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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漾满腔的火需要发泄,拉着许闻洲去户外打飞碟。
扣动扳机,飞碟在空中四分五裂。
这样的本事,并非短时间能习得。
几枪过后,倪漾鼻尖冒汗,有些力不从心。
枪很沉,射击需要集中精力,倪漾心绪凌乱,回头盯着许闻洲:“你来。”
补习的时候,她经常嫌许闻洲古板木讷、缺乏年轻人的活力,出了门,又发现这人在某些娱乐项目方面极具天赋。
在此之前,许闻洲没碰过这类活动,不出意外的连续打偏。
迟钝的反应终于逗笑倪漾。
她大发慈悲,主动上前指导,“手放这里,等碟出来再上肩。”
见许闻洲的耳塞似乎冒出来一点,她伸出手指往里面按了按。
许闻洲骤然转头。
倪漾指向枪头:“看前面,别看我。”
飞碟出来,许闻洲迟迟没有出枪,倪漾倒是急了,上去握住他手扣动扳机:“打。”
“砰”的一声,巨大后挫力将她手弹开。
许闻洲回头怒斥:“很危险!”
倪漾却咧开嘴笑,丝毫不在意。
“不玩了。”差不多发泄够了,倪漾取下耳塞要去休息。
许闻洲紧跟上去,嘴里还在念她刚才不恰当的行为。
倪漾又开始烦他,干脆把耳塞戴回去:“你很啰嗦诶。”
许闻洲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耳塞多么隔音,而是突然撞见一对年轻的情侣在角落若无旁人的亲吻。
第一次看现场,倪漾双眼发直。
下一秒,一只碍眼的手掌挡住视线。
“别看。”
倪漾试图扳开,却发现男生的力量无法撼动,两人的手在空中较劲,胳膊线条紧绷起来。
忽然间,许闻洲收起力道,原来是前方的“表演”结束了。
倪漾咬牙切齿:“不就是接吻,有什么不能看?”
“你,你还没,没成年。”治好的结巴毛病在这时候又犯了。
倪漾被这个理由气笑:“小许老师这么纯情呢。”
他们班上有对早恋的还在教室后打kiss呢,可惜她没亲眼看见。而这些,不过是程瑞雪跟她分享八卦里的冰山一角。
倪漾难得出来一次,玩到晚上才肯回去。
到门口,倪大小姐心血来潮,要骑小电驴兜风。寒风飕飕往脸上扑,许闻洲握着车把不动,说容易着凉。
倪漾霸道惯了,哪里肯听他的:“你天天骑这破玩意儿,不也身强体壮?”
是了,小电驴才工作一年,倪大小姐又嫌它破旧,让许闻洲赶紧换掉。
但她也知道许家日子紧巴巴的,即使拿着高昂补习费,仍然不够填补老人生病住院的空缺。
在家中的倪文诚从监控里看到少男少女结伴归来,顿时一咯噔,顿时觉
得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许闻洲长得不错,脑子又聪明,连倪耀祖都喜欢缠着他玩。更别说十七八岁的倪漾,正是少女怀春的年龄……
许久,倪漾终于回屋。
倪文诚佯装成恰好经过的样子等倪漾进来:“漾漾,今天没跟你同学一起上课呢?”
“不是你们让我出门的?”
心思被戳破,倪文诚又被噎住。
侄女机灵得很,他那些小把戏没想藏着掖着:“你跟你爸闹到这个地步,我这个当叔叔的总不能做事不管吧。”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倪文诚在心里琢磨半天才把话题移到正事上:“漾漾,你们现在学习任务越来越重,要不重新给你找个家教老师?”
“为什么?”
“你跟许闻洲同班同级,学习任务都一样,再加上补课,我怕你们忙不过来,反倒把自己身体拖垮了。”
“他又没说不行。”
倪文诚思量许久的借口被倪漾一句话驳回。
“他……”倪文诚为人老实,最不擅长玩心计,半天憋出一句,“你不说,他也不好提吧。”
倪漾毫不迟疑:“那是他的事。”
倪文诚无奈了。
别妄想倪漾为他人考虑。
“二叔,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了。”她总觉得今晚的二叔有些奇怪。
倪文诚耷拉着脸,背对侄女点头。
倪漾回房间登录□□,准备接收今天在户外拍的飞碟射击视频,系统忽然弹出一条好友生日提醒。
似曾相识的一幕在脑中闪过,竟然是许闻洲的生日又快到了。
她扶着旋转椅子坐下来,拖出键盘打字:你生日快到了?
对面的人打字又删除,两分钟后才回复一个字:嗯。
倪漾迅速敲击键盘:想要什么礼物?
许闻洲:?
几分钟过去,许闻洲没再收到新的消息。
他不确定倪漾那句话什么意思,或许是随口一问,但足以让他惊喜。
夜空广袤无际,凉飕飕的风扑到身上,许闻洲的心脏在升温。
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又多一个惦记他生日的人。
12月22日当天,许闻洲手里又被奶奶强行塞进两颗鸡蛋。
老人对这种习俗情有独钟,许闻洲不再做无畏挣扎,默默把鸡蛋装进书包,全当哄奶奶开心。
他一如既往来到教室,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他跟倪漾早已经不是同桌,倪漾现在跟程瑞雪关系紧密。
第一堂就是班主任的课,时间过半,讲台上的老师忽然拍桌大喊:“程瑞雪!”
被点名的瞬间,程瑞雪眼疾手快把东西甩到倪漾怀里,一个劲冲她使眼色。
倪漾睨她一眼,不动声色把封面刺眼的漫画书塞进桌肚,等老师从讲台冲下来质问,程瑞雪摊开空空双手,死不承认。
后半节课,
程瑞雪成为老师重点关注对象,不敢造次。直到下课铃响,程瑞雪迫不及待把心爱的漫画书要回来,捧在怀里当宝贝:“幸好没被收走,爱你。”
后两字是对倪漾说的,还夸张的朝她抛媚眼,倪漾别开脸,完全不能理解:“至于?”
“当然,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国外代购回来的,昨天下那么大的雨,送过来的时候外面都是湿的,心都快凉了。”幸好包装严实,没有进水。
程瑞雪描述它得来不易,倪漾盯着那东西左看右看,只觉得封面辣眼。
程瑞雪以为她感兴趣,兴奋地跟朋友分享:“我马上就要追完了,等我看完也给你看。”
“太太画技绝了,先给你看看封神那一篇。”程瑞雪连忙翻页寻找,想勾起她的兴趣。
一翻,女主跌倒摔在男主身上。
程瑞雪解释:“这是两人初遇,缘分的开始。”
倪漾评价:“狗血。”
二翻,男女主抱在一起。
程瑞雪解释:“这是游戏输了的惩罚,感情升温。”
倪漾评价:“无聊。”
三翻,男女主唇碰唇。
程瑞雪逐渐兴奋:“这是两人初吻,作者可会了!氛围感十足!”
倪漾想起跟许闻洲在户外撞见的那对情侣,接吻么,好像就那么回事儿。
教室门口涌进几个女生找尤雪今,托她转交礼物给傅眀霁。
“咦,许闻洲跟傅眀霁不是同一天生日吗?那今天也是许闻洲生日?”去年的乌龙事件印象太深,程瑞雪不可能忘掉。
傅眀霁休学后,倪漾跟许闻洲的关系半温不火,程瑞雪旁敲侧击:“今天还给谁过生不?”
“管我什么事?”倪漾神色淡淡,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一整天没跟许闻洲接触。
前方的少年多次侧首,始终没敢回头。
直到晚上回家,常年坐在保安亭里打瞌睡的保安叫住他,指着庭院里一辆待签收的机车,说是有人指名道姓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一个答案跃入脑海,许闻洲几乎是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有些礼物不合适,也不能收。
许闻洲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终于联系到倪漾。对方爽快承认,以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送你你就收着,几千块和几万块对我来说没区别。”
只是数字不同而已。
“太贵重,我不能收。”
“买都买了,难道你还要我还回去么?”手机里持续传来倪漾毫不在意的声音,主打一个我乐意。
“倪漾。”不可否认,他内心期待过倪漾的礼物,但绝不是这么昂贵的东西。
尽管只喊一声名字,倪漾也听出他语气中的抗拒,不由得怒上眉梢:“既然是我送礼,要送什么都由我决定,不要你就扔了!”
送礼物没讨到一声感谢,反倒惹人心烦,倪漾气冲冲挂断电话,不想跟他交流。
她无法与许闻洲感同身受,亦
不懂少年努力维护的自尊心。
在这个寂寥寒冷的黑夜,许闻洲再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以至于几天后,倪文诚找他谈话,希望他能主动向倪漾请辞的时候,他心中情绪翻涌,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倪文诚比倪岳明讲理,愿意同他一个晚辈好好说几句,但这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只剩半年。”距离他们的高考还有半年。
“不行。”倪文诚毫不犹豫回绝,“如果漾漾再违背她爸的意愿,倪家会停掉她所有的卡。”
许闻洲面色沉着:“我免费教。”
倪文诚看穿少年佯装镇定的表面,不轻不重抛出问题:“你觉得倪家缺你那份薪水吗?”
当然不缺。
他可以不要钱,倪漾却不能因他受限。
许闻洲深吸一口气,沉得压抑:“期末后,我离开。”
倪文诚答应了。
待期末考试结束,倪漾也将迎来十八岁生日。
父女俩如今的关系势同水火,二叔跟二婶想方设法修复,但成果并不明显。
不知谁提出为她举办成年礼,周兰心指挥倪家人大肆张罗起来,还要宴请诸多宾客到场参加生日宴。
得知这个消息,倪漾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是厌烦。
中途周兰心陆续送来几套不同样式的礼服,倪漾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送回去。
二婶将一切看在眼里:“漾漾马上就要满18岁,一转眼都是大姑娘了。还记得你小时候过生,每次都穿着最漂亮的公主裙,要爸爸妈妈陪着吹蜡烛许愿呢。”
那时候倪岳明跟柏水心十分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年年都精心为女儿准备生日宴,送上价值昂贵的礼物,再忙都要抽出宝贵时间陪她一天。
那是倪漾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惜,一切都随柏水心的离开而消逝。
眼底生出的一丝怀念很快消失,二婶见她不为所动,在临近生日宴的前几天,才把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红木盒子端到她面前:“漾漾,看看里面的东西吧。”
倪漾怀揣疑惑打开盒子,几件衣物折叠存放在里面,干净整洁,带着似有若无的清香,显然被人保存得很好。
又是衣服……
倪漾正要把盒子推开,二婶伸手按住她:“仔细看看吧,这些都是你妈妈做的。”
倪漾惊愕不已。
柏水心养尊处优,却也很喜欢裁衣缝纫,知晓自己生病后,悄悄为女儿做了几套不同年龄段的衣裙。
不止衣服,还有几样小玩意儿和柏水心留下的信:
漾漾,我的宝贝女儿。
很遗憾妈妈不能陪你一起长大,我无数次幻想过你成年的模样,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此刻的你。
……
信的内容很长,全是对女儿的不舍和担忧,字字句句倾注了一个母亲全部的爱。
她说,这些东西是送给未来女儿
的礼物。
“她走之前巴不得替你安排好一切,但世事无常,她不希望你沉浸在伤痛里太久,便把东西交给我暂时保管。”
柏水心说,若是将来有那么个合适的时机,就把东西给倪漾。要是倪漾用不上,或是倪漾忘了她,就把东西永远封存,别再勾起不好的回忆。
倪漾捧起衣服,柔软的面纱贴在脸颊边蹭了蹭,像母亲温暖又柔和的手轻轻抚摸过她。
生日宴当天,倪家包下市内最豪华的餐厅,向大众展示这场盛大的成人礼。
“今天又降温了,外面好冷。”程瑞雪从室外进来,棕色长靴残留风霜扑噬的湿痕。
她提前来化妆室配倪漾解闷,室内暖气很快包裹全身,程瑞雪脱掉外套,打量倪漾身上这套礼服。
暗纹精致的中式旗袍洁白似雪,朱砂盘扣如画龙点睛之笔,与面颊粉腮交相辉映,一眼惊艳。
“你这套衣服是哪家定制的?好漂亮啊。”
“我妈妈做的。”
程瑞雪心中诧异,聪明地止了声。
直到倪耀祖风风火火冲进来,在周围叽叽喳喳。
“姐,我想改名!”
“哦?”
“我同学都笑我,说我名字土,还说我家一看就重男轻女。”倪耀祖满腔委屈无处诉。
他的名字是奶奶取的,奶奶没什么文化,名字就是对他最大的期盼。
程瑞雪笑盈盈问:“你想改什么名儿?”
“还没想好,瑞雪姐你有建议吗?”
“取名这事儿得算八字吧,缺什么补什么。”
“我不信这些,就想取个跟你们一样好听的。”
造型师开始给倪漾卷发。
“你改名,不怕二叔打断你的腿?”
“……不怕,我妈会护着我。”
奶奶的确重男轻女,当初没少磋磨二婶,奈何二叔是个孝子,认定“长者赐、不可辞”,就定下耀祖的名字。
外面热闹非凡,倪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亲自去礼物存放区询问,是否有檀城送来的贺礼。
外公年年都送,18岁这么意义非凡的日子,不可能会忘记。
直到侍者进来向倪漾请示,说外面有人要见她。
“没看到我姐忙着吗?”二世祖的气势刚冒出来,想到喜欢的女生还在旁边,倪耀祖立即收敛,“咳,我姐忙着呢,是谁来了。”
“檀城来的,姓柏。”
“嘶。”倪漾下意识扭头,头发扯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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