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蓉芷驾着马车来到了和沈地甲约定见面的地方,沈地甲自然早就等在那里了。
见费思修从车上下来,沈地甲忙上前去搀扶。
“思修,这两年你受苦了。”
眼下费思修已经离狂风城很远,又见到了接应的人,自然安心下来。
“没事,都过去了。”
“而且我现在终于脱离苦海,可以回通玄了。”
人既然顺利交给了沈地甲,林瀚和风蓉芷就要离开。
结果沈地甲却叫住他们:“镇玄城那边的据点被毁的事,我已经上报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重建据点。”
“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下次接头时肯定能拿到解药。”
其实,林瀚和风蓉芷眼下已经不需要无名卫提供解药了。
毕竟林瀚只要有钱,解药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他兑换的解药,每颗只有7天的功效。
但他有钱,每个月兑换满5颗,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更被说,系统产出的解药,除去压制毒性外还可提升抗性。
相信这方面,就算是正版的解药都比不了。
不过这种事,两人自然不会让无名卫的人知道。
是以他们都表现出了激动的神情,成功骗过了沈地甲。
跟着,两人就真的离开了。
待二人走远,刚才还和费思修有说有笑的沈地甲,立马就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参见殿下,殿下受苦了,都怪属下无能,一直没能营救出殿下。”
从左都御史私生子一下变成通玄皇子的“费思修”,也转变了气质。
之前他就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一样,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然而眼下,他却具备了真正上位者的姿态和威严。
“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
“当初大渊势大,少陵关根本守不住,我被擒也实属无奈。”
“后来我被关押,你一个无名卫暗探,能在大渊境内立足就已经不易了。”
“哪里有余力来救我呢。”
沈地甲听到这些,非但没有欣慰,反而是更加愧疚起来。
“可是那林瀚,区区一个黄甲,却能……”
没等他说完,“费思修”就打断道:“行了,他不一样。”
“我发现这个人十分有趣,我很中意他。”
“对了,之后你让人查查他的底,越详细越好。”
对于“费思修”要查林瀚的事情,沈地甲自然没有异议。
“费思修”毕竟是皇子,接触的人必须得确保没有问题。
然而,从“费思修”的角度来说,这可不是一个正当的命令那么简单。
他故意强调自己欣赏林瀚,这才顺理成章地引出查林瀚的事。
如此一来,沈地甲应该是发现不了其中深意的。
之所以身为皇子还要如此谨慎,是因为“费思修”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林瀚啊林瀚,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何你一个无名卫黄甲,会学会父皇的‘非凡剑法’呢?”
没来得及细想此事,沈地甲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潜入大渊不易,属下并没有带帮手。”
“不过通玄那边,已经有人等着护卫殿下了。”
“眼下殿下还没能完全脱困,还是抓紧随属下离开好了。”
“费思修”没有意见,便骑上沈地甲事先准备好的马匹。
一边赶路,他一边吩咐道:“等把我安全送回通玄,你就别跟我回神都了。”
“既然你在大渊站稳了脚,就别浪费这个机会,还是回大渊继续潜伏好了。”
“而且,我和林瀚打算合作一个买卖,你正好可以当我们的联络人。”
虽说好奇“费思修”跟林瀚做的是什么买卖,不过沈地甲深知不该问的不问。
一路上他大体都维持了沉默,除非被问,否则再不主动开口。
过了不知多久,“费思修”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以费思修的身份被大渊擒获、关押,但两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按理说,我的那几个‘好兄弟’肯定会落井下石才对。”
“可从现实看来,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是父皇的意思?”
“费思修”清楚,以他跟其他皇子的关系。
自己被大渊擒获,他们必然会将他是通玄四皇子的身份透露给大渊的。
到时候大渊得知自己竟然抓了个敌国皇子,那肯定不会将他关在狂风城镇魔司。
必然是第一时间扭送中京,而且这辈子大概率都无法回通玄了。
不过现实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因此他才猜测,是有人干预了这事。
而有能力又有立场这么做的,除了他的父皇——通玄国君外,他也想不出别人。
被问及此事,沈地甲自然是知无不言。
“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殿下被擒后,宫里就有人见了其他殿下们。”
“第二天,几位殿下就亲自去看望淑妃了。”
“还说四殿下被抓,他们做兄弟的,一定会尽全力救人。”
“想来……应该是陛下交代给他们什么话了吧。”
听完,“费思修”忽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有趣!”
“咱们这位陛下啊,自己就不是一个能顾及手足之情的人。”
“却想着让自己的儿子们,不能害了兄弟的命。”
“他若真能看重亲情,也不会放任我们互相攻击了。”
“现在怕闹出人命、有损皇室的威严,才想着告诫儿子们,真是个虚伪的老子啊。”
一听到“费思修”谈论当今陛下,沈地甲立马就翻身下马、双膝跪地。
不仅如此,他还把身子压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喘。
另一边,“费思修”也让马匹停了下来。
等他笑完了,便恢复云淡风轻的样子。
“起来吧,你放心,这种话我也就是私底下跟你说说。”
“当着其他人的面,我还是那个老实巴交、胆小如鼠的四皇子宫祺瑞。”
“唉,真是头疼。”
“按照我一贯的胆小性格,被大渊关了两年。”
“回去后,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父皇和兄弟们呢?”
费思修,不,宫祺瑞是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人。
从小到大,他都因为母亲地位低而受人欺负。
久而久之,他就学会了伪装。
只有把自己装成无胆鼠类,才能让自己尽量远离危险。
但真正的他,自认为,是不输父皇的野心家。
眼下他终于脱困,自然要好好规划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