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颗粒,番茄颗粒吗?”
陈牧掏了掏耳朵,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
好歹是两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大学生。
不至于这么的蠢……
不是。
不至于这么的离谱吧?!
干瘦男生还以为陈牧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
嗓门大了一些。
看着陈牧。
一脸认真的喊道:“陈医生,是番泻叶颗粒,你知道番泻叶颗粒是什么药吗?”
“你要是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们把药盒子带过来了!”
说着。
男生还真的从自己的裤子兜里,掏出了一个挤压的不成样子的药盒子。
陈牧揉了揉额角。
一脸绝望。
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直播摄像头。
以前的脆皮大学生们虽然也很离谱。
但远远没有到这个地步啊!
难不成这群脆皮大学生,是看到学校拍了综艺。
努力作死来给学校送热点吗?
开什么玩笑!
这么送……
不见得是送热点,但一定能把校长的退休金送没了!
—
「笑死了,陈医生怎么可能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不愿意相信吧!」
「谁家好人会相信这个啊,一整盒番泻叶颗粒啊,还他娘的是空腹!」
「本医科大上课看综艺被老师抓到了,结果现在老师带着我们一起看综艺!哈哈哈哈!!!」
「怀疑我们是一个班的,我们教授不但带着我们看综艺,还在那里感叹,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急诊的日子,没有几个正常的患者!」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教授,我们教授说他三十年前遇到个更牛的,吃了两盒番泻叶,差点没救回来!」
「还以为是脆皮大学生牛,没想到以前就有这么会作死的人了!」
「也许当年的那个患者,是这两个大聪明的长辈,也说不准!哈哈哈哈!!!」
「我们教授也怀疑了!他说有的时候,很离谱的基因,也会遗传的!」
「……」
—
“我听清楚了,番泻叶颗粒……”
陈牧硬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向两个男生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解的神色,“不是……”
“不知道我们说的番泻叶颗粒,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那玩意,难道不是泻药吗?”
两个男生默契十足的,在陈牧面前齐齐点头,“是啊!”
“陈医生,你不愧是学校里传的神医!”
“连番泻叶颗粒是泻药都知道!”
陈牧无奈。
这种常见药,基本上医学生都背过。
不过问题是他知道药名吗?
问题明明是!
“明知道番泻叶是泻药,伱们还敢吃一整盒?”
“还是空腹?”
陈牧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劝说自己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番泻叶这个东西,即便是便秘的患者,吃两包都能蹿一天!”
“你们两个吃这么多,不拉才怪!”
“你们两个谁先看病?身份证或者医保卡,给我一个!”
干瘦男生刚要扶着桌子坐下。
后面的胖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迅速的拉开了干瘦男生,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陈牧看诊的椅子上。
胳膊也直接搭在了陈牧用来把脉的腕托上。
与此同时。
胖子单手掏兜,一张身份证直接拍在了陈牧面前。
“陈医生,我的情况比他更严重,我先来吧!”
陈牧刚接过身份证,还没有送到读卡机上。
被推开的干瘦男生就情绪激动的蹦了起来,一把抢过陈牧手里的身份证。
对着自己的同伴怒目而视:“你丫的放屁!”
“今天一上午,你拉了十次,我拉了十二次,明明是我比你更严重!”
胖子一脸的理直气壮:“对啊!你比我多拉了两次,说明你已经排毒了!你的泻药已经拉出去很多了!”
“可我和你不一样啊!”
“我比你少拉了两次,所以我身体里的泻药残留一定比你多!”
“陈医生先给我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
「嘶!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我居然觉得这胖子说的,该死的有道理?!」
「弱弱的举手,我也觉得我脑子可能出问题了,我也觉得胖子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奇奇怪怪的道理?!」
「有没有专业一点的人,来解释一下,胖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
—
陈牧叹了口气。
把胖子的身份证拍在了桌子上。
看向他身边的干瘦男生,“同学,把你的身份证,或者医保卡给我!”
干瘦男生眼前一亮:“好嘞!陈医生!”
一边干净利落地把自己的身份证拍在陈牧的桌子上。
一边努力的去蛄蛹着自己的朋友,“赶紧的,没有听到吗,人家陈医生都开口了,让我先看这个病,你还不赶紧起来,给小爷我让路?!”
胖子一脸无辜的看向陈牧。
陈牧已经在电脑上,刷出了他朋友的信息。
「焦交!」
抬手点了点桌子,“焦交,坐下,我给你把脉!”
“陈医生,为什么不先给我看啊……”胖子一脸不甘不愿的起来,给自己的同伴让了位置。
陈牧的手摸上了焦交的脉,“你的基数大,还能坚持一会儿。”
“就你朋友这个基数,再拉下去,出人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陈牧这么说。
胖子瞬间闭上了嘴巴,不敢多言。
也给陈牧留下了一个安静一些的把脉空间。
半分钟后。
陈牧松开手。
正准备去摸自己的针灸包。
就看到门口有一个人,拿着一袋ct片走了进来。
徐亮扫了一眼屋子里多出来的几个患者。
小小的惊讶了片刻。
不愧是海城大学,这才多久啊!
脆皮大学生又换了一批,“陈医生,刚刚那位送货员的ct已经拍好了,您是现在看,还是一会儿看?”
陈牧抬手,徐亮就迅速的把片子递了上去。
打开观片灯。
陈牧突然扭头,指了指焦交的方向,对徐亮说道:“你摸一下他的脉,稍后和我说一下你的结论。”
“哦,好的。”徐亮给自己搬了个凳子。
刚准备坐下。
给焦交再一次把脉。
突然!
屋子里传来一阵臭气熏天的声音!
陈牧僵硬着回过头去,就看到焦交一脸的尴尬,“医生,我好像拉在裤子里了。”
甚至连一个崩溃的时间,都没有留给陈牧。
“噗呲——”
校医室里。
再一次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和焦交同行的胖子,绝望的捂住脸。
闷闷的声音从他的双手中传来,“我……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