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毅夫摇摇头,他屁股可没有坐歪,自己在央视的靠山就是师叔,所以他怎么可能跟师叔唱反调呢。
他态度鲜明的说:“当然不是,师叔考虑得是有道理的。”
“我们是第一次搞直播,本身就该慎之又慎,而且直播面对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千家万户,到时候会有无数的人观看我们的节目,所以这个主持人的人选也必须慎重。”
“既要有能力完成主持的任务,同时也应该有不错的外形条件,让观众赏心悦目的同时,享受到节目的快乐。”
“能够符合这些要求的人可不多,所以这个主持人的人选不能急,这不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嘛!”
听蓝毅夫说完,郭旋眼睛上下打量一下他,然后才有手轻点两下,笑着说:“滑头。”
随后他摇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真的不同意黄一赫用相声演员,其实不管是谁,只要底子干净,能够完成任务,那就可以上。”
蓝毅夫疑惑了:“那师叔为什么还要拒绝黄导呢?”
郭凯似笑非笑的问:“你说呢?”
蓝毅夫不是笨人,见着师叔这个样子,蓝毅夫一下子明白了。
师叔算到自己今天回来报道,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他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帮助自己快速的融入黄一赫的团队啊!
蓝毅夫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郭旋就是深深鞠躬:“谢谢师叔,谢谢师叔。”
蓝毅夫如此表现,郭旋很满意:“师叔不是让你白叫的,这茶我也不是白拿的。”
然后用玩笑的语气道:“下次多拿点哈!你这茶不错。”
蓝毅夫立即点头:“师叔的茶我包了,包管您喝过够。”
郭旋笑了起来:“你小子上道。”
玩笑过后,郭凯才认真了一点儿:“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之后能不能融入央视的环境就看你自己的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来找我,知道吧!”
蓝毅夫极其认真:“师叔您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郭旋不像师傅那般,如同一個老学究,会事无巨细的一一叮嘱蓝毅夫,师叔只是嘱咐了几个应该注意的要点,既不让人感觉到喋喋不休,又把该说的都说了,分寸拿捏得极好。
从师叔办公室出来,蓝毅夫心中不由佩服,难怪人家可以当主任,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呀!
把门轻轻关上,蓝毅夫转身就看见了钱丽丽。
钱丽丽主动打招呼,然后说:“黄导让我带你去办理手续。”
“麻烦你了。”蓝毅夫笑着说。
钱丽丽摇摇头,带着蓝毅夫往楼下走,不知是不熟还是怎么滴,一路上钱丽丽都没有说话,只闷头在前面带路。
她先带蓝毅夫到人事处办理了借调手续,得到了一个央视的临时工作证,然后又带着蓝毅夫来到了招待所。
蓝毅夫这才知道,这次借调,央视把自己安排到了招待所。
“今天你先在这休息,明天才正式开始上班,吃饭的地方就在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晚上可以自己去吃饭。”帮蓝毅夫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带他来到招待所房间,钱丽丽停住了脚步,然后跟蓝毅夫道别。
蓝毅夫点头表示知道:“谢谢你啊!刚才麻烦你了。”
钱丽丽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不舒服:“没事,就这样吧,伱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了,脚步有些匆忙。
来毅夫还疑惑呢!突然在空气当中闻到一股味儿!他恍然大悟,钱丽丽这是来大姨妈了,难怪一路话都不说。
他打开自己的挎包,在里面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张糖票。
连忙追过去:“丽丽,丽丽。”
钱丽丽已经走到楼梯道的中间了,听到蓝毅夫的话,停住了脚步。
蓝毅夫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糖票塞给了她:“去买点红糖熬姜喝,那样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说完,也不跟她多言,转身跑上了楼。
钱丽丽低头看着手中的糖票,再抬头,楼道中已经没有蓝毅夫的身影了。
她双颊微微泛红,抿了抿嘴唇,将糖票放进自己内衬的衣兜里面,继续下楼。
蓝毅夫重新来到招待所给他安排的房间,掏出钥匙打开门,心中不免感慨,这钱丽丽是一个能人,来姨妈了一声不吭的还在工作。
他前世交过不少对象,了解过一些女人的情况。
虽然说每一个女人来姨妈的情况不一样,有些人来了就跟没来一样,啥事没有,有人还没来就已经开始有反应,时间可以持续一个星期,还疼的得死去活来的。
从钱丽丽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来了会痛的那种,这种痛可不好受。
蓝毅夫在心中谴责一下黄一赫,这个领导当得不称职啊!自己助理身体不舒服了都看不出来,还让人家工作。
打开门,蓝毅夫走进了房间。
这房间很小,拢共放了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一共有四个床铺。
所有床铺都铺有被褥,不过唯有右边那张床的下铺,床上放了一些衣物。
看来暂时只有一个人住。
蓝毅夫把自己带来的挎包扔在右边床的下铺,人也直接躺在了床上。
眼睛看着上铺的床底,他才觉得身体开始放松。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要睡在这里了。
有些失策,来这里报道的时候,蓝毅夫不知道央视会把他安排到招待所,所以他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等会儿还得回家一趟,去拿换洗衣服。
还有,以后自己就要在这里常驻了,所以投稿的地址也应该改一下,不然每次都要去北影厂拿信,那实在是太麻烦了。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蓝毅夫舒服的想要睡一觉。
突然,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蓝毅夫原本已经迷上了的眼睛睁开,他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于此同时,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进来。
见到蓝毅夫的时候,他愣了愣,随即笑道:“你好啊!年轻人,你也住这里。”
蓝毅夫也看见了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他大概有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彻底花白,但脸上的皱纹却很少,眼睛格外明亮,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他身材有些臃肿,穿得也比较厚实,可即便这样,依然给人一种书卷气,一看,这就是一个老学者。
这种气质他很熟悉,因为师傅就是这样的。
他回答道:“是的,同志,我现在住在这里。”
“同志,您贵姓?”蓝毅夫又问。
“我姓朱,是个老师,你叫我朱老师就好。”
蓝毅夫暗自点头,这老者的气质,很符合这个时代老师的模样。
“朱老师,您好,我姓蓝,叫蓝毅夫,您叫我毅夫就好。”
互相介绍完,两人面对面的开始闲聊,蓝毅夫这才知道,朱老师是北工大的老师,和蓝毅夫差不多,也是到这里有事公干,不过与蓝毅夫常驻不同,他只是在这待几天,大概一个多星期就要离开。
同一个屋檐下要住一个多星期,蓝毅夫觉得有必要跟这个朱老师多聊一下。
朱老师是个很健谈的人,两人说了几句话就聊开了。
“毅夫啊!你结婚了吗?”
如果在后世,有人刚认识不久就问这个问题,他纯纯的是人有问题。
不过现在却很常见,因为大家关心的总共就那么几个问题,结婚当属头等大事。
蓝毅夫摇头:“朱老师,还没呢,我今年刚刚毕业,还没来得及找对象。”
“那你可得努力点,趁着年轻,赶快找个媳妇把婚结了。”
说起这个,他有些忧愁:“我有个闺女,就是年轻的时候太挑剔,现在都快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我都愁怀了。”
说着,他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用手擦了擦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尘,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十岁的老姑娘,可不好找人了。”
蓝毅夫凑过去想看看朱老师家女儿长啥样,同时随口安慰道:“姐姐可能是没遇到喜欢的人,人一辈子可不能将就。”
朱老师把照片移到蓝毅夫面前:“我闺女也是这样说的,从二十岁说到三十岁……”
朱老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女儿的事儿,蓝毅夫整个人却愣住了。
这是一张全家福,一共有三个人,一对精神奕奕的老夫妻,中间站着一个端庄大气,笑容温婉的姑娘。
蓝毅夫之所以愣住,是因为这姑娘,他认识。
这不是女儿国国王吗?