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我这么美,万一出现更优秀的人,万一哪天就倦了,万一匡龚儿她把持不住……”
这句话带着机械杂音和很不自然的卡顿感,像是个小孩子拼接的乐高玩具,被丢出来供成年人玩乐。
这些成年人明明知道这是小孩子的乐高玩具拼接起来的东西,却有人想用这个东西,搞一场大大的图谋。
在阴暗的角落里,这一声带着阵阵回响,在暗不见天日的深渊里,静静滋生出了密谋的恶毒果实。
-
阳光海岛,海风徐徐飘摇,撩动着每个人的发丝。
苏玉尘觉得被阳光照耀着,有点睁不开眼,眯着长睫,头皮仿佛都被晒得发了木。
长睫的阴影垂在眼睑上,苏玉尘的手抬起,遮在眉眼上。
细白修长的手指拢出了一片浅淡的阴影,短暂地遮蔽了热烈的日光。
海岛一片细白的沙滩映着阳光,分不清是沙滩围绕着海岸线,还是海水包围裹挟着沙滩的温柔。
阳光被沙滩一照,细闪白沙滚动着碎钻般的华芒,和打光板似的泛着浅白色的漫反射光,把苏玉尘一张小脸衬得愈发白皙莹亮。
“怎么没看见沈雾……”
刚刚做完饭,自己只吃了小半碗,沈雾就把碗拿走,一转眼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苏玉尘有点着急,手搭在眉眼上,踮着脚尖寻找,任由海风撩乱了她栗棕色长发的发尾。
“姐姐,你站阳光里干什么?”
刘若萌的声音远远地响起来。
苏玉尘转回身去一望,就见到刘若萌一身防晒装备,墨镜防晒服宽檐帽,手上还戴着防晒手套,正对着这边挥手。
“快过来吧,那边阳光那么强,晒黑了可不好。”
海岛的浪涛声哗哗地起伏,海风带着湿热和特有的海水气息,裹着刘若萌这句话,几乎把声音都蒙上了水汽。
苏玉尘转回头,细伶伶的颈子上筋骨轻轻扯動。
“没事的,别担心。”
她喊了一声算作回答刘若萌的呼唤,又转回脸去,手搭凉棚寻找那个清瘦高挑的身影。
苏玉尘皮肤白皙,被海岛的阳光一照,显得愈发像是被强光映亮了浅表皮肤,整个人都在阳光下散发着清新润泽的莹白。
她是不容易晒黑的那一类人,白嫩的皮肤一晒就会泛着淡淡的粉红,鼻尖脸颊这些皮肤薄的地方会先浮起一层粉嫩的色泽,更显得肌肤莹润白皙。
这一幕被摄像机捕捉到了。
还悄悄推了一个特写。
刘若萌急的要死,想冲出去把胆敢和太阳叫板的那个家伙扯回来。
“回来啦姐姐,晒黑了,真的要晒黑了!”
她本能就很恐惧被晒黑,因为自己皮肤是真的不够白,苏玉尘那么白皙柔嫩的皮肤她都羡慕死了,可她不是那种见不得别人优秀的人,看见苏玉尘站在阳光里,就想给她扯回来——这么白
的皮肤可千万不敢晒黑。
同时被特写的还有刘若萌,她把遮阳帽往下一压,遮阳帽下面竟然还有个遮脸的防晒布料,被她挂在了鼻梁上,把整张脸遮住。
这还不够,还不忘从兜里掏出墨镜,把脸上唯一一块空地——一双眼睛,给遮了起来。
自此以来,刘若萌整张脸,或者说整个人,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如果她不发出声音,根本都不知道这人是刘若萌
只可惜刘若萌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她跳进阳光里,踩着沙滩,吼叫着冲去了苏玉尘身边。
一把扯起苏玉尘的胳膊,像是个来解救战友的勇士:“快走快走,你可千万别晒黑了,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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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尘捏了捏自己手腕:“其实还好,倒是不觉得很热。”
不算太热是正常的,因为北半球此时也才刚过完了冬天,迎来初春怀抱的大地初醒时分,即便是纬度较高的热带海岛,也没有真正的迎来高温时节。
“怎么不热,”刘若萌一拍大腿:“哦,是不热,但是紫外线强啊,这个时候怎么连个遮阳帽也不知道戴,你可别和我说防晒也没擦。”
“擦了一些。”苏玉尘很坦白,杏眼眨了眨。
“……”
“我的天呐!那够什么用,来来来,我来给你补一点防晒。”
说话间,刘若萌就像有百宝袋的哆啦A梦一样,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防晒霜,做广告似的晃了晃,嘿嘿谄笑:“姐姐快把香肩露给我,让我给你仔仔细细擦润泽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呀。”
这话语里,似乎还透着那么几分馋。
动作更带着点跃跃欲试。
“哈喇子收一收。”
原来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休息区,这里不光有她们,自然还有别人。
不见阳光的角落,匡龚儿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没事干什么要抹肩头,又不是肩膀露在外面。”
“……”
“谁呀?!”
刘若萌眯着眼睛,仿佛是看不清,探头看过去,发现还是看不清,出声询问:“那里好黑,有什么东西在说话吗?”
苏玉尘:“……”
等会……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看出来?
苏玉尘吃不准,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树荫与围挡遮蔽的暗处,匡龚儿已经慢慢走了出来。
()墨绿色衬衫已经换成了钴蓝色衬衫,万变不离其宗的古板款式,只有雪纺料子是亲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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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若萌无语两秒,嘴巴撇了撇,不情不愿摘了墨镜,顺道斜了匡龚儿一眼:“我说匡总,你还真对得起你的属性,从阴暗的角落里出现,太像个吸血鬼了,没事就喜欢阴暗爬行是吧。”
“比你好些,起码长了脑子。”
匡龚儿冷冷地回怼。
刘若萌立刻就炸毛了:“好个屁,你其实只是长了条毒蛇的信子吧。”
“……”
苏玉尘有点无语,生怕她俩再掐起来,抬了抬手制止:“好了好了,我其实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见过沈雾?”
“沈雾?”
刘若萌好像想到沈雾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锅粥,恶寒地抖了抖,“没见到。”
说到这,她不解地问:“怎么了,你没吃饱,想去再舀一碗来吃?”
那锅粥在沈雾离开以后,就吩咐倒掉了,自然是寻到沈雾也吃不到那锅粥,但是刘若萌还是特别好奇:“那锅粥看起来邪恶一百分的样子,你吃了以后,现在真的是苏玉尘吗?”
“……”
苏玉尘苦笑:“其实也没那么难吃。”
刘若萌不禁摸了一把自己的喉咙,“可是肖芷都晕了,醒来以后说自己梦魇了。”
“……”
真的很难替众人挽回这个刻板印象了,苏玉尘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再多纠缠,看向闲散靠在廊柱上的匡龚儿。
“匡总有见到沈雾吗?”
原本都不抱期望,心里都打算去另一边海岸线找找的苏玉尘,却听匡龚儿说:“在茅草屋那边。”
“海岸边的茅草屋吗?”苏玉尘眼睛亮亮地,突然有了光泽。
她抬眼望去,不远处的碧蓝海岸,海浪唰唰地冲上沙滩,卷走了慵懒闲适的时光。
海岸沙滩上,矗立着一盘盘大小不一、高矮错落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顶棚,正被海风吹拂,轻轻跳着欢快的舞蹈。
苏玉尘的脚步已经迈出去了一步,却又在刘若萌一句话后驻足。
“匡总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怎么知道沈雾在哪里,不是我说,你怎么好像对沈雾姐姐的动向了如指掌呢?”
刘若萌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紧要,一下就突地拉扯住了苏玉尘的心,毕竟昨晚在幽暗无光的帐篷里,怀里的沈雾和匡龚儿对视一笑的模样,还是深深刺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酸酸涩涩的味道翻涌上来,不浓烈,只有淡淡的一层,却还是让心口紧了一瞬。
——是啊,匡龚儿有点太了解沈雾的动向了。
不是观察了沈雾,就是从小到大对沈雾的了解推断的,所以,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刘若萌很不会看人眼色,揪着这个
()问题不放:“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沈雾在海边那边的小茅草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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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龚儿皮肤很白,在回廊下的阴影里,愈发显得没有什么血色。
“我不是看见的。”
刘若萌反唇相讥:“呦呦呦,不是看见的,难不成还有超能力透视眼啊?”
钞能力匡龚儿是有的,超能力却不可能有。
苏玉尘眼眶有点淡淡的红晕,水汪汪的杏眼望了过去,看着匡龚儿的侧颜。
耳中听见匡龚儿很平静地声音淡淡地说道:“是听见的。”
“沈雾自己和我说的。”
“……”
刘若萌愣了愣,挺不满地瘪瘪嘴:“沈雾怎么不和我们说,偏偏和你一个人说?”
“那我哪知道。”
匡龚儿似乎也有点忍无可忍,斜了刘若萌一眼:“也许你和她关系不够好吧,这也可以怨别人吗。”
“切切切~你就够好你就够好?”
刘若萌还在和匡龚儿掐架,一转头诧异地望着苏玉尘已经快步离去的背影:“姐姐,你去哪儿啊?”
那些杂乱的声音被抛诸脑后,苏玉尘顶着逐渐燥热起来的海风,快步奔去目的地。
沈雾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很微妙,却又格外在意。
匡龚儿,那么了解沈雾的吗?
似乎是带着求证的心情,也带着些许期望,期望沈雾并不在那里。
椰子树高大的树枝撑着宽大的叶子,投下来片片斑驳的光影。
树影婆娑,被一阵风掠过,带起一阵沙沙之声。
苏玉尘披着树叶阴影和阳光细碎的光影,快步奔到茅草屋跟前。
十几座茅草屋,高低错落,延伸向海岸线远方。
她几乎听见因为疾跑胸腔里就要装不住的心跳声音了,呵气让一双水蒙蒙的杏眼愈发水汽氤氲。
她长睫颤颤,眸中映着那个抱着双膝,坐在茅草屋外边,望着海面起起伏伏的沈雾。
沈雾的头发是迷人的波浪卷发,披在清瘦端平的肩头,此刻被海风撩拨得簇簇飞舞,像是蝶翼轻展。
那瘦长的身形,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单薄清瘦,看起来很小的一团。
衣衫单薄,一语不发注视海面。
有种风中很脆弱的破碎感。
苏玉尘奔到近前,停住了脚步。
她的脚尖前就是通往木质平台的木栈道,大概三十来个台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因为迈步而上,需要三十多步才能来到沈雾身前。
苏玉尘气喘吁吁,眼前都是呵气的残影。
也许是要来沈雾跟前,她有了一种复杂的心情,只是遥遥望着那个美好的身影,仰着脖子,像之前无数次
()那样,瞻仰着那个人的存在。
沈雾,曾经对她来说,是生命中不可碰触的遥远,此刻,只要她迈上这几十级木栈道台阶,就可以和心头的那个人,走到一处。
“你怎么来了?”
海风突然掠起一阵狂烈,沈雾扭过头望向台阶下的苏玉尘。
她的发丝被吹拂起来,遮住了半侧脸颊,桃花眼映着一片黯淡。
细白的指尖挽着发丝别去耳后,明眸与杏眼更加没有遮挡地对视了。
沈雾望着苏玉尘,苏玉尘也望着沈雾。
一个在高台之上,一个在栈道之下。
一个垂眸,一个仰望。
桃花眼里有些失落,偏那杏眼里滚动着什么难以言述的情绪。
海风还在调皮地玩弄着两个人的发丝和衣角,搓着宽大的椰树叶子,为两人鸣奏。
细白的沙滩,木栈道斜斜向上。
茅草屋的顶是黄褐色的草叶,边沿就像是被调皮的顽童在不断吹着,有层次如麦浪一般拂動翻飞。
也许是靠近海边的关系,空气里都是湿润的海的气息。
有种咸咸的,清爽的味道,钻在漂浮的发丝间,钻在慢慢攥起的细白手指间。
苏玉尘和沈雾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却有海风与树叶的奏鸣曲为背景,送上一阵沙沙的优美轻音。
两美人注视彼此,一高一低,一站一坐,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良久,苏玉尘才说出了见沈雾之后的第一句话。
沈雾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挽去耳后,看了苏玉尘一眼:“你……”
她话没说完,就转头回去,继续抱着膝盖望向起起伏伏的海面。
苏玉尘平复了心口的起伏,渐渐平静了一下心跳,才拾级而上。
沈雾身边是一个小的木栈道拼起来的平台,身后就是小小的茅草屋,而这个台子上并没有任何围栏,就好像这里本来就只是一处景观,没考虑实际使用中会产生的问题,显得有那么点欠缺安全性。
苏玉尘来到沈雾身边,轻轻落座,学着她的模样坐下之后,还大喇喇地把腿垂了下去。
海风里,细白修长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远处海岸线上的阳光已经不再灼烈,隐隐有下沉之势。
沈雾皱了皱眉头,扯了身边人一把:“往里面点,小心危险。”
苏玉尘微笑着望回去,杏眼里带着点俏皮:“那你坐在这里,不危险吗?”
她俩坐的地方在同一处,看起来就好像是处在同一个起始线上,这位置也是苏玉尘坐下的时候,专门挑的。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面对苏玉尘的这个问题,沈雾沉默了几秒,再开口的时候,一阵海风吹过来,又吹乱了波浪长发的发梢。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再开口,沈雾却是问的这句话。
苏玉尘循着她
的视线,望向大海:“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
沈雾这下回应的很快,说完以后就沉默下来,水红色的唇瓣轻轻张了张,很艰难地说:“我只是觉得做饭太难了,一直学不会,有点挫败感。”
这是沈雾活到现在,27年来,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挫败感。
怎么也学不会的事情,会给他带来非常大的无力感。
这对别人也许没什么,但是对于好强的人来说,这样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里不适。
“哪里学不会,”苏玉尘轻轻覆上沈雾的手背。
说话间,细白的指尖收了收紧,把那只白皙的手攥在了掌心。“你做的饭菜我不是也吃了嘛,味道有很大进步呢。”
沈雾的手原本是抱着双膝的,但由于刚刚苏玉尘坐在了木平台的边沿,看起来有点危险有点冒失,她一着急扯了一把,再说话的时候,手就自然垂在身侧,此刻被苏玉尘轻柔地攥住,没来由地心口颤了一下。
耳垂红了一片的沈雾垂眸看脚尖前的位置,“你之前又没吃过我做的饭菜,哪里能判断有没有进步。”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明明就糟糕透了。”
万万没想到,沈雾竟然这么在意厨艺这件事情。
之前那次戴着墨镜站在厨房门口,都不愿意搭理物业工作人员,不是不好相处,是生自己气了呀。
念及此,苏玉尘的嘴角勾了勾。
她正了正色,攥着沈雾的手,小朋友拉钩钩似的晃了晃:“哪里没有进步。”
“那次都和锅化作一体铲不下来,这次不是可以正常盛出来吃了吗?这还不是长足的进步,还有什么是进步。”
“……”
沈雾:“……”
停了两秒,沈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劝我吗?怎么听起来好像更加糟糕了呢。”
“不会不会,”苏玉尘一手拉着沈雾的手,另一手捂住心口:“我真的吃出来你做饭时候带的那种温暖和爱了。”
“而且……”她停了停:“只有我吃了,所以我才最有发言权。”
“味道不是很差的,虽然还有一点点进步空间,但是已经非常好了呢。”
这一席话,实在让沈雾心口泛起一股暖流,刚刚已经冷冰冰的心脏,此刻已经被汩汩冒出的温热甘泉捂得热热乎乎。
她轻轻哼了一声,也晃了晃苏玉尘的手,“苏玉尘,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嗯?我吗?”
苏玉尘指了指自己,杏眼一弯:“有啊,我有味觉的呀。”
“怎么这么说。”
沈雾眼角余光斜睨了苏玉尘几秒,然后愈发大力晃了晃手里的柔荑:“因为我也吃了一口!”
似乎是被自己气笑了,她拉着苏玉尘的手晃啊晃的,挺无语地开口说道:“难吃死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吃得下去那么难吃的东西。”
所以沈雾才在
苏玉尘吃了半程的时候,把碗抢走了。
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这么挫败的吧?
苏玉尘任由自己的手臂被摇晃着,一直微笑着注视沈雾。
半响,才温和又认真地说:“因为,是你做的啊。”
——因为是你做的,所以甘之如饴。
夕阳西沉,一片火红色的艳丽烟霞弥漫在海平面上,远处的钴蓝色的天际好像被烫伤,快速地缩减。
海面上映着被剪碎的粼粼波光,夕阳被揉成了一片晶格化的碎片,被丢在了起伏的画卷上。
两个人在夕阳下,与刚刚结了果子的椰树一起,被映成了一片剪影。
风也温和,海也温和,空气里都是甜蜜多巴胺的味道,不知道是谁按下了快门,定格了这一瞬间的温馨与美好。
-
扶南带着二人出岛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好。
沈雾也没问,苏玉尘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只是静静陪在沈雾身边。
下了船,坐上了扶南的白色吉普。
大切诺基马达咆哮着嘶吼着,撕裂了夜幕,带着嚣张的轰鸣声,冲出了地库停车场。
沈雾在苏玉尘旁边,盘着腿坐着,虽然都有按规定绑安全带,但总觉得她特别放松,有点坐没坐样的嫌疑。
那个明艳嚣张的名牌手机壳包裹着沈雾的最新型号的手机,被她随意拿在手里,搓着屏幕。
莹蓝色的光照亮了沈雾的脸,映亮了一双桃花眼。
苏玉尘坐在那里,俨然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双膝并拢,双手置于膝盖前。
前面的驾驶位就是扶南,而扶南旁边的副驾驶的位置是空的,就像是有意而为之一般,刻意不叫人在旁边。
一个红灯,扶南踩了刹车。
今天的扶南戴了一副无边框的银腿眼镜,锋锐的眸色从玻璃镜片后面透出来。
她盯着后视镜,“都知道了?”
沈雾“嗯”了一声。
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刚刚知道。”
红灯变绿灯,扶南的大切诺基又冲入了车海中。
扶南直视着路面,按下转向灯的同时,快速打了一把方向。
车子蛮横地过了个调头弯,甩掉了追在后面的几条娱记小尾巴。
“知道了还这么淡定。”
扶南说着,又突然上了高架,把后面车气的直按喇叭。
擦身而过,唯一那辆跟的非常紧的也并没有幸免,被一溜烟又给甩没了,扶南又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沈雾。
沈雾没什么表示,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的,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苏玉尘在后排绑着安全带,快成涡轮洗衣机内胆了,只能说万幸安全带绑的牢牢靠靠,不然非甩得贴着玻璃过弯道。
车里的气氛突然有点压抑。
说不清为什么,苏玉尘总感觉今天的扶南开起车来非常的凶。
说出来的话也让人不
是很能理解。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苏玉尘试探着小小声开口,手指在双膝上轻轻搓着:“要是不太方便的话,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毕竟大领导和公司合伙人在前面给自己开车,社畜打工人心底有点虚也是正常的。
那清清淡淡的声音落下去,像是口清泉咕咚了一个澄澈透明的小泡泡。
沈雾看过来,本来有点轻蹙的眉头,在看见苏玉尘那张略显局促的小脸的时候,心中的郁结豁然开朗了。
她望着苏玉尘,会心微笑:“没有,一点小麻烦。”
听见被称为一点小麻烦,扶南有点不认同地推了推无框眼镜。
随后还是冷淡地开口:“恐怕不是一点。”
“……”
不是一点,那就是真的有麻烦了。
苏玉尘皱了皱眉头:“所以,是挺大的麻烦,对吗?”
她想帮帮忙,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得上什么。
反正需要她做什么,她就勇往无前地去做就是了——倾尽全力,在所不辞。
“倒也不算是,”沈雾继续笑着,拉起苏玉尘的手,就像是之前苏玉尘拉着她的手似的,把对方僵硬的手臂晃了晃,“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搭了台子想唱大戏罢了,我们也要给人家这个机会不是吗?”
两个人像是小朋友似的又拉起了手,轻轻摇晃着。
苏玉尘果然好一些了,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嗯。”沈雾点点头,又晃了晃苏玉尘的手。
“……”
前面开车的扶南被迫塞了一口狗粮,有点看不下去了。
皱眉道:“估计已经给人家一个大机会了,节目组真的,要收手机这点,让我们失了先机……”
她似乎因为自己的话愈发有点不高兴,再次张口语气冷硬的要命:“我一定要打电话过去投诉,还是我朋友呢,遇见事情也不同意我登岛找你们,这朋友没得做了!”
这说的应该是她的制片人朋友。
沈雾不舍得松开苏玉尘的手,把另一只手丢开手机,在眼前扇了扇。
“easyeasy,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你的能力,三两下也就解决了,不是吗?”
大概是听沈雾说的轻松,扶南本来心口的那一块大石也略松动了些。
直到听见沈雾补充了一句:“我家老佛爷从她跑马的庄园回来了,带着她的法国情人米雪儿,周日家宴,你来。”
扶南脸上的那一抹化不开的不豫之色才渐渐消散了。
“那应该,没事了。”
在扶南放松地叹了口气的时候,苏玉尘的视线瞄过去,看见那紧绷的肩部线条慢慢松弛了下来。
看起来是真的放松了。
那沈雾说的老佛爷,是沈雾的妈妈吗?
就在苏玉尘思绪乱飘的时候,
“对了,”扶南望了一眼后视镜:“还没问呢,你们的心动短信最后怎么投的?”
“……”
苏玉尘没说话,抿抿嘴看向沈雾。
沈雾依旧拉着苏玉尘的手,另一手拂了一下发丝,一点没有负罪感地开了口:“都投给了匡龚儿。”
“啊,匡总?”
扶南显然有点诧异。
“那不成了人气王了?”
她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把惊歪掉的眼镜扶正,有点不自然的尴尬笑笑:“匡总参加这个节目,能适应就已经不错了,你们还给人家投成人气王了。”
沈雾微笑托腮,“人气王可以任意投选一个心动目标,对方不可以拒绝哦。”
扶南又看了看后视镜:“那匡总最后选了谁?”
此时此刻。
山顶别墅山庄。
刘若萌扒在栏杆上,化作一片剪影,对月呼号:“救命啊——”
“谁来救救小猫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