屯田司所在的屋子在那里。
带着秦朝宁和阮储前去屯田司的官吏名为俞建树,在屯田司算是老资历,对种田的事很熟悉,不是夸夸其谈半吊子那种。
对于阮储他们带回来的种子,整个工部都很重视,至今还未展开规模性种植,只在每个种类里面挑出来一两粒种子尝试性地培育。
他把人带到屯田司后,就把相应负责此事的同僚们一并喊了过来,并且把各类种子和农作物都按照原样一一拜访在屯田司的正房长案桌以及地面上。
面对这些人的灼灼目光,秦朝宁实话告诉他们,他没那个通天本领,看一眼种子就知道是什么作物。
他这次过来屯田司,可以根据阮储对于这些种子和植物的来历,大致猜测地给出些许建议,也就仅此而已。
后续究竟会如何,本质上还是得依赖屯田司的实践。
实践出真知。
屯田司的官员们忙不迭点头,态度和神情依旧很崇拜秦朝宁就是了,乖巧地站在一侧听秦朝宁发话。
见状,秦朝宁抬手挠了挠脸颊:“……”
“咳,本官年少时读过一些杂书,这几株带土的植物,有些许像那些杂书提及过的菠萝、番木瓜、橡胶……”,秦朝宁收敛心神,把比较好认的几种蔫了的作物先提了提。
“关于它们的种植方式和方法,倒是可以参考阮大人讲述的亲身经历。他是在哪个地方换的作物,该地带是怎样的气候,那些人是如何食用的,这些信息,屯田司的各位同僚皆可参考。”
他在这里面拿起了一个类似土豆的东西,仔细问了一番阮储当初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况,那边的人是如何食用的,确认了这是土豆种类里面的其中一种。
在他残存的记忆里面,土豆在世界上大概有几千个品种。对此,他沉思了一瞬,把他知道的注意事项给屯田司的人详细提及了一番。
至于那些看不出是什么作物的种子,秦朝宁就建议屯田司的人基于阮储他们给出来的“经历”,在里面提取有用信息,然后可以进行多组对照实验。
末尾,他叮嘱阮储,下次出海,可继续针对田地里可食用的作物搜集,另外记录下来该地区的人在一年里面是何时播种,何时收成,如何制作食用。
秦朝宁重点提醒道,要是有其他土豆的品种遇到了,就都带些回来。此外,还有番薯、玉米那些,他们留意一下能否找到。
闻言,阮储和屯田司的人都用心记下秦朝宁交待的内容。
等工部这边的事宜结束,阮储和秦朝宁一同离开长安街。
路上,阮储没忍住问了问秦朝宁,韦之贯韦大人与东厂的冲突一事,他怎么看。
“小秦大人,您知道的,我干爹就在东厂来着。”阮储解释道,“东厂里面分了两拨人,一拨人是激进派,和韦大人有冲突的是那边的人。”
“我干爹他们其实没什么野心,今日朝堂上的争执让我有些许担忧,要是东厂和刑部后续对上,不知会否牵连到干爹他们。”他没拐弯抹角,悄声把心里的话说完。
“这事,得看他们能否保持初心。”秦朝宁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但是,要想置身事外,还不一定容易办到。
他自回京以来,常在翰林院和上书房往返,朝堂上的许多事情收到的消息都会稍晚些。
对于刑部和东厂的权责冲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东厂那边的人想要权力,想要更上一步,有想盘踞在百官之上的苗头。
韦先生今日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