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金色的鹏鸟俯冲而下,从九天之外,再次落入那片汪洋之中,重新化作一条大鱼,搅动风云,大浪滔天。
“这是什么妖兽?”
异象中,那大鱼只是轻轻一动身躯,就可以翻海覆天,颠倒日月!
随后又再次化鹏,展翅裂混沌,阴阳割昏晓,有不可估量的威势。
它在大鱼和大鹏之间不断转换,最后的形态,似鹏非鹏,似鱼非鱼,超出了常理认知,但威势更甚,像是强盛了数百倍,威不可挡!
金色的眸子如同两轮大日,通体金黄却带着黑色条纹,阴与阳完美结合,只是刚一现身,强横的威严就席卷了整个珠内世界!
但凡是生命存在的生灵,全部都跪伏了下去,无法承受这股神威
“怎么回事?无量珠内,怎么会有这种超出想象的生灵存在?”
无量山山脚下,一个庞大的身影跪伏,将天空烈阳遮住,在地面投下大片的阴影。
然而,它那庞大的身躯,此刻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一双森冷的巨瞳写满了恐惧,头颅深深低下,恨不得埋进土里。
一股令它元神为之颤抖的波动,正如潮水一般袭来,令它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嗡!”
下一刻,异象消失,白玉小塔轻颤,将那片汪洋,连同那只奇异妖兽尽数吸入塔内。
赵南庄最后只看见一层金色的光波从塔身荡漾而出,随后意识蒙昧,陷入了黑暗之中。
金色光波扩散,无声无息,它所触及到的阴魂精魄,都如雪遇烈阳一般,被天生克制,连反抗都做不到,就已尽数消融。
那柳木树妖,下场更为凄惨,整个身躯轰地炸开,四分五裂,化作烟尘飘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坑洞下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树木折断的咔嚓声响起,随后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半晌过后,一道人影从坑洞下爬了出来。
五官清秀端正,面色坚毅,正是不久前,被柳木树妖收慑走的赵北冥。
烟尘飘散,他还未发现倒地陷入昏迷的赵南庄与周元二人。
“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是被柳木树妖给抓走了!”
赵北冥目露茫然,突然发觉紧握的右掌之中,多出一物。
他张开手,只见一尊白玉小塔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赵北冥双目一凝,轻声自语:“是你救了我吗?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便是那一剑尊夺舍之时。
他将小塔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将这尊小塔留给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和父亲无辜失踪,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又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两人抛下年幼无知的儿子?
赵北冥联想到了许多,这尊白玉小塔绝对不会如他看到的这般简单,不然,也绝不会先后两次救他于水火之中。
“叮!”
突然,白玉小塔在他手心轻颤,散发出朦胧光芒,随后有一束拇指粗细,黑白二色相互交织的光束向他眉心射来。
赵北冥不躲不避,他在这道黑白二色相交的光束中,并未感到任何异常,他也相信,母亲留下的小塔,绝不会对自己有任何不利。
光束没入他的眉心之中,赵北冥脑海之中,瞬间便多出了一段画面。
画面中,一只似鹏非鹏,似鸟非鸟的奇特生物在汪洋之中沉浮,搅动滔天巨浪。
赵北冥心中震撼,这生物与一剑尊记忆中的神兽鲲鹏,是如此相似。
画面一闪而过,又有九幅清晰的道图在他识海之中演化,玄妙莫测,赵北冥只是稍稍注视,就感到头昏脑涨。
一道天音响起:“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青天……”
赵北冥福至心灵,已然知晓,识海中的九幅道图,能够展现出传说中的鲲鹏极速。
相传,鲲鹏极速,可以纵横九天十地,天下任行,是世界最快的速度之一。
赵北冥心中火热,这等无上神通,若是错过,那么绝对会是一生的遗憾,他抛弃一切杂念,认真揣摩其中一幅道图。
赵北冥一动不动,像是被定在原地,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终,他幽幽一叹,明白此法在他迈入炼气境之前,无法修炼。
“天下之大,无我不能不可行之路,如此境界,才是大自在,大逍遥,既然如此,从今往后,就将你称之为《逍遥游》吧!”
赵北冥根据心中所想,为这身法命名,随后又看向手中小塔,光芒早已经敛去,他犹豫了一下,并未将小塔放入乾坤袋中,而是取出一根红绳,重新穿好,十分珍重地挂在脖子上。
“咦,还有人?”
烟尘已经散去,赵北冥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两人,而且还都是熟人。
“赵南庄,还有那个,好像是周家的人。”
两人躺在地上,面色煞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生是死,赵北冥不由凝眉,赵南庄可以说是整个赵家,唯一与他亲近之人,他当然不希望对方就这样死在这里。
看到他胸口还有轻微起伏时,赵北冥才暗松口气。
“南庄表哥,醒一醒!”他走进摇了摇赵南庄的肩膀。
稍稍等待了一会,赵南庄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初时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很快就清晰了起来,看向赵北冥,惊讶道:“北冥,这是……你怎么在这里?”
赵南庄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对了,那柳木树妖呢?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异象?”
赵南庄揉了揉额头,记忆愈发清晰,很快就想起昏迷之前所看见的画面。
赵北冥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只看见你和他躺在这,其它什么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