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和金阳,被押送到了府衙,正要往监狱里送。
抓捕两人的捕头,自然亲自带队。
结果众人回到府衙,就被一名官员给拦了下来。
“王捕头,府尊大人听说了你去抓通玄卧底的事,这两个就是卧底吗?”
王捕头见到来人,立马就认出了其身份。
那人是府衙的张推官,七品官职。
而捕头的名号虽然好听,却没有官身,只是吏。
是以王捕头立马恭敬回道:“见过张推官,我之前收到情报,说通玄的密探混入了城中。”
“我根据线索,找到了这二人密谋的地点,将其一举抓获。”
张推官赞许地点了点头,跟着把王捕头拉到一旁。
随即他低声说道:“王捕头,抓捕通玄的卧底,从来都是大事。”
“真要是抓住了人,必然是大功一件。”
“不过要只是抓了几个小杂鱼,那也没有什么大意义。”
“所以府尊大人的意思是,将这两人关在一起,看看他们会不会说出什么来。”
“真要是掌握了蛛丝马迹,之后挖出更大的卧底来,这功劳自然也能大一些。”
得知这是知府亲自下的命令,王捕头自然不敢抗命。
“如此,就按照府尊大人的意思做。”
随后王捕头与张推官分开,带着林瀚和金阳去到了监牢。
到了地方,他就按照张推官所说,把这二人关进了一间牢房,跟着他就离开了。
可这一举动,让本来还保持淡定的金阳,立马就急躁了起来。
他马上哀求道:“各位官爷,小的是无辜的,让我见知府一面吧。”
狱卒在大牢里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不会对金阳慈眉善目。
跟着有人就用手中的棍子敲击着栅栏,骂道:“闭嘴,小心爷爷揍你。”
金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了。
倒是一旁的林瀚,感觉十分诧异。
“你一个无名卫的,刚才还想着服毒自杀来的,怎么这会就怂了?”
金阳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了地上。
林瀚察觉到有问题,便生成了相当于50两银子的金子,交给狱卒。
他在镇玄城这边没有根基,想要获得好的待遇,就要多花钱。
而狱卒看到黄澄澄的金子,眼睛直接就陷在里面了。
随即林瀚讨好道:“大哥,我和我的同伴想商量点事,您给行个方便呗?”
“反正我们都被抓了,商量一下对策也没什么吧。”
狱卒虽然也得到了上面的指示,让他从两人的对话中寻找出线索。
不过相比上面交代的任务,肯定还是金子更重要。
再说了,进了这种地方的人,多半都要受刑。
用了刑,什么口供得不到啊,还费那劲干嘛。
于是他就痛快地收下了金子,说:“你俩说话的时候声音小点,别太过分。”
“我之后会守在入口那边,要是大人来了,我就给你们提示。”
待搞定了狱卒,林瀚就一脸严肃地看向金阳。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问话,金阳便立马跪了下来。
“林瀚大哥,林瀚大人,林瀚爷爷,林瀚祖宗。”
“求求您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金阳这般表现,让林瀚觉得对方根本不是卧底。
再结合之前的种种事情,他更认为这里面有猫腻了。
于是他就摆出凶狠的样子,恶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金阳显然是要保命,自然是知无不言。
“回林大人的话,小的根本不是什么无名卫,我其实就是个骗子。”
“之前因为我骗了知府的小妾,还……骗了她的身子,所以就被知府给恨上了。”
“本来我都被关起来了,可过了一段日子,知府就私下找到我,让我给他办一件事。”
“他让我假冒无名卫的人,和一个叫林瀚的通玄卧底接头,好让衙门的人拿到证据。”
“按照约定,我会被单独关押,之后时机合适了就把我给放了。”
“可眼下却把咱们给关在了一起,这摆明了就是要冤枉我是卧底,连我一起杀啊。”
金阳的脑子的确是好使,仅通过自己和林瀚被关在一起这点,就察觉到知府打算过河拆桥。
是以,为了活命,眼下他也只能寻求林瀚帮忙了。
而大致了解了真相的林瀚,顿时感觉自己真是太蠢了。
“不,不是我蠢,实在是这个骗子的手段太高明了。”
“他用种种方式打消了我的猜疑,当真把他当作是无名卫的人了。”
“不过,他是怎么了解我的事情的呢?”
意识到这一点,林瀚就问了出来。
金阳则老实答道:“我得到的情报,都来自知府。”
“至于知府的情报是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瀚不由思考起来:“他之前说出了几件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在狂风城镇魔司倒算不上秘密。”
“如此说来,是狂风城镇魔司的人,给镇玄城的知府提供了情报。”
“这样的话,那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是何司监就是梁鸿其。”
“整个狂风城镇魔司,我也就和他们俩有过节。”
根据林瀚之前的发现,何司监多半已经暗中投靠朝廷了。
既然如此,那何司监跟自己这个通玄的卧底之间,必然是敌对的。
再加上自己在狂风城镇魔司已经是掾史了,且还有不俗的声望。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晋升司监了。
度支司有不止一个掾史,倒还没什么。
不过在镇魔司这种升迁艰难的衙门中,一个下属司有两个司监,那麻烦就大了。
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也没人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司两司监,对何司监这个老领导而言,必然不是好事。
是以,不管是于公于私,何司监都不会放过自己。
至于梁鸿其,林瀚觉得对方就算恨自己,多半也只是从旁协助何司监。
毕竟此人没有能力和太强的背景,真要下手,也无法占据主导位置。
“不行,就算知道谁在暗中害我,对眼下的情况也没有作用。”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想出如何自救的办法来。”
想明白这些,林瀚就继续问道:“在你看来,镇玄城的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