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群飞等人并未走远,就站在对面屋檐下看热闹。
见许玲珑同伴得罪了织金楼少主,大有一种看笑话的心态。
对这边指指点点,毫无顾忌的议论起来。
“看来那小子真是不开眼,居然敢得罪织金楼少主。”
“他知不知道靖庐是织金楼大买家。”
“就连江大将军也得对织金楼礼敬三分,他一个区区副尉,谁给他的胆子去得罪织金楼少主。”
“我看这就是想在许姑娘面前表现,结果一不小心,踢上了铁板。”
这些人的议论声并不小,街上是个人都能听见。
高长陵还没什么呢!周醒面子就挂不住了。
众目睽睽下,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传出去,他这堂堂一个织金楼少主还有什么脸面。
“姓高的,得罪本少,将来你在靖庐日子可不好过。”
周醒的威胁让许玲珑有些慌乱,赶忙站出来劝说:
“高长陵,不要因小失大,织金楼可不是你能得罪的地方。”
丁同哼哼不已。
“不就一个卖法袍的,说得他像能使唤大将军似的。”
高长陵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江麟等人的关系,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帮人锻造灵契物确实收入不菲,但这种独一无二的技能,也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天晓得有没有玄元宫对头,害怕他为玄元宫助力,暗处使阴招!
更何况,自己身上,背负着九重楼剑魂秘密,引来一两个超然半神的强者,江麟还能应付,真要多了,怕整个靖庐也很难将自己保护妥当。
除非这辈子躲在靖庐不敢露头。
所以他伸手阻止了丁同,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周大少,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东西不卖。”
“贵楼既然受托制造了符甲,自然清楚材料的珍稀,或许我报价离谱,但哪怕像贵楼这种仙家,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物吧!”
“否则,以周少主的身份,断然不会因此跑来齐都,只为与我这委托者见面。”
周醒脸色阴晴不定。
“不用再说了,东西不卖,高某不差那几个钱,告辞。”
说完,高长陵拉起丁同便走,不想再与周醒纠缠。
谁知诸群飞跳了出来。
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拉住去路。
周醒此时对高长陵已恨得牙痒,巴不得有人出来找麻烦。
诸群飞等人的举动,正合心意,于是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许玲珑,在织金楼,我们不好打扰人家买卖。”
“你这个同伴,刚刚你身边这胖子,对本公子出言不逊,这回我们得好好算笔账。”
诸群飞鼻孔朝天,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
身后两名修为不低的随从,也摆出了教训丁同的准备动作。
他们看得出高长陵不过抱元境,一个人出手自然很难有把握取胜,但两人一起,就算守意初期他们也不惧怕,毕竟这群人中,还有不止一个抱元高手,真打起来,大伙一起动手,再来一个抱元境也照样趴下。
啪——
诸群飞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敢打我家公子。”
一名随从率先出手,一拳轰出。
另一名随从也在拔刀。
然后——
两人几乎同时飞了起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摔在了大街上。
拔刀那位,刀还在鞘中,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诸群飞喉咙上多了只有力的手。
“攻击上官,你可知罪。”
说这句话同时,耳光狠狠扇在诸群飞脸上。
跟他一起的几名纨绔这才想起来、
眼前这看上去清秀少年,虽年纪不大,却已是实打实的靖庐副尉。
再没背景,他们的行为也是对靖庐大不敬,如罪名落实,别说他们前程受到影响,就算能顺利被靖庐选上,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于是赶紧招呼手下,哗啦一声退出老远。
“你……”
诸群飞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悔已经晚了。
脸上不知挨了多少记耳光,脸颊高高肿起,像揉了朱砂的发面馒头。
也是高长陵留了手,不然他此时脑袋早就成了一团浆糊。
“即将担任副尉是吗?还是看刑堂对你处置结果再说吧!”
高长陵扇够了耳光,才松开扼住咽喉那只手。
诸群飞早已被扇得七荤八素,软软瘫倒。
两名随从骨头不知断了几根,还躺在地上没爬起来呢!
别的同伴哪敢上来,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生怕被这位出手狠辣的副尉记住。
“我们走。”
高长陵背着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周醒脸色阴沉,目送几人离开。
“雯姐,给我查一下这姓高的根底,顺便联系下内务司司座大人,请他出面,向姓高的施压。”
“本少就不相信,上官出面,他还敢拒绝我织金楼的出价。”
雯姐就是齐都织金楼掌柜。
她自然清楚自家少主此行目的,不敢有违,赶紧让伙计准备了一张拜帖,匆匆赶往靖卫署衙门。
不得不说,织金楼面子确实不小。
拜帖递进去不久,内务司司座粟峰就派人出门迎接。
雯姐被带进了一所行院。
司座粟峰正端着茶杯,坐那儿读仙家邸报。
“大人。”
雯姐恭恭敬敬行了个揖礼。
“是雯道友,来,坐坐坐——”
粟峰眉开眼笑,赶紧把她请到身旁坐下。
当然不是这位相当于副将地位的司座大人对织金楼有多尊重。
他不过对这长相可人的织金楼小姐姐有点想法而已。
毕竟像他这种虚华境圆满的强者,用不着对楼主才神华境的二流仙家客气。
织金楼这种极少经过沙场洗礼的仙家,真打起来,也就花架子而已,高一境真没那么大的优势。
周醒自然明白,所以才会把颜雯这种长相可人的美女安排来齐都。
否则,单凭织金楼面子,哪可能吃下齐都靖庐七成符甲订单。
自打颜雯进门,粟峰眼珠子就没从她巍峨处离开过。
“雯道友难得来,本座这就安排一桌酒席,正好最近得了溪山门几壶好酒,拿出来请雯道友品鉴品鉴。”
“不用麻烦大人了,小女子此来,另有一事。”
颜雯对面前这位可没太多好感,只是有求于人,不得不逢场做戏。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久在此行经营,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
“有事直说,只要办得到,帮雯道友解决麻烦,本座眉头也不会皱上一下。”
“那小女子就冒昧了。”
“冒昧什么冒昧,你我谁跟谁。”
粟峰伸出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下,顺便揉了揉她富有弹性的肌肤。
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