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去理会林瀚到底为何有这么大的能量,眼下沈地甲需要问明白合作的细节。
他一个暗探,懂个屁的生意啊,是以得把细节一字不漏地记下。
之后再传信给宫祺瑞,让殿下自己判断。
但哪怕不用等宫祺瑞的回信,也不用太清楚生意。
沈地甲也知道,这次的合作基本上就算谈成了。
“殿下论出身比不过其他皇子,又在大渊耽误了两年。”
“眼下殿下的处境不说岌岌可危,也急需强大的助力。”
“军权和实权方面,如今不太能指望得上。”
“但要是把生意搞好,赚了不少钱,那对将来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更何况,一旦有了钱,还有很多品质不错的丹药。”
“用来笼络人心也是极为有用的,未必不能得到一些权贵的支持。”
沈地甲算是宫祺瑞手下比较有用的人才了,不过这也侧面反映出,宫祺瑞的确是没有太好的帮手。
不是说沈地甲能力不行,问题是他毕竟是个暗探,而不是朝廷大员。
身为皇子,最重要的助力正是朝廷大官和军方大佬。
而沈地甲,只是一个能办事的帮手,在很多重要的事情上,的确帮不了太多忙。
但论忠心,沈地甲是完全没问题的,也会真心为宫祺瑞操心。
是以像是现在,他则是真心实意地思考林瀚对殿下的贡献。
“好,这方面的事情,我会尽快告诉费公子的。”
“之后公子那边有了回复,我再通知你。”
本以为这么说没有任何问题,结果林瀚听完却露出了为难神色。
对此,沈地甲不由诧异道:“怎么了吗?”
于是,林瀚就将自己要去临海城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沈地甲也无比郁闷。
沈地甲是宫祺瑞和林瀚之间的联络人,如果林瀚去了临海城,而自己还留在狂风城的话。
那他还联络个屁啊,要想继续当好联络人,他肯定也要去临海城。
问题是他刚来狂风城没几天,紧接着又要去临海城。
他一个卧底,这么频繁的高出动静,实在是不合适。
且他的店生意好好的,为啥要关门换地方?这也解释不通。
但再无奈,他也要去临海城。
只能是这几天好好琢磨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避免露馅。
不过说到他的文房四宝店,他就更憋屈了。
他就是个高级暗探,完全没有经商的天分。
可也不知怎么了,他之前在少陵关开店,还有眼下在狂风城开店,生意都出奇的好。
他也不懂什么商业经,就是正常经营,结果客人竟有点络绎不绝的趋势了。
说实话,让他再次放弃这么好的营生,他当真是有些不乐意的。
毕竟这店开的时间长了,他难免会生出感情。
说句矫情的话,他真快把店铺当自己的孩子了。
但说再多也没有用,毕竟他是暗探,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他早已向四皇子宣誓效忠,如今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小买卖,去耽误殿下的大业吧。
“行,我知道了。”
“我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到时候咱们就临海城见吧。”
沈地甲说完,就一脸落寞地表达出了送客的意思。
这让林瀚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他不清楚沈地甲的心思,自然是不清楚沈地甲对店铺的感情。
……
三日后,将一切事情都交代妥当的林瀚,就要和同伴们前往临海城了。
这一趟要去的人当真不少,且都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他自己和风蓉芷就不说了,两人虽然没有叛出无名卫,但已经打算做反骨仔了。
既然有着相同的目标和敌人,又建立了不俗的交情,自然要一起行动。
除此之外,就是段宵歌和李奇了。
他们两人,一个是自己要让林瀚去除魔化。
另一个则是为了已故同伴的家人,等待林瀚提供百纳丹。
自然都不能离开林瀚左右,否则林瀚帮忙治疗就太麻烦了,还要两边来回跑。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随林瀚出发了。
而段宵歌身为庆国公的女儿,眼下要去临海城,庆国公知道后自然要派人护送。
是以,队伍中就多出了来自庆国公的私人卫队,个顶个都是超然境的高手,人数多达12人。
有了这批高手加入,林瀚这支队伍,几乎不用担心任何麻烦了。
除非遇到几个觉魂境的高手,否则一路上绝对平趟。
就这样,一行近二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狂风城出发了。
而狂风城分司的人,几乎倾巢出动来为他们送行。
甚至就连楚厚璁都来了,毕竟之前林瀚做中间人,让他得到了一些丹药。
眼下陛下又跟林瀚合作生意,起码面上他已经不能和林瀚敌对了。
既然如此,那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来送送林瀚。
而人群中,最为激动的人,自然要数方敬堂了。
虽然他和林瀚是师兄弟这事,依然瞒着其他人,可这份情谊他自己是清楚的。
眼下自己好不容易多了个小师弟,结果对方就要离开了。
他这个当二师兄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至于两人的师父老酒鬼,却没有出现在送别队伍中。
这让林瀚不由有些失落,但他猜测,师父多半是不愿意感受这分别之苦,所以才故意不露面的。
坐在马车上,林瀚一边想着师父的事情,一边用手摩挲一枚酒葫芦形状的配饰。
此物是师父送给他的“酒令”,可在百里内简单传讯。
同时,也能自动感应10里内的其他酒令,方便同门相认。
“师父能将此物交给我,证明我已经是他的正式弟子了。”
“可我正式入门还没几天呢,却要和师父分别,真是郁闷啊。”
除了感叹这些外,林瀚还想到了昨天晚上师父私底下跟自己说的话。
当时师父是来提前跟他告别的,再就是交代一些事情。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师父竟然透露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消息。
“你既入我门下,那哪里有不知道师父名讳的道理呢。”
“如今咱们就要分开了,那为师也就将本名告诉给你好了。”
“我出身通玄,名叫宫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