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瀚运行了两个周天的伏魔功时,刑名司的狱卒就打断了他。
“林兄弟,吃饭了。”
“我给你带了鸿宾酒楼的饭菜,这可是狂风城最高档的酒楼了。”
“还有这瓶醉花酿,可是他们那的招牌。”
狱卒打开牢房大门,将四菜一汤摆到了桌上,此外还有一瓶酒。
那几道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看着十分精致。
想来,这几道菜的价格可不便宜。
“刑名司的人还挺够意思,没说收了钱就拿便宜东西糊弄我。”
想是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位大哥,多谢了。”
“不过这些菜看着太贵了,以后没必要安排这么好的。”
狱卒腼腆地笑了笑,说:“哎呀林兄弟,你可是给了足足20两银子啊。”
“如果拿粗茶淡饭招待你,那我们刑名司怕是要被司里的人给骂死了。”
随后林瀚又推脱了一番,表示送给对方的钱,主要是分给刑名司的兄弟的。
对此,狱卒也有说辞。
“多谢林兄弟体恤,钱我已经分给弟兄们了,每个人都分了将近一两银子呢。”
“林兄弟刚入镇魔司的时候,给司里提供粮食,后来又补了我们的俸禄。”
“我们的日子已经好过很多了,大家都念着兄弟的情呢。”
“眼下刑名司的人又得了兄弟的钱,又能给家里改善改善了。”
狱卒道完谢,刚要出门。
未承想监牢深一些的位置,却响起了一个不满的声音。
“不是,你们刑名司什么时候伙食这么好了?这饭菜也太香了吧。”
“等会……有酒,快给我来点!”
听到有人说话,林瀚当即是吓了一跳。
因为刑名司的牢房,关押的可都是魔,跟“人”就不沾边。
他自己的话,也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关进来的。
如若不然,刑名司的大牢,是不可能有人在的。
没等林瀚询问,狱卒就先一步嚎了起来。
“喊什么,平时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
“还想喝酒呢,你一个阶下囚也配?”
被训斥一通后,那个人就不再说话了。
而此时,林瀚也终于能问出问题了。
“大哥,咱刑名司的监牢,咋还关着人呢?”
结果这话一出,那人又不干了。
“这叫什么话,你不也是人吗,你不也被关起来了吗。”
见那人又起刺了,且还和刑名司的大恩人起了冲突。
狱卒又训斥了对方一句,跟着才和林瀚解释起来。
“林兄弟应该知道,两年前的少陵关一战,大渊拿下了通玄的西北之地。”
“当时俘获了很多人,其中就有这家伙。”
“后来打听到,这小子似乎是通玄某个大官的儿子。”
“还以为能靠着他大赚一笔,结果通玄那边根本就没人赎他。”
“然后不管是最初的狂风卫,还是之后的狂风城府衙,都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于是,人就被送到了镇魔司,一直关到了现在。”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林瀚不禁恍然,合着那人还是自己的“老乡”。
而且身份还挺尊贵,竟然是高官子弟。
只是他家里人却没有将其赎回,也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林瀚想着自己毕竟是通玄人,若是能卖通玄上层一个好,应该是有用的。
于是就生成了10两银子,交给狱卒。
“多谢大哥给我弄来酒菜,不过酒我就不喝了,给那位少爷送去吧。”
“之后给他的饭菜,也提升点档次吧。”
“毕竟我俩是镇魔司大牢里仅有的两个人族囚犯,也算是缘分一场。”
狱卒对于林瀚这种大方,本不是很认可。
可林瀚花了钱,那就是大爷,自然是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林瀚用来提升自己待遇的20两银子,他扣下了10两不到。
但用来改善通玄公子哥待遇的10两银子,他少说也得扣下8两才行。
然而即便如此,多了2两银子,那小子的伙食标准也能直线攀升。
随后,狱卒就把给到林瀚的酒,拿给了那人。
那人被关两年了,都快忘记酒是什么味道了。
猛然尝到酒味,当真快活无比。
“哈~虽不是琼浆玉露,却也能解酒馋了。”
“那位朋友,我叫费思修,是通玄左都御史费坤之子。”
“不知朋友如何称呼?将来我若回了通玄,必有重谢。”
听到这费思修竟是通玄左都御史的儿子,林瀚当真有些惊了。
通玄的左都御史,官职正二品,妥妥的高官。
不仅如此,左都御史统领督察院,那可是监督百官的。
自然权力极大,地位斐然,又让人惧怕。
这么大的人物的儿子被大渊俘获,竟然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赎人,林瀚不免诧异。
“朋友有理了,我叫林瀚,是镇魔司的新人卫吏。”
“思修兄弟既然有那么厉害的老子,为何却被关到现在呢?”
闻言,费思修纳闷地回道:“怎么,你是镇魔司的人?”
“那你怎么还被关在这了,得罪人了?”
见林瀚没答,费思修只得郁闷地说:“为什么不赎我,还不是因为他要以身作则。”
林瀚稍稍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左都御史负责纠劾百官,若自己想方设法去赎回被俘的儿子。
那无疑会成为污点,从而被官员们指摘。
因此,为了自己的前途,或是为了为官的信念,就只能放弃自己的儿子了。
想到两人都有着心酸经历,一时间,二人竟相谈甚欢,几乎成为知己。
……
就当林瀚在刑名司大牢里好吃好喝,跟人把酒言欢时。
镇魔司的一众头头脑脑,可算是愁坏了。
眼下一群司监、校尉,都想着如何解救林瀚。
一来林瀚能给到他们利益,若林瀚真被赶出镇魔司,这些好处就没了。
二来新来的少丞楚厚璁代表的是朝廷,如果真任其搞掉林瀚。
那就相当于,朝廷打了镇魔司一记耳光。
这让镇魔司的人,都无法接受。
是以,他们就来到了陈掾史的厅堂,商量如何搭救林瀚。
只是,楚厚璁这一招,算是打在七寸上了。
林瀚私练伏魔功是事实,也是被明令禁止的。
如此大家就算想破了头,也不知该怎么救人。
就在这时,陈掾史倒是拿出了一份文书,摆在了众人面前。
“各位大人,同僚。”
“林瀚自加入镇魔司以来,为司里做了不少贡献。”
“以他的功绩,差不多能晋升了。”
“所以,我打算推举林瀚为掾史。”
“不知各位,是否愿同我一起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