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狂风城,众人自然要先回镇魔司报到。
不过考虑到大家舟车劳顿,是以就没让众人尽快述职、说明前段时间的经历。
只是让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而唯一例外的,就是段宵歌了。
就算大家都是狂风城镇魔司的同僚,段宵歌还有很强的背景。
可从镇魔司的角度出发,她毕竟是魔化了,事情就不能等闲视之。
但考虑到这些原因,加上林瀚有逆转魔化的能力。
方敬堂就没有为难她,而是先让她待在房间里,外面还有戮魔司的高手守卫。
说白了,就是把段宵歌给暂时软禁了。
等一切商议完毕,再来处理她。
到了第二天,镇魔司司丞方敬堂主持会议。
与会的包括各司、卫的一把手,还有一众掾史、小校。
林瀚不管是从身份上,还是重要性上,都要参加这次的会议。
方敬堂简单开场后,就进行了第一项议题。
“段宵歌已然入魔,虽然是被他人迫害,但我镇魔司向来秉持除魔务尽的原则。”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就算段宵歌是庆国公的女儿,我们也要将其除掉。”
“不过,既然林掾史能逆转魔化的过程,那说不定能让段宵歌彻底恢复成人。”
“真要是能成,我们也就不能屠戮曾经的袍泽。”
“只是对于林掾史是否能成功,我们还不确定。”
“各位也说说吧,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关于这件事,大家的意见可谓空前统一。
就连素来和大家唱反调、朝廷任命的少丞楚厚璁,也没有发表对段宵歌不利的言论。
没办法,他算是脱离少昊、步入朝堂了,自然不能轻易得罪大臣。
更别说,庆国公段宏,还是个实权国公,更加开罪不起。
是以,他是无比支持让林瀚这个眼中钉去治疗段宵歌的。
而真正的镇魔司人,也没有反对。
一来大家都是狂风城分司的,总要念点香火情,还要顾及董校尉的感受。
二来镇魔司虽然不怕事,却也不怎么惹事。
真要是对庆国公的女儿赶尽杀绝,这种平白得罪人的事,他们是能不做就不做的。
最重要的,就是林瀚有办法治疗段宵歌。
既然还有希望,那就不妨先让林瀚试试。
等实在不行了,再处理段宵歌也不迟。
“林掾史,你当真有办法治疗段宵歌吗?”
“对于彻底治愈段宵歌,你有几分把握?”
见大家都没反对,方敬堂就问向林瀚。
林瀚早有准备,便答道:“回司丞,我的确有办法治疗段宵歌。”
“通过之前的治疗,我发现我几乎要耗费半数心神,才能微弱清除她体内的魔素。”
“按照这种效率,大概要治疗几百次,才有可能彻底治愈她。”
“且每次治疗后,都要休息几日,方可再次治疗。”
“再者,镇玄城那边,还有一些镇魔司成员的家眷,也需要我去治疗。”
“如此,势必会延缓治愈段宵歌的时间。”
听到林瀚这话,大家都紧张起来。
原以为治疗段宵歌就算不轻松,却也不是特别麻烦。
没想到,按照林瀚所说,想要彻底治好段宵歌,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如此长的时间跨度,谁也不好说会不会出现变故。
毕竟镇魔司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眼下却要包庇一个入魔的自己人。
这种事传出去,肯定会对镇魔司的风评有极大损害。
要是林瀚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治愈段宵歌,到时候还可以当个说辞。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镇魔司估计是顶不住渔轮压力的。
到时候,就只能牺牲掉段宵歌了。
看到众人在窃窃私语,方敬堂稍稍催动内力,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
跟着再次对林瀚说:“你的话没说完吧,继续说。”
林瀚颔首致意,跟着说道:“的确,我还有话说。”
“刚才所说的,都是基于我目前的修为得出的结论。”
“如果我的境界提升了,想来,不管是治疗效果还是心神的消耗,都有明显益处。”
“这样的话,治愈段宵歌的时间,一定可以缩短。”
“且随着我实力的增强,这个时间还会越来越短。”
虽说这些都是没有事实根据的话,不过按照常理来看,倒也符合大家的认知。
林瀚的实力增强后,若无法提升治疗效果,那实力不是白增强了吗?
只是,眼下还是无法断定,林瀚提升境界后,能缩短多少治疗时间。
于是,方敬堂最后拍板道:“林掾史眼下是凡骨境四品,就要晋升五品了。”
“待林掾史晋升后再对段宵歌进行一次治疗,就能大概判断出总体治疗时间了。”
“等到那时,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就好。”
这样深谙“拖字诀”的决定,深受大家支持。
如此,第一项议题就这么轻松结束了。
接着,就是第二项议题——是否释放费思修。
关于费思修这个人,镇魔司内无不知道他。
最初,他被当作烫手山芋扔给镇魔司。
镇魔司也尝试利用其身份给自己换来好处,最终发现这条路走不通。
是以,镇魔司内部对费思修的态度,就相当于是养了一个闲人,且待遇还不怎么好。
因此按照大家的看法,这样的人,放了也就放了。
反正无法靠费思修得到什么好处,不放,难道还要继续养着?
只是,楚厚璁却不同意这个提案。
他加入镇魔司后,自然要摸清司里的一切事情。
自然而然地,就发现了费思修这个人。
若是长期关押费思修,他肯定是没意见的。
不过要说放了这个他国的高官私生子,他必然要反对。
“司丞,我身为少丞,主管政务。”
“是否释放费思修这事,也应由我负责。”
“我的意见是,他既然是通玄左都御史的私生子,留在我们手里必定有用。”
“因此,这样的人根本放不得。”
见楚厚璁反对,已然是他的明牌队友的度支司何司监,自然也要反对。
不过林瀚却适时反驳道:“楚少丞,费思修已经被关在镇魔司快两年了。”
“这期间,我们可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既然没有好处,那放了也就放了。”
换做别人来反对自己,楚厚璁或许还能心平气和地去辩论。
然而说话的是林瀚这个通玄的卧底,他立马就冒起了火气。
而且,林瀚是通玄的卧底,费思修又是通玄大官的儿子。
保不齐,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楚厚璁就给林瀚扣了一顶大帽子。
“林瀚,你身为通玄卧底,是不是受了上面的命令才想着释放费思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